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渊的血!
晏紫枝再次确认了一下, 自己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没有问题,被临渊照顾的极其好。
而眼前倒在他身上的人,冷得像一块冰, 冻的他整个人都像掉进万丈冰窟窿, 下一刻就会被速冻起来。
临渊背后的衣袍,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
可是这湿漉漉的感觉不是来自于池水, 而是来自于血迹。
大片大片的血迹在他背后开出了花, 因为被水混合了之后变成了淡粉色, 刚才水雾弥漫,晏紫枝没有仔细看。
这么一看, 越往后看越心惊。
临渊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他哪里受伤了吗?
也不知他的额头上是水气还是因为疼痛而露出的冷汗。
晏紫枝干脆一把架起他,将他的手臂环绕着自己的肩膀。
一步一步拖着临渊从水里往外走。
好不容易将背后的某人拖进了自己打造的茅草屋里,晏紫枝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可太重了。
倒不是临渊体重问题, 而是临渊整整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 整个人扶着临渊的时候,就好像自己是一根拐杖。
在这之前晏紫枝一直以为,自己与临渊是差不多的那种类型。
现在他悟了。
彻底顿悟了。
这身高, 还是挺有安全感的。
将临渊放平在床上,盯着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 血水池水交融在一块,看起来十分狼狈。
该给他换个衣服。
可平时只是个大清洁术,举手之劳。
如今他自己深受重伤, 法力几乎空空荡荡,别说大清洁术, 就是洗洗脸洗洗手那种小清洁术他也捏不出来。
没办法。
关键时刻法力不行, 只能自己动手。
晏紫枝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临渊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人,衣服脏了它贴在身上绝对很难受,会加重病情。
所以才会要给他换衣服。
绝对不是因为觊觎仙尊的身材想要偷看,绝不。
嘴里碎碎念了好久,晏紫枝才摸摸索索开始行动。
虽然妄之境中什么都没有,但他的储物戒指里有,不仅有,还一应俱全,什么款式类型都有。
晏紫枝跟逛衣橱似的犹豫了好久,选择困难恐惧症。
干脆闭上眼睛进去随便摸索一件衣服出来……?
穿衣服容易脱衣服难。
晏紫枝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闭着眼睛摸索将临渊的腰带解开,然后手伸_进内里,试图将肩膀上那块扯落下来。
扯落是扯落了。
可是怎么觉得手掌下面的触碰感特别的光滑呢?
????
不仅仅光滑,还特别富有弹性。
直接忍不住在上面来回抚摸……这是什么布料?
悄咪咪睁开眼睛一看。
扯过头了。
这不是布料,这是临渊的肩膀。
而他的手正不知死活的撩拨着那朵鸢尾花标记。
鸢尾花标记感受到双修对方的触碰,正泛着妖异的紫光。
晏紫枝:“……”
幸好临渊昏迷着,不然就变成了大型社死现场。
后面的步骤晏紫枝也就不矜持了,反正看都看了。
看一个肩膀跟看全身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都是自家道侣,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晏紫枝上手将人扒拉个干干净净。
“身材真不错……”
他将最里面一套衣服替临渊穿上。
“手感也挺好……”
系着腰带的时候,晏紫枝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将腰带绕在临渊的背后,两手交叠着环,抱着他的腰,把腰带绕了一圈。
重新回到正面腹部之上,打了个精巧的蝴蝶结。
当然手还不安分的在肚脐周围画了个圈。
“这里也挺软乎的,腰上的肉这么紧致……平时怎么锻炼的?”
反正是昏迷着。
不调_戏_调_戏,撩_拨_撩_拨,哪里是他晏紫枝的风范呢?
好不容易费力的穿好衣服之后,晏紫枝低头一看。
衣服是正经衣服。
可是临渊的体格与晏紫枝不一样。
导致衣服就变成了不正经衣服。
明明晏紫枝穿上的时候还有些许余地,穿起来仙气飘飘如流风回雪似的。
可是跑到身边身上的时候,画风就一个斗转突变。
变成了紧身的……
血脉膨胀,身材毕现,谁看了都会流口水那种。
晏紫枝抹了一把自己嘴角的口水。(不是)
伸出手,强制自己把意念给拉回来,抚摸上临渊的额头。
再一次探入他的识海。
第一次探入他的识海的时候,还是在妖族的洞房花烛之夜,他想要夺舍临渊。
结果一不小心就跟人酱_酱_酿_酿了。
这是第二次,毫无阻碍的就进去临渊的识海里。
因为他们已经结为道侣,且双修过。
只要是双修过的道侣,就等于是完完全全将自己交给对方,而对方的识海他们也可以随时进入。
不过上一次因为识海里的某些事情太过于仓促与美好,晏紫枝根本没有来得及欣赏临渊的识海里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就狼狈退了出去。
这回他看仔细了。
说到底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进入人家的世界。
一般人都会把自己的识海按自己的喜好布置。
有的人会把它布置成一个房间,偶尔打坐休息的时候进来休息休息。
有的人就会随随意意的选取一处自己喜欢的景物,让自己进来的时候会赏心悦目,心情开朗。
有的人也会将自己心中放不下的执念,化作虚无的形态放在识海里,想念的时候就躲进来偷偷瞧一瞧。
原来临渊的识海里竟长这副样子。
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湖水,就如同他自己的名字一样,站在断崖之上仰望。
还真是特殊的,毫无悬念。
晏紫枝撇撇嘴,继续往里面走。
断崖之上架着一处小竹屋,竹屋里三两炭火,几壶清茶,别无二致。
原以为就是这样了。
没想到等晏紫枝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有一幅画卷挂在竹屋的侧面墙上。
画卷上是一位,身披紫色云纱赤着足站在那里的“美人”。
“美人”脚底上描绘着朱砂,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开出一朵花来,惊心动魄的美直逼人心。
这美人显然就是自己。
想不到临渊竟然偷偷藏着他的画像。
还是这种画像。
晏紫枝啧啧嘴,仔细一瞧,却发现那位美人脚踝上还扣着一条红线。
红线上缀着几颗小巧的金铃铛。
若是真的能动,走起路来的话,一定是满屋子都是铃铛摇曳,让人心乱神迷。
“……”
挺有情趣的。
没想到仙尊竟然如此有情趣。
晏紫枝自问自己虽然喜欢光脚,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脚上带个什么事物点缀之类的。
尤其是铃铛这种……
这他要是带着铃铛,一个不小心与临渊双修,高抬腿什么的。
岂不是整个屋子里四面八方都是铃铛响,随着桌子椅子还是什么的晃动。
“……”
邪恶了,邪恶了。
他有罪。
就是听起来还蛮好玩儿的……
但是问题回来了,临渊什么时候偷偷画的他?他居然不知道。
好的,现在不是纠结这种偷偷摸摸画画的时候。
晏紫枝将临渊整个识海都翻腾了一圈,最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缕粉红色的身影。
是的,是临渊的爱魄。
爱魄现在已经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躲在小屋子里,用通体粉红色的面目示人。
只不过晏紫枝瞧见的是背影。
爱魄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悉悉嗦嗦的做些什么。
这种偷偷摸摸做的事情,当然是会极其大的激发晏紫枝的兴趣。
于是他悄咪咪的靠近,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变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当然这种动作在临渊的识海里是多余的,因为临渊现在正昏迷着,他的识海里被允许进入的也只有晏紫枝一人,既然没有防备那么放空的状态下,他根本就不会在意,会不会有别人进来。
所以爱魄正在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晏紫枝倒是没有想到,时过境迁竟然还能和这只可爱的魂魄再见一面。
他蹑手蹑脚像一只偷油的耗子一般,终于凑到了爱魄的背后。
爱魄粉红色透明的手腕上悬着一只灵力幻化出来的毛笔,面前全都是各种幻化出来的笔墨纸砚。
他整个身子站在桌前,手里提着毛笔蘸了蘸墨水,又在纸上开始作画。
确确实实是作画。
因为画出来的正是刚才晏紫枝在屋子里瞧见的同类型的人物画。
人物主角那自然是他自己。
所以刚刚那幅画是爱魄回来之后自己画的?
小魂魄的手艺不错嘛。
晏紫枝没有出声去打扰他,若是在一个人的识海里贸然出身去打扰一位专注的灵魂。
就好像是你在孤身走暗巷的时候,突然在小道尽头窜出来一个人,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惊喜也不意外。
只想当即给他一拳头,差一点儿把自己给吓死。
晏紫枝可不想被临渊来一拳头。
那可就坐实了仙尊的“家暴”罪名,被临渊清醒过来知道的话,怕是要内疚一辈子。
临渊这一辈子可就久了,少则数千年,多则上万年。
不划算,不划算。
晏紫枝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让爱魄一个人在这里写写画画。
找到了一个爱魄,却还没有找到临渊昏迷的真相。
晏紫枝只能忍痛先告别爱魄,再去其他的角落里探探究竟。
可是他绕了一整圈,都没有再见到其他的魂魄。
奇怪,在人的识海里将自己的三魂七魄放出来,各干各的事情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
因为在现实中人总恨不得有分_身,可以将自己剁成好几瓣完成别的事。
可是临渊这里为什么只有一个爱魄?
不对。不是只有一个爱魄。
而是爱魄是晏紫枝第一个找到的魂魄,他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才会完完整整的在临渊的识海里。
而其他的魂魄……
是萧妄给他的。
这整个识海里面唯一没有找过的就是那条万丈悬崖。
晏紫枝走到万丈悬崖往下看,毫无意外的是惊涛拍岸,掀起无边巨浪。
可是在巨浪边上,竟然有几根如同丝线一般的东西,颤颤巍巍的悬挂着两个人。
确切的说,是两个人形魂魄。
应当是怨憎会,爱别离。
晏紫枝毫不犹豫就飞升而下,任凭滔天江水,将他的衣袍打湿,几道灵力从他的手腕之间如同抽丝一般擦出去,将悬挂在半空中的魂魄全都揽在手中。
幸好只是魂魄,重量轻的很。
又是在临渊的识海中,不会有任何的阻力,所以晏紫枝才可以耗费一点点灵力,就轻飘飘的将两只魂魄收入怀中。
临渊的这两缕魂魄淡极了。
当时在锁灵囊里,他没有及时查看,只确认了命灯的选择。
没想到竟然真的被萧妄钻了空子动了手脚!
晏紫枝心疼的将两缕魂魄送回竹林小屋中,两缕魂魄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就这么虚虚的飘荡在床榻之上,像两朵白云。
不对。
爱别离魂魄是水蓝色的,如同人的眼泪一般。
从发现这两缕魂魄到现在,晏紫枝紧皱的眉头完全没有松开过。
在自己的识海里被囚禁在那,只会意味着一件事情,这两缕魂魄已经虚弱到了极致,随时都有可能散掉。
他千辛万苦找回来的三魂七魄,竟然被萧妄做了这样的手脚。
这两缕魂魄一旦消散掉,临渊就会彻彻底底死去,再无生还的可能。
萧妄好毒。
“他们为什么一直都不醒?”
冷不丁的从晏紫枝背后传来一句话。
这熟悉的清冽的嗓音,除了临渊的爱魄还有谁?
晏紫枝诧异于,爱魄竟然可以开口说话?那怎么当时在他身边跟个哑巴似的。
但转念一想又发现,噢。
他这会儿在临渊的识海里,识海里一切都可以仿造,一切都可以幻想出来。
包括爱魄模拟说话,其实也不算是说话,只是用自己的灵识在时海里与对方交流。
“他们从回到这里就没有醒过来,有的时候还会不小心掉到悬崖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我想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爱魄动作轻柔的从背后拿出一卷画卷来,画卷缓缓在晏紫枝面前展开。
是一幅刚刚画成的晏紫枝,紫色云纱,赤足轻点,铃铛摇曳。
栩栩如生。
晏紫枝:“……”
虽然是有点高估他,但是被爱魄崇拜的感觉可真好。
那话怎么说的?
飘飘欲仙。
“你怎么知道他会知道?”
“因为他一直在照顾他们呀。我在里面看见他抱着他们回去,给他们穿衣服,还不停的用手指在帮他们按摩,按摩结束,甚至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
爱魄都瞧见了。
他刚才在外面对临渊动手动脚不安分,爱魄全都瞧见了!
大型社死现场。
爱魄能知道的东西,临渊清醒过来一定会知道。
晏紫枝现在有一种将爱魄打包好丢出去埋了的冲动。
“是这样的,他只是给临渊穿了一下衣服,你以后描述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下语气措辞,只是穿了一件衣服,听明白了吗?”
爱魄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
道侣之间就是应该每天待在一起给对方穿衣服。
“你能感应到他们两个身上有什么吗?”
同属于魂魄,爱魄应该能够知道另外两女魂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枷锁,有属于一个很可怕的魔王的烙印,如果不能解开这个枷锁,他们两个就会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看起来爱魄除了恋爱脑之外,其他的方面都没有因为魂魄体受到任何影响。
“怎么解开这个枷锁?”
“天道。”
这两个字是爱魄潜意识里发出的。
爱魄的潜意识就是临渊的潜意识。
也就是说自一开始临渊复活醒来,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魂魄里出现的状况,也明白要怎样才能让自己真真正正的脱离这个状态。
可是他选择了不说,选择了沉默。
天道两个字在晏紫枝脑海中滚了好大一圈。
他忽然就顿悟了。
没有错,就是天道。
萧妄虽然让临渊复活了,但是却没有让他真真正正的活过来。
怪不得他会这般轻易的将两缕魂魄交还给他,而不索取任何东西,是因为他早就笃信的,晏紫枝会走到这一步。
所谓天道便是飞升成仙。
唯有飞升成仙将会不再受到任何肉_体凡胎的管束,包括所有受损的魂魄都会修补好,变成仙魂。
无人可撼动仙魂。
所以在死生之地中,萧妄才会说,晏紫枝总有一天会走上为了临渊杀妻证道的路。
若是不让临渊飞升成仙,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魂魄受损,轻则多活三五个月,重则只有三五天。
看临渊目前的情况,当然属于这三五天。
萧妄也绝对不会让他多活。
“你在这里好好陪他们,我去去就回。”
“等他们醒了你告诉他们,我不解开道侣咒了。”
晏紫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临渊的识海,甚至没有来得及与爱魄说一句再见。
他不会因为怕牵连临渊,而解开道侣咒了。
因为他要去替临渊证道。
这是唯一的方法。
无妄之境中,久违的绿色变得更深了。
只要有一点点机会,那些属于大地的活力,就会拼命的寻找缝隙钻出来,布满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机缘,是天道。
天道不可逆,天道也不可为。
晏紫枝将临渊浑身上下整理了一下,便准备带着他离开无妄之境。
永寂剑在他的身边来回飞着,守护自己的主人。
晏紫枝不经意想到了流光伞。
流光伞!
流光伞消失了,可是原本与他一起消失的煞气,忽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聚集了出来。
晏紫枝身上也有同根同源的煞气,他可以分辨得出这一波煞气与之前那一波完全不一样。
是新鲜的,是刚刚生成的,是充满恨意的。
哪里来的新鲜煞气?
妄造杀孽,只有萧妄。
晏紫枝带着临渊飞出无妄之境,无妄之境已经因为他的流光伞玉石俱焚,结界也毁于一旦。
任谁看来都是晏紫枝解封了无妄之境。
这种罪名,晏紫枝选择担着。
果然不出晏紫枝所料。
一出无妄之境,几乎就有修仙界的千军万马在等着他。
为首的自然是林惊风和太微派其他长老。
这种看戏的情况怎么能少了萧妄呢?
萧妄占用着言无违的身体,似笑非笑的藏在人群里,遥遥的朝自己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我曾经给过你机会,你还是执意要解封这煞气,如今煞气四溢,人间已经沦为一片炼狱,纪云枝,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多么正义凛然的指责。
换就是平时,晏紫枝他一定早已破口大骂起来。
但是这会儿他懒得跟这群人烦。
人间,炼狱。
且不说无妄之境中逃窜出去的煞气早已不是原来那波,即使是,人间也不可能这么快沦为炼狱。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炼狱是萧妄亲手造成的。
上古魔神而已,杀几个人屠几个城不是信手拈来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但现在晏紫枝就想接住这个罪名。
“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就凭你们也能拦我?”
“我不叫纪云枝,本尊有名有姓叫做晏紫枝,从今日起,你们每一个人都会记住我的名字,魔尊的名字。”
外面烈烈的风翻飞着晏紫枝的衣袍。
他站在半空中负手而立,眉眼之间尽是没有感情的淡漠,一身紫色衣裳,诡异华丽,确实可以当得上魔尊称号。
“他真的是魔呀?”
“魔不是已经灭绝很多年了吗?”
“魔族就应该全都诛杀,否则一定会为祸人间!”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几大修仙派全都站在这里,直愣愣的望着飞在半空中的晏紫枝。
唯有望月派的少主,瞧了一眼,半空中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的身影,暗自赞叹了一句,真酷啊。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抱着个魔头大遖可以沨腿,那才是痛快人生。
“既然你不知悔改,就休怪我等无情!”
林惊风一剑当空就朝晏紫枝劈来。
这一剑是当时用了全力,惊天动地的。
晏紫枝自问,凭现在的自己是绝对挡不下来的。
但是他手中有挡箭牌。
做戏就要做全套,要扮演一个魔尊,就不能吝啬仙族的性命。
晏紫枝当着全修仙界人的面将临渊挡在自己面前。
吓的林惊风忙不跌的将自己的剑收回,生怕伤了仙尊。
“认出来了?你们的仙尊现在可在我手里,不想他再死一次吧?”
“我劝你们,连仙尊都打不过我,你们就别白费劲了。”
“魔头休要猖狂!”
“猖狂?那也是我有猖狂的资本!”
晏紫枝反过手在掌中蓄力,趁着大家都盯着临渊的功夫。
汇聚了他最后的灵力的一击,朝人群中正在微笑的言无违身上打去。
不过是个躯壳罢了,跑之前也得先灭了萧妄一个躯壳,他才能痛快。
“晏氏妖魔,竟然击杀同门,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