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2500m处, 天色已经彻底漆黑,五条悟跟伏黑惠围着火堆坐成一圈。
“惠,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吧……”
“在虎杖跟七海回来之前, 请五条老师忍耐。”
“……悠仁好慢啊,抓一只熊有这么难吗?”
*
“谁是鬼啊!没礼貌的小鬼!”中原中也甩掉脑袋上的雪, 仔细一看, 怒气微滞,“……你不是那个跟维苏玩得来的高中生吗,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七海芽衣干完坏事立刻躲到虎杖悠仁背后:“你才是, 为什么会在那里cos人头!”
“……你是不是还挺理直气壮的啊?”中原中也哑然。
“好啦好啦, 别吵架起来啊,”虎杖悠仁两头安抚,说起正事, “我跟芽衣被困在超过一百米高的坑洞里,没有任何攀爬道具,现在弹尽粮绝, 但这扇门……还是说画?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总之, 好像能够通过这个去到中原先生那边,中原先生那边能出去吗?”
中原中也:“可以的, 虽然也是在地下45m左右,但有能回到地面上的绳子。”
“而且丢三明治跟雪球都能顺利丢过来丢过去,我也在这里说话了一段时间,大体上看, 穿过这扇门对人体无害,你们先过来吧。”中原中也不是个因为一时情绪就趁火打劫的人(调查员几乎全员都是), 面对疑似遇难的两人给出了恳切的建议。
虎杖悠仁跟七海芽衣顺利穿过“门”,去到维苏跟中原中也所在的空间。
白色的空间,无限的门在上面缓慢、极为缓慢地移动位置。
“咔嚓”,虎杖悠仁凭借专业的素养,抬手就拍了张照片。
“维苏,醒醒,我饿了,”七海芽衣蹲在地上戳戳维苏的脸,“你带了吃的吧,三明治是你咬了一口的吧,快把剩下的库存给我……中原先生,维苏为什么睡得这么死?”
中原中也:“你还有脸说,维苏往你们那边丢了个三明治,你们却全力扔过来一个雪球,全垒打吗!都把人硬生生砸昏过去了——给我道歉!”
“非常抱歉!雪球是我扔的!”虎杖悠仁利落地鞠躬道歉。
七海芽衣:“就是就是!跟我没关系!”
[kp:你撇清关系的样子好狼狈。]
中原中也别过脸:“不是对我,等维苏醒了,你要对他道歉。”
“我明白了!”虎杖悠仁拍拍胸口,“之后会好好向维苏先生道歉的!”
[kp:这就是人格道德上的参差。]
七海芽衣可没有心虚这一说法,甚至连体贴这一点都没法从这个jk身上看出来,她直接左右开弓:“醒过来!维苏!你的枪被海关收缴了!”
[kp:维苏意志80 1D100=79 成功]
维苏睁开眼,从地上坐起来,愣愣道:“刚才我做了特别糟糕的噩梦,我的鲁格、毛瑟M98、马林、萨维奇M110……都被穿着统一制服的政府走狗收缴了!”
在场的两个成年人看向七海芽衣,只见她不在意地点头:“确实是很糟糕的噩梦呢,对了,你还有食粮吗,分给我一点,我晚饭只吃了半个三明治,完全不够。”
中原中也&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把七海芽衣拎猫一样拎到背后,对维苏双手合十:“非常抱歉,刚才是我的雪球击中你的后脑勺,害得你昏倒做噩梦了,实在非常抱歉!”
[kp:盯——]
[七海芽衣:看我干嘛?]
“啊,没关系,”维苏不在意地摆手,“对我来说只是被虫子撞了一下而已,伤害是零。”
中原中也:“你脑袋上的包可不是这么说的。”
维苏:“……”
“对啦!晚饭?七海你在说什么呢,现在不才过午饭的饭点吗?”维苏迅速扭脸看向七海芽衣,压根没有问七海芽衣从哪跑出来的,只一边从背包里掏出剩下的三明治给她,一边低头看手表,“看吧,确实是11:32。”
被七海芽衣跟维苏这么一说,中原中也低头对了下手表。
“我这边也是11:32。”
“不可能,”七海芽衣咬一口三明治在嘴巴里咀嚼,“我们在吃午饭的时候,就已经12点多了。”
虎杖悠仁拿出自己制作的“水漏”放在地上,瓶子里一滴水都没有往下滴落:“这里好像没有时间的流动,这个水漏都完全不行了。”
维苏跟中原中也仔细看了看他们的手表,发现秒针在兢兢业业地移动,分针却一动不动。
“真的,但我们没感觉到肚子饿啊,”维苏发现了盲点,“现在还处于刚吃饱饭的状态。”
中原中也:“我也是同样的感觉。”
双方对时间流逝的问题各执一词,虎杖悠仁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正确的。
“要不要出去看看,”七海芽衣走到门口,“你们吃完午饭就进来这里,这房间多少是有点东西的,感官被影响了也说不定,离开这里说不定就正常了。”
“有道理!”维苏第一个响应,“反正这里我也搞明白了,应该是在雪山用于移动的传送站,我们去另一个岔路看看吧,中也。”
[kp:暗投 ??]
“别说得那么轻巧,这里可不是现在科技能够制造的玩意儿,空间传送我也只在电影里见过,”中原中也皱起眉头,“既然存在这种地方,就一定有制造这些门的人,而我们在明,那个人在暗处,就需要更加警惕。”
“没错,”虎杖悠仁煞有介事地赞同,“而且这里完全不冷,一定是为了这块地方的主人特意设定的恒温,没有人使用的话就完全没必要了。”
“说得那么一本正经,你在做什么,虎杖?”
虎杖悠仁用小铲子在地上挖出一个洞:“埋摄像机啊,墙壁上全是门没法下手只能埋在地面了,这个角度用鱼眼镜能够最大限度地拓宽视野,虽然没法即时观看,但每隔一天回收的话,说不定能拍到了不起的东西。”
七海芽衣在门口探头:“这也是五条老师教你的?”
虎杖悠仁:“……是!”
[七海芽衣:“道德模范”.jpg。]
埋好了摄像机,四人同时离开白色空间的门,久违的寒气倏然降至。
维苏身上的暖宝宝还在起作用,完全不虚:“虽然温暖的室内很舒服,但稍微冷一点的空气会让人精神一振,也很舒服呢~”
“你们两个,没事吧?”中原中也看着另外两个蜷缩成一团的人,想起来这里的温度比地面低了不知道多少度的事实,“维苏,你还有暖宝宝吗?”
维苏摇头:“一张也没有了,不过,我的背包是艾利斯整理的,艾利斯跟白石晴人学了男妈妈的素质,芽衣的背包是白石晴人整理的话,应该也有暖宝宝。”
维苏把七海芽衣的背包翻过来抖了抖,抖出一打暖贴。
“赞美现代科技。”
屈服在暖宝宝魅力之下的人又多了两个。
等维苏他们走到岔道口的时候,中原中也在地面做了标记,将还想去隔壁看看的维苏强行带走。
“现在先出去看看时间,如果真的天黑了,我们就得尽快回去宿舍!”中原中也头脑清醒,比维苏靠谱多了。
不多时,他们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中原中也跟维苏坠落的地方,一片漆黑。
维苏抬头,只依稀看到几颗星星。
“真的已经晚上了!”维苏瞳孔地震,“手表会说谎,但我的肚子什么都没有感知到啊!”
中原中也同样震惊:“虽然很离谱,但应该是我们进去的时候,自身的时间被停止了。”
“虎杖,‘计时道具会说谎’是不是指的是这种情况?”七海芽衣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满是门的地方,维苏跟中原完全不知道时间在流逝,可能他们只是盯着某个地方看了一会儿,外界其实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如果我们没有提醒,他们在里面多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外面已经过去一年了?”
[kp:暗投 ??]
虎杖悠仁:“听起来可能性很高!”
中原中也听得不由自主后怕起来,不想他们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维苏,你先上去。”
维苏没有听见中原中也的话,他的视线在墙壁上被钉死的线轴上停留。
“中也,狐狸没有继续跑路了,我们顺手回收一下吧。”线轴上的线崩得笔直,证明猎物还没脱饵。
“狐狸!”七海芽衣跳过来,“我的论文正需要动物呢,一起去回收吧!”
中原中也:“先上去再说。”
[kp:爬上去需要过攀爬判定,绳子+20成功率,负重-5,带人-10。]
[维苏:真的!带人只减10!kp你突然做人我好不适应!]
[kp:不,体型40的调查员,减10成功率就够了。]
[维苏:……]
擅长运动的虎杖悠仁第一个上:“再带个人也没关系,我很擅长爬绳的!”
七海芽衣&维苏:“不,不用了。”
虎杖悠仁:“……这样啊。”
[kp:虎杖悠仁 攀爬80+20 自动成功]
虎杖悠仁没有说谎,甚至还谦虚了,45m的攀爬他硬是用10秒就爬上去了。
“他是猴子吗!”维苏吐槽。
“真的不用帮忙吗?”中原中也握着绳子看剩下的两个人。
七海芽衣&维苏:“不,不用了。”
[kp:复读机吗你!]
[kp:中原中也攀爬90+20 自动成功]
身手灵活的诗人更加快速地攀爬上去,在下面的两人还能听见虎杖赞叹的声音“太厉害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中原中也谦虚了一会儿,然后朝他们喊:“维苏,不要逞强,需要帮忙的话就喊我。”
虎杖悠仁也在上方探出脑袋:“芽衣!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啊!”
七海芽衣&维苏:“……不,不用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他/她就是要靠自己爬上去!
[kp:真有志气,请投骰子吧。]
[kp:七海芽衣攀爬20+20 1D100=27 普通成功]
[kp:维苏攀爬20+20 1D100=100 大失败]
[七海芽衣:骰子女神你不爱我了!!!]
[kp:从来没爱过。]
在中原中也跟虎杖悠仁担心的视线下,七海芽衣就爬得中规中矩,但撑不住前面有个拖后腿的维苏,只见在离地5米的位置,维苏突然手滑,连带着后面的七海芽衣一起砸下地面。
[维苏:跳跃!]
[七海芽衣:跳跃!]
[kp:……]
[kp:维苏跳跃80 1D100=13 极难成功]
[kp:七海芽衣跳跃20 1D100=43 失败]
[七海芽衣:球球了!救救孩子!]
[kp:那……过个幸运吧。]
[维苏:完了,要撕卡了。]
[kp:七海芽衣幸运20 1D100=10 困难成功]
[七海芽衣:好耶!反向奶活了!!!]
维苏在半空中一个转体三周半,顺手接住了七海芽衣,两人完美落地。
“看见了吧,这就是我实力。”维苏自信地趴在中原中也后背上。
[kp:中原中也攀爬90+20-10 自动成功]
“是是,看到了。”中原中也任劳任怨地背着维苏爬上去。
“都是维苏连累人家!害得人家没有发挥出实力,这不是我的真实水平!”七海芽衣无尾熊一样挂在虎杖悠仁身上。
[kp:虎杖悠仁 攀爬80+20-10 1D100=26 困难成功]
“是是是,芽衣很厉害。”虎杖悠仁笑容爽朗,一点也没有讽刺的意思。
[kp:……亏你说得出口。]
[维苏:我的老婆腰好细,背好结实,好有安全感~吸溜吸溜~]
[七海芽衣:虎杖完全不行,身体好硬,他是机器人吗……]
[kp:别揩我npc的油啊!]
一出洞口,四人就感到身体回温了许多。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回收了狐狸就回去吧!”维苏从中原中也背上跳下来。
“啊,五条老师跟伏黑可能还在2500的地方等着我跟芽衣,”虎杖悠仁突然想起了剩下的密大师生,“之后,我要先去跟他们汇合一下。”
“没关系,我跟中也开雪地车过来的,可以顺便带虎杖一起去找那两个人,而且人多也安全一点,对吧,中也~”维苏动力十足。
中原中也点头:“维苏说得也对,一起吧。”
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地接受了维苏的好意:“感激不尽。”
七海芽衣找到那根被绷紧的线,兴奋地对他们招手:“这边!狐狸在这边!”
三人跟上前,沿着绳子不断前进,大概十分钟左右就看到了目的地。
[kp:维苏灵感75 1D100=6 极难成功]
“这里,中也,你是不是也有点眼熟?”似曾相识的景象唤起了维苏的记忆,“这里好像是我们锯树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见到狐狸的地方。”
[kp:中原中也侦察90 1D100=63 成功]
中原中也表情严肃:“但是没有看见被锯到一半的树……我记得是那棵,但……”
中原中也所说的那棵树,别说是被锯到了,从他们的视角,甚至连个豁口都没有看见。
“嘎吱”“嘎吱”……
如同口腔咀嚼食物的声音在静谧的树林中响起。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七海芽衣。
七海芽衣:……
明白他们视线的瞬间,七海芽衣火大:“不是我在吃东西!”
[kp:七海芽衣聆听60 1D100=27 困难成功]
“声音是从那棵树传来的!”七海芽衣指着中原中也一开始说的那棵树,“是那棵树被虫蛀了吧!”
“虫蛀树也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啊……”
维苏碎碎念着换了个视角去看,下一秒,碎碎念彻底碎成渣,凑不出半个音节。
维苏的异样被中原中也及时察觉:“怎么了,难道是看到了长牙齿的虫子?”
“做好心理准备的人,再过来看吧,画面稍微有点刺激。”维苏声音颤抖。
越这么说,担心他的人跟好奇的人越是忍不住过来看。
进入视线的场景毫无疑问超出常理,打破了正常人的世界观——“松树”中间裂开了一道神似竖立的“嘴唇”,中其中探出透明的、看不真切的海虫一样的生物,将狐狸绑在“松树”上,那透明长虫缠绕着红色的狐狸,如同揉搓一团橡皮泥一样,狐狸被捏得“嘎吱嘎吱”作响,骨肉被紧箍到扭断,眼睛跟口鼻周围的茸毛都被鲜血洇湿,只有手脚垂死挣扎一样在微微抽搐。
[kp:sc,请。]
[kp:暗投 ??]
[kp:暗投 ??]
[kp:维苏 san77 1D100=76 成功]
[kp:七海芽衣 san60 1D100=48 成功]
经验丰富的猎人叹息:“这狐狸不能用了,要找下一个了。”
莫得感情的女子高中生:“可以采集一点皮毛做样本吗?”
[kp:你们……好冷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