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的前一天。
镭钵街, 骸塞,下午4:30。
“说真的,未来基金是真倒闭了吧, 老板是不是带着他小姨子跑了?”
硫克站在阴森建筑物的门口,对着让吐槽。
让没有附和, 眼前的建筑有种了类似哥特风的美感, 设计很戳他。
“首先,未来基金没有倒闭, 其次, 未来基金老板身份神秘, 但在横滨的话事人也没有小姨子,最后,”太宰治笑吟吟地在后面推了硫克一把, “如果你想要用这种方式临阵脱逃的话,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这是白费力气。”
硫·确实想逃跑·克:npc真不会读心吗?
kp:不会的, 只是我太了解你罢了。
[硫克:敲门不会有开门杀吧?]
[kp:要不问问骰娘?]
[kp:1D2=1 会。]
[硫克:……]
[kp:……]
[硫克:这不是真的吧,哈哈, 骰娘真会开玩笑。]
[kp:…………]
[硫克:艹。]
硫克就像新学期见到新同学的内向小学生, 在原地纠结是否上前打招呼,太宰治他们在旁边瞅着足足半分钟, 他都没去敲门。
让低头看了看手表:“马上五点了,再不去敲门,人家下班怎么办?”
“别催,别催!”
嚷嚷着“马上马上”的硫克在门口那块地上反复横跳, 仿佛前方是无限陷阱组成的地狱一样,一步三试探, 寸步难行。
让不知道硫克反复横跳累不累,反正他是看累了。
所以即使猜到门后有鬼硫克才那么胆战心惊,法国人还是主动去敲门。
指节扣动门板,产生了轻微的震动。
[kp:让幸运15 1D100=1 大成功]
[kp:暗投 ??]
厚重的大门连续发出两声沉重的闷响,似乎是某种机关被启动又被卡住了。
“没有人吗?”让向门板施加力量,将门一口气推开。
“如果有警察以入侵私宅的名义逮捕我们,我就把让一个人推出去。”硫克碎碎念着跟在让后面。
“横滨的警察才恢复部署,就不用为这种小事去打扰他们了。”太宰治跟凑人头一样跟在硫克身后。
“一开始不是说好了要正经拜访的吗?!”国木田独步看着他们自说自话地进去,扶着眼镜的手微微颤抖。
“嘛嘛,也不是第一次了,太宰先生以前也经常没有搜查令就撬锁去嫌疑人家里。”谷崎润一郎拍拍国木田的肩膀。
国木田独步不认同地看着他:“不能因为犯错的次数多了,就误以为这是正确的!”
[kp:暗投 ??]
[kp:太宰治聆听80 1D100=40 困难成功]
[kp:硫克 聆听40 1D100=5 极难成功]
有脚步声在接近,踩在质量很好的木质地板上,在两个耳朵灵巧的人耳中格外清晰。
“嘘!”
太宰治跟硫克一起抓住门外的国木田独步,把他拖进门,然后将门轻轻合上。
硫克:“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太宰治:“不用,让谷崎来。”
[kp:谷崎润一郎细雪77 1D100=31 困难成功]
异能力制造的幻象,将在场的人们遮掩起来。
硫克语气酸涩:“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便利异能力啊……”
“谢谢夸奖?”谷崎润一郎讪笑。
“不过太宰没关系吗,”让看向在场没事人一样的太宰治,“谷崎君的异能力能对太宰治起效?”
“不,被太宰先生碰到我的话,异能力是会失效的,”谷崎解释道,“但我的异能力说到底是在投射幻影,无法被触摸到,所以太宰君只要不碰到我,藏在幻象中也不会被发现的。”
“嘘,来了。”一直听着动静的硫克示意他们闭麦。
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外褂扣到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头发打理得很用心,没有一根翘起来,是个注重外表的人。
他走在前面,身后还有一个差不多打扮的人,只是比男人年轻许多,戴着蓝色方框的眼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黑川大人,‘侦探’的第27次测验也通过了,已经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吧?”蓝眼镜语气兴奋,忍不住向男人确认。
硫克:黑川……黑川海里吗?
硫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资料里翻出来未来基金人员的对应页码,之前他只是因为这个名字跟黑川警官有点像,所以才注意到,没想到现在就见到真人了。
黑川海里:未来基金横滨分部话事人,可以认为是当地未来基金的一把手,权限极高。
跟照片上黑川海里一模一样的黑川海里点头:“可以了,原型的江户川乱步享年26岁,分段测验是必要的,既然能够适应第27次,接下来就能正式投入使用。”
“真好啊,”蓝眼镜看起来松了口气,用格外开心的语气说,“我一直崇拜那位侦探,现在居然能够亲手复活他的异能力,实在是光荣。”
黑川海里:“他只不过是依赖异能力才成为世界第一的名侦探,任何人拥有‘超推理’都会成为那样的名侦探,你对他的评价太高了,小森。”
“抱歉黑川大人,”小森紧张地正了正眼镜,“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对‘侦探’导入江户川乱步的人格?不会给‘超推理’拖后腿吗?”
黑川海里:“之前也开会讨论过这个问题,你是睡着了吧,明天写3000字检讨。”
小森没想到一个问题就把自己翘了会议的事情暴露出来,嘴角弧度下降了60°:“是……”
“再跟你说一遍,我们开会有推出最适合‘超推理’使用的人格所必须的元素,理智、简洁、可控。”
小森:“但最后还是使用了很活泼的江户川乱步人格。”
“等我说完,”黑川海里穿过大厅,走向建筑的另一侧,“其他人格都因为‘超推理’崩溃了,出现各种心理缺陷、自杀,或是在测试中在最基础的三轮测试中无回应,彻底静默。”
“与其说我们‘选择’使用了‘江户川乱步’的人格,不如说是没办法,只能使用‘江户川乱步’的人格。”
小森脚步轻快了些:“这么看来,江户川先生果然是个很厉害的人,能够驯服那么挑剔的‘超推理’!”
“你结论下得太早了,”黑川海里在隐蔽的转角处停下,进行虹膜验证,“说到底,我们是按照江户川乱步的基因序列才复刻出‘超推理’,其中也许或多或少掺杂了江户川乱步个人的特征,对他人排斥,不一定是异能力自己的问题。”
小森没有继续为自己喜欢的侦探说话,在不喜欢异能力者独爱异能力的话事人面前,争论异能力跟异能力者没有任何用处。
原本是黑色墙绘的地方,裂开一个门,内部光线明亮,四四方方。
在靠门的地方,有两排按钮竖着排列,从“B14”到“A20”,空间也很大,足够十人进入而不拥挤。
等人都进入电梯,电梯门自动合拢,开始移动。
小森左顾右盼,拍拍自己胸口:“还是亮的地方安心,外面的装修什么都好,就是太暗了,对眼睛也不好。”
黑川海里按下“B6”的按钮:“没关系,等涩泽龙彦完成计划的第一步‘分离’,外面会恢复原来的模样。”
小森脑袋缩了缩:“涩泽龙彦会乖乖把骸塞让出来吗?虽然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
“没关系,涩泽龙彦是我们一次失败的尝试,虽然过于失败了,他本人反而不知道,”黑川海里对着电梯的反光整理衣服上的褶皱,“但造物是无法反抗造物主的,而且我将他的开关交给了我很信赖的年轻人,我相信他有分寸。”
“B6到了。”冰冷的女声提醒他们。
“走吧,晚些时候要去见贵客,不把这个地方的隐患消除可不行。”黑川海里走在前面。
小森则是失落地看着“B12”:“不能再去看看‘侦探’吗?”
“之后会给你看到吐的,先去忙手上的事。”
“是。”
两个人在明亮的走廊越走越远,电梯门自动关闭。
却在即将闭合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电梯门再次打开。
硫克踩在电梯门口,朝外面探头探脑。
[硫克: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监控器,摄像头之类的,会暴露我们存在的东西。]
[kp:硫克 侦察70 1D100=29 困难成功]
四周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段走廊。
“Safe。”硫克走出电梯,朝里面的其他人示意。
细雪的遮掩下,黑川海里他们搭乘的电梯里凭空多出五个大男人。
金发青年靠在电梯内侧,满脸怒意,咬牙切齿:“他们,居然这么诋毁乱步先生!”
如果不是太宰治跟硫克一个拉住他一个捂住他的嘴,早在那两个人上电梯前,他就冲上去把他们打到那两张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谷崎润一郎眼圈红了一片:“国木田先生,他们口中的‘超推理’是什么?为什么要导入人格使用‘超推理’?‘超推理’跟乱步先生有什么关系?”
谷崎的问题每个字都叩在侦探社社员的心上。
在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那不是难以想到的可能性,尤其是谷崎润一郎,总是跟兴趣广泛的妹妹泡在一起,他的思维更加活跃,离那个答案更近。
但却没能说出口。
怎么能说出口?
他们发自内心尊敬的乱步先生被——
“是被克隆了吧,洗脑成工具,作为一种便利道具使用,嵌入人格是为了切实地使用异能力,”自称侦探的人摸着下巴,声音清晰,“电影里常见的老套桥段,但在现实中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新奇,但如果真的实现了,最好还是做好跟江户川乱步的异能力为敌的准备。”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硫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固体。
法国人看看自己手上的链子入了迷,似乎是要盯出一朵花来。
硫克询问侦探社:“江户川乱步的异能力是什么?《人间椅子》?《二十面相》?”
[kp:暗投 ??]
[kp:暗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