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克充满怨念地看着门被“啪”地一声关上。
原本他打算今天换个舍友, 毕竟让的危险性太大,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安娜丢进来了,硫克怀疑安娜是知道了他打算跟安娜交换床位才故意这么做的。
[kp:你以为谁都是你吗?]
跟一脸了无生趣的硫克形成鲜明対比的是太宰治, 他非常积极地跟让套近乎:“蛇?现在还有人有这种有趣的品味真是惊喜,可以让我见识下你的蛇吗?如果有毒的话就更完美了!”
让问:“你为什么认为蛇是我的?”
“因为硫克的品味跟兴趣都很差劲, 看上去胆子也很小。”太宰治当着硫克的面毫不留情地吐槽他。
硫克:至少委婉一点……
“正解, ”让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在太宰治误以为这人要搞颜色之前, 一条白色的小蛇从让的领口探出脑袋, “介绍一下, 这是夏尔,一位淑女。”
“夏尔,这位是太宰君。”
动物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眼睛対上人类深沉红色的眼睛。
[kp:暗投 ??]
夏尔是一条格外亲人的小白蛇, 温驯而可爱,而且物似主人形,它跟让一样向往与人类的亲密接触, 简而言之——
“夏尔喜欢贴贴,対方越是魅力卓越, 夏尔越喜欢。”
太宰治一边听着让的解释, 一边冷静地感受某条不端庄的色蛇在他脸上吐舌信子。
“这不就是单纯的色吗!”硫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松了口气的同时, 内心涌出一股悲愤之情,“该死的看脸世界!”
[kp:你到底是要蛇还是不要蛇?真难伺候。]
太宰治不慌不忙地伸手逗了逗小白蛇,眼睛在它小巧可爱的三角脑袋上停留了一会儿。
正在跟硫克进行被子拔河,想让他也来加入撸蛇队伍的让, 听到了太宰治的问话:“让君,这位夏尔小姐毒性怎么样?”
揪住自己被子不放的硫克一愣:“毒性?夏尔有毒?”
让趁机把他被子全部薅过来:“有的啊, 没毒我可不会养她。”
“具体的毒性我没测试过,”让抱着硫克的被子走过来,点了点乖巧小蛇的脑袋,“夏尔很温驯,也很亲人,我从没见它袭击过人类。”
被抢走被子的硫克只觉得浑身一冷:“人类以外的呢?”
让愉快举例:“一只成年的非洲雄狮,从被咬到死亡只间隔了七秒。”
硫克:“……”
[硫克:他在开玩笑対吗?]
[kp:没有呢,让的人设基本没有谎言。]
硫克一想到自己在死亡边缘徘徊,随时可能被队友的宠物送下黄泉,就觉得世界格外凄惨。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面如白纸的硫克碎碎念。
[kp:硫克 侦察70 1D100=49 成功]
硫克精神濒危之际,突然发现有人在找死——太宰治抓着夏尔的脖子(?),强迫夏尔张开嘴巴,自己把手伸向夏尔露出来的毒牙——让就那么看着,完全不阻止!
[硫克:艹!!!]
硫克抓住太宰治的手,対上他谴责的目光,呼吸一滞:“你在做什么?”
接着扭头瞪了眼摆出一张无辜脸的让:“你又在做什么?!”
带不动带不动!这俩真的带不动!!!
太宰治不满道:“人家在忙着自杀,为什么硫克你要添乱啊!”
让从善如流:“那我就是在看他自杀。”
“别光看着啊!”硫克雄起了一次,鼓起不知打哪来的勇气,把夏尔从太宰治身上扯下来,丢给让,“而且你这是刚找的借口吧,给我対生命尊重点!”
英俊的法国人抱着自己的宠物委屈地点了点头:“是——”
硫克转而注视起刚才想试一试蛇毒自杀的太宰治。
太宰治抽回手,轻佻地笑了笑:“硫克君,你不是也想让我尊重生命吧?”
“你的生命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为什么我要勉强你尊重?”硫克反问。
[kp:暗投 ??]
太宰治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说的也是呢,但为什么要阻止我呢,我现在死了其实対硫克君是有好处的吧?”
[硫克:咦惹,这人傻的吗,居然直接讲出来了,换成维苏这个时候就该“真的吗”“真的有好处我就送你一程”“byebye”三连了!]
[kp:那就让我见识下你有什么好的対应法。]
“emmmm,确实如你所说,太宰君现在死了侦探社不管是无人可用还是换人,都会被迫浮出水面,由暗转明,我们的调查也会因此省不少功夫,”硫克再次体会到太宰治精准到让人头疼的过度解读,“但是我阻止你死在夏尔毒牙下并不是出于対太宰君的担忧,而是不想让夏尔背上一条人命,还没有夺走任何一条人命的夏尔,如果因为夺走太宰君的性命导致被人敌视,那才是大问题……”
【别自作多情了。】
【你的性命还不如我讨厌的一条带毒的蛇的风评重要。】
让一边撸蛇,一边在脑袋里同步翻译硫克的话,只觉得人的话术真是天差地别,有的人可以把方的说成圆的,有的人可以把棉花糖说成榴莲炸弹,硫克就是后者。
没什么良心的法国人感受着身后愈加厚重的低气压,又回头看了眼太宰治脸上“爽朗”的笑容,心想,明天醒来,他大概是见不到活着的硫克了。
夜晚。
因为房间布局不同,硫克他们所在的屋子没有侧卧,也没有榻榻米,只有主卧一个大到可以容纳一个排球队的软床。
谁都不愿意睡在客厅的高档沙发上,导致最后三人躺在床上圆形三等分。
“你们是不服输的男子高中生吗?”想要左拥右抱抵足而眠的让不满地嘟嚷。
“闭嘴。”*2。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让:是太宰治在暗杀硫克吗?]
[kp:……]
[kp:不是。]
[让:嘁。]
*
维苏、安娜跟长濑大鬼的房间。
长濑大鬼在处理爆炸造成的伤口。
伤口并不严重,只是细细碎碎的比较多,随便一个懂点医学常识的人都可以解决——在场的调查员当中没一个人点医术。
[安娜:……下次还是车一张医生吧。]
[维苏:芜湖,医术不是我的能力范围,白给~]
[kp:长濑大鬼 医术50 1D100=29 成功]
[kp;长濑大鬼恢复1D3=2,hp=11/11。]
长濑大鬼翻出酒店的医疗箱,动作熟练地给自己清创、上药、包扎,动作行云流水,简单利落,一看就是老手。
安娜:“厉害,是当警察锻炼出来的吗?”
“嘛,算是干这一行的良性影响,”长濑大鬼不置可否,“以后不干警察了也可以去当个专门处理外伤的三流医生——”
“有一件事我想拜托警官,”维苏看着长濑,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其实我们调查员中一直缺一个会医术的医生,不知道警官你可不可以偶尔客串一下医生角色?”
长濑大鬼给自己绑好绷带,用别针固定好:“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没有行医执照的话……”
“怎么会!你愿意帮忙就求之不得了!”
[维苏:医术工具人get!]
维苏贯彻了自己的睡眠准则,喝完牛奶倒头就睡。
三人排排睡在床上,在中间安娜的体型衬托下,显得另外两个人格外娇小。
[kp:一个巨人跟两个小矮人吗?]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
艾利斯的房间。
黑川给熬夜的两个人煮了咖啡。
不愧是最贵的顶层间,黑川打开厨房冰箱,里面除了新鲜的食材,还有各种饮品整齐码在冰箱内侧,让人提起精神的咖啡粉跟茶叶也有。
黑川拿出咖啡看了看上面的英文字母,通过手机搜索确认了牌子,是他两个月的工资。
黑川柠檬了一秒:……万恶的黑手党。
但黑川是个心态很好的警察,很快就带着热咖啡跟一颗平常心回来艾利斯跟坡身边。
“弗拉明戈先生,坡先生,这么晚你们在查什么?”
“在查是谁在横滨的情报上动手脚。”艾利斯敲打键盘的手顿了顿,他的刘海比坡还要长,黑川怎么看都无法窥见他的脸。
“比如,港口黑手党多出来的受害人,警察局被篡改的资料,这份错误的资料甚至传递到海外……我现在就在按照这条线往下查找罪魁祸首。”
黑川:“不是黑手党干的吗?”
“不一定,”坡慢吞吞地捧起咖啡杯,吹了吹升腾的热气,“黑手党正面挑衅官方暴力组织太愚蠢了,吾辈认为侦探社搞鬼的可能性都比那高。”
“所以你们现在是背着侦探社的太宰君在查侦探社?”
艾利斯声音有点虚:“是的。”
“不用心虚,太宰治出现在我们面前就代表他允许吾辈対他进行接触、调查,”坡的声音很是冷静,“他本人的嫌疑都摆在明面上,吾辈没有理由不查。”
[kp:你需要过一个异能力,再过一个暗投対抗。]
[艾利斯:居然有守备力?过。]
[kp:异能力対抗]
[kp:艾利斯低维游戏90 1D100=11 极难成功]
[kp:暗投 ??]
在网络的対面,不知道长相名字的敌人以超出常人几十倍的速度处理电子数据的溢出攻击,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被艾利斯击败——赌上这个昏暗室内所有的电子设备乘以几十倍的运作效率,他还是输了。
内心脆弱的情报员颓然窝进自己温暖的被窝,一动不动。
另一面,艾利斯发现了侦探社未公开的新情报若干,其中一项是——与横滨市立医院的秘密协议。
协议主体是昏迷不醒的国木田独步与重伤未愈难以治疗的福泽谕吉。
社医与谢野晶子在医院看护。
艾利斯捂住自己的心脏,觉得怀疑太宰君的自己既过分又低劣。
“吾辈建议你注意这个。”坡指了指协议下标注的时间“2200年4月1日”。
艾利斯: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