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往上爬, 变成boss看重的下属,变成组织内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样的愿望如果也能实现吗?如果可以实现,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啊!”
愿望吗?
明明更像是一个诅咒。
虽然得到了飞一样的晋升速度, 但琴酒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该怎么说呢?这种在零点之后才出现的、在心中躁动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琴酒思考了很久,最后将它归结为一种可能被称为【愧疚】的东西?
很不可思议对吧?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这种情绪存在,如果让那些死在他木仓口之下的鬼魂知道的话, 一定会被笑掉大牙的。
但是没有办法啊!
因为想要成为BOSS的得力助手,就让组织变成了全是叛徒和卧底什么的……
哦, 还有废物。
当然琴酒没那么单纯天真, 把所有的错都“归”到自己的头上。
但那个孩子——一定有问题!
贝尔摩德那个女人虽然不讨人喜欢, 但她的情报能力足够出色, 并且那个孩子和波本一起被拍到了照片上, 所以绝对不会有错的。
那个孩子,不是人类!
十年过去,照片里的孩子还是软乎乎的一小团, 照片里还有其他的人,所以他只是小小的像一团存在感很低的小猫似的缩在角落, 赤金的异色瞳泛着点迷茫和朦胧, 不知道是旁边的人说了什么, 状况外的他似乎想要变得合群, 也跟着一起傻乎乎的笑起来。
看到那张图片的一瞬间,琴酒只觉得一股清凉从脊背后爬了上来。
他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的说法的, 如果真的有这种超自然能力,他杀了这么多的人,早就应该被索命的厉鬼给拉入另一个世界了!但那个“愿望”和十年前的记忆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着。
“许愿机……”最后还是BOSS的命令解开了琴酒的惊疑, “把许愿机带来给我!”
木行将就的老人发出了腐朽的声音, 琴酒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他只是轻声地重复了十年来一直在说的话:“是,BOSS。”
*
“绿光,换班了,辛苦你了。”
服务生打扮的男人冲他点点头,将杯子擦好摆放整齐。
接着若无其事地将服务台上的手机放进兜里。
这一次的行动不管是组织还是公安,都格外地重视,苏格兰被安排成调酒师混了进来,他知道的人员包括但不限于波本、黑麦威士忌、朗姆、贝尔摩德、琴酒和一堆连酒名也还没拿到底层人员。
他捏了捏鼻梁,按下了从心底冒出的不安。
“景,没事吧?”回到休息室的路上,擦肩而过的客人低声地询问。
“啊啊,真是累死了啊!”诸伏景光活动着肩膀,嘴里小声地嘟囔着什么,好像只是一个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服务员一般。
虽然是出于组织的命令一同混进游轮的,但他们这些有酒名的组织成员一个比一个有主意,各自混上来的身份都不同,且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混进来的。
万圣节的化妆派对,群魔乱舞的与会人员就是最好的掩护。
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毕竟是一起合租的幼驯染,只是压低声音的一句称呼就能认出彼此。
虽然对着幼驯染暂且还能用若无其事的声音假装,但回到无人的房间,安静的环境让诸伏景光的脑子不可避免地变得乱糟糟。
五条稚。
难以相信!
诸伏景光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贝尔摩德的手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即便记忆力再好的人,也很难对那么早之前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老实说,五条稚的脸他都快记不清了。
但那双眼睛,那个笑容,不可以有第二个那么相似的孩子!
在看到那张照片时,和五条稚相遇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
怎么可能呢?明明、明明他们早就见过了!七年前、七年前就是这个孩子啊!怎么可能七年过去了,这个孩子却一点也没有长大呢?
诸伏景光怀疑起那张照片的真实性,说不定是P图什么的,说不定是有人弄错了什么的……
但在上船后亲眼看见这个孩子时,诸伏景光自欺欺人的借口全部消失了。
那个孩子……亲眼在他的眼前蹦蹦跳跳地玩弄着玩具,可爱又得意的样子看起来快乐极了。稚嫩精致的脸看起来完全就是七年前的样子!
不、不,还是有变化的……
七年前的五条稚可爱归可爱,但总有一种似乎这么也无法填满的空洞,像个栩栩如生的玩。偶,有灵魂,却不多。
但现在所出现在他面前的五条稚灿烂阳光地笑着,完全就是一个可爱无忧的小孩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诸伏景光很茫然,脑子嗡嗡的,说不清是震惊多一些,还是其他什么复杂的感情更多一些。
“零的话,一定知道什么吧!”诸伏景光想起来前段时间幼驯染略有怪异的行为,他突然涌起了一种冲动,一种冲过去将降谷零抓来好好让他和自己解释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虽然他会找降谷零问个明白,让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但显然这不是个合适的时间,不管什么样,都要先将组织的人一网打尽才可以!
等到了将组织的高层全部抓起来后,他再好好地逼问幼驯染好了!
这一次,一定可以的!他们公安已经和警视厅在这个地方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
“啊啊啊啊啊——”尖利的女声从外面响起,诸伏景光本能地抓起木仓放到了腰后跑了出去。
“不要看!”毛利兰捂住了五条稚的眼睛,“不要看稚酱!”
因为毛利兰很害怕那些怪物,一直都是待在人少的角落和三个孩子一起玩游戏,只是恐惧加快了新陈代谢,毛利兰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想要上厕所的生理反应。
“我陪小兰姐姐去吧!”五条稚自告奋勇地说,并把其他孩子也给安排得明明白白,“惠惠和悠仁在这里等我们!这里可是百鬼夜行的大本营哦,不可以乱跑!”
五条稚小大人似的拉着毛利兰的手去上厕所了,但令毛利兰没想到的是,上完厕所准备往回走时,就遇上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船帆上挂着怪物的尸体什么的,这对让一个孩子直面这种场景来说太过残忍,毛利兰死死地将五条稚抱在怀里,将他的视线遮挡得不留一丝缝隙。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怪物鬼魂什么的非自然存在的!死的只能是之前还和他们一样,会走会跳会呼吸会说话的人类。
被小孩子看到这种场景,不是很残忍吗?!为什么当初要邀请稚酱他们来这里?!毛利兰已经还是后悔了。
看到了。
被按进柔软怀抱的五条稚有些无所谓地想,已经看到了。
而且也没什么可怕的。
五条稚拍了拍她的肩膀,乖巧又柔顺地说:“小兰姐姐和我在一起,我就不害怕啦!”
被愧疚淹没的毛利兰眼里闪出泪花,将现场交给了专业的人员。
床上有毛利小五郎,五条悟看着也很放松的样子,还端了一大堆吃的过来。
“稚酱,要吃蛋糕吗?”被毛利兰抱着远离了案发现场的五条稚举手,大声地说,“要!”
“毛利要吗?”一块色彩过渡分明的彩虹蛋糕被放到了毛利兰的眼前。
正在叮嘱三个孩子不要往外跑的毛利兰抬头道谢:“谢谢你了,五条君。”
五条悟一边吃着蛋挞,一边随意地说:“也没什么啦,倒是等一下要麻烦你多照看稚酱一点,不要让到奇怪的人跟前去!”
“奇怪的人?”毛利兰觉得这里到处都是奇怪的人,但还是听话地按照五条悟的要求记下了,“我会看着他们不乱跑的。”
真是个担心弟弟的好哥哥啊……
这样感慨着的毛利兰就在下一秒看到五条悟将五条稚张大嘴想要咬下去的千层蛋糕给抢走了。
“哇呜!”咬到了自己牙齿的五条稚跳下凳子去打大坏蛋,“笨蛋尼酱!我的蛋糕呜呜呜!这里有这么多的蛋糕,你干嘛要抢我的嘛!”
涂满了厚厚的奶油和榴莲肉的千层蛋糕一看就是个热量炸弹,五条稚虽然爱吃甜点,但不是甜党,他对甜点的最高赞誉是“好吃而且不太甜”。
五条悟对一切的食物都有着平等的爱,就连在中华街都被称为黑暗料理的麻辣脑花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并说出优缺点,可以说是心理和味觉都十分强大的男人了!
“等一下消耗比较大,现在先补充一下嘛!”五条悟随便找了个借口。
小时候的六眼一刻不停地消耗着,五条悟天赋再强也不过是一个稚童,所以五条家的人会让他吃糖分很高的食物来填补大脑的消耗,久而久之,五条悟就习惯性地变成了大甜党。
甜党到什么地步呢?咖啡加糖的致死量几乎等同与吧半杯咖啡淋到一杯糖上,等糖融化成糖浆后,把咖啡和糖搅和搅和,就是五条悟最喜欢的特制咖啡啦!
五条稚曾好奇地舔过一口,然后是三天都不想闻到甜味的刻骨铭心。
“那你可以吃别的嘛!从小孩子的嘴里抢东西,尼酱羞羞羞!”
五条悟将残留着奶油和榴莲果肉的手指往他嘴巴里塞:“好了好了,最精华的一口就让你来好了!”
奶油很是细腻绵软,榴莲果肉十分香甜,尝到一点味道却只有这么一点的五条稚十分生气,对着五条悟拳打脚踢:“笨蛋笨蛋笨蛋!”
战力只有零点一的小菜鸡就上打出一百拳,砸在五条悟的身上也是不疼不痒的,所以五条悟甚至嚣张地将小菜鸡抱到了怀里,用全是口水的手指掐住他的小脸蛋:“好嘛,那我现在给你再去拿一点蛋糕好了!”
五条稚嫌弃地甩着脑袋,试图将自己的脸蛋从大魔王的手里抢救出来。
“这可是你自己的口水欸!”五条悟又掐了一下,才把他放下来,“你们三个和小兰姐姐乖乖待在这里,我去给你们拿蛋糕,听到了没有?”
“好~”虎杖悠仁乖乖地仰着脑袋拖长声音答应,五条惠没他那么兴奋,只是酷酷地点点头,至于五条稚,还鼓着脸生气呢。
“小河豚!”五条悟戳戳他手感极佳的脸蛋,在五条稚恼羞成怒前跑了!
五条稚趴在毛利兰的腿上跟她撒娇:“尼酱很过分对吧!”
毛利兰笑眯眯地看着他,五条悟过不过分先不说,但兄弟俩的感情是真的好。
“那是当然了!我和尼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嘛!”
毛利兰依旧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拿着窃。听器的电锯杀人狂却是愣住了。
双胞胎?和刚才那个银发少年?!怎么可能啊!那个少年怎么看都得有十六七岁了!这个小孩才多大!五岁?六岁?最多就七岁的样子!如果说是八岁的话,也太过矮小了!
虎杖悠仁羡慕地说:“哇!那稚酱你的哥哥好帅气!竟然有那么厉害的双胞胎哥哥,那稚酱以后也能长成那个样子吧!”还没有那么多常识的虎杖悠仁只知道双胞胎是一模一样的,倒是没想过为什么明明是双胞胎,五条悟和五条稚却是一个很大一个很小的原因。
五条稚得意地哼唧:“那是当然了!我和尼酱出了眼睛,其他地方可是一模一样的欸!等我多多地喝牛奶,一下子就能长到那么那么高了!然后我和尼酱出门的时候,就会被好多人说’哇!你们是双胞胎吧!真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欸‘这样的话!”
虽然虎杖悠仁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可以得意的地方,但因为五条稚的语气实在是太过自豪骄傲了,这种情绪影响了只有四岁的虎杖悠仁。
“哇!好厉害哦!我要是有个什么弟弟哥哥的就好了!”
五条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紧的,只要悠仁一直祈祷的话,就能和哥哥弟弟们相遇了!”
两个小孩的对话没有遗漏地传进了窃。听器,带着耳机的男人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说起来……兄弟长得相似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和他的弟弟也很像,但是……男人在心中回忆着银发少年和银发小孩的脸,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念头冒了出来——一般来说,只是兄弟而已,真的能相似到这种程度吗?!
虎杖悠仁有些开心,但很懂事的他立刻又操心了起来:“可是,我家很穷,养不起更多的小孩怎么办?”
五条稚:“那就许愿要一个比悠仁大很多可以干活赚钱的哥哥吧!这样悠仁的家庭经济情况也能改善了!”五条稚趴到他耳边小声地跟他说,“我尼酱超级会赚钱的!给我好多好多的零花钱!”
家里的钱都是虎杖悠仁在管,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有给自己开零花钱,毕竟他们家的收入来源单一,但花销很多,所以他是能省就省地把自己的零花钱省掉了!
虽然懂事地没给自己发零花钱,但并不代表虎杖悠仁不想要零花钱,看到同龄的玩伴能随时从口袋里掏出钱——即便只有五円十円的时候,他也有羡慕的情绪在里面。
听到五条稚说自己又好多零花钱,虎杖悠仁就忍不住地问:“你哥哥会给你每天一百円吗?”对四岁的虎杖悠仁来说,每天一百円的零花钱,已经是他的小伙伴里最富有的存在了 !
五条稚虽然对花钱没概念,但一百円他还是知道的。
“比一百円还要多!因为尼酱真的很会赚钱嘛!”五条稚不知道五条悟具体能赚多少钱。但能感觉到家里应该是小康以上的水平,因为他没有因为钱这种事情烦恼过,当然,也没见五条悟为钱的事情烦恼过!
“哇!”五条稚的零花钱竟然比一天一百円都要多!没见识的虎杖悠仁除了发出惊叹的抽气声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现自己的惊讶了,“稚酱你哥哥是干什么的呀?我长大以后也能去干吗?”
虽然有能干会赚钱的哥哥是好事,但务实的虎杖悠仁第一反应是自己努力赚钱养家,可以说十分脚踏实地了!
五条稚上下打量了虎杖悠仁好几圈,然后悄悄地问五条惠:“惠惠,悠仁有没有术式呀?以后能当咒术师吗?”虽然五条稚有术式,但因为【等价交换】的术式太过特殊,五条稚几乎没有普通咒术师的使用技巧。
大人们也觉得他不需要,所以没有教导过。
五条悟觉得只要五条稚开心就好,其他的事情安心交给他就好!于是也没有这么教过他这些东西。
三岁半·刚觉醒术式·五条惠:“……”究竟谁才是长辈?是什么给了五条稚一种他比对方还要厉害的错觉?
五条惠很无语,但天下酷哥千千万,既然都是酷哥,那么都有一样的小性格——比如说享受可爱小孩的崇拜的酷哥包袱。
虎杖悠仁也说:“拜托了惠惠!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五条惠看似很认真地打量了虎杖悠仁好几眼,然后伸出了手:“你跟着我做。”
虽然只是被教导过一次,但五条惠牢牢地将五条稚教给他的手影技巧记进了脑子里。
五条惠没有接触过咒术界,他以为五条稚说的“术式”就像像他这样,只要做出手影,就会有兔子冒出来!——像是魔术师一样的存在!
所以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将手影动作教给了虎杖悠仁,只要虎杖悠仁也变出兔子,那么他以后也能作为咒术师赚钱……了吧?
五条惠是有那么点不确定的。
但面对着两双期待又崇拜的眼睛,五条惠说不出拒绝的冷酷话语来。
于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被引导过一次的身体像是已经被打开了封印的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力量在流动,也能顺利地做出手势像是随时能放出兔子一样——
然后力量在指尖凝聚失败了。
五条惠:“!!!”五条惠很尴尬,但从小就练就的特技·面无表情让他绷住了!
虎杖悠仁跟着他的动作摆出小兔子的手影,然后见五条惠久久不动,忍不住问:“惠惠,然后呢?”
五条惠尴尬得头顶都想试着冒烟。
幸好,一只蝇头飞来停在他的手上。对待这种随处可见的四级小咒灵,五条惠一直都是采取视而不见的睁眼瞎态度,但这一次,他改变了。
虽然不太清楚咒术师、术式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但他记得,普通人是看不见这种名叫【咒灵】的存在的。
普通人看不到→他看得到,稚酱也看得到→他和稚酱都是咒术师→咒术师都能看到咒灵→看不到咒灵的都是普通人。
虽然年纪还小,但五条惠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逻辑思维。
“你看得到吗?”五条惠假装自己一开始就是为了吸引这只咒灵,“我手上的这只咒灵,你看到了吗?!”
“欸?!竟然有东西的吗?!”
五条稚点头:“有啊,是只很丑的蝇头。”爱干净的五条稚对五条惠说,“惠惠,不要玩这么脏的东西啦!”
咒灵是没有“实体”的,由咒力构成的咒灵当然不会有“脏”的概念,但蝇头长得实在是太像苍蝇了。而苍蝇,又是肮脏的代名词。
以长辈地口吻说完这句话后,五条稚的脸上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开心,然后又对虎杖悠仁说:“悠仁你看不见咒灵吗?”
虎杖悠仁听他们的语气,心都被揪起来了:“看不到的话……就无法成为很赚钱的咒术师吗?”
五条稚点头。
虎杖悠仁和五条惠的反应都很大,但反应的原因却是各不相同。
五条惠:太好了!蒙对了!
虎杖悠仁:怎么这样!这样不就不能当咒术师了吗?!
五条惠作势要甩手将它赶走,但虎杖悠仁却赶紧制止了他:“等等等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看到它的!”
虎杖悠仁瞪大了双眼,恨不得将眼睛贴到五条惠的手上,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五条惠同情地看着他。
看不到就是看不到,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
他曾经很羡慕那些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产生了自己能【看到】的庆幸。
如果无法看到的话,我就无法看到稚酱眼中的世界了吧?能和稚酱看到同一个世界的景色,真是太好了!
五条稚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见虎杖悠仁很失落的样子,便安慰道:“悠仁,看不到咒灵也没关系啊!又不是只有咒术师才能赚很多钱,也有其他很赚很多钱的职业。”
虎杖悠仁的眼睛又亮了,期待的眼睛闪着布灵布灵的小星星,期待地问:“什么什么?还有什么职业?”
五条稚说:“黑-手-党。”
五条惠:“???”
虎杖悠仁:“???”
毛利兰:“!!!”
窃。听器后面的男人:“!!!”
一直以为他们是在进行小孩复杂设定过家家游戏的毛利兰惊呆了:“等等!稚酱,’黑-手-党‘你是从哪里听过来的?!”
五条稚老实的说:“啾也告诉我的。”
五条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听出五条稚语气里的亲昵,他有些不甘心地问:“啾也也是稚酱的小孩吗?”
五条稚摇摇头:“不是哦,啾也是我家的猫。”
毛利兰:“???”事情为什么突然变得离谱了奇怪。果然对小孩子不能抱太大的期望吗?
毛利兰发觉是一场误会,顿时松了一口气。
“啾也虽然是猫,但也是一起长大的弟弟。”
毛利兰:啊,她懂,她小时候还有想过养一只猫当自己的女儿呢!
“不过啾也在我家住了没多久,他的两个哥哥就过来找他说要带他回家。啾也当然不肯,所以打了起来。”五条稚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有些委屈,“把我捏的’幸福一家‘都给摔坏了。”
“幸福一家”是五条稚玩泥巴的成果,虽然是花园里随便挖的泥土做出来的小人,但他做得很认真。
他,尼酱,还有啾也,每一个都花了他很多心思和时间。
处于私心,他把自己放在了中间,尼酱和啾也一左一右地贴着他,一家三口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而辛苦做出来的幸福一家却没打坏了,明明只是好好地放在窗户上晒太阳,却被打碎了,还被啾也的金发小辫子哥哥踩了一脚。
五条稚觉得自己是个成熟的小孩了,不能随随便便就哭哭啼啼,但他太难过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因为嫉妒中原中也的到来分走了稚酱的注意力,所以在魏尔伦和兰波和好达成一致来找人时,五条悟大力促进,开心地把他们带进家却因此失去了稚酱亲手捏的泥人,五条悟大为恼火,扑过去一手魏尔伦一手兰波就把两人锤进地下。
中原中也也懵了,赤红着双眼几乎是瞬间暴走。
少年漫里“没什么是打一架还不能建立起友谊”的定律在泥人被砸碎后变成了空气。
五条悟和中原中也把魏尔伦和兰波追着打,最后是被牵连得差点被天降碎石砸死的黑发小男孩出来调解。
总之,经历了一些列波折后,啾也跟着他的两个哥哥回家了。
但虽然看着很富贵,然而因为决定改名换姓地在立本生活,所以一穷二白的两个青年连养孩子的钱都没有,无奈之下,只能去打了个工资比较高的工。
对,就是来钱快的黑-手-党。
从此两个青年从晚上是买土豆还是胡萝卜给小孩补充营养为什么不两个都买因为一穷二白的钱包空空人士,摇身一变变成了可以给啾也买亮晶晶的宝石当石头玩的有钱人!
因为是好朋友的事情,虽然没有干过黑手党,但也有点清楚薪资情况的五条稚认为——
“黑-手-党很赚钱的!尤其是横滨的黑-手-党!”五条稚十分确信地说!
虎杖悠仁没有任何地犹豫:“决定了!我以后就要成为黑-手-党!”
五条稚:“悠仁,把手伸出来。”
虎杖悠仁虽然不知道五条稚要做什么,但他很老实地把手伸出来了:“怎么了吗?”
五条稚捏了捏他的胳膊,虽然五条稚捏得很仔细了,但是,没有就是没有啊!
五条稚摇摇头:“悠仁,你的肌肉太少了。当黑-手-党打架一定要很好哦!必须要有爆发力!”
虎杖悠仁好奇地问:“爆发力是什么?”
五条稚指着旁边的桌子说:“一拳把它打烂试试。”
虎杖悠仁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只要打烂它就能当黑-手-党了吗?!”
五条稚参考了一下身边的人的武力值,摇摇头:“只是入门级别罢了。”
虽然是小孩子幻想的过家家游戏,但毛利兰觉得再这么下去会变得有一点点糟糕,连忙头皮发麻地喊了暂停。
“要和果汁吗?这个果汁超级好喝的哦!”毛利兰没有直接喊停,而是选择了转移他们注意力的方式。
果然,说了很多话的五条稚第一个响应:“我要!”他飞快地跑到毛利兰的身边,娇里娇气地被毛利兰拿住杯子喝果汁。
“好好喝哦~”五条稚开心热情地推荐给五条惠和虎杖悠仁,“真的很好喝哦!”
虎杖悠仁也跑了过来:“我也要我也要!”
毛利兰对着五条惠招招手:“惠惠也来尝尝吧。”
毕竟是小孩子,被这么一打岔就忘记了刚才的话题。
毛利兰刚想松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出完,只听游轮的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
“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似乎带着毁天灭地的伟力,整个船只都开始晃动了起来。
毛利兰下意识地将三个孩子都拢进怀里:“怎么了吗?!”
五条惠抬眼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已经是午夜时分的夜晚漆黑一片,航行了四个小时的游轮不知道已经待在了那片海域。
像是遇到了大风暴,海浪不停地拍打在船身上,渲染出一股绝望的味道。
“好黑……”五条惠突然说。
毛利兰试图缓解孩子们的情绪,借着这个话题转开说:“因为已经很晚了嘛!”
五条惠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东西。
“不要紧的,是尼酱的咒力。”对五条悟的咒力再熟悉不过的五条稚一点也不害怕地说,“尼酱一定是在和坏人打架守护我们!”
毛利兰被这么一说,就有些担心五条悟,但比起担心五条悟这个只比她小几个月的少年,眼前三个小孩更需要她。
所以他顺着五条稚的话:“悟君和其他大人在为了守护和平而努力呢,我们在这里乖乖等着他们回来好不好?”
他们在的位置正好是一个三面围起来的角落,游轮虽然晃动个不停,但因为在这种空间里,只要注意不往有空隙的那一面失去重心,就没有太大的关系。
摇晃只维持了几分钟,最开始的摇晃弧度最大,慢慢地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短短三五分钟过去,又变成了风平浪静。
接着,广播里传出了温柔的女声:“各位乘客大家晚上好,刚才的摇晃是海上复杂多变天气情况下带来的正常情况,请大家不要惊慌。”
如果是乘船经验多点的成年人,早就对这种一听就是谎言的广播吐槽起来,但不管是毛利兰还是五条稚三个孩子都不是,所以他们只是可惜了一下被轮船摇晃浪费掉的好喝饮料。
“没关系的,我已经知道大致的配方了,等明天回家就给你们做喝到肚子再也喝不下的果汁,好不好?”
毛利兰的承诺瞬间安抚了五条稚:“好耶!小兰姐姐是超人!”
越小的孩子越容易被带动情绪,虎杖悠仁紧随其后,对着人美心善厨艺棒家务还全能的毛利兰一阵夸夸夸。
五条惠虽然酷哥包袱很重,但也成了会“不经意”地用自己的身体悄悄贴着她的薛定谔的粘人。
万圣夜派对就像是一个舞台,所有人,所有的故事都将在这里上演。
但作为主角的五条稚却没有任何的感受,巨大的【帐】在海上落下,游轮一无所觉地向着既定的目的地开去,甲板上孩子清脆的欢笑声不断响起,一副安宁祥和的样子。
然而令一边却是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你不知道吗?你被诅咒了啊!”
五条悟无所谓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哦。”
朗姆捂着被打得近乎睁不开的眼睛,怨毒的神色爬满了整张脸。
虽然整个脑袋都被打得破破烂烂,但眼睛被打得睁不开这件事,最让他火大!
他只有一只眼,如果再失去这只眼睛,他不就是瞎子了吗?!
“该死的!我会诅咒你的!如果我今天能活着离开的话,我就让你以最凄惨地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