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聚灵符, 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将一些散落在角落里的残留魂魄给聚集起来。

只要聚集的数量足够,就可以合成楠一个完整的魂魄。

萧妄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想要晏紫枝带着聚灵符再去幻境里面走一走。

他同样需要收集赵孟启的三魂七魄。

而赵孟启的三魂七魄在现实中应该已经消失不见了, 唯有重新走一遍幻境,带着聚灵符, 也许可以拿到一些残留的魂魄。

可是他自己却不能去。

“你不敢靠近赵孟启, 因为他临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晏紫枝将手背在背后, 两个指尖不停的摩梭着,思考着有没有别的方式。

“所以你需要我带聚灵符去重走幻境, 只有陆轻舟的身份可以接近赵孟启,而聚灵符一定要靠近赵孟启?才有可能收集魂魄,对不对?”

萧妄将放在桌上的酒壶又提起来拎在手中,叮叮当当摇了好一会儿, 面带笑意:“说的不错, 真可惜了,原本还准备跟临渊的魂魄好好叙叙旧,留个一缕在我身边纪念一下, 既然你都猜出来了,那就替我走一趟吧。”

“事成之后, 之后剩下的五缕魂魄全都给你。”

五。

这个数字在晏紫枝心中咯噔一下。

他摩梭指尖的速度加快,脑子里在飞速的计算着。

为什么萧妄手中只有五片魂魄,还有最后一缕魂魄呢?

“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萧妄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但是从他的眼底已经可以看出,丝丝缕缕的着急之感。

他抓着酒瓶的手, 晃动的速度略微加快, 反映出主人的心态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平淡。

“聚灵符拿来。”晏紫枝摊开自己的手。

没什么好犹豫的。

目前复活临渊是第一要事。

晏紫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在睁开眼的时候,原本萧条冷落的陆家又变换了模样。

还是自己刚进入死生之地的样子。

只不过这个时候下人们进进出出来来回回,似乎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有小厮不小心撞在晏紫枝身上,抬头一看,面如土色,又赶忙道歉:“大少爷是小的眼瞎,没有瞧见您。”

晏紫枝知道这是又变作陆轻舟的样子了。

他也就顺势多问一句:“里面出了什么事?”

“昨天谢公子不是将皇太子给带回来了吗?这会儿谢公子受了重伤,宫里的太医全都来了,说谢公子是立了大功,绝对不能死!”

怪不得现在陆家忙忙碌碌的样子。

一盆一盆浸满了血水的水盆往外递着,满院子灯火通明,每个人脸上都挂上焦虑两个字。

晏紫枝回忆了一下,上一次在幻境里救下谢勉的样子。

确实是离死不远了。

不过按照剧情,他应当暂时还死不了,晏紫枝决定先去找赵孟启看看现在剧情进行到哪里了。

这时候似乎还是皇太子赵孟启年轻的时候,确实有些懦弱胆小。

穿着明黄色衣袍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一双娇嫩的手因为担心而搓的通红。

看见晏紫枝来了,赵孟启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握住晏紫枝的手,似乎是与晏紫枝极其亲密。

“轻舟,怎么办?谢勉他会不会死?我听说我离开之后又有人朝江上放了箭,你可能查到这人是谁,竟然如此残害他!”

晏紫枝:“……”

这还用查,不就是他自己吗?

上辈子跟临渊竟然还有相爱相杀这一段故事,他也是没有想过。

“殿下就别管这种事了,快回皇宫去,免得再出意外。”

这一次进入幻境,晏紫枝不仅仅继承了陆轻舟的身体,甚至还继承了一些陆轻舟的记忆。

只是这些记忆里,大多是与临渊相爱相杀的镜头。

难不成他与临渊上辈子竟然是个死敌?

完全没有情缘的那种。

“嗯,一会儿萧妄会带着侍卫来带我回去,我在这里再等一刻钟。”

赵孟启十分乖巧,不会反驳陆轻舟的意见。

晏紫枝刚准备点头却反应过来:“?萧妄?”

那可不成。

他虽然被萧妄胁迫着来到幻境之中,但是以晏紫枝的性格,自然是不会白白受威胁的。

“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于是,正在幻境之外紧紧盯着幻境的萧妄,“啪叽”一下捏碎了手中的那壶酒,接下来周围什么都没有顾得上,就转身也入了幻境之中。

因为他发现,晏紫枝似乎是故意诚心与他作对的。

萧妄要来接赵孟启回宫,晏紫枝就故意提前送赵孟启回去,故意让萧妄扑了个空,完全没有能见到赵孟启。

问题是这个特大号电灯泡竟然还是自己亲自送进去的。

萧妄心中那个恨啊。

偏偏当着赵孟启的面,他什么都不能说。

赵孟启死的时候已经对自己深恶痛绝了。

若是让赵孟启在这个循环中提前苏醒过来,那么以赵孟启对他的恨意,怕是永远都不愿意复活。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随便晏紫枝在里面造作。

这是真恨啊。

送完赵孟启回皇宫,看萧妄憋了一脸不痛快,晏紫枝觉得自己痛快极了。

他一点都不怀疑萧妄自己也会偷偷潜入幻境之中,与心中的那人再续前缘。

所以让萧妄心里不痛快,他便痛快了。

搞完这一切回到陆家,已是半个月之后。

因为陆轻舟经常不在府中,所以也没有多少人过问。

回到陆家的第一件事,晏紫枝便去谢勉所在的房间,看看那个重伤未愈的死对头怎么样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晏紫枝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感应到里面均匀的呼吸声,便准备蹑手蹑脚离开。

没想到屋里的人倒是先开口:“ 晏紫枝。”

晏紫枝的身形一僵。

谢勉不是应该叫自己陆轻舟吗?

等等。

知道自己这个名字的就只有临渊一个人!!!

晏紫枝站在门外,霎时间手脚有些冰凉。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推开门进去。

心里像有个小人一样,拿着鼓锤在不停的敲击着。

每一下都震荡进心房,让晏紫枝的心跳都失去节奏。

临渊死去这么久,他一直脑子里想的都是将他复活这件事。

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和临渊能见面。

心理斗争了许久,晏紫枝才几乎同手同脚地推开门。

月光下,临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端坐在床上。

笔直的脊梁轻微顺着床的边沿依靠着,看起来力气还没有恢复。

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余晖的照耀下更加显得没有血色,失去了灵力的包裹,整个人消瘦极了。

晏紫枝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临渊。

“你……”

“我……”

他们俩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下来。

最终是晏紫枝捏紧拳头,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沉睡醒来就在这张床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何事。”

“那……前世的记忆想起来了?”

“嗯……”

那便无话可说了。

气氛特别尴尬。

晏紫枝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那要么你就好好休息?幻境之中都交给我……”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想要离开。

该死了。

从前碰到临渊那叫一个巧舌如簧,生怕撩不够他。

可如今经历了生死之后,晏紫枝忽然发现,当着临渊的面,自己竟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很尴尬,很不自在,却有点不舍。

“再去宫里和赵孟启日日夜夜待在一块?”

临渊身形未动。

淡然的语气却如同一根刺,从背后轻轻扎了一下晏紫枝的肩膀。

酥酥的,痒痒的。

还酸酸的。

晏紫枝不自觉的摸了下鼻子,仿佛大型被抓包现场:“这不是看不惯萧妄,不想让他离赵孟启太近。毕竟从前他这般对赵孟启,我想赵孟启就算重生,回来也是多半不愿意搭理他的。”

临渊拿眼睛深深的看了眼前人一眼。

只觉得这一次死亡,晏紫枝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晏紫枝作天作地的,从来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感受,我行我素习惯了,来去如风。

而现在。

那个如风的男子似乎有了牵挂。

“别与赵孟启凑得太近。”

临渊沉默了好半响,才开口说出这一句来。

晏紫枝闷闷的点头答应了,应声之后,才后之后觉得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后者坐在床榻之上,动了动微酸的身体,平静道:“晏紫枝,别与赵孟启凑得太近,我会不开心。”

???

他在说什么?莫不是着了邪了。

还是就一个爱魄了躯体里?

这是堂堂仙尊能说出来的话吗?

见晏紫枝一脸懵逼站在那儿,手足僵硬。

临渊嘴角微微勾起,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微笑,又郑重解释了一下,“你我已经冥婚,结为道侣,你与他人走的这般近,我会不开心。”

不开心。

临渊说他会不开心。

因为他们是道侣了。

晏紫枝被这几个关键词砸懵在那里,过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

“可是……”

可是不去找赵孟启的话,岂不是给萧妄创造制造感情升温的机会。

“我同你一起去,你我夫妻一体,理应如此。”

玩犊子了。

晏紫枝觉得复活醒来的临渊似乎是哪根筋出了问题。

该不会是少了一个属于理智的魂魄吧。

堂堂仙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说好的无情道呢。

怎么变成了夫妻一体?

晏紫枝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上烧的火热。

不知为何,他对夫妻一体这几个字格外的敏感。

分明整个人情绪窘迫的紧,心底却跟沾了一缕蜂蜜一样,蔓延出丝丝缕缕的甜来。

夫妻……

一体……

他一定是疯了。

是今晚的月色太迷离,才会让他听到这种疯话来。

疯话归疯话,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只不过特大号电灯泡从晏紫枝一个人变做了晏紫枝和临渊两个人。

赵孟启好不容易从敌国跑回来,惊魂未定,想要过个生辰礼冲一下喜。

萧妄精心准备了各种恭贺的小礼物,晏紫枝和临渊却提前一天就将赵孟启带出了宫,带着他在民间玩乐,一直到宫禁才回宫。

让萧妄的精心准备成了一个笑话。

萧妄可以绕过晏紫枝一个人,却无法绕过晏紫枝和临渊两个人。

总是支开了一颗电灯泡,就会冒出来另一颗电灯泡。

甚至连赵孟启在自己这里喝醉,萧妄刚准备与赵孟启稍微续一下前缘,晏紫枝便一脚踹开了门,将醉醺醺的赵孟启抱走,接着临渊就提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长剑,叮嘱自己不要离开房间。

痛恨。

明明前世赵孟启喝醉,他还偷偷亲了他一口。

萧妄愿把这样的晏紫枝和临渊称之为头号巨大电灯泡。

哪里有他和赵孟启单独相处的地方,哪里就一定会出现晏紫枝和临渊。

他一度十分后悔自己竟然让晏紫枝拿着聚灵符进入幻境这件事。

怎么哪里哪里都有他!

好好的不去跟自己的宿敌相爱相杀,跑过来搅和他的黄粱一梦。

后来也偷偷潜入幻境的萧妄忍无可忍,释放自己的神识,强行与晏紫枝沟通:“难得了解一下前世,你难道不应该去跟临渊重温旧梦吗?”

能不能放过他和赵孟启。

晏紫枝想也不想果断拒绝了他。

“不是你说要离赵孟启靠的越近接触的越多,聚灵符收集到的魂魄就越多吗?我必须得贯彻我的任务,与他分分秒秒日日夜夜贴在一起。”

竟无话可说的萧妄:“艹。”

简直是引狼入室。

甚至连萧妄最期盼的,赵孟启被宫女们下药那一段。

强行闯进去救赵孟启的竟然也是晏紫枝。

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次循环幻境,他连赵孟启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能摸得到!

晏紫枝将赵孟启防的滴水不漏,连从前他与赵孟启在各种地方酱!酱!酿!酿!的乐趣也失去了。

萧妄:别问。

问就是非常后悔。

非常后悔,怎么会让晏紫枝去收集聚灵符。

重启一次幻境需要耗费的能力巨大,它短时间之内都不可能重启第二次。

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曾经的爱人,被一个人动不动的插足。

他好恨。

若是等赵孟启从幻境里出来,复活的时候还记得这段回忆,从此以后不认自己的话。

他一定要将临渊的魂魄撕成十八块。

不。

一百八十块。

以解心头之恨!

而晏紫枝这边,欢天喜地的跟临渊一起做了好几年的电灯泡,看着日益饱满的腰间聚灵符,他似乎从这种乐趣中找到了一丝默契。

一丝他与临渊之间渐渐形成的默契。

于是在某一天深夜,他们俩嗅到空气中阴谋的味道,毫不犹豫地踹开了位于皇宫中的某个殿门。

空气中都是某种药物的味道,一定是萧妄在幻境中憋不住,准备偷偷摸摸对赵孟启下手。

作为头号电灯泡,晏紫枝怎么可能会纵容萧妄有这种行为。

可当他们俩踹开殿门的时候,一切却好像有点出乎意料。

大殿之中空空如也,可是暧昧的气氛却没有散开,甚至有着愈演愈烈的那种感觉。

晏紫枝与临渊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忽然同时想到前世某一处重要的情节。

似乎是一场宴会之上,有人给晏紫枝下了药。

这个有人毫无疑问,一定是萧妄本尊。

晏紫枝:“……”

不得不感慨命运之强大,兜兜转转竟然还能回到这种名场面上。

主要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专心致志的在拆散萧妄与赵孟启的事情上掏心掏肺,满脑子都是别人的事情,全然忘了自己在这场故事中间扮演的角色。

而历史的轨迹不会改变。

命运终将会将他们俩推向这一步。

这令人羞涩而又激动的一步。

陆轻舟与谢勉的某次意外中的意外!

晏紫枝一只手捏着沉重的雕花大门,双腿止不住打颤。

这个场景此刻看起来太熟悉不过了。

心头燥热的欲!望一层又一层蔓延上来。

晏紫枝想起来了,那是在一场宫宴上,萧妄对他下了巫蛊之术!

那巫蛊之术中满含着情yu两个字。而他刚刚竟然不自觉的在宫宴之上毫无知觉地喝下了那杯酒!

同一个坑他竟然掉了两次!

晏紫枝扭头看向临渊,通红的眼角,唇齿间拼命压抑的低语,还有脸颊上醉人的桃红。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是在暗示对方。

来呀,快活呀。

为了不让自己这副无法控制的样子被别人瞧见,晏紫枝他不得不拽着临渊的手跑进寝殿里。

趁着还有一丝清明在,他指了指床上看起来颇为结实的床幔:“要么你把自己捆起来,要么你把我捆起来。”

脑子里的感觉已经完全无法控制。

血脉喷张的力量,让晏紫枝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神识里的清明也在一寸,一寸的被蛊虫所抽去。

不能,不可。

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么几个字,眼前却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

心里只能祈祷临渊的动作快一点。

否则他他又得将仙尊给睡一遍……

这还证个球无情道啊,摔桌……

临渊也想起了这一段往事。

那是他与眼前的人,由宿敌转为深情的关键点。

他伸出一只手将晏紫枝所指的床幔用力往下一拽,明黄色的床幔便做一条十分结实的带子落在他的掌心中。

可握着床幔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晏紫枝是不清醒的。

可临渊是清醒的。

跌跌撞撞的晏紫枝已经冲入他的怀中,一边恳求将自己捆上,却又一边抓着他的双臂摸索着往上攀援。

就在临渊皱着眉头,思量该怎么处置这家伙的时候。

一道从未有过的温润触感,从他的指尖一下子窜上了心头,整个人如同被一股细小的电流给击中,瞬间绷直了身体。

这,晏紫枝。

晏紫枝竟然。

竟然低头,含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晏紫枝因为咬破嘴唇,而更加潋滟的唇在他的指尖不停地吸yum,舔舐着。

晏紫枝因为控制不住心中的情志,那双眼角已经氤氲地通红通红地,配上他雪白的脸蛋,显得十分可人。

临渊只觉得有一种痒痒刺刺的感觉,自下腹升起,一路攀缘而上,让他的胸口不停涌动着一种扰人的情yu。

临渊冷着一张脸,拼命压抑着心头翻涌的感觉,告诉自己不可以趁人之危。

只是这决心太弱,才想了一想就被打断。

怀中的某人毫不在意,继续肆意撩拨。

“晏紫枝!”临渊加重了语气,像是在警告晏紫枝,又像是在警告自己。

这一场设计是他们将萧妄与赵孟启分开这么久之后,萧妄疯狂的报复。

也与前世交叠在一起。

也许是临渊的语气严厉了些。

怀中的某个人竟然呜呜耶耶起来。“嘤嘤嘤,临渊你个坏蛋,居然敢凶我,咱们都已经是道侣了,我碰碰你,你还委屈吗?”

临渊:“……”

晏紫枝整个人已经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只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那般想要一个东西,一个人。

好像全部封锁的情感都被忽然给宣泄了出来。

那些曾经他不明白的,让自己波澜不惊的。

都演变成了如今惊心动魄的东西,充斥了整个脑海里。

然后,他听见自己说,“临渊,我想,我可能喜欢你。”

这几个字以后,他便彻底陷入了混沌之中。

抱着他的那人,因为这句话,身体而逐渐转为僵硬,甚至浑身的肌肉线条都紧绷着。

前世与今生缓缓的重叠在一起。

可晏紫枝刚刚嘴中说的名字,却始终是临渊两个字。

他从未将今生的自己与前世搞混在一起。

他喜欢的是临渊。

临渊的身体一直紧绷在那,抱着怀中不停拱来拱去的晏紫枝犹豫了许久。

他这一世自出生起,就没有关于父母的任何记忆,唯一记得的第一件事便是拜入太微派的时候,师父与他说,要修习无情之道,就要泯灭一切的感情。

这几百年来,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参透过无情道。

他喜爱太微派的小弟子,一张张天真的笑颜。

他喜爱山川流水,晚霞落日。

无情道,却从未无情过。

尤其是那个骤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某个人,一身紫色云纱,赤着脚在他周围漫步,用朱砂踩出一朵朵花瓣来。

?此刻某人正躺在他的身边,嘴里无意识呢喃的都是他的名字。

临渊缓缓的俯下身,凑近了某人的唇瓣。

粉色的唇瓣正一张一合,冒着微微的水光潋滟,似乎是等着人狠狠的蹂-/躏他。

有那一瞬间的心驰神往。

临渊伸出一根手指,抚摸上了某人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