这家饭店生意很好, 洗手间人有点多，戚染等了一下才用上，出来后在洗手池边洗手, 就听到隔壁传来：“真没想到江思衡会和戚宿的弟弟在一起。”
“是啊，谁能想到, 戚宿的弟弟好像还是个Alpha吧，不过他俩长的还挺像的。”
“你也觉得像是不是, 刚才知道他是戚宿弟弟，我就在想江思衡这是在干什么找替身吗，他当初不是喜欢戚宿吗, 感觉没有顾柏的话，没准这两人就在一起了。”
“真假, 你怎么知道？”
“你真不知道吗, 当初江思衡在班级了除了林楠你看他还接触过谁, 也就和戚宿能说到一起去, 而且他要是喜欢Alpha, 以前上学的时候，Alpha追他的也不少，怎么都没见他动心呢，怎么就偏偏是戚宿的弟弟呢？”
“卧槽, 你要是不这么说, 我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但听你这么说，好像确实这样, 那个时候江思衡冷的一批, 真就只有和戚宿说话的时候不太一样, 这要是真的, 这也太会了吧，没追上哥哥，就拿人家弟弟当替身，也不知道戚染知不知道，还是知道也心甘情愿？”
……
戚染站在水池旁边，抿了下唇角。
小胖龙心有余悸地试探道：「你没事吧？」
戚染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故作自然道：“我能有什么事？”
小胖龙也跟了他很长时间，对于戚染还算了解，何况他能感觉到戚染的心脏跳动不正常：「你要是心里存疑，建议你还是找江思衡谈一谈，情侣之间沟通是最重要的，万一这两人就是胡说八道呢！」
戚染甩了甩手上的水：“我知道，放心没事。”
戚染回到包厢脸上还带着笑，丝毫没露出破绽，倒是江思衡问：“怎么这么久？”
“人多呀，所以等了会。”
江思衡不疑有他，没有继续问。
林楠喝得有点多，头有些晕：“不行了，我不能喝了，明天早上还有门诊，今天就这样吧要不。”
已经晚上10点多，也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候。
一行人散了后，江思衡扶着林楠往外走，戚染跟在他们身后。
林楠晃晃悠悠地道：“江思衡你把我送车上就行了，你和戚染回去吧，对了，改天戚染你别忘了来找我复查身体哈。”
“知道了林哥，不送你真没关系吗？”
“没事，我叫了代驾。”
林楠说着推开了江思衡，摇摇晃晃去找车。
戚染有些担心：“要不还是……”
“不用，他自己可以。”江思衡见林楠把钥匙递给代驾好，牵着戚染回到车上。
回去的路上，戚染有些安静。
江思衡一开始觉得他是累了不想说话，直到回到家后，各自洗完澡躺在床上，戚染没有凑过来，江思衡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劲。
“戚染，你在生气吗？”
突然被问道，戚染摇头：“没有，你怎么这么问？”
“从回来你都没怎么搭理我，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戚染抿了下唇角：“江思衡我问你，你之前说，在我之前你喜欢过别人，但是没有在一起，那个人是谁？”
其实现如今仔细想一想，他和江思衡在一起之初是因为他搞错白引起的误会，但是那个时候江思衡明明有拒绝纠正的机会，为什么会答应。
他又把他当成了谁？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江思衡沉默了。
戚染见他没有开口回答，心渐渐往下沉，他想他或许并不需要答案了。
心里一下子涌出酸涩感，让戚染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江思衡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听说了什么吗？”
戚染抬眸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如果一直没听说，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没打算一直瞒着，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大学时候我喜欢过戚宿，你告白的那天，我会答应，也有一部分戚宿的原因。”
他一口气说出来，就见面前的青年瞬间白了脸。
江思衡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但你们除了长得像，其他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我从来没有把你认错过他，更没有把你当成过他，我对戚宿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厚，甚至算不上喜欢，我也是后来才想清楚这点，戚染我……”
“你不要说了，我想冷静一下。”
戚染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径自出了房间。
这一刻，他不想看到江思衡那张脸。
他当初确实有想过江思衡为什么会答应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原因。
因为他是戚宿的弟弟，长的和戚宿相似，所以用他来弥补追不到戚宿的遗憾是吗？
只要想到这一点，戚染就又气又委屈。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心动，没想到就遇到这种事情。
戚染坐在床上抱着腿，只觉得同学聚会这种活动果然不该参加，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但转念一想，他要是没去参加这个同学聚会，那可能还什么都不知道，天天傻乐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
妈的真爱，都是假的！
戚染发泄性地将枕头丢在地上。
换成别人敢这么对他，早就把人打趴下了。
但换成是江思衡，戚染觉得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舍不得！
靠，更生气了！
小胖龙抱着自己的尾巴，安安静静的不敢多出一言，就怕戚染心情不顺在拿它撒气。
戚染走后，江思衡在床边坐了一会，他其实从和戚染在一起的那天就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这之前不是没有开口的机会，只是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他就会害怕。
他不想失去戚染，却好像把他推得更远。
很清楚这个时候过去只会让戚染更生气，可他又怕不过去，戚染自己生闷气坏了身体。
江思衡下楼将桃桃从狗窝抱出来。
已经睡着的小狗子睁开眼睛看着江思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倒是也没有乱动，任凭江思衡把它抱上楼。
然后推开面前的门，把它送进去。
戚染突然看到门打开，头扭去一边，不想搭理江思衡。
结果下一秒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东西跳上床。
看到是桃桃戚染表情松动了一分，伸手将小狗子抱进怀里，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别以为你把它抱来，就能原谅你。”
“我知道，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我只想说一句，戚染我是真的对你心动，才追求你和你在一起的，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身，你只是我喜欢和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戚染面颊一热，强迫自己不要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攻下来了，扭过头不看他：“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好。”江思衡从房间出来，还不忘小心的帮他将门关上。
戚染将小狗抱在怀里，鼻子有些发酸。
即便江思衡这么说，可他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第二天一早，戚染洗漱完给桃桃的狗盆里放了狗粮，就背着包出了门。
江思衡见状追出来道：“戚染，吃了早饭再走吧。”
已经打开车门的戚染，头也没回：“不吃了，走了。”
说完也不理会江思衡，开车径自出了家门。
看着车子驶离的方向，江思衡眉头蹙起，掏出手机给林楠发了消息过去：「戚染知道了。」
林楠那边回复得还算快：「知道什么了？」
江思衡：「他知道我喜欢戚宿的事情。」
林楠给他发了三个惊叹号：「！！！怎么知道的，我可没说哈！」
「不知道，应该是同学会上听说了什么吧，昨天晚上问我，我承认了，他现在不理我了。」
「不理你也正常，你说你当初弄得那叫什么事，活该，不过你也别太难过，戚染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喜欢你的，兴许就是一时过不去心里的坎，这两天好好表现，过两天他没准就想通了。」
江思衡很清楚，林楠这些话不过是安慰他而已。
戚染或许是喜欢他，但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像是一根刺，想起来总归是会在意的。
江思衡没有再回复林楠，坐在沙发上了，江思衡抬手按住额头，头疼和耳鸣再次出现，这让他难受极了。
戚染这一天工作效率都不高，总是会时不时出神。
他说不通自己接受这件事。
哪怕他告诉自己，江思衡这个年纪有过喜欢的人，甚至有过前任都很正常，只是他曾喜欢过的人刚好是他哥罢了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自己当初不也是利用了他来完成任务吗？
他们两个谁也不欠谁，算是打平了。
可是他心像是有一道坎，怎么都过不去。
陈荣生看着他将左手里的液体倒入右边手里的烧杯中，然后在折回来，如此反复了三次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终于忍不住提醒：“戚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回过神来的戚染摇头：“没事呀。”
“真的？”陈荣生觉得他可不像没事的样子，“你要是有事你可以去做，给你半天假好不好？”
戚染本来不想要，后来觉得以自己这幅状态，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好，谢谢陈哥，那我先走了。”
“好，你去吧。”
看戚染离开，陈荣生叹了口气，现在这年轻人真是搞不懂，前两天状态好得像打了鸡血，今天又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戚染从公司出来，没有回江思衡家也没有回戚家，而是开车去超市买了一堆啤酒，去了海边。
他现在就像一个人待着。
他这一坐就坐了好几个小时，身边的啤酒都喝完了，他也没有动。
直到天黑下来，手机在旁边响了好一会了。
戚染才拿起来看一眼，是江思衡打来的，接起来放到耳边：“喂。”
“你在哪？”男人的声音有些紧。
戚染下巴抵着膝盖上，看着不远处的海平面：“怎么，害怕我跳海呀，还不至于，我还不至于因为你自杀，我要想死也不用跳海。”
看着手臂的倒计时，他只要不再继续做任务，活过这一年就能死。
江思衡那边静默了一瞬才继续：“你喝酒了吗戚染？”
“嗯，心里难受，喝了一点。”戚染回答完，又凶起来，“我挂了，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江思衡我现在真的很讨厌你。”
是你，把我变得都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