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人是一种双标动物, 即使平常看不出来,关键的时候还是会暴露出来。——by kp。

就像有的人(硫克)以前坑死了十几张调查员同伴的卡还不当一回事儿,现在轮到自己被其他调查员坑到只剩最后一滴血的时候, 就完全没有之前的洒脱了。

“饶了我,那只是权宜之计, 原谅我吧!”为了活命, 硫克贯彻了自己能伸能屈的优点,直接进入求原谅的流程, 期间顺便捂住自己伤口朝远离艾利斯的方向挪了挪。

艾利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眼含期望:“这次我不会捣乱了, 再让我给你急救一次吧,这次一定——”

“除了我,你之前给谁急救过吗?”硫克谨慎地问。

艾利斯眼睛避开硫克的视线:“……有的。”

硫克眼中染上怀疑之色:“有成功过吗?”

艾利斯不说话了, 心虚地将脸撇到另一边——一切尽在不言中。

硫克放空目光:……世上原来真的会有恶有恶报这一回事呢。

[kp:……你之前都当报应不存在的吗?]

硫克: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居然要被内鬼调查员治疗到死,太讽刺了……

“艾利斯, 腾个位置给我。”在战局插不上手的人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在躺尸·真·命不久矣的硫克。

硫克满脸写着抗拒:死在这家伙手上最恶心了!

[kp:让急救30 1D100=25 成功]

[kp:硫克 剩余hp=2/11]

让简单地给硫克处理了外伤, 让他不至于流血过多死掉。

“这样一来你就欠我一条命了, ”让好整以暇地捧着脸,戳了戳装死的硫克的脸, “这可不是你被我○个一两发就能算了的事情,还要算上你之前趁我脑袋不清爽的时候对我颐指气使的债,呐,硫克, 你打算怎么偿还?”

硫克赔笑:“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不是调查员的好伙伴嘛!这种小事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啊啊啊!”

让笑着把按在硫克伤口上的手移开:“抱歉, 你刚刚的话我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艾利斯窝在角落,一边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边抱着自己膝盖瑟瑟发抖。

明明他才是内鬼,为什么让比他还要凶残?

硫克被疼得眼泪都要流下来:“是我太嚣张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会用敦小哥的一生赔偿你的!”

(正在辛苦破甲的中岛敦:啊嚏!)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敦君遇上你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吧,”让一脸无语,开始心疼起不在场的中岛敦,“但虽然我之前被什么东西迷惑了,许下的承诺还是算数的,感谢我吧。”

硫克:“感谢感谢。”

“太敷衍了哦,嘛,反正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坏人,顺便带你去治疗一下也好,”法国人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我带你去找与谢野小姐吧。”

“不用了,”硫克站稳了就冲让直摇头,“你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让:“?”

“现在通讯状况恢复,天上的神大人差不多走干净了,”硫克给自己戴好帽子,手指按了下帽檐,“预定的道具也送入魔人的手中,第二场戏就要开唱,你作为对方手上的角色,应该很快会被剧本家喊走的吧。”

[kp:啧。]

[kp:暗投 ??]

在让衣服口袋里一直没有存在感的通讯装置响了起来,只响了两声就挂断,接着一封邮件顺利传来。

——寄件人是诱惑的紫蔷薇。

硫克不忍直视:“你取名的品味太赤、裸了吧,完全暴露你的性癖。”

“这是坦率与浪漫。”让点开邮件,一目十行。

邮件内容非常简单明了,要他对正在战斗的听令者输入指令142,然后一个人前往听令者给出的地址。

“鸿门宴呢,”硫克语气复杂,“看样子使用那件万能圣杯一样的道具付出的代价不菲。”

“万能圣杯……你是说‘书’?”艾利斯很快反应过来,“难道说‘书’已经被让接下来要去见的人拿到手了吗?”

硫克:“是啊,我没说过吗?”

“才没有!”艾利斯着急地原地起跳,“我要得到那本书,将大家都、不,将弗朗西斯的女儿复活!”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让所有人永生?”耳朵灵敏的让看向艾利斯。

艾利斯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不去看法国人。

硫克摆手:“安心吧,那个‘书’压根没有那么神奇,起码它做不到主宰人的生死这种事,不然在费奥多尔君拿到书的瞬间,我们就会相亲相爱地手拉手下地狱了。”

“什么啊,害得弗朗西斯又白跑一趟。”艾利斯遗憾叹气。

“你亲爱的弗朗西斯还差点为此把我们全杀了,”硫克耸耸肩,“为此我跟他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小谎言,希望你不要戳穿,艾利斯。”

[kp:硫克 话术65 1D100=29 困难成功]

尽管不知道“无伤大雅的小小谎言”具体是指什么,艾利斯还是懵懵懂懂地点头应下来了。

硫克:最棘手的情报漏洞补填成功,safe。

“我就这样走了,留你们陷入这个泥潭里真的没关系吗?”让对硫克的安危没有多大担忧,主要是信任人渣的命硬,但对其他人——尤其是清冷无口的芥川和出乎意料漂亮的艾利斯——他很是在意。

“这泥潭多一个你也没用啊,”硫克叹气,捂着还在疼的伤口龇牙咧嘴,“安心吧,支援的人也差不多该来了,还会带着医生一起。”

“侦探社?”让哑然,“你之前给他们留了消息?这我可不知道啊?”

“不是我,是不愿意留下名字的胆小的救世主大人做的。”

*

漆黑的夜晚,随着残破的塔尖彻底消失,吟唱着星空歌谣的歌者褪色,击鼓者黯淡,扭曲的音符在空气中逐渐凝固成一个难看的休止符。

漫长的黑暗终于来到了尽头。

星光与城市灯火再次降临人间。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大、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黑川看着眼前城市的惨状,脸色惨白:“我在做梦吗?只是一瞬间,怎么可能——”

“现在是讨论自己做不做梦的时间吗!?”长濑大鬼一脚把人踹出去,身上的行动电话跟煮开热水的电热水壶一样鸣叫个不停,“立刻联络特大灾害处理班……不,给我让厚生省的人加快速度,死也要在半小时内过来救灾!动作快!”

黑川大脑冷却下来,收回视线,跟上长濑大鬼:“是!”

在他身后,被扭曲成麻花状的建筑群因为违反力学,上层建筑因为地心引力牵扯着向地面坠落,带来周边不弱于六级地震的强烈震动,高空电缆被建筑砸断,激起一串电火花,隐藏的煤气管道跟天然气一同泄露上升,在半空中与火花碰撞——建筑群瞬间葬身在一片火海之中。

更令人绝望的是,这样的建筑群不止一处,而是遍布整个横滨!

人类的渺小与脆弱,在这样不讲理的灾难下显得更加可悲。

*

午夜过半,远离喧嚣的高楼顶层。

太宰治被关在没有锁没有出入口的牢笼之中,身体被拘束衣紧紧束缚,与手持书的魔人对峙。

“现在时间再次流动,但依然有不明真相的人在安心地沉睡,外界的骚动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影响,”费奥多尔鼓掌称赞,“实在是太出色了,简直如同是预测了现在这个状况一样,精准而又完美地保护了横滨的市民,你的视野到底能看到多远呢,太宰君?世界对你到底有多偏爱?”

“偏爱?”

太宰治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眼睛都笑弯了:“如果你认为这是偏爱的话就尽情这么想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哦,老鼠君~”

费奥多尔皱眉:“太宰君身上难道还系着我不知道的机制吗?”

太宰治笑眯眯道:“我不知道呢~”

[kp:暗投 ??]

[kp:暗投 ??]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寒沿着尾椎骨窜上脊背,魔人隐约捉到了如雾似幻的破绽,却没能彻底抓住。

费奥多尔默然翻开手中笔记样式的“书”:“无论你有什么花招,现在都结束了。”

“哦,使用书需要满足特殊条件对吧,”太宰治一副比费奥多尔还要熟悉“书”要怎么用的样子,头头是道地点评着,“那可是相当恶趣味的道具,每次看到都觉得创造‘书’的人是个十足十的变态,要么是献上悲剧与自己的性命,要么是献上喜剧与爱着使用者的人的性命,而且这边的‘书’更加苛刻——献上的性命必须是‘触及领域之人’的性命,这么一想,你该不会是色/诱了让君吧,真是恐怖呢,老鼠君~”

费奥多尔:“……”

太宰治调皮地给了他一个wink:“我猜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对吧?”

费奥多尔:“你到底是谁?”

“太宰治哦,货真价实的‘太宰治’,”太宰治从拘束衣中脱身,松了松被绑着导致血液流通不畅的胳膊,食指与拇指比出一小点间距,“只是跟你认识的大概可能也许有一点点区别。”

[kp:暗投 ??]

“……沼泽人吗,”费奥多尔立刻联想到某个号称能完美复制人类的存在,“但是母体早已经被我藏起来了……原来如此,是在最初就被太宰君找到了,然后才有了你的诞生。”

“宾果,但是没有奖励~”

“那么,可以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吗,太宰君,”费奥多尔依然用“太宰君”称呼对方,“导致你诞生的‘太宰治’现在在哪里?他做了什么?”

太宰治笑了:“你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啊,老鼠君,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他还会在哪儿呢?”

[kp:暗投 ??]

距离费奥多尔一段距离的漆黑大楼上。

“就是他吗,导致横滨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中原中也看着下面横滨化作一片火海,恨不得自己异能力不是重力而是水,水的话就能去救火了。

“中也,不要分心哦,”太宰治趴在漆黑一片的楼顶,目光聚焦在对面的俄罗斯毛子身上,“你的对手不是老鼠,而是被老鼠控制的‘魏尔伦’与‘兰堂’,即使是两个人一起,都已经是二周目了,你能把他们再送回地下吧,中也?”

“说得轻松!你只要动动嘴巴,真正动手的可是我!”中原中也揉乱了自己头发,“先不说兰堂,魏尔伦要打也不能在市区内打,他一旦化身——”

“嘛,我早就知道中也是个没用又无知的暴力小矮人,当然没抱希望中也能做到这种事啦。”太宰治一脸欠扁的表情。

中原中也脑袋上崩出一个十字,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现在就能让太宰治脑袋开花:“……那你就别说啊!”

“放心吧中也,今夜是仅此一次的幻梦,横滨不知情的平民是不会被任何外力伤到的,包括港口黑手党,你大可以放手战斗,”太宰治撑着脑袋,目光在横滨没有起火的地方逡巡,“而且,你不需要取得切实的胜利,只要缠住他们就行——真是太好了呢,中也脑袋里挤开脑细胞硬塞进去的肌肉终于能派得上用场了呢~”

中原中也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将视线从另一个楼顶移开:“你说话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讨打,但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到,太宰,你有多少把握?”

“嗯,运气好的话,中也的生还率能有两成,加上我手上一切能够添加的筹码,整个作战成功的概率也只有三成,”太宰治平静地说,“很高概率是你被那两个人瞬杀,然后我也一起被杀了,两个人齐齐整整地下地狱——”

“跟你一起下地狱还是饶了我吧,我宁愿一个人去死!”

——虽然,一个人对上兰堂跟魏尔伦,与送死也没有任何区别就是了。

*

硫克从未有这一刻如此痛恨过调查员没有人点医术这种事情。

漂亮的女医生举着大刀,影子笼罩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硫克。

明明是每个单身汪梦寐以求的、惹人羡慕的暧昧姿势,硫克心里却没有一丝高兴之情。

“啊啦,这不是还很活蹦乱跳的嘛,没有满足我的异能力发动条件呢~硫克先生,我来帮你一把吧~”

刀刃银光闪闪,锋利不言而喻。

艾利斯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艾利斯: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有、有话好好说,先把那么危险的东西放下!你还记得自己是医生吗?”硫克拼命将脑袋往后挪,却因为身体被与谢野晶子坐着而完全没法移动,“拿着那种东西,你到底想怎么帮助我?!”

与谢野晶子脸上浮现微醺的红色,眼中的兴奋毫不掩饰:“别怕,提供医疗救助是侦探社该为合作伙伴做的,只是我的异能力发动条件是你陷入濒死——因此我要给你补上一刀——安心,我对这个很熟练,很快的,只要一下下就好……”

[硫克:我这还不算濒死吗!?]

[kp:亲亲,这边濒死是0/11呢,你还差2点。]

[硫克:……我就该让艾利斯再给我急救大失败一次!]

[硫克:我就知道欧皇的欧气与我无关!!!]

[硫克:我就——]

[kp:亲亲,走好不送呢~]

“……”

“啊啊啊啊啊啊!!!!”

[kp:与谢野晶子请君勿死条件满足,自动成功]

[kp:硫克 剩余hp=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