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中心眼睑微合，缓缓说道，“您所谓的自由，就是在这里，试图道德绑架我去演讲？那你的自由比起我的，真的廉价，一点都没有你说得那样崇高啊！”
生平第一次，姜瓷怒了，就算得知自己被系统强制绑定，没有其他选择时，他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愤怒，就算被人指着鼻子骂，姜瓷也能做到不看对方，无视对方。
但面前这个人说的话，他不能理解，他不想出去就不出去，还能扯上自由的大旗？
“我不知道你是哪所学校的，你的母校有什么了不起，但我想告诉你，选择不去也是我的自由，与人无关，与国家无关。事实上，我几个月前才去过北方国，对此R国应该非常清楚。”
L国代表脸色苍白，他在出口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对，深深鞠了一躬道：“抱歉，我只是觉得知识是全人类的，所以希望您可以不吝分享。”
“我也很抱歉，”所有人以为姜瓷在为自己出言不逊道歉，正等着，就听到姜瓷补充道：“我很抱歉，我大脑里的知识很自私，它只属于这个国家，只为这个国家奉献。”
L国代表呆立当场，张大嘴巴，“你这样是不行的。”
姜瓷嘲讽地看向对方，不管对方是装傻还是真傻，都很悲哀。
顾念在后面捏着拳头，听到这句话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偶像就是她的榜样！
赵重岭抬起头，心里自豪念着姜瓷说的话:他们的知识，只属于这个国家！
在场的Z国人都看着姜瓷，纷纷目光灼灼盯着姜瓷。
姜瓷无视对方，迈开腿往大门处离开。
周围的人缓缓为姜瓷让开一条路，让他离开。
L国代表目光呆滞，北方国代表走到L国代表身边，“你的话糊弄糊弄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就算了，姜瓷还是算了吧！”
L国代表气愤转头离开，他也没想到姜瓷这么与众不同，他还想邀请姜瓷去演讲后，带他看看L国的纸醉金迷，让他为L国效力呢！
没想到姜瓷竟然完全不接招，还直接怼了他，明明他有那么同胞加入他的国家。
才出了大门，顾念和赵重岭齐齐看着姜瓷，一副崇拜得不得了的模样。
姜瓷听着不断加一加一的洗白值，目光无奈地看向两人，“你们很闲？我晚上抽查功课。”
顾念赵重岭整齐划一道：“做完了！”
回答可以说十分小学生了。
姜瓷摇摇头，正准备离开，一个穿着格格不入的休闲服的人伸手拦住了他，说道：“我是国科大学学生会会长，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学校百年校庆时举办活动，大家都想见你一面，姜瓷同学有时间上台演讲吗？不需要多长的。”
来人不知道姜瓷前脚才拒绝一个人，不然他鼓起的勇气怕是消失个干净。他也不想来的，但姜瓷太神秘了，所有同学都对他好得不得了，校领导也乐意让姜瓷来亮个相，增加一点气氛，所以透露了招标会的地址。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姜瓷深居简出，住所也不被人知道，联系也联系不上，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了。
姜瓷看向对方，伸手道：“乐意之至。”
男生笑了笑，连忙说道：“谢谢谢谢，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到时候我联系你具体的流程。”
姜瓷点点头，念出一个电话号码。
男生记录好后，突然掏出一个本子，红着脸道：“我觉得你很厉害，我以后也会努力成长成为你这样的人，可以给个签名吗？实在打扰了！”
姜瓷接过本子，写下祝福语递给对方。
男生激动得连连鞠躬，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姜瓷也准备上车离开了。
招标会第二天，姜瓷的话不断通过各方传播，国内外开始了轰轰烈烈各种解读，在国内有各大媒体正面宣传，即使有小报三流媒体阴阳怪气，姜瓷的名声和人们对他的认知也鲜明起来。
在国内的人眼里，姜瓷本来就说得对，他们自豪骄傲有这样的科学家。
可在国外各种学术圈，网络论坛上，姜瓷的名声可以说是臭不可闻，说什么的都有，自私愚昧，傲慢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各种言论甚嚣尘上。
甚至到最后，连涅槃在他们嘴里，也成了要人命的魔药。
但当涅槃运到本土，开始售卖后，医院的预约窗口排起了长龙，许多人甚至通宵排队，生怕东西轮到自己已经没了。
因为不管是临床试验，还是其他人的使用效果都告诉他们，这东西比他们想象得还要神奇。
全世界，许多处在弥留之际的癌症基因病患者有了最少两年的时间，早期中期患者直接痊愈，重新回归健康，他们就算心再偏，也不会在涅槃的效果上说一句假话。
因为涅槃拯救了他们，让他们拥有了生的希望，重新拥有了正常的人生。
简陋的实验仓库，姜瓷正在焊接外骨骼装甲最后一个点，顾念和赵重岭在旁边辅助，这个东西是战甲的简易版，姜瓷觉得研究战甲的周期太长了，先弄个外骨骼装甲出来看看效果。
“涅槃的一期销售额出来，”林卫国兴致勃勃走进姜瓷的仓库，看他没有在看书，而是在折腾一个铁架子，一脸神秘道：“你猜多少。”
姜瓷从外骨骼装甲上抬起头，把小型核聚变球塞进装甲中心，表情有些茫然，问道：“多少。”
林卫国现在也熟悉姜瓷了，看他似乎没时间，连忙回答道：“三百亿！全都是通用货币结算的！这还是第一期，后续会更多！”
姜瓷眼神也亮了一下，他以为第一批不会有太多人注射，毕竟还不信任药剂，没想到还挺多，看来走代理权这条路算是对了，如果能维持下去，要不了多久造航母的钱就稳了。
“而且，我们同时也打通了很多产品的出口渠道，以后我们的产品会走到全蓝星！”林卫国一脸自豪，商务部的同志太厉害了！当然这里面姜瓷药剂的功劳占了一大半。
姜瓷知道未来，林卫国说的事会变成现实，点头坚定说道：“那是当然，以后我们所能看到的国家，都会遍布Z国制造。”
望着姜瓷自信的眼神，林卫国脸上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他们是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国家！
但他突然想到前两天的事，心里的高兴全被压下去了，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姜瓷注意到了，不过手上的外骨骼装甲出了一点小毛病，他得先处理这点小毛病。
顾念赵重岭现在就是姜瓷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快林卫国的视线被姜瓷手上的东西吸引，刚才粗略看了一眼，只觉得怪漂亮的，好像科幻小说里的装甲，就是没有那些包裹全身的花里胡哨的钢板。只有流畅的简单防护，连接各处的是像骨骼一样材料，还有蓝色的光，配合银白色的外表，好像一台冰冷的战争机器。
不过他不敢询问姜瓷，这些东西都是绝密。
姜瓷也没有解释的兴趣，因为东西快完成了，他会很快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他把手放在银白色的金属外壳上，这东西是战甲的缩小版，相对粗糙，但在未来应用广泛，能够装载武器，威力堪比一台移动炮台，是当时普通人战士最常配备的装备。
正好林卫国来了，姜瓷想要试一试，所以他开口道：“东西很有趣，已经成了，要不要找个地方试一试。”
林卫国来了精神，快速点头，他还真想见识见识。
找个能够实验的地方很简单，在林卫国的简短描述下，很快孟唯就开着一辆车，送几人往郊外去。
两个小时后，从天光大亮到天蒙蒙黑，所有人下车，被眼前的荒凉惊到。
入目是一片充满钢筋水泥的烂尾楼，孟唯解释道：“周围已经被全部控制，不管多大的动静都不会被人发现，姜瓷不是说要实验武器吗？这片本来就是要拆了给你做科学实验区的，这会拆和工人拆没有不同，而且附近十万方都在规划内，可以尽情实验。”
姜瓷点头，很满意这个场所。
孟唯正要说东西怎么用，他让使用过基因改造剂的同志穿戴上进行实验，姜瓷却摆摆手，“我自己来。”
孟唯表情顿时犹豫起来，“要不还是我们吧！你现在……。”
他又想到几个月之前姜瓷被人拦住说他们没给姜瓷自由的事，不太敢动，而且从级别上讲，姜瓷现在是他的上级，他把目光落到林卫国身上。
林卫国看了一眼对跃跃欲试的姜瓷，没有说话，转身打电话去了。
很快林卫国得到了上级的回答，他转头看向姜瓷道：“上面让你注意安全。”
姜瓷点头，人类从来对拥有强大火力的东西充满向往，他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上面真同意了他冒险，他笑了笑，“放心，我发明的东西，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不会实验，顾念、赵重岭，准备记录实验数据。”
很快，姜瓷拿出装外骨骼装甲的箱子，打开拿起装甲。
装甲有接近80公斤，孟唯建议用使用过基因改造剂的战士实验，也是有道理的，平常人可拿不动这东西。
姜瓷把东西一样一样装在身上，声音启动后，姜瓷身上的装甲骨骼上出现冰蓝色的，如同机器血液一样的东西，把这些东西真正连接在一起。
然后姜瓷尝试走路，借着开始尝试使用脚部的飞行装置，满满漂浮在废墟之上。
这一刻不管是远处还是近处的人，都目光呆滞地看着漂浮在面前的姜瓷，这是何等奇幻的科技场面，没想到真真切切出现在他们面前。
然后姜瓷往前，随手一拳，整个水泥石柱就被这一拳轰塌，姜瓷在对方即将倒地之前，转身飞行离开。
再接着，姜瓷握拳，手背出现了一排大约两厘米大小的枪口，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朝着对面的楼体一顿扫射。
“刺啦刺啦”的声音不断出现在空气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墙体上，姜瓷则转身悠然离开落下。
下一秒，整面墙体倒塌，连带着整个楼体都倾斜，摇摇欲坠。
姜瓷飘到几人面前，笑道：“准备好了吗？大招来了！”
林卫国捏紧拳头，瞪大眼睛问道：“还有大招？”
“是！”姜瓷自信道。
其实这就是小型可控核聚变能源的优势，清洁高效，可以经过技术转变，让这些能源变成巨大的杀伤性武器。
然后姜瓷转身，背后出现两个炮管，对准视线范围，接着蓄能两秒后，白光如闪电一样离开，落在目标建筑物上。
刹那间地动山摇，百米外，高十层的烂尾楼被从底部抄底，轰然倒在地上。
很快浓烟山区，众人接着黄昏仅剩下的光，看向远处的楼。
被轰的地方只剩下点点碎石子，整个楼体如同被人从底部削去了两米。
顾念和赵重岭连忙记录数据，尽管他们也很兴奋。
林卫国和孟唯以及暗处保护的人员全都长大嘴巴，久久合不上，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全都源自于火力不足，姜瓷这一手一出，什么牛鬼蛇神全都给他们让路！
“喂！事情有转机了！”林卫国转身，扬着嘴角跟上面汇报姜瓷的成果。
虽然在他们心里，姜瓷一直很厉害，但是他们没想到，已经离谱到了这个地步，原本上面还在为一件事愁得几天没睡好，可姜瓷这一手一出，他们有办法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他们被L国盯上了，想要联合世界卫生组织，让Z国交出涅槃和基因改造剂的全部资料。理由非常简单，他们拿出一组实验数据，说Z国的东西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他们有义务排除危险。
面对那些全部由L国实验室拿出来的数据，Z国方自然持反对态度。
可人不会因为你反对，就认可你，他们开始对Z国实行制裁，扣押了他们很多货物，还有他们国家的涅槃药剂结算尾款。
Z国快速断了涅槃的供应，可根据商务部的同志们预测，很多国家绝对会跟着L国脚步。
这件事上面不准他跟姜瓷说，只说一切顺利就好，不让姜瓷担心。
林卫国不知道上面会采用什么办法，但结局肯定不会很好，他们很有可能退出那些国家，后续肯定还会跟姜瓷报喜不报忧，从其他地方掏钱出来造航母。
不能耽误姜瓷的进度，一切配合他，这是上次一把手亲自叮嘱他的。
上面希望姜瓷的不要操心太多，单纯只做自己喜欢的，不要被外物影响，不要太操心其他事。
林卫国清楚一切，所以在姜瓷演示完毕后，第一时间意识到，对于外面动不动就反对泼污水的行为，只能让对方知道，他们不是吃素的，才能不被任人欺负。
而现在姜瓷提供了一个机会，这个外骨骼装甲，绝对是一个极好地展示武力的东西。
他相信，只要将东西亮出来，那些嚣张的国家立刻就会哑口无言，甚至还可能会自圆其说。
很快，在上面的应允下，姜瓷得知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倒是不愤怒，因为这种事如同家常便饭。
只是这次，对方注定要被噎到。
“怎么样，如果可以我现在拿走外骨骼装甲，拍完就给你！”林卫国的主意很简单，就是让人穿着外骨骼装甲，“无意”被那些人拍到传国外去，给这些人来一个武力威慑。
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是肯定不会主动出击的。
姜瓷从走到车边，脱下装备，摇了摇头，“不行，不够。”
林卫国当然不会人认为姜瓷不同意，如果连这点了解都没有，他干脆换人来接触姜瓷算了。
果然，下一秒姜瓷看向林卫国，补充道：“不够！这点威慑力，对方不一定会服软。”
“那怎么办？”几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希望姜瓷有好办法。
姜瓷直接说道：“一台，不够，我们造十台！让他们也感受一下火力覆盖的效果。”
另外几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瓷，真是个狠人啊！有十台这东西，那些人会吓到夜不能寐吧！
林卫国紧急向上面转述姜瓷的提议，很快批复就下来了，他们搞！
造外骨骼装甲肯定要时间，在姜瓷造出来之前，国家决定静观其变，静静地看着这些人作妖。
国际上也吵得不可开交，Z国的压力也不断增大。
但让那些国家都很奇怪的是，以往Z国早就出来解释了，这次却像没接受到消息一样，一心沉默。
一个月后，Z国的损失惨重，就在所有国家觉得Z国差不多要服软的时候。
他们的大哥，L国却率先服了软，不光撤回了所有在卫生组织关于Z国的所有控告，就连那些制裁也被一一宣布废除，还派大使访问Z国。
态度从之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做出一副他们现在是亲、亲密密好兄弟的样子。
在所有人傻眼的表情中，随着L国服软，其他国家好像接收到了什么信号，开始纷纷向Z国示好。
这样一些小国家懵了，他们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接下来迎来了Z国涅槃涨价的消息，只单针对面对L国等国。
一眼就能看出来是Z国的报复。
L国退步，Z国竟然没有丝毫领情的意思，这也太刚了，不怕L国再出尔反尔吗？
但让人好奇的是，L国等国竟然就那么接受了。
蓝星所有国家在这一刻意识到，Z国不再是那个人人欺负的国家了，他们悄然站起来了。
而这一切事件的关键人物正看着满屋子的礼物不知所措，这些全都是军部首长们送的，全都是些吃的或者土仪等东西，不值钱，但心意满满。
起因是几天前姜瓷带着外骨骼装甲去军演，东西一亮相，就被围观了。
然后大家眼睁睁看着这些外骨骼装甲带着战士上天入地，挥手间竟然削平了一座小山，简直就是囊括海陆空的作战神器，这谁能不爱呢？
而且这些东西竟然不止一台，足足有十台之多，火力之强，让所有围观的人员全都心生折服，包括那些暗地里的“老鼠”。
这些“老鼠”是上次姜瓷车祸后故意遗留下来的，果然在关键时刻用上了。
Z国没有选择完全公开的方式，而是选择了这种半公开的方式，万一有不长眼的来挑衅，可以正好试试武器的性能，这种免费的作战经验，军部的首长觉得不捡白不捡。
Z国的人谦逊有礼在这一刻显示得淋漓尽致。
所以当姜瓷回来后，流水的礼物就往他的小院里送，一是想让姜瓷多多益善外骨骼装甲，而是觉得姜瓷就是个人才，希望他以后多考虑这方面。
姜瓷当然会多考虑，毕竟战甲还有其他技术可以拆分呢！
不过这些礼物就不好处理，首长们的一片心意呢！最后姜瓷送了一些给团队的成员们，另外就是赵家，还有秦老李老，剩下的保管好慢慢吃。
弄完这一波，姜瓷开始低头专研学习，他的基础学科课程快要全部学完了，他想趁着基因强化剂出来前，把这些全都学完，再对团队成员进行亲自培训，把自己知道的知识全都传给他们。
顾念和赵重岭这段时间除了每个星期固定的一天假期，其他时间都忙得团团转，姜瓷的认可不是那么好得。
与此同时，他们手上也渐渐出现一些国家派发下来的任务，有时候他们甚至会消失在人前十天半个月。
当然每次走之前，两人都会跟姜瓷打招呼。
姜瓷看着逐渐开始独当一面的两人，心里很是欣慰。
意识到自己还有十年左右就要离开，姜瓷在学习之余，也会带姜长德和王翠出去逛逛。
虽然每次二老都觉得不该耽误姜瓷宝贵的时间，但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们。
姜瓷知道，自己离开后两人肯定会很伤心，不过人生就是这样，分分合合来来去去。
他能做的，只有在离开之前，将二老的未来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