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他聊聊, 我去趟洗手间。”迦羽凛吃过饭后用纸巾擦了擦嘴边的油渍,起身离开。
工藤新一下意识想喊住他,被琴酒一个眼神扫过来又吓得闭了嘴。
洗手间中, 迦羽凛和赤井秀一并排而立, 水龙头打开,“哗哗”的水声却遮掩不住明明已经压低的嗓音。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没有任何回应, 只动作自然的关闭水龙头,转身打算离开。
“别跑, 这次不打你。”
赤井秀一这才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按了下颈间的变声器, 用自己的本音说道:“不是野兽伤人,对吧?”
“但也是警察和FBI对付不了的东西。”
“我已经不是FBI了。”
迦羽凛笑了下,没对他的选择做什么评价,视线淡淡扫过他的左手,明明刚洗过还没擦,赤井秀一却将潮湿的双手都插进了裤子的口袋中。
“你手上的伤好了?”
赤井秀一立刻警觉,为了配合冰酒的演出,他故意划伤了自己的腿, 但冰酒现在说的却是手。
他知道了!
迦羽凛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过于紧绷的脊背,为毛发/炸/开的大猫猫顺毛, “与谢野晶子可不是给点钱就可以请到的医生, 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找她去治疗的。”
赤井秀一想到父亲传来的简讯, 再联系迦羽凛的话, 忍不住惊讶回头……
“是你。”
“看着我的眼睛。”
赤井秀一下意识移开目光。
“呵。”
听到这声冷笑, 赤井秀一犹豫片刻, 到底还是将头转了回来,正对上那双漂亮的异色瞳。
“听着,赤井秀一,你的枪/口永远不会对准琴酒。”
金色的眼睛宛如缓缓流淌的黄金,赤井秀一感觉自己的神志模糊了一瞬,下意识便答应了:“是。”但他几乎是瞬间便回过神来,警觉:“你催眠我!”
“我只是为你种下一粒种子。”这粒种子会在赤井秀一的心中生根发芽,从今往后,他将视那句话为臧言,并且坚决执行。
“别摆出一副好像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我已经对你很容忍了。”迦羽凛淡淡说道:“从今往后,就麻烦你保护好柯南和小哀了。”
“这就是你容忍我重新回到日/本的原因吗?”
“就算我不说你也会保护他们,不是吗?”迦羽凛反问。
赤井秀一没反驳,虽然他还不清楚柯南的身份,但灰原哀是宫野志保这一点他目前已经确认,当然会留在他们身边进行保护。只是,这种被冰酒掌控了一切的感觉真的很令人不爽。
“如何,又要试探着挑衅我了吗?我倒是可以比以往更手下留情些。”迦羽凛一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作妖。
赤井秀一闻言却迅速收敛心思,什么都没有做,直接推门出去了。
“就这样离开了?还真有点不太习惯。”迦羽凛有些感慨,用手机联系伏黑甚尔,有“银色子弹”保护两个小孩已经足够了,可以将伏黑甚尔召回来做任务了,总不能真的把降谷零累到猝死吧?到时候工作岂不是更干不完。
伏黑甚尔:最近,卡尔瓦多斯一直在盯着宫野志保。
看着伏黑甚尔传来的消息,迦羽凛愣了一下,立刻联想到了贝尔摩德。
那女人还真是锲而不舍,这是对研究员有多痛恨?
冰酒:我会处理。
然后又给了基安蒂一条消息。
冰酒:盯紧卡尔瓦多斯,别让他伤害任何人。
基安蒂:明白!
消息传递结束,迦羽凛重新回到病房,就看到两人似乎并没有好好聊聊的意思,彼此沉默,气氛僵硬到可怕。
“你们没聊天?”迦羽凛很自然地问。
工藤新一没敢说话,看着迦羽凛的小眼神有些幽怨。
琴酒语气冷淡:“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刚刚迦羽凛离开了多久,两个人就沉默了多久,就连一向喜欢问东问西打探事情的工藤新一都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以免被琴酒一/枪/打死。
“你的事情解决完了?”琴酒看得出来,刚刚迦羽凛分明是有事要办。
“嗯,我们走吧。”
琴酒起身,跟着迦羽凛离开。
“等等!”工藤新一立刻大喊:“凛哥,刚刚的凶杀案……”
“一切交给警方。”迦羽凛并不介意,咒术界那边有专门处理这方面的部门,想必很快就会和警方沟通,咒灵杀人只会被定性为野兽杀人。
无视工藤新一眼神中的“一万个为什么”,迦羽凛带着琴酒出门,反正琴酒已经闲职在家,一次露营被破坏就来第二次,迦羽凛很快又选好了地点准备过去。
结果,露营的第二天,迦羽凛睡了个懒觉,大中午从帐篷里面钻出来时就看到卡尔瓦多斯正在外面和琴酒焦急解释着什么。
他走过去听了下,立刻一愣。
“你是说,基安蒂被警方抓了?”迦羽凛问。
“是,目前已经转到公安部了,我也不知道她就在后面跟着我,被警方盯上后我就开车跑了,把桥炸/断才发现她也被拦在后面。”卡尔瓦多斯满脸无语。
卡尔瓦多斯喜欢贝尔摩德的事情在组织几乎人尽皆知,这次受到了贝尔摩德的拜托去监视一个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其实从前几天开始他就有被人盯上的感觉了,今天突然暴露被公安的人一路追捕,经过一所大桥的时候便随手丢了颗雷出去炸/掉桥
结果……谁知道基安蒂竟然就跟在他的后面!
那个疯婆娘,没事做了吗跟着他干嘛!
“那只是个意外,我没有背叛组织!”卡尔瓦多斯申明这一点。
琴酒抬/枪对准了卡尔瓦多斯的头,语气阴测测地:“这一点,你自己下去和基安蒂解释吧。”
“琴酒。”迦羽凛摁住了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作为同伴,卡尔瓦多斯还是很可靠的,除了太迷恋贝尔摩德没别的缺点,这样的人在组织可以说是稀缺人才了,况且基安蒂现在也没有死。
“你走吧,告诉贝尔摩德,不准再盯着宫野志保。”迦羽凛语气严厉,他这样说,证明了贝尔摩德之前的猜测,却也断了她要报复的念头,毕竟有他发话贝尔摩德也只能像以前一样隐忍。
他本不想将关系搞僵,可是再搞下去,本来就因为朗姆损失了大批人才的组织估计又要扩招了,到时候单单是筛查卧底就要迦羽凛忙上一段时间,他可不想将自己活成琴酒以前的样子。
等卡尔瓦多斯离开,琴酒阴沉着脸说:“必须想办法将基安蒂灭口。”
“真没人情味儿啊,琴酱。”
“我在和你说正事。”
看着琴酒认真的眼神,迦羽凛平静地说道:“事情还不到那一步,我会让那些公安将人给我好好送回来的。”
“你打算怎么做?”琴酒沉思,灵光一闪:“用波本来交换吗?”
波本是卧底,在得知这一点的情况下再去留意他的日常动向,琴酒猜测他是日/本公安派来的卧底。
一个换一个,倒是公平。
“不,那太亏了。”迦羽凛立刻否定,降谷零可是要比基安蒂能干多了。
“你想怎么办?”琴酒问。
迦羽凛思考了一下,感觉还是要通过降谷零才行。
而且不只是他……
迦羽凛和琴酒回家,坐在车上联系降谷零等下去他的安全屋,还选中了十几个组织成员群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迦羽凛和琴酒到家的时候,降谷零已经等在门口了。
他看起来还是那样疲惫,伏黑甚尔还没有正式投入工作,这几天的任务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原本还有四个小时可以睡,现在琴酒的任务、“朗姆”的任务、公安的工作加一起,他已经连续好几天睡眠不足两小时了。
救命,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英年早逝!
当然,也不算是没有好事,今天警方误打误撞抓住了基安蒂,目前他已经联系零组的人转到公安那边了,只要撬开那个疯婆子的嘴巴就可以获得一些组织的情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进步。
“基安蒂被抓了。”迦羽凛下车开门见山。
降谷零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来,“什么?她竟然被抓了,她不会出卖组织吧!”
“我不想她被抓。”
是陈述句,这话对着降谷零说,就带着几分深意了。
降谷零立刻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儿,他早有怀疑自己的身份暴露,但是见琴酒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从他的身边经过回屋,又让他松了口气。
他立刻也表现出义愤填膺,以及对基安蒂的惋惜,还和琴酒问了一样的问题,是不是要想办法灭基安蒂的口。
心狠手辣,做事果决,若不是迦羽凛早知道他的底细,真会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极/道组织成员。
迦羽凛没理会降谷零心中复杂的情绪,吩咐:“安室,你想办法联系上公安那边,让他们在半个小时内将人放回来,我就算了,不然的话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
“这不可能!”降谷零脱口而出,又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公安好不容易才抓到我们的人,怎么可能放回来,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公安,直接打公开电话过去吗?”
“随你怎么联系,半小时后,要么我见到活蹦乱跳的基安蒂,要么就等着收我送的礼物。我想,我的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受得起的。”迦羽凛说完也进屋了,还直接将门关闭,看着心情十分不好。
降谷零神色一肃,回到车上后立刻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将情况简要说明,并在最后补充:以我对冰酒的了解,我们最好按照冰酒说的去做,加紧审讯,半小时内将人放出来。
当然,这只是降谷零一个人的想法,完全改变不了大局。
将手机收好之后,降谷零双手抓着方向盘,无比疲倦地将脸埋进了两只手上。
蒙在阴影中的脑门紧贴方向盘上的胶皮套,并不凉,带着被阳光照射后淡淡的温度。
他突然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这次抓到基安蒂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