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松本次郎吐槽:“哪里都有他, 他是蟑螂吗?”

七海芽衣抱住自己的胳膊:“不要打这么恐怖的比方,本来不害怕的,但你这么一说我就怕起来了。”

“蟑螂都比他讨喜, ”女人直白地表现自己的厌恶,“偷偷摸摸地在背后安排棋子, 自作主张地结束他人的生命, 理子小姐死了,作为他计划的一部分……”

五条悟:“什么计划。”

黑井满怀恶意地看向金发jk:“是让他得到咒灵操使的身体的计划啊。”

“理子小姐的死只是个引子, 之后他设计了一连串的任务, 逼迫夏油站到六眼的对立面, 之后只要等待就可以了,反正五条悟是最强的,他一定会杀了心灵被完全摧毁的夏油。”

里间人治默默跟安静的五条悟拉开了距离。

里间人治:总觉得, 现在的旦那很危险啊。

“这才是委托的真相,让我们去夺夏油先生的身体,达到破坏羂索计划的目的, 但是,”松本次郎把七海芽衣拉到身后, 挡下黑井美里的视线, “星浆体、不,既然黑井小姐要报仇, 为什么要躲起来,伪装身份,你现在在咒术界的地位看起来不低啊,加上五条先生一定会站在你的身边, 堂堂正正地击破对方,不行吗?”

“这也是我要求你们保密的原因, ”黑井美里皱眉,“我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为了避免被羂索直接找到我的位置,如果不是要维持身体现状,我连那些人都不想说,结果还是被你们暴露出去了!”

[松本次郎:啊这。]

[七海芽衣:啊这。]

[里间人治:冷静,不是我们的锅!]

“这个结论得到得太草率了吧,”里间人治挥挥手,“在那之前,黑井小姐的信息系统已经出问题了吧,我们保密也没有意义。”

七海芽衣:“对啊对啊!那个窃听器明显有被羂索利用!”

松本次郎按住jk的金发:“芽衣,别附和里间,会变得人渣的。”

[kp:暗投 ??]

“你们在确认有情报风险之前不就把委托人的要求当耳旁风了吗!”一想到自己监听到的内容,黑井美里就生气。

除了白石父子,这群调查员没一个把她的要求放在心上。

偏偏白石晴人没什么用,从白石敦身上她又根本得不到任何信息。

黑井美里有过一瞬间要质问克希拉预言正确性的冲动。

被戳穿事实的调查员们默默往五条悟身后缩了缩,里间人治厚脸皮说:“饶了我吧,当时你太可疑了,一边保密一边找人的难度又大得离谱……”

“总之,我们现在利害一致,”黑井美里打断了里间人治的狡辩,“我要杀了将理子大人视作计划上的障碍而排除的罪魁祸首……为此,我的下半身异化是必要的。”

七海芽衣:“为什么?这样你不难受吗?”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黑井美里看着跟她距离了五米以上的金发jk,她并没有理子小姐可爱,还会开理子小姐不会开的黄色玩笑,两个人完全不像,但是,这个瞬间——

单纯开朗的理子小姐和七海芽衣重合在了一起。

面对那个样子,要她维持冷漠下去——太难了。

“是,很难受啊,”黑井美里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话,声音很轻,“但是没关系,我能够忍受,这份异化是为了彻底毁灭羂索必要的东西,之后会和我一起变成灰。”

七海芽衣:“理子呢?她怎么办?”

“理子小姐会再生的,”黑井美里对七海芽衣有问必答,“到时候,她会再次降生在这个世界,以一个普通的身份,过普通人的一生。”

里间人治插话:“以你自己为燃料补全天内理子缺失的部分?”

“你敏感的地方真是惹人厌,”黑井美里闭上眼睛,“这也是我对自己的处罚。”

——是悲剧。

调查员们达成共识。

“不行,这个结果不能说服我,”强力的咒力攻击成型,最强的咒术师这么说,“而且你也太自说自话了吧,黑井,虽然你从以前开始就只顾着小理子,把我跟杰都当成空气,但说真的,这种态度很讨厌哦。”

夏油杰:“不听人话这点,你跟悟是同等级的。”

“所以说这是消灭羂索必要的……”黑井美里狼狈地让触手躲闪攻击,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触手被一根根摧毁,里面的污秽在无下限的攻击下无所遁形。

五条悟面不改色摧毁她最后一根的异化肢体:“你的自毁念头是谁带给你的,杰吗?”

夏油杰:“从以前起她就是这个样子了,别甩锅给我。”

五条悟跟上次一样,精准地去除了不伤到黑井性命最大程度的异化部分。

黑井美里的和服被污染成黑色,污秽遍地,她不甘心地抬头:“为什么阻止我,我要复仇有哪里错了,向那家伙,向你们,向我……”

“复仇对你太困难了,也太痛苦了,”五条悟曲起双腿,蹲下,跟黑井的视线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你的身体也没到可以完全放弃的地步,之后我会让硝子来看看,实在不行就按照你祈祷的顺序,将那些家伙从你身上夺走的部分一个个抢回来……”

[松本次郎:真的假的,这种事也能做到吗,他san值够吗?!]

[里间人治:这可不是san值多少的问题啊……]

[七海芽衣:五条悟,我的超人,这就入学求BUG精庇佑。]

[里间人治:别高兴太早了,如果他真的说到做到的话,最后你的老师是五条悟还是什么别的玩意儿都说不定。]

[七海芽衣:当怪物的学生吗……那也不错啊!]

[松本次郎:芽衣你的恶趣味已经接近敦的境界了,我很慌啊。]

调查员们在附近看着最强咒术师跟委托人接触,这是他们无法介入的对话。

“夺回来……怎么可能……”

“我这边有个一直在我耳边‘窸窸窣窣’说个不停的家伙,他在其他时候都是个没用的家伙,偏偏在这方面水平特异,就处理方案他刚才开始就已经在跟我说个没完了……我说,黑井啊。”

五条悟摘下眼罩,如同云雾流转的眼睛倒映出天内理子流泪的脸。

“别让小理子哭得这么难看,你是最不想她流泪的人吧。”

“难受的话放弃也没关系,之后就全部交给我,反正我是最强的,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下你和理子,夺回杰的身体,杀了那只阴沟里的老鼠。”

[kp:暗投 ??]

五条悟拿下了对方的刀,决心自己铸一把更加强的武器。

不计代价。

*

阳光沙滩,海风宜人。

白石敦捧着冰冰凉凉的饮料,一边享受沙滩日光浴,一边享受毛茸茸,在他的同级生们外出任务的时候,他因为擅自介入上次的任务而被限制行动。

“表面上是被闲置,实际上给我离开咒术界视线的机会,好跟你们会面,”白石敦吸了口自己的冰可乐,“到底你对咒术界的掌控深入到什么地步啊,夏油先生?”

脑袋上顶着缝合线的和尚撑着自己下巴,思考了一下:“十分之一吧。”

白石敦停下手:“比想象中的少哇。”

“没办法啊,上层狂信徒占比重高得吓人,控制的人总是没过多久就丧失理智,我也困扰啊。”羂索装模作样地叹气。

趴在白石敦大腿上的毛茸茸笑眯眯地戳破他:“骗人,你明明乐在其中。”

白石敦:……

[kp:是我低估你了。]

白石敦移开自己的手,低头看着毛茸茸的大猫说:“拜托你不要说话,这种情况你一说话,我就会有种不是在摸毛茸茸而是在摸人类的错觉,感觉很恶心。”

“欸——,过分,”趴在他膝盖上的蓝色大猫拉长了调子起身,同时恢复了人形,“那我就不给敦摸了。”

“真亏你摸得下去。”旁边漏瑚嫌恶的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白石敦默默地吸了口冷饮,任由清爽的海风吹拂——现在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可乐消耗机器。

“是漏瑚计较太多了,敦才不在乎这些,”真人把椅子搬到白石敦旁边,“敦喜欢毛茸茸对吧,那就支持我吧,我跟敦的爸爸在一起后,随时都可以变成毛茸茸的动物随·你·处·置。”

[白石敦:这个提议就很有魅力。]

[kp:真的假的,晴人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白石敦:唉,可惜了。]

“父亲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想追求他的话请自己努力,”白石敦瞥一眼旁边蠢蠢欲动的红色咒灵,心累道,“我对未来晴人的另一半是人类还是非人没有多余的想法,只要能带给他幸福的都可以,但就目前来看,晴人是异性恋……”

“晴人晴人……”红色咒灵呢喃着恋慕之人的名字从树林中走出,红色的外壳缓缓蜕变。

红色的外壳干枯碎裂,像失去养分的树叶一样掉落,全部剥落后,露出光洁的内在。

炽热的红发,艳丽的美貌,白色的脸,白色的脖子,白色的——白得刺眼。

物理意义上的刺眼!

[白石敦:这个时候打圣光是不是有点过分?]

[kp:……过分的是你啊!]

漏瑚不屑地喷火:“又是人类的样子,一个个的……”

“我觉得这也不错嘛,至少比之前红色的一团分不清五官的样子养眼多了,”羂索从旁边翻了块布扔过去,“但也稍微注意一下吧,这里还有未成年。”

出生几个月的咒灵·真人指指自己:“未成年是说我吗?”

白石敦:……

红发咒灵理都没理羂索抛过来的布,直接大步来到白石敦面前:“你(きみ),不,你(あなた),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把你的父亲从那个女人手上抢过来!”

[白石敦:……这么近,圣光却这么刺眼!你要晃瞎我的眼睛吗?]

[kp:你TM别盯着看不就行了!!!]

[白石敦:要瞎了!]

[kp:你倒是别盯着人家的胸口看啊啊!]

[白石敦:……性别是女人啊???]

[kp:闭眼闭眼闭眼好吗!!!]

白石敦撇开头:“我不至于干涉长辈的情感生活。”

“这样我们成为一家人你也不会拒绝的吧!儿子!”红发咒灵热情地拥抱了白石敦。

白石敦:……

“过分!小红怎么可以擅自喊敦‘儿子’,”真人挤进来添乱,“敦是我和晴人未来的儿子!”

白石敦:……

混乱的午间家庭伦理剧。

[白石敦:身份泄露带给我最大的麻烦就是多了几个想当我爹的咒灵。]

[kp:他们是想当你妈吧。]

[白石敦:唉……都没差。]

“话先说在前面,但凡你们对我的父亲使用了咒术,”白石敦扯着咒灵的头发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但凡你们破坏了父亲正常的日常生活,包括伤害他现在喜欢的人……”

“你们要记住,”白石敦直视着对方的黑色眼睛,“我随时都可以将你们从这个世上杀得一干二净。”

红发咒灵:“是‘约束’?”

白石敦不闪不避:“你们愿意这么理解的话就是了。”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原本午间情感剧场的氛围逐渐褪去,回到了恐怖的现实。

“我有个好主意,”真人突兀开口,介入两个人的对话,“敦对我们太心狠手辣了,伤到就会死的术式也太危险了,我们也很害怕的,所以,我们来立下束缚吧,我们绝不对晴人喜欢的人出手,不破坏他的日常,敦就绝不对我们出手。”

[白石敦:啧,区区一个白石晴人到底要拿捏我拿捏到什么时候。]

[kp:是你自己不好好写人设偷懒的原因。]

[白石敦:未知才有意思嘛。]

[kp:结果是你自作自受。]

[白石敦:之后一定要让晴人补偿我。]

[kp:都说了是你自作自受啊!]

三人的契约成立,羂索笑眯眯得像个得偿所愿的男妈妈,漏瑚挎着张批脸:“真不懂,为了区区一个人类做这种事。”

羂索:“你要当心哦漏瑚,好奇心往往是恋爱的开端哦。”

“恶心!”漏瑚忿忿道。

刚完成彻底蜕变的红发咒灵、真人和白石敦同时看向火山头,异口同声:“你在说谁恶心?漏瑚?”

被三双眼睛瞪了的漏瑚:……这里没有我的同伴吗?

羂索在旁边凉凉道:“现在已经是核弹的等级吗,了不起啊白石晴人。”

现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就是白石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