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他们不出来,我们可以先看节目组的直播。”
路念初这两天才开始研究微博，虽然有些网络语她看不太懂。但不妨碍她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七七。
“我在微博看到节目组挂了直播平台。”
戚择禹有几分诧异，“妈，你还玩起微博了？”
“对啊,我和你爸前两天刚注册的账号。”
连微博账号都没有的戚择禹：“……”
戚择禹的公司有官博,都是负责人在打理,营销这一块不是戚择禹管。他虽然是总经理,重心还是放在研发和开拓。
戚择禹默默打开手机，下了个微博。
封默和戚择禹是发小，两人性格完全不一样。他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年轻人不玩社交软件。就像戚择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看直播，还给不认识的主播打赏。
现在……
戚择禹问：“我们在直播间打赏,七七能收到钱吗？”
“不能,这是节目组的直播间。”
“哦。”
封默打开电视直播。
直播间里，嘉宾们坐在一起吃水果看电影。
戚择禹突然反应过来。
他下午撞见他们在温泉池，也就是这是一档……同性综艺！？
封默显然也意识到,他轻笑一声。
“看吧，我就说。你弟弟也可能是……”
“是什么？”路念初问。
封默突然顿住。
七七还没认回来就先在家人面前出柜了,他还有个恐同的哥哥，这……
戚择禹：“……妈，你知道这是什么综艺吗？”
路念初嫌弃地看了他戚择禹一眼。
“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这是一档恋爱综艺。我都说，你别整天泡在公司里，也像小默那样多出去玩玩，连个综艺都不知道。”
戚淮：“你.妈妈说得对。”
戚择禹：“……”
“综艺里全都是同性恋。”
路念初顿了下，“同性恋又怎么了？”
“我们也不是顽固保守的父母，怎么生了个这么顽固不化的儿子？”
戚择禹：“……”
“而且，这个节目组是七七的原公司给他接的。好像说公司没人愿意上节目,才把七七送上去。”
封默疑惑。
“为什么不愿意上？对于小明星来说，这应该是个很好的曝光机会。”
“不知道。”戚淮和路念初知道的这些都是从微博里看到，有些没有前因后果，他们看得也迷糊。
“他在和江司郁炒CP。”
封默：“……你还知道炒CP？”
戚择禹是在J国偶遇七七时，听助理说的。他当时还疑惑为什么要在观众面前谈恋爱。
后来才知道，这叫营业CP，私底下不一定在谈，但节目里，要让观众以为他们在谈恋爱。
想到是营业CP，戚择禹松了口气。
这人还没接回家，可不能被姓江的拐走了。
“这个恋综嘉宾有点少，怎么才六个人？”封默投资过一档恋综，嘉宾都是八人以上，后续还会有新嘉宾加入竞争。
“我记得江家这位不参加综艺，怎么也上了恋综。”封默一边看直播，一边问，“他和你家七七关系好像很好，还剥桔子给七七吃。”
戚择禹听得神烦，“你能安静看吗？”
“行行行，我闭……”话音没落，封默看见镜头里又走出现一个嘉宾。
“择禹，这个人长得好像你们家戚南。”
戚择禹怔住了，路念初和戚淮也跟着愣住。
“小南也在这个综艺里吗？”
路念初有点茫然，戚南回国后就进了娱乐圈，路念初虽然奇怪，但听到戚南在亲生母亲那过得不太好，路念初也就没去过问太多，怕提到戚南的伤心事。
她对娱乐圈不了解，又怕戚南在娱乐圈被欺负，倒是给他请了几个助理照顾他。
戚南签约的经济公司，也是路念初让人打听过，签合同时还让戚南带了律师去帮忙看，确定没问题才签的。
回国的第一周，戚南是在戚家住。
第二周，戚南说有个剧组换人，经纪人帮他拿到了角色，他得进组拍戏。路念初还担心他在外面住不习惯，给他安排了房车接送。
戚淮担心酒店住的不舒服，还把剧组附近的那套小洋房的钥匙给戚南。进组拍戏，一拍就是四五个月。
前段时间，戚南倒是回家住了几天，但又走了。
路念初打电话问过，戚南说要上综艺了，等下周戚奶奶的寿宴会回家住几天。
而七七的名字早就改回了小时候的名字，那戚南……就没有注意过吗？
房间里的几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
就算戚南没认出来七七，路择清这个名字就是七七小时候的名字，戚南小时候和七七关系这么好，不可能无动于衷。
路念初想不明白。
为什么戚南没有提过，就算只是同名同姓……
路念初不想多心，这件事让她没法不多想。“戚淮，小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戚择禹出奇的冷静。
“妈，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们。”
“戚南回家住的那两天，你和爸去临城参加了慈善拍卖会，我那晚处理工作没睡，夜里起来看见戚南去画室了。”
“第二天，保姆告诉我。画室有一幅画被小刀划破了。我去看过，不是不小心划破，画上全是划痕。”
戚南回国至今，封默还没见过他，对他的印象还在十五六的年纪。所以看到综艺上的人时，只以为是长得像，谁知竟然真的是戚南。
“遇到和自己走失的哥哥同名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在意。戚南回家什么也没提过吗？”
封默忽然理解戚择禹为什么要拜托他联系戚南的生母了，虽然他没和现在的戚南相处过，但就这件事来说，戚南的做法很奇怪。
直播间里。
戚南吃了一片菠萝，可能是觉得甜，他很快又吃了第二片。
沉默许久的戚淮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
“我记得，小南对菠萝和猕猴桃过敏。”
*
晚上七点。
嘉宾们是在小夜市里吃的晚餐，一条街逛下去，走到哪吃到哪。男生胃口比较大，一条街吃过去还是有点撑。
月亮早就高高挂起，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节目组告诉他们，要等天黑了篝火晚会才会开始。
从小吃街出来，他们沿着小溪走，有几只小兔子窝在草堆边，看见人过来就一蹦一跳地躲进草丛里。
“这还有小野兔。”
“野外，挺正常，说不定还有蛇呢。”周杉故意吓唬他。
“蛇……蛇？”乔安然瞪大了眼睛，“要不咱们换条路走吧。”
【哈哈哈哈，小乔被吓到了】
【他骗你的啊，小乔你怎么这么容易上当】
路择清掩住笑意，配合周杉逗人。
“放心吧，这经常有人来，大蟒蛇肯定没有，应该只是小蛇。”
乔安然：“……”小蛇也很恐怖好嘛！！！
他别别扭扭地走在几人中间，“我们还是直接去大广场，篝火晚会可能快要开始了。”
反正他不想在这散步消食。
看了下时间，几人没在欺负乔安然。他们走到广场，篝火还没点燃，木头和草堆已经摆好了。
【我以为我看的是恋综，其实旅游综艺＋美食综艺？】
【天天吃吃喝喝的确实快乐】
【感觉好像是大型晚会，场地也太大了吧】
正说着，一群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演员进场点燃篝火。
“是表演吗？”
和乔安然猜测的差不多，音乐响起，演员们跳起了民族舞，围观的群众围成一个很大的圆圈。
开场舞结束，主持人拿起话筒，“有没有觉得现在这个圈，很像我们小时候玩丢手绢的圈圈？”
“没错。我们先来玩点小游戏。既然是来玩的，咱们放开一点，别那么拘束。”
“我们的演员们也会加入这个游戏。”
跳舞的演员们加入，圆圈又扩大了一些。
“先让我们小娜来开个场。”
一名戴着银冠的女孩站在篝火旁，她手里拿着绢帕。
“等会小娜把手绢丢在谁身后，谁就迅速起身追逐，没追到的话，就要上来表演个节目。”
嘉宾们顿时紧张起来，别说他们不会跳舞，就算会，在这些擅长歌舞的演员面前，简直弱爆了。
小姑娘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很是可爱。
“准备开始了，都蹲下，当然不介意也可以坐下。”
主持人话音一落，几乎全都坐在地上，没人愿意蹲着，太累人了。
音乐再次响起，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小姑娘的身上，看着她左转半圈，右转半圈，一个个提高注意力，生怕手绢落在自己的身后。
最后，手绢丢在了注意力不太集中的周杉身后。
小姑娘跑了小半圈了，也没人提醒周杉，当事人还在张望是谁那么笨。结果，发现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后。
【笑吐了，周杉是憨憨吗】
【还追得上吗？两人隔着那么远】
周杉捡起手绢，起身追人。他和小姑娘差了半圈的距离，对方是女孩子，周杉也没尽全力追，没一会小姑娘就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周杉被迫走到圈中央，主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位小帅哥，有什么才艺要展示吗？”
周杉是模特，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歌。
他傻站了一会，主持人又问：“实在不行，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周杉：“……”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周杉挠了挠头，变得紧张起来，大脑飞速运转，奈何一个笑话也想不到。
最后，还是刚才的小姑娘站出来解围。
“那我帮你唱首歌吧。”
“还能这样？只要找到人主动帮忙，就可以吗？”
小姑娘一首歌唱完，回到周杉坐的位置。周杉拿着手绢寻找下一个目标，不认识的人他不太好意思丢，认识的也就节目上的嘉宾，又感觉像是在坑队友。
绕了两圈，最后将手绢丢在……前情敌魏洋的身后。
丢给他，周杉心安理得，没有半点负担。
又是一场追逐战。
周杉刚才跑了一圈，已经放开了，魏洋没追上，同样被推上舞台中心。
“唱歌。”魏洋是艺人，不是专业歌手，可他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唱歌。
魏洋手里握着手绢，已经锁定了目标，他知道路择清手受伤了，手臂摆动幅度过大肯定会疼，所以路择清跑不过他。
手臂受伤也没办法跳舞，他想让路择清上去闹个尴尬。
等轮到路择清丢手绢，只要他抓不到人，那他就要一直上台。
魏洋别有心机，他绕了小半圈，故作犹豫迷惑其他人，路择清正侧头和江司郁小声搭话。
“没关系，你可以丢给我。”
路择清没想在这个时候争强好胜。但听到江司郁这么说，还是笑了笑，故意道。
“江老师，你真是个好人。”
江司郁：“……”
“打个商量。”
路择清：“？”
“真觉得我好，就不要给我发好人卡。”
路择清勾了勾唇，没说话。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好人卡警告】
【想起了第二期综艺的小郑同学，连收三张好人卡】
正说着，路择清身后多了条手绢。
路择清本来以为会有不认识的人丢给他，但没想到会是魏洋，还是明知道他手受伤的情况下丢给他的，显然是故意要为难他。
路择清还没动作，江司郁拉住了他的手腕，“别跑。”
“知道。”
路择清慢悠悠地起身，又慢悠悠地捡起手绢，不慌不忙地跟在魏洋身后，见路择清不跑，魏洋也跟着慢了下来。
耍人似的，走了两圈。
【魏洋这操作有点恶心】
【清清不追，他也不跑，就是故意折腾清清】
【艹！幸好清清伤的不是脚，这是不是有点贱】
走到第三圈的时候，路择清有点不耐烦。
“魏洋，你干嘛呢？”乔安然也品出了点不对。
“别太过分啊，欺负清清手受伤了是吧？你有本事丢、丢给……江老师。”
“我们这位朋友，如果你不想坐下，不如一起上来表演节目？”
主持人笑眯眯地看着魏洋。
艹！
魏洋在心底低骂了一句，先停下来的是路择清，主持人却只点了他的名字。
魏洋坐在了路择清的位置。
路择清拿着手绢走到主持人身边。
“路择清你好，我是你的半个粉丝。”
“半个粉？”
“我女朋友是你的粉丝，我刚被她带入圈，目前算半个粉。”
路择清笑了笑，“看来我的表现还不够好，没让你粉上我。”
“既然手受伤了，那就不跳舞吧，唱歌行吗？唱完我粉你。”
“不太行。我怕唱完了，你和你女朋友会粉转黑。”
“哈哈哈哈。”主持人没忍住笑了起来，“还以为你走的高冷路线，原来这么幽默。”
“不是，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不说。”
面对提问的时候，路择清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这样，我帮你问问有没有愿意帮你……”主持人话音没落，好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愿意。”
“我愿意。”
“选我，选我。”
“清清宝贝，看这里。”
主持人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多人自告奋勇。
“看来，你的粉丝还是挺多的，大家都愿意。你选一个吧？”
有几个小幅度地朝路择清挥了挥手。
路择清正迟疑，在一圈坐着的人里，有个人直接站了起来。
是一位长相很漂亮的女人。
她穿着长裙，踩着高跟鞋，只是一眼，出众的气质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看着三十来岁的年纪，路择清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年龄段的粉丝，他以为他的粉丝年龄段都偏小。
她走到路择清的身边，朝他微微一笑。
路择清也回以一笑。
“我、我能……”
路择清：“？”
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路择清想了想说，“你都替我表演节目了，那我也帮你做一件事吧？”
路念初眸子微微睁大，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惊喜。
“可以吗？”
能和七七并肩站在一起，她已经觉得很惊喜了。
“当然。”路择清弯了弯眼眸，“这么多人在，我不会食言的。”
“等我一下。”
“好。”
路念初是舞蹈专业，随便给首歌她都能即兴发挥。
她跳了一小段民族舞，观众们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回应。虽然只是很简单的舞蹈，但路择清看得出来，眼前的人很专业的。
从她的气质、身形和舞步。
但路念初没有将这当成她的舞台，不到三十秒就结束了这支舞蹈。
此刻，看见路念初上场的戚南完全怔在原地。
今晚的人挺多，围成的圈子挺大，他没有去注意其他人，只当都是来玩的游客。怎么也没想到路念初会出现在这。
他又慌忙地看向路念初刚才坐的位置，戚淮和戚择禹都在。
为什么？
戚南有点懵。
如果说戚淮和路念初是来玩，那戚择禹绝对不可能到这来，虽然这是戚家的产业，但戚择禹并不是爱玩的性格。
路念初还帮路择清跳了一支舞。
戚南蹙眉，他对戚家人这一趟行程一无所知，既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戚南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现在，轮到我了。”路择清看向路念初，面上始终带着笑意，“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呢？”
如果是小女生，路择清或许会给个签名或者合照，但眼前这位……路择清真摸不准对方是不是自己的粉，万一不是会闹尴尬的。
路念初手心微微冒汗，她站起身的时候都没有过多思考，甚至没想过路择清拒绝会怎么样，一股脑热地站了起来。
她没想好要怎么靠近七七，但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地靠近七七的机会。
“我、我可以要一张合照吗？”
“当然。”
主持人接过路念初的手机，帮两人拍了一张照。
两人靠得很近，路念初心跳有点快。
——咔嚓一声。
路念初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里的七七微微扬唇，眉眼弯弯的，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和七七的第一张合照。
路择清说不上来心底什么感觉，但她对着眼前的人很有好感。
“谢谢你帮了我。”
路念初摆了摆手，“我很高兴。”
回到位置上，路念初还有点难以置信，她将手机的照片递给戚淮，“看，我和七七的合照。”
戚淮有些羡慕，视线落在路择清的身上，他的七七已经长得这么高，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成熟着，还是有点俏皮。
戚淮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
“等这期综艺录制结束，我们找七七谈谈吧。正好，下周是妈的寿宴，我会给七七递邀请函。”
“万一七七拒绝……”路念初不明白戚淮为什么这么着急。
“初初，我觉得我们做错了。”
“七七不是小孩子，他是个成年人了。”
“他有权利知道我们是他的父母，也有权利选择要不要和我们回家。”
“我们能做的，是给予他足够的爱和耐心。”
“他不愿意回家，我们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但不是在他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抱着博取好感的目的去接近他。”
“亲情不是用来试探的，这也对七七不公平。”
*
山谷里很凉快，夜里还下了一场雨。
路择清开了窗户，他的床是靠窗的，窗帘飘飘荡荡，晚风吹进来很舒服，没多久就睡着了。
梦里他蹲在小溪边，看着溪水里的鱼儿嬉戏。
路择清仰头，看见了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头发花白，笑容和蔼。
“乖孙，爷爷送你个礼物要不要？”
路择清正茫然，“自己”已经站了起来，主动拉住老爷爷的手，他的声音还很稚气，像个四五岁的孩童。
“是什么礼物？”
“先不告诉你。”
“那……礼物呢。”
“大概要四五年才能给你。”
“四五年才能送……爷爷的礼物从宇宙寄来的吗？”
爷爷被逗乐了，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
“个子不高，心还挺大。一会要游乐场，一会还要宇宙寄来的礼物。”
他捂住了鼻子。
“不许刮我鼻子，会塌掉的，那就不好看了。”
“臭美。”爷爷走来过将他抱了起来。
“那这样，等我把礼物给你了。你要是喜欢，就在这陪我住一年怎么样？”
“好呀，我陪爷爷住好多好多年。”
爷爷笑了笑，“好，爷爷记住了。”
“路择清，该走了。”
路择清回头看去，有个小少年拎着个书包走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又很奇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心底还有点难过。梦里的他抱住了爷爷的脖子。
“呜呜，爷爷我好像有点舍不得你。”
爷爷将他放在地上，摸了摸他的脑袋。
“别撒娇！想我还走，又唬我玩呢。”
“说好了。回去的路上不要闹，要听哥哥的话，记住没？”
“嗯。”
“别‘嗯’，说话。”爷爷蹲下来，捏住他的脸蛋，“怎么教你的？”
“记住了。”
“这才是小乖宝。爷爷在这给你养小兔子，等你下次再来就有一窝的小兔崽了，好不好？”
他抱着爷爷的脖子不撒手。
“好，那我下次再来吃。”
“小混蛋，那是给你吃的吗？小兔兔这么可爱，你就惦记着吃。快走快走，要被你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