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转眼便是光线收敛的黑夜，这是调查员在雪山遇到的第十一个夜晚，如无意外, 也将是最后一个。
雪山的夜晚是从下午五点半开始的，现在距离他们正确的离开时间还有六个半小时。
维苏清点好存活狐狸数量, 调查员跑路时没带上它们, 导致最后活下来的只有4只，布莱兹也还活着, 只不过她站的位置没有狐狸靠近, 像是被排挤了。
硫克摸了摸自己下巴：“看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狐狸在狐狸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啊。”
“离开不用带上安娜吗？”维苏看到他们全都准备上车跑路的模样，不由得开始操心唯一不在场的同伴。
说到这里，硫克没有闲心去逗狐狸了, 而是挫败地抹了把脸：“按照五条悟的说法，他给我们准备了两个结局——一是协助他将Jokul抹杀，最后雪山就只是普通的雪山, 二是他的行动失败，雪山会强行留下我们所有人。”
维苏：“……稍等一下, 怎么感觉我们被强行参与进去？！”
“你的感觉没错, ”硫克郁闷地蹲在地上，“我们上了五条悟的贼船了, 还是未经许可，强行被迫上船。”
维苏：“五条悟之前是这种人设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样被拉下水的太宰治阴阳怪气地路过。
硫克扯住太宰治裤腿：“你不要以为说些暧昧的话就能把锅甩到我身上！五条悟变态了，在场谁都脱不了干系！”
“太宰也没说错嘛, 五条老师也不能说变态，只是感觉, 他的做法有点像硫克跟里间了，”七海芽衣在旁边搓了搓狐狸的脸，“就像一直懂事的人突然任性起来……”
“五条悟他原本就不能算懂事吧！你戴几层滤镜看人？！”硫克震惊地看着七海芽衣。
某个在火堆上烤雪茄的法国人：“我觉得也跟你有关，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在你身上。”
“你到底站谁那边的？”硫克谴责让的背刺。
“……你非要我做选择的话，我选太宰，”让雪茄一叼，续命一天，“他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惨遭同伴背刺的硫克又遭到了对方的颜值嘲讽，陷入自闭。
太宰治敬谢不敏：“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别这么冷淡嘛，凡事都有第一次，我技术很好……对了，你有身体健康报告的吧。”让在旁边循循善诱，像极了推销商品的推销员。
太宰治复读：“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维苏：“你们话题歪去哪了啊。”
罪魁祸首·里间人治默默找了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藏身。
假如被发现是他起的头，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一个人打也就算了，但一群人打他一个，不讲武德是一回事，还容易闹出人命，躲起来是为了他们好。——by 全身只有嘴硬的里间人治
*
韦斯特研究所的晚上是安静的，所长没有要求，研究人员会自己找事做，剩下的一般会选择睡眠。
尽管现在很多人抛弃了人体，没有了睡眠这一生理需求，但反而更多人开始在深夜关闭自己的运作核心，进入拟似睡眠状态。
迪亚是特别看重仪式感的人，睡眠对他是必不可少的必修课，每天都不会缺席，今天也一样。
原本该是一样的。
“呜呜——”漫长而深沉的低鸣，从地下一阵一阵地传出，尽管不会造成伤害，却足够扰人清净。
这是……
迪亚睁开眼睛，好奇心打败了仪式感：“这还是稀奇，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雪山在哭。”
“呜呜——”
雪山的哭声与野兽的听起来没有区别，甚至因为自身体量更大，声音更加厚重，传播范围更加广阔。
源于这座山自身的恸哭令迪亚改变了主意。
迪亚从自己的睡床上起来，身上的睡衣在荡起一阵涟漪后改变成适合外出的白大褂。
偶尔熬个夜出门夜游对人类来说也是正常的。
*
不正常！
这绝对不正常！！！
猛烈的强风逆向吹袭，风力强得车子油门踩到底都没法前进一厘米，廷甜有再高的车技也没法发挥。
“五条先生，这是异常情况吗？”硫克扒着椅背，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之间，安全带给他的安全感在这疑似台风的强劲风压下微乎其微。
五条悟没有在驾驶座，而是站在车中间的的门口，他的衣服被从门吹入的狂风翻得一团糟，他的头发也是一片乱，没有波澜的只有他的双眼——被风正面吹过也不会闭合。
原本也不是人类的眼睛，那种程度的生理反应自然不存在。
“这也是老样子了，”五条悟对眼前的狂风适应良好，“以前她不会这么狂暴，这次是托你的福了，太宰~”
太宰治眼神幽幽地看向硫克：“是啊，我也是托了某人的福。”
硫克：“……”为什么绕了一圈还是回到我身上了？我真的有做那么多招人恨的事吗？
“话说，你们还有心情讨论别的？”里间人治抱着车上的椅子，扯着嗓子喊，“这种风，我们还能在一个小时后抵达离开雪山的分界线吗？！”
说话间，从门口吹进来的强风风力再次上升了一个尺度。
虎杖悠仁因为站得足够稳，身上挂满了小体积调查员，七海芽衣抱住他的脖子，维苏抓着他的手臂，二人随风飘荡——这样下去，在力竭跟被七海芽衣勒死之间，总有一个会变成他的结局。
太宰治已经放弃治疗，在车壁上摊开，任凭风吹。
中岛敦尽力了，却被迫在太宰治旁边摊平。
中原中也跟织田作之助却稳得很，就算中原中也身上挂着4只狐狸也照样稳如泰山。
让则是有些郁闷地看着被白石敦、艾利斯包围的白石晴人，这一刻他觉得晴人才是法国人，他只是个可怜的单身狗。
雪地隐隐有凝结成冰的迹象，强风硬生生将车胎往后推移。
“差不多了，”五条悟对着驾驶座喊，“廷小姐，在你左手边有个蓝色的按钮，请按下去吧。”
廷甜看着那个按钮，没怎么犹豫按了下去。
“滋滋……”
风声掩护下的细微杂音在车外响起。
里间人治表情有点僵硬：“难道说，这辆车上，安装了NOS？”
“有哦，而且是特别高价入手的，专门定制，所以——”五条悟顿了顿，自己握住车门口的围栏，才继续道，“加速特别带劲儿。”
“嗡嗡——！”
车内的人在半秒内都明白五条悟认证的“特别带劲儿”有多带劲儿了，脚下的车身瞬间前行了一大段距离，身体因为跟不上脚下的速度而失去平衡，车里叮铃桄榔地掉了一堆原本被固定好的东西。
“淦！”维苏扯破了虎杖悠仁的衣服，手里抓着衣服碎片跟着那些东西一起滚到车尾巴。
一开始就放弃治疗的太宰治跟他打了个招呼：“哟。”
车子外侧的氮气加速效果显著，将他们直接带出了这片强风带——
霎时风停声息。
车子失去重力，在半空中漂浮，车体仿佛变得透明，不、一切没有生命的物品都是透明一片，它们的存在感无限接近零，唯有生命体以及生命体自身携带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化。
[七海芽衣：……说实话，这是你为了不然大家裸/奔才这么设定的吧？]
[kp：主要是不想我的npc裸/奔，调查员随意。]
[让：算了，现在还挺冷的。]
[硫克：不冷你就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了？！]
[让：……杠精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就是太空人的体验吗，我有点后悔没有报名去参加宇航员社团了！”七海芽衣在失去重力的环境里试图游泳，小范围内地移动手脚都没有问题，但却没法真正离开原地。
硫克隐约觉得到时候了——到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你们……要离开雪山吗……”没有起伏的声线从突然出现的白色环状物中传出。
谁都没看到这个类似灯管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看到它出现的过程，存在的只是它存在于此这样一个单纯的结论。
“这可真是，比我想象的情况还要糟糕。”太宰治摸了摸自己下巴，他是真没想到雪山连这种时候没有亲自出现，而是用的程序，否则他本人应该是作为背叛者第一个被针对的。
“正合我意。”
五条悟手中上下抛着一枚金环，金环内侧刻有数字“191939”——维苏原本打算自己收藏起来，却被五条悟征用了，还是不会归还的那种“征用”。
除此以外，他还从其他人身上找到了他们帮维苏保管的其他四枚金环——观赏用、分享用、收藏用、卖钱用——没有硫克的，但有中原中也。
维苏不是没想过反抗，而是五条悟手上捏着硫克的小命，只要他摇头，硫克的小命跟他欠维苏的账单就全完了。
硫克：我总觉得你担心的是后者……
经过里间人治跟硫克的磨练，五条悟已经熟练掌握了该如何对付这群人的办法——多动手，少动口。
维苏：都怪你！五条悟被你迫害得都转阵营了！
硫克：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里间人治造的孽！
维苏：→→
硫克：←←
kp：有什么区别吗？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五条悟像是往抓娃娃机里投币一样，轻松地将金环投入圆形光环中央。
*
寂静的湖泊，细致而又孤独地修补着自身裂纹。
穿着红衣服的女孩站在湖泊旁边，静静地注视着湖泊平面。
“……”
“你想要什么？”说是习惯也好，姐妹中率先低头的一直是Jokul，即使张月导致了她受伤颇重，也是Jokul先开口。
祂的声音与之前硫克他们听到的借助他人的声带发出的完全不同，细弱又稚嫩，宛若刚出生的婴儿。
“这就是我想要的，”张月蹲下身掬起一捧湖水，“不要再做那么残忍的事了，不要变得那么可怕，就这样……一直这样吧。”
最初也许有过安心感，但人是会变化的，渐渐地，Jokul的强大令张月恐惧，Jokul的偏爱令张月惊惶……发展到现在，Jokul的存在都开始令她坐立难安。
Jokul现在正在修补的十一个裂纹就是拜她所赐。
“咚。”
石块落入湖泊，平静的湖面再生波澜。
第十二个裂纹出现了！
*
五条悟投入到第三枚的时候，圆形光环就撑不住破碎了。
“呜呜——”
断断续续的泣音由远及近，自下而上，入耳全是哀恸与刺痛。
七海芽衣抓住最有安全感的虎杖悠仁：“难道是……有鬼？”
“不是哦，”回答的却是太宰治，他脸上甚至出现了某种微妙的正面情绪，“虽然我是第一次听，但是……雪山也是会哭的吗？”
因为疼痛而哭嚎，稍微脱离非人范畴了。
“正体出现了。”
满月一样的圆盘取代破碎光环出现，正是曾经将太宰治一半吞食过的——现在被称为“Jokul”的存在。
Jokul：“你们……做了什么……住手！”
“各位，正如我一开始告诉你们的，”五条悟手指间夹着数个金环，尺寸光泽都一模一样，“全力配合我，否则就跟我一起葬身在此！”
调查员不情不愿但还是拿出了跟他同款的金环。
属实是被五条悟拿捏住了。
[kp：检测到关键道具，战斗轮mod规则调整中……]
[kp：Jokul的护盾（虚弱状态），每回合抵挡2D6的物理伤害，以及1D6的魔法伤害。]
[kp：对Jokul造成的有效伤害累计超过50，或者被真实金环击中，Jokul护盾将会失效，陷入“极端虚弱”状态。]
[kp：极端虚弱下，Jokul可以被“191939”彻底消灭。]
[kp：另外，虽然我用“虚弱”“极端虚弱”来表示Jokul的两种状态，但你们造成的伤害是不会对Jokul造成这种影响的，只是为了区别用了不同的形容。]
[里间人治：肾虚.jpg。]
[七海芽衣：结果还是打boss。]
[白石敦：我有个朋友想要参与进来。]
[里间人治：来吧来吧，我们几个打，就算有假金环做掩护，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有50点。]
里间人治注定要为“来吧”这两个字后悔。
因为白石敦的“朋友”向来不是能简单定义成帮手的东西。
“Gu——Ji。”展开翅膀的三眼肿胀蝙蝠从雪地里冒出来，朝着悬浮在半空中黯淡的Jokul鸣叫了一声，记者在雪地上留下两个可怖的爪印，昂首向上起飞。
[kp：哦对，你们还没见过夜魔，先过理智检定。]
[里间人治：……]
[七海芽衣：我疯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
“这是……什么情况？”
迪亚眼神迷茫，抬头看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现场，不明白调查员在做什么。
[kp：里间人治 san40 1D100=68 失败]
[kp：七海芽衣 san54 1D100=93 失败]
[kp：白石晴人 san50 1D100=60 失败]
[kp：硫克 san43 1D100=45 失败]
[kp：维苏 san61 1D100=70 失败]
[kp：让 san66 1D100=94 失败]
[kp：艾利斯 san23 1D100=59 失败]
[kp：我一定会永远记住这一刻的。]
失败得整整齐齐，无一遗漏，全员躺平，堪称奇迹。
迪亚都看呆了。
[白石敦：就，从现实角度来看，正向出力的只有我。]
[其他调查员：闭嘴。]
*
五条悟一开始没指望调查员出多大力，只是希望他们别拖他后腿，但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拉，还不如白石敦的召唤兽给力。
“Gu——Ji。”
[kp：夜魔（被克制）敏捷90 1D100=43 困难成功]
[kp：Jokul 敏捷60 1D100=59 普通成功]
狰狞的夜魔朝Jokul扑过去，限制住Jokul移动的同时，尖锐牙齿刺入那团黯淡的光球，酸性涎水肆意泼洒。
[kp：夜魔（被克制）啃噬80 1D100=45 成功]
[kp：夜魔（被克制）酸性腐蚀90 1D100=23 困难成功]
[kp：造成伤害 1D6+1D8-2D6=6]
织田作之助抑制体内的反胃感，手持双枪对Jokul开出两枪。
[kp：织田作之助射击80 1D100=57 成功]
[kp：织田作之助射击80 1D100=45 成功]
[kp：造成伤害 1D8+1D8=5]
中原中也扫了夜魔一样，觉得这家伙长得怪磕碜的，但跟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话，就是同伴了，心很大地继续朝Jokul挥拳。
[kp：中原中也斗殴99 1D100=37 困难成功]
[kp：造成伤害 1D3+1D6+1=7]
跟这些靠谱的人比起来，下面在到处转圈圈起舞、试图螺旋升天的人，五条悟情愿他一个都不认识——悠仁除外，悠仁一定是因为体内的两面宿傩在拖后腿。
莫名背锅的两面宿傩：。
在靠谱帮手的全力以赴下，虚弱状态的Jokul的护盾被击破，暴露出她的真实躯体。
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集合体，暴露出的瞬间，夜魔就发出尖锐的鸣叫，拍打翅膀飞快消失在黑夜中，仿佛被烫到舌头的猫。
“来，说‘啊’。”五条悟将内侧标有“191939”的金环放在Jokul身上，语气像是哄骗小孩张口的牙科医生。
“——啊啊啊啊啊——”
金色的圆圈深深嵌入Jokul体内，吵得下面还在发癫的人一个激灵，好险没被从临时疯狂中直接给吵醒了。
但五条悟却看着没有消失迹象的Jokul皱起了眉毛。
他事先已经测试过了，“191939”毫无疑问能够将Jokul瞬杀，而不是折磨她。
“五条先生，”混在下面装疯躲懒的太宰治飘过来，“你确定自己手上拿的是‘191939’吗，里间跟硫克的手都很巧，更换里面的数字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五条悟：“……”百密一疏。
“不会吧，造这种假有什么意义？”中原中也听得脑仁疼，“而且现在他们都那种状态，不晓得问不问得出来。”
“别人不会做这种无聊又恶劣的事情，但他们就会，”五条悟带着Jokul向下移动，“没办法，直接给他们搜身。”
“我猜，你们是在找这个？”长相人畜无害的白大褂站在艾利斯身边，他朝着半空举起手中金环，“因为是我提取出来的，所以我能确定这是真货哦。”
“那正好——”
中原中也就要上前去拿却被太宰治拦下了：“你是真没有脑子吗？”
中原中也：“？”
“我可以拿我的绷带打赌，你只要敢碰那个人一根手指，就死定了。”太宰治闭着眼睛都能体会到来自迪亚身上的恶意——深不见底，难以测量。
“啊，暴露啦，我的演技有这么差吗，”迪亚叹了口气，将金环放在自己左边口袋，无奈地牵着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年的艾利斯，“但说真的，你们要是真把它抹除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像这座雪山一样便利的实验场所了，所以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放弃那么做。”
五条悟看着下方的白大褂，突然开口：“你就是维西恩跟塞尔林多口中的迪亚？”
“欸，你知道我啊，真是荣幸，”迪亚面上带着令人舒适的笑容，“那么请您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再怎么说，我也不想与自己的同类为敌。”
“你，以为自己跟我是同类啊？”
五条悟语气恍然道：“像你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怪物，我还是第一次见。”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在五条悟故意挑衅的时候，一个女孩突兀地出现，抓住了Jokul。
原本趋于平稳的天气再起狂风，像是补充了短暂的能源，机器得以再启动，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
“……我的……不要……离开……”
破碎的言语在风中零落，抓住Jokul的女孩像是失去电力的电器，最后挣扎地闪现了两下，彻底在空气中消失。
“好大的脾气，”迪亚被卷进风暴中依然不慌不忙，甚至给艾利斯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稍微冷静一点啊，只是没了一个早就该消失的意识体，就生这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哦，之后我会花更多力气才能把你修复到能用的程度，稍微为我着想，如何……”
Jokul失去理性，放任自己残存的力量暴走，不再执著于修复自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五条悟的眼睛看到事情正在向不妙的方向转变，“现在不立刻解决她，我们就要先一步被绞成肉馅了。”
太宰治看着他们跟迪亚的距离也沉下脸：“距离太长了，除非小矮人手臂伸长20米，我们够不到那家伙，即使够到了，我们又要怎么从他口袋里拿出那个东西，他不像是会老实交出来的类型……”
[kp：艾利斯妙手10 1D100=2 极难成功]
靠在迪亚肩膀上的调查员突然松开手，推了迪亚一把，借助反作用力往五条悟的方向移动——第一次做坏事他也办得出类拔萃，在他右手上套着一个小巧的金环。
“艾利斯！”迪亚瞳孔骤缩，紧接着一阵怒不可遏，他朝艾利斯伸出手，“回来！你不是最能理解我的人吗？！别开玩笑了！回来——”
[kp：迪亚触击40 1D100=20 困难成功]
[kp：暗投 ？？]
无形的触手击穿了某个坚固的金属制品，人变成的机器人无法承受这一击，连带着嵌在内部的托帕石也碎成数块。
——只要艾利斯能够安全……就足够了。
自发保护了艾利斯的小机器人破碎后，被判定为无生命物品，逐渐变透明乃至消失。
“抱歉，东西放在我这里，差点没有保护好。”艾利斯顺利来到五条悟身边，把金环交给他。
金色的圆圈落入白色湖泊，荡起的波纹却是不详的黑色。
“到此为止了。”
悲鸣、哀恸、哭嚎通通消失，Jokul放射的光线将一切涂抹成白色。
耳边喧嚣的风声终于停歇。
*
澄澈洁白的球体在瞬间逆反成漆黑深邃的模样，又在眨眼间溃散成一团黑色的雪。
黑雪贪恋白日的温度，再也不复之前的纯白，不得不与夜色融为一体。
太阳升起。
黑雪消融，终年不化的雪山也终于暴露在北半球夏季的阳光下。
[kp：？？侦察70 1D100=20 困难成功]
放眼看去——1、2、3、4……这么点大的地方，居然起码有15个人被埋在雪里。
穿着三年前流行款冲锋衣的黑发男人对现状还不十分了解，但救人总是没错的。
——先从离他最近的这个白毛开始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