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 盛大的手笔，我都觉得有点荣幸了。”
五条悟站在空荡荡的内部大厦上空，低头看下去, 密密麻麻的人类跟蚂蚁巢穴一样，脆弱又密集。
“千……不, 堆起来了, 大概有万人以上。”夏油杰皱着眉头，不是为这些人的悲惨遭遇, 而是因为这里的普通人浓度太高了！
“那么, 他们是想我一个个把他们搬出去, 累死我吗？”五条悟捋捋自己头发，自信道，“看五条大人瞬间打破这个黑罩子, 之后就全交给其他人——”
夏油杰：“如果对方真有悟这么单纯的话，我反倒要感谢他了。”
“……你是不是皮痒了，杰？”
“是你神经绷太紧了, 稍微放松一点如何，悟, ”夏油杰等了一会儿, 觉得有点太安静了，“这些猴子都不会叫的吗？”
五条悟沉默。
大脑都被掏空的人, 怎么可能会叫。
下面成千上万的人，已经全部救不回来了。
*
“废人是这个转变法唯一的缺点。”羂索站在大厦的最下层，原本中空的上方挤满了人类，有细如发色的白线从上方缓缓降下, 凝聚成团。
“没关系，谁让人类实在太多了, 少点世界也会清爽点。”作为千年前的老古董，里梅对现代的人数一直敬谢不敏。
时代进步，生活条件好了，人口增加他不是不能理解，但从之前撑死了七位数到现在直接突破九位数也太离谱了！
如果不是为了宿傩大人的大业，他里梅早就收拾包袱躲进没有人烟的山里去了。
羂索吐槽过他，你社恐吗？
里梅：你礼貌吗？
“来了来了，”羂索看见多如牛毛的白线逐渐绝迹，眼中带着喜色，“吃了百万人的记忆，诞生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气势真强。”
白色的光团扭曲出一只眼球的样子，与六眼相反，眼球的瞳孔是深不见底的深邃黑色，是吞噬一切的黑洞，也是包含一切的混沌。
累积下来长达百万年的污秽，哪怕是肉眼凡胎，看一眼都会被污染思维！
里梅早早别开眼睛：“对付六眼的最强武器，不起个名字吗？”
“里梅很注重仪式感嘛，但也确实要注意一点，那就叫它GROY-09吧。”取名废愉快地解开咒灵的束缚。
里梅：……惨不忍睹，好好一个诅咒师为什么取名字的水平这么惨不忍睹？
“去吧，去毁了那双眼睛。”
从诞生起就明了自己使命的咒灵，锁定了自己的敌人，穿过人群，走直线急速接近立于上方的六眼。
[kp：五条悟侦察自动大成功]
[kp：五条悟受到影响，进入六眼抑制状态。]
“同样的招数，以为我会笨到上两次当吗……杰，闭上眼睛。”
五条悟伸出食指，与平常的“苍”不同，这次是比较粗暴的“茈”。
[kp：五条悟无下限 90 1D100=90 成功]
携带着污染物的小巧咒灵与紫色的能量波碰撞，瞬间就被五条悟祓除。
“……那个东西已经没办法污染你的六眼了？”夏油杰几乎是在叹息着说话。
五条悟扯下眼罩，自信道：“管他是什么，被六眼看穿了就无计可施了，这种东西也是一样，六眼已经把它完全看穿了。”
不管什么时候，五条悟总是会在一不留神的时候，成长到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最强之名，名副其实。
[kp：五条悟幸运 50 1D100=76 失败]
[kp：夏油杰幸运 55 1D100=28 成功]
[kp：夏油杰侦察 80 1D100=66 成功]
[kp：夏油杰灵感 80 1D100=49 成功]
“让开！悟！”不甘的心还在跳动，夏油杰却先一步朝五条悟伸出手。
[kp：敏捷对抗。]
[kp：GROY-09 敏捷 95 1D100=12 极难成功]
[kp：五条悟敏捷 80 1D100=67 成功]
[kp：夏油杰敏捷 80 1D100=55 成功]
晚了一步！
GROY-09以比得上五条悟堪称瞬移的速度进入他的视野。
六眼的弊端，即使被稍微抑制了，还是在源源不断地接收新信息——六眼抑制状态，五条悟身体慢思维一拍，胜负已分。
GROY-09化作深邃的猛毒注入六眼——六眼被强制劳动，强制过载。
之前被五条悟消灭的只是GROY-09针对六眼制造的虚假幻影，真正的杀招藏在夏油杰的方向——然而夏油杰却因为五条悟让他闭上眼睛晚了一步发现！晚了一步阻止！
一步迟步步迟，夏油杰只能眼睁睁看着五条悟的蓝色眼睛被墨色渲染！
[kp：五条悟灵感自动大失败]
[kp：五条悟六眼强制脱离抑制状态。]
[kp：五条悟意志自动大失败]
[kp：五条悟陷入疯狂]
[kp：五条悟 hp=19/20]
[kp：五条悟意志自动大失败]
[kp：五条悟陷入疯狂]
[kp：五条悟 hp=18/20]
……
“那是？”里梅不解地看着呆立在人群身体顶端的五条悟，“那家伙在做什么？还不倒下？”
“沸腾要一段时间……”额头缝线的和尚眯起眼睛，看向自己的杰作。
[kp：羂索灵感 98 1D100=23 困难成功]
“好家伙！居然在自发进行思考！”不会有人比羂索更了解五条悟在做什么了，“知道自己挣脱不了就集中精神为一点往更深处挖，他居然想要凭借六眼贯穿GROY-09！”
“疯子吗？在他贯穿之前，脑子会先一步被煮开！”里梅难以理解五条悟的所作所为，明明这个时候全力运转反转术式才有一线生机。
“反转术式能让他苟延残喘，却不能让他突破眼下的陷阱，”羂索抑制不住内心的欣赏之意，“不愧是他，在这个时候不想着活下去而是想着要宰了我们……那就更不能让他成功了，夜长梦多。”
解开无下限的五条悟，在羂索眼中甚至不能比里间人治更难对付。
最接近五条悟的普通人站起来，目光呆滞地朝他伸出手。
“被凡人扼死，也太滑稽了，”羂索吐槽了下自己的恶趣味。“但反差萌看起来也不错嘛。”
里梅收回视线，转头离开：“这里已经完了，我先走一步。”
羂索无所谓地摊手：“随你，不过不看一下天之子陨落的惨样吗，这可是千年都难得一见的景色——”
“啪！”
男人的尸体坠落掉在羂索身边，摔成一团烂泥。
却并不是白发！
[kp：羂索侦察 70 1D100=66 成功]
金发少女站在闭上眼睛坐下的五条悟身边，蓝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动作僵硬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人类，表情刻薄到了极点：“别碰人类，你们这群死猴子。”
[kp：夏油杰斗殴 90 1D100=16 极难成功]
[kp：夏油杰反击 80 1D100=71 普通成功]
天元认为人的咒力既跟随着灵魂也追着身体跑，那么人的术式会铭刻在身体上，灵魂上却毫无痕迹——
怎么可能？
[kp：夏油杰咒灵操术 90 1D100=12 极难成功]
长着翅膀的咒灵小心翼翼地把五条悟护到翼下，又延展出另一双翅膀，带着五条悟飞离此处。
就像羂索可以占据身体原本的术式也能够让他继续更换身体一样，夏油杰继承了芽衣的术式，同时也唤醒了自己灵魂上的术式。
“从这个角度看自己的脸，真是恶心，还是说多了一条缝，我的颜值也被影响了……嘛，反正我不是在意外表的人，但是啊……”
夏油杰站在一只独眼咒灵身上，居高临下道：“咒灵操使，这个时代只能有老子一个。”
“啧，阴魂不散的亡灵。”眼见到嘴的鸭子飞了，羂索恨得直咬牙。
哪怕他身后的咒灵不管是论质量还是数量，都在现在的夏油杰之上，羂索内心却还是充满了计划被打乱的憋屈。
这股憋屈感，似曾相识！
*
海边墓园。
里间人治翻了翻自己的通话记录，目光停留在一小时前的“五条悟 9'56”这条上，久久无言。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五条悟是个超出常识的怪人。
一把刀砍过去，他不仅不躲开，反而要扛着伤，拿它当磨刀石，把自己的武器锻成更加强大的神兵利器。
……也太嚣张了吧。
还是说因为同伴回来了，有人兜着，才这么有底气？
——稍微有点羡慕啊。
*
涩谷，忧郁蓝调二楼。
“呜呜呜！又死了！！！”白石晴人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控制的小人死亡次数加一。
“好烂，”叼着戒烟糖的黑眼圈医生木着脸吐槽，“你这么烂的技术，玩《I wanna》是在折磨自己吗？”
白石晴人：“……”好毒舌啊，她的患者不会因为她说话毒舌医闹吗？
“让开，让我给你露一手。”五毒俱全的医生挤开空有个头的草食系，霸占了他的游戏机。
白石晴人：“！！！”被松本带来的医生欺负了！
楼下的猫猫不快地摇了摇尾巴，考虑到楼上的女人是唯一会反转术式治疗他人的咒术师，晴人要是受伤了还要她来救，咲压下内心的不爽。
咲：可恶，为什么我不会反转术式！
不爽的猫猫睁开一只眼睛，察觉到有只咒灵在接近。
飞过来的咒灵没有进大门，而是直奔二楼——咒灵用翅膀礼貌地敲窗户。
咲“nya（烦死人了咒术师）”了一声，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这份景象真是好久不见了，上次看见你狼狈的样子还是在你领悟反转术式那次，”家入硝子看着咒灵翅膀下闭着眼睛的五条悟，勾起嘴角，“安静下来的你还是挺可爱的嘛，悟。”
白石晴人捡起自己被猛地丢在一旁的游戏手柄，痛苦地发现少了一个键——为什么不能轻拿轻放？就这么心急吗？
时隔多年，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再次碰到了自己的笨蛋同期。
[kp：家入硝子反转术式 99 1D100=19 极难成功]
[kp：恢复hp 1D9=8]
[kp：五条悟 hp=19/20]
“安心变强吧，悟，有我在，你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