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原来是虚惊一场。”确定浅野苍刚刚只是睡着后, 七海建人松了一口气。

灰原雄狂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为浅野出事了。”

“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呢?”

夏油杰是如此安慰灰原雄的。

实际上,夏油杰的思维闭环已经形成, 就算‘浅野苍的死’是个乌龙,也不能将夏油杰从死胡同里拽出来。

浅野苍伸了个懒腰,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去哪里了?

正好两个人回到工作室,五条悟见到浅野苍坐了起来, 道:

“苍, 你醒了。”

“你们三个怎么了?神色各异。”

后一句话是朝着门口的三人组说的。

七海建人抿嘴, 如果让五条悟知道他们差点把浅野苍当成死人,肯定会被嘲笑到毕业。于是七海建人选择隐瞒:

“没事。”

五条悟肯定不信, 但是他现在没有空去深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新宿有相关的专业医院, 同时也是霓虹最好的, 五条悟准备送浅野苍去哪里治疗。

夏油杰即将孤身前往某村落执行任务。

临行前,遇到了灰原雄。

“前辈, 我们什么时候去训练呢?”

如果灰原雄有尾巴,那么尾巴已经摇晃成螺旋桨了。

“是灰原啊!下次吧!”

夏油杰声音略显疲惫, 前辈婉拒并没有让灰原雄气馁难过, 灰原雄依旧神采奕奕:

“好的,前辈。”

紧接着,一则消息通知到咒术界。

2007年9月,咒术高专三年级学生夏油杰,经确认,执行任务期间杀害112名村民。

根据咒术规定第九条, 判定其为诅咒师, 即刻处刑。

“杰把村落里的人都杀光了, 下落不明。”

夜蛾正道满脸的痛苦拍拍额头:

“我真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

五条悟瞳孔地震。

灰原雄表现激烈: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夏油前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实就在眼前,不信也没有办法,你们两个到底要我重复几遍才行!!”

家入硝子带浅野苍来到新宿,这里有最大最好的相关医院,看看有没有治疗浅野苍衰老的途径。

咒术师并不是万能的,浅野苍的这种情况应该交给专门的医院。

五条悟想跟过来,被临时发布的任务绊住了脚。

医院不等人,就让家入硝子带浅野苍先去。

家入硝子收到夏油杰叛逃的消息,没有告诉正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浅野苍,面上不显,其实喉咙里痒得过分,她很想抽烟了。

“我去抽根烟,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哦。”

浅野苍点头。

来到医院的吸烟区,家入硝子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带打火机。

“需要借火吗?”

夏油杰一身黑衣,身上已经不穿高专的校服了,笑容灿烂,朝家入硝子打招呼:

夏油杰走上前,为家入硝子点了烟,家入硝子轻飘飘道:

“浅问一句,你是被冤枉的吗?”

夏油杰的回答让家入硝子失望了:

“很遗憾,并不是。”

“能不能麻烦你在这里待久一点,我有话要跟浅野单独说。”

家入硝子吐出一口二手烟:

“你已经把我困住了,我就算不答应也没有办法的啊。”

夏油杰操纵着几只咒灵,盘旋在家入硝子周围,顺便把吸烟区的其他人也赶出去了。

说着,家入硝子掏出手机,拨打五条悟的电话。

夏油杰并未屏蔽掉信号,家入硝子是能接受电话接受信息的。

“哈哈哈,悟,我在新宿见到夏油了。他说他要跟浅野苍好好的谈一谈!我不要,我可不想被他杀死,你快点来。”

等家入硝子打完电话,夏油杰走向浅野苍的方向,给家入硝子留下一句:

“辛苦你了”

浅野苍坐在医疗大厅偏僻的角落,等待着家入硝子抽烟回来。

“硝子是不会回来的。”

夏油杰走近浅野苍。

浅野苍见来人是夏油杰,往外挪挪,给夏油杰让出空间。

夏油杰挨着浅野苍坐到凳子上,正好浅野苍的检查结果快要出来了。

夏油杰帮浅野苍拿了诊断书,翻看了一眼浅野苍的诊断报告。

“啊啦,器官年龄为五十八岁,需要尽快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浅野苍:我其实无所谓。

“我有了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浅野。”

【?】

“浅野苍,我想要创造一个只有术师存在的世界。”

话题转变的太快,浅野苍一时间没有适应。

“夜蛾给你讲过吧!术师是不会生成咒灵的。”

夏油杰停顿了一下,看到浅野苍点头听懂了才继续。

“如果全人类都变成了术师,世界上就不会再有诅咒出现,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必猎杀咒灵,也不会有人死于咒灵之手。”

“你觉得如何?”

表情包变成一只河狸:

【这很河狸。】

“目前,有人提出了消灭咒力的两个方法,一让全人类的咒力消失,二,让全人类学会控制咒力。”

“第一种方法想法不错,但是第一种方法牵扯到的案例太少,只能说是现实残酷程度远大于理想。”

“所以我选择了第二种,让全人类学会控制咒力。”

“把所有不是术师的家伙杀掉,就是我选择的最简单的办法”

浅野苍从第一种方法第二种方法哪里就跟不上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冒,不进脑子。

浅野苍察觉出夏油杰与以往的不对劲,但是他又没懂夏油杰刚刚说的内容是什么,只是敏锐的察觉出,夏油杰现在急需劝阻,艰难的撬开嘴:

“对...”

“杰...说的都对...有道理……”

真正反应浅野苍心情的表情包变成了一个迷茫的大宇宙:

【我听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夏油杰并不意外,大拇指按按眉心,笑了起来。

听不出里面一丁点儿的笑意。

“哈哈哈哈,我刚才说的话,你根本就没听懂吧!”

夏油杰正欲接着说,抬眼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没有继续进行,笑道:

“来得真快。”

夏油杰之前不经常笑,现在脸上却有很多笑容。

浅野苍不喜欢夏油杰这副样子,这不是夏油杰发自内心的笑,虚假的很。

五条悟跑到了医院的大门口,胸口在剧烈起伏。

夏油杰把检测结果递给浅野苍:

“我走了。”

“浅野,帮我转告给灰原,我要爽约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人远远的起了争执,浅野苍已经听不清了。

夏油杰走向地铁站,五条悟摆出【茈】的姿势,到最后,五条悟也没有攻击。

眼睁睁看着夏油杰没入人潮之中。

夏油杰留给五条悟的最后一句话:

“悟,换做是你们的话,兴许就能做到吧!”

浅野苍这才后知后觉,夏油杰是叛逃了。

夏油杰叛逃后,就和其余人失去了联系,谁都没有再见过夏油杰。

浅野苍紧接着开始嗜睡。

一天24小时,有20个小时都用来睡觉。

有任务就出去一趟,反正浅野苍解决一次咒灵也不需要耗费很多时间,没有任务就待在宿舍不乱跑。

以这样的生活习惯,在高专睡了近三年。

五条悟毕业后,选择留在咒术高专当老师。

和无事一身轻的浅野苍不一样,五条悟是大忙人。

什么略微困难的事情都需要五条悟去解决。

忙到,五条悟一天最多只能睡五个小时。

跟浅野苍一天醒着的时间差不多。

升入三年级后,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相继顺利成为一级咒术师后,也一下子变得很忙碌。

新招来零零星星的新生和浅野苍也不熟悉,浅野苍出宿舍的次数明显变少了。

毕业后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两个人应该能在咒术界大放异彩,而浅野苍能不能活到毕业都是个未知数。

浅野苍也不在意。

他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的阳台上,晒晒太阳。

唯一算得上熟悉的后辈,是总是替五条悟跑腿,给浅野苍送东西的伊地知。

浅野苍之前听人说起过,大象猫咪之类的动物能够预感到自己的死期,会提前向自己的亲近的人告别。

浅野苍之前是不信的,但是,在浅野苍在某一个早晨‘我马上就会死去’的念头顺滑的钻入浅野苍脑海之中。

是征兆是在预示。

临死之前,浅野苍想要回一次并盛...见见他许久未见的父母。

五条悟今天难得有空,正好来看看浅野苍,手里提着两盒午饭:

“hi,好久不见。”

表情包变成巨大的腌制梅子:

【你没事了!】

“下午有个筹办姐妹校交流会的见面会,我可以吃到三四个小时,约等于我今天白天没有事情。”

五条悟把饭盒放到浅野苍的桌子上:

“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比如做我的助手,成为咒术师之类的。

鬼畜的黑白熊猫表情包迈开双腿,挥舞着双腿:

【我要回家咯!】

没有问题。

五条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歧义。

“我指的是你毕业后,要做什么工作。”

浅野苍没有回答。

表情包一直在摇头。

看来是没有。

当天晚上,五条悟在开会期间睡觉,梦到了浅野苍。

五条悟确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浅野苍在说话而且浅野苍的身边没有表情包了。

浅野苍在梦里对五条悟说了一长串的话:

“永别了...我离开了,不会再回来。替我转告灰原和七海他们。”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悟。”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去国外执行任务去了,离得太远,浅野苍联系不上。

五条悟醒来,直接起身离开会议室,前往浅野苍的宿舍。

夜蛾正道徒劳的怒吼:

“悟,你就不能老实的等会开完。”

五条悟赶到的时候,浅野苍已经连夜乘坐火车,踏上回家的路。

浅野苍不能染发,他的发质脆弱到不能接受刺激性的化学物质,不然就会大把大把的脱发。

父母见到浅野苍满头的白发,相顾无言。

母亲握住了浅野苍的手,父亲给了浅野苍一个拥抱。

浅野苍短暂的在家里居了几天。

浅野苍便利店遇到了一个扎着凤梨头的女孩。

浅野苍觉得这个女孩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之前在哪里见到过她。

女孩买完东西就走远了。

浅野苍没有追上去,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认识或不认识,用不了多久,浅野苍就会全部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