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人类的幼崽是非常可爱的生物。嗯……熊孩子除外。
但小惠明显不在熊孩子的范畴内,非常的乖巧可爱。
黑色的有点刺刺的头发,头发的发质应该是随了妈妈,以后会不会也变成海胆头呢?碧绿色的眼睛是随了他爸爸,但应该不会像他爸爸看着那么凶,白皙的脸颊像个小兔子一样软敷敷的。
我抬起手戳了戳他的面颊,被他用胖乎乎的小手攥住了,我眨了眨眼,他也冲我眨了眨眼,居然突然咧开嘴,冲我笑了笑。
卡哇伊——!
“小惠,真的很喜欢明子姐姐呢。”
千夏摸了摸惠的小脑袋,垂下眼,温柔地笑了起来。
“小惠,明子姐姐是妈妈的救命恩人哦,今天如果不是有她在,妈妈都不能平安回来了。”
大概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本来千夏一直在我面前保持着一份属于大人的沉稳的感觉,但是在面对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时候,才展现出了脆弱的状态,眼底泛起了些许泪光。
她旁边的黑发男人——名字叫做禅院甚尔,千夏的丈夫,那张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些许不知所措的表情,千夏姐则是拉着他去一旁解释了,于是抱着小惠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惠,megumi
女孩子一样的名字,千夏姐说,给男孩子起了这样的名字,其实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惠——对他们来说,就是上天的恩惠。
“被爱着呢,惠,真好啊。”我看着对我摆手的婴儿,忍不住弯了弯眼眸。
看着现在幸福的一家。
我想起之前在未来的碎片中看见的那些可能性未来——
死掉的冷冰冰的千夏姐姐。
神色变得冷漠的黑发男人。
哭闹着无人理会的婴儿。
没有变成那个样子真是太好了。
“这个小鬼……刚才还在扯我的脸啊,没想到啊,到你这里居然这样乖,可恶,小鬼头果然都是会喜欢大姐姐的吗?”
听见感叹,我向他看了过去,银发天然卷顿了顿,有些心虚地转移了视线。
“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找小孩了。”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闻言,坂田银时瞪大眼:“什么?为什么说的阿银我像个渣男一样?不应该这样说的吧?……喂,这句话绝对有哪里不对吧!”
“把自己年幼的女儿丢在家里,自己跑出来帮别人带孩子,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不知道是要带孩子啊?阿银我可是被骗来的!话说禅院甚尔那个混蛋就和网上段子视频里那种会用胶带把自己的孩子粘到天花板上的无良父亲类型一样,真的一样哦!那家伙看着对老婆挺好,但对待孩子的态度可不是那样哦!被叫过来之后,又不能看着不管,我能怎么办啊!”
我置若罔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银酱。”
坂田银时:“。”
他把手搁到了我的脑袋上,威胁道。
“明子哟,没想到我是怎么样了?”
我:“没想到你还是个男、妈、妈。”
坂田银时:“???”
…………
看着吊儿郎当,一副不负责任的模样,实际上,这个天然卷会把责任、把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放在心上,而且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我是非常清楚的。
银酱在这个世界生活下来的状态,没有因为自己是异世界来客而与这个陌生的世界划开任何的间隔……他脚踏实地的融入其中,不论在哪里,一定都是按照自己觉得正确的方式而活着的。
作为大人的他会有自己的坚持,会有自己明确的生活方式。
我倒是不意外他在外面找什么工作。
现在逮个正着,询问下来,这家伙抓了抓脑袋,也只好无奈的跟我交代。
“还是那样什么都干呗……”
里世界是有那种靠着任务拿赏金的工作的——禅院甚尔给他介绍了个中介人,由此,坂田银时会时不时接手一些自己觉得OK的工作。
有些是比较危险的工作,需要对上非人的咒灵或是干坏事的诅咒师之类的。当然,也一些乱七八糟的不起眼的工作。总之不论是什么,坂田银时这个人都能百分百的完成。
然后因为有些同行目睹了他战斗时如同银白色夜叉的那般模样,也被一些人在背后默默称之为“白夜叉”。
几个月之后,白夜叉的名号在里世界倒也打出了一些名气。
但是坂田银时坚持:是万事屋阿银,才不是什么白夜叉!
为什么到这个世界还要被人叫做白夜叉啊!他根本搞不懂啊?!
我听着他暴躁的吐槽,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说这个有什么可瞒着我的。我也可以和银酱一起工作呀?”
“谁要带个拖油瓶的小鬼一起去工作啊!”
坂田银时不客气地吐槽,“喂,明子你那是什么眼神?该不会觉得我是为了养活你才在工作吧?才不是嘞!阿银我要在这个世界成为大富翁!然后去酒吧大喝特喝地玩耍!承包草莓芭菲塔!玩小钢珠玩到爽——!”
“啊——!”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从身后袭击了,袭击他后脑勺的人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千夏,黑发女人笑眯眯的,身上却透着一股子黑气。
“坂田先生,您在对小孩子说什么呢?”
千夏质问,叉着腰看向了坂田银时。
“虽然很感谢您和甚尔做朋友,也知道每个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教育方式,但是作为父亲……这样和小孩子说话可不行哦。”
银时捂着后脑勺,自知理亏也显然是拿这种女性没辙,只能是僵硬地笑了起来:“……哈、啊哈哈哈……”
千夏也没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展开了属于新手母亲的讲座:
“对待小孩子的话,一定不能那么口无遮拦……明子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啊,正是有什么学什么的时候,就是会喜欢模仿大人的行为,所以一定要给她做出好榜样才行啊……”
然而,实际上银酱不是什么正常的家长,我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小孩子。
往那边看过去,禅院甚尔看起来也不算是什么正常的家长,正常的大人吧。
黑发男人注意到我的视线,如同野兽一样的绿色眼眸看了过来,顿了顿,缓和了表情,对我点了点头。
我觉得,对这个男人来说,这已经是一副非常善意的模样了。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救了千夏吗?
“抱歉,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千夏一顿输出之后,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太过激动,又对银时道歉道,“这些都应该是这孩子的母亲负责的事情……是我多嘴了。”
坂田银时顿了顿,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
“我没有母亲。”
一直没有说话的我,从逗弄惠的状态下脱离,转头看向了千夏。
“不要露出那种歉意的表情啊千夏姐,没关系的。我的父母都去世了,银酱他并不是我的父亲……别看他那样,实际上还是个大龄单身男哦,生不出我这么大的女儿的。嗯,可能等我找到男朋友,他都找不到对象结婚的那种哦。”
“喂!有必要这样扎心吗?!还有你才那么小就考虑找男朋友的事情了吗?!”
“……不过。”
我没有理会他的抗议,只是对千夏继续说。
“银酱的话,已经足够好了。”
“不需要像正常的父母那样教导我,只要有银酱在……我肯定是能走向名为正确的道路的。我是可以看见的哦,那样的未来。”
那是就算不用能力去看,也能看见的未来。
……
传说,人类的负面情绪会生成一种名为“咒灵”的存在。它们智商并不高,可以说越低级的越智障,又因为是负面的感情形成东西,生来就是要危害人类的。
由人类自身生产,又反过去威胁人类。经常有人死于莫名其妙的诅咒,日本每年都会有超过一万人非自然死亡或者失踪,这些大多数就是咒灵干的。
而有那么一群人,有着特殊的能力,在暗处默默祓除咒灵,保护人类。
——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咒术师。
“真可怜啊,漫画里天天被折磨的日本,现实中也要被如此折磨。”
我对从银酱和甚尔那里得知的情报做出总结,忍不住感叹。
“咳咳……我之前就想说,这个设定有些熟悉吧。”
坂田银时抵着下巴沉思道。
“所以说啊,我明明记得上次还是在《月刊少年Magazine》上连载的那个叫什么《野良○》……啊嘞啊嘞,就是那个啊,给五毛钱就什么都能干的,和阿银我有点撞了角色设定的废柴神明——那个漫画里面妖怪的设定不就是这样的吗?”
“人家那是五元,而且夜斗很帅的好吗。”我吊着死鱼眼看了过去。
“明子酱,眼光不可以那么差哦,那种浑身透着穷酸,还有手汗的男人绝对和帅气这种词联系不起来的。”
“你在说你自己吗银酱,很好很有自知之明。”
“阿银我才没有手汗的好吗?!”
“那就是浑身透着穷酸,还有脚臭。”
“没有!我才没有!”
“不承认也没办法啊,唉,搞不懂现在这些漫画作者,明明纸片人别说手汗脚臭了,应该都不会拉屎。啊说起来,按照设定,夜斗有手汗但是不会拉屎的对吧!毕竟是神来着,和某个还要天天拉屎的天然卷一点都不一样。”
“不天天拉屎才糟糕吧?!便秘得了痔疮可是很痛的!还有你给我尊重一下纸片人的人权好吗?!纸片人既然能吃饭,就不可以拉屎了吗?我要替纸片人维权,纸片人不仅可以拉屎,还可以○○○!还可以○○!纸片人是自由的!别像那种无知的宅男一样觉得自己的偶像女神纯洁如白纸,完全不会拉——啊——!”
还没说完,“咣”的一声。某个天然卷的脑袋就被人按进了桌子里。
“喂。你们两个,有什么毛病吗?”
饭桌子上,是饭菜,但是因为我们而倒胃口。禅院甚尔那张脸,比锅底还黑,看上去想把我们沉入东京湾的心情都有了。
“明明是个人渣,但是这种时候就好像是个正经人,连吐槽都不会,比同cv的高杉中二病都无聊,你可真是个无趣的男人啊。”
银发天然卷抬起脸,非常之欠揍地“嘁”了一声,额头上在冒血,却坚定地以挑衅的表情和死鱼眼传达了自己对“正经人”的鄙夷嘲讽之情。
于是,“咣”的一声,他又被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惠惠的绿眼睛是按照漫画设定走的
感谢在2023-07-24 10:02:20~2023-07-25 10:0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七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诡异の蘑菇头 30瓶;痒漏鼠 10瓶;Kohri、银杏叶下的秋天 2瓶;情动便是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