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让我们排除谢勉是个女孩子这件事。
毕竟即使是女孩子, 也没有这么硬邦邦的。
晏紫枝稚嫩的小脸一红。
有些羞涩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哦,是一块石头。
啊不,是神器溯世镜。
这个玩意儿不是在他的储物戒指中一直待在遗忘的角落里吗?
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他的怀中?
溯世镜被晏紫枝两根胖胖的手指一提溜, 从怀里拎到外面来。
光秃秃的石头, 似乎在同时遇到陆轻舟和谢勉的时候,掉落了一块石头外表。
露出了些许光洁的镜面。
???
还有这种好处。
从无妄之境出来的时候, 晏紫枝做梦都想要解封溯世镜, 为自己重塑躯壳。
可是好不容易杀上神谕台, 却因为复活临渊的事情,而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说请问临渊复活的事情, 他一点也不后悔。
但内心总会有那么些许遗憾。
如今。
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也就是说,在死生之地中很有可能将溯世镜整个全都解封。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这下晏紫枝完全不用费脑子去想,要如何在为临渊证道之后死遁了。
简直是天赐良机。
陆轻舟提着刀,眼见着面前的小胖手将那块圆圆的石头举起来, 像拿着宝贝一样来回摩梭了好几下。
嘴角还挂着天真的笑容。
陆轻舟:“???”
他要杀他, 他竟然还在笑?
陆轻舟一时间没有下得去手。
就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是小少年陆轻舟还是很生气,干脆将刀头向下反折过来, 一个刀柄打掉了对面男孩手上的那块石头。
石头在雪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雪, 静静的落在那。
晏紫枝抬头,并没有看向小少年陆轻舟。
而是紧紧盯着陆轻舟身后的血红色魂魄。
刚才少年陆轻舟拔刀的那一瞬间,血色魂魄红的像是要滴下血来。
可是当陆轻舟只是打落了石头, 而没有伤害到谢勉的时候,血色魂魄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透明状态。
似乎是没有吸收到足够的怨憎会。
这么说……
只要不让死生之地里的陆轻舟伤害到谢勉, 临渊的血色魂魄就不会脱离命灯的掌控, 形成自己的意识。
想通这一点后, 晏紫枝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要他苟在谢勉的体内,时时刻刻想办法躲避着少年陆轻舟不就好了吗?
晏紫枝十分佩服自己的机智。
少年陆轻舟打落了眼前,小男孩手中东西之后,似乎是浅浅出了一口气。
一甩袖,继续回到灵前跪着。
而南风,都是挥手让下人将谢勉带到其他地方安置。
一场闹剧,眼看着就要结束。
如果不是南风后面加了一句话的话……
“将他带到小少爷院子旁边那个小屋里去,不用给他床铺被褥,铺些稻草就成,怎么简单怎么来。”
正准备享受的晏紫枝:“……”
很好。
回到屋子的晏紫枝,环顾房间一周,除了一个稻草铺子,还有些破碎的铜罐瓦罐之外,整间屋子里一无所有。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临渊的爱魄似乎也察觉到某人可能会受苦,学着晏紫枝的样子,将屋子全都转了一圈,然后自己将自己整条魂魄放在稻草铺子上。
假装自己是条柔软的被子。
并且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让晏紫枝躺过来。
晏紫枝:“……”
虽然有些感动,但是大可不必。
睡在临渊爱魄身上,总让他觉得这个位置怎么也不太对劲儿。
他很担心半夜会发生些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晏紫枝在想什么,爱魄忽然又开始慢悠悠的变黄……
不知为何,自从进入死生之地的时候,在与临渊之间好像肩头标记又能感应到彼此。
甚至可以感应到对方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绪。
比如现在某爱魄变黄的情绪。
这不是什么特别美妙的感觉。
罢了,晏紫枝想自己当时在魔域的时候,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过着好日子的。
将就将就合上衣服躺下,就躺在临渊的爱魄旁边。
小小的人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缩小的躯体里,只觉得自己困得很。
闭上眼睛以后,软乎乎的睫毛上上下下耸动了一会儿,渐渐安然入梦。
为了防止自己的行踪被暴露,相九戎从一开始便化作了一只黑色的“山鸡”一样的东西,在屋子里随便找了个角落也开始休息。
没有铺床板的床,确实是又硬又膈人。
毛茸茸的稻草也扎的浑身都痒痒痒。
晏紫枝在睡梦中挪动了一下身体,不自觉朝软乎乎的地方凑。
而整张床上唯一软乎乎的便是临渊的爱魄。
于是,原本拒绝睡在临渊身上的某只小团子,挪着挪着就渐渐挪到了对方的怀里。
爱魄的小脸一红,却没有拒绝,怀中的小团子将他紧紧圈在怀中。
一人一鬼就这样相拥着进入梦乡。
晏紫枝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是小小的他坐在雪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中无助的哭泣。
“娘亲,娘亲你醒醒娘亲……”
失去母亲的痛彻心扉心情,此刻传遍了晏紫枝的四肢百骸。
好像每一丝每一缕都渗入血液之中,无法抹去。
还有拔刀砍向谢勉的时候,心中的愤怒情绪。
这些好像根本不是梦境。
反而是他曾经真真切切经历过的东西。
晏紫枝现在有点怀疑自己与秦川的关系。
小小的人儿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因为失去母亲,而在梦境中也不停哭泣。
而透明的白色爱魄皱着眉头醒过来,呆呆的瞧着怀里哭泣的孩子。
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爱魄沉默了许久,才回想起有个人曾经唱给自己的歌谣。
他一边轻轻哼着歌谣,一边拿透明的手,慢悠悠,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击在怀中小孩的背上。
晏紫枝在梦中听到母亲曾经唱的歌谣,熟悉的感觉逐渐让自己神魂都安静下来。
进入更深一层的梦乡。
梦境里渐渐从漫天白雪变成满目迷雾。
迷雾之中走来一个小小少年。
是谢勉。
他像最开始见到晏紫枝一样朝他伸出手:“终于等到你了。”
这一次晏紫枝比较警惕。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被眼前叫做谢勉的人带入了一种奇怪的梦境里。
整个死生之地中,唯有这个谢勉可以与他正常交流。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
晏紫枝冷冷勾起嘴角,有些许不屑:“你以为我要找谁?”
他绝对不相信,一个千里之外的死生之地,竟然可以了解外界的信息。
谁能保证临渊死之后魂魄一定会来到这里。
“你想要找回他的三魂七魄,就一定要走完整个死生之地,经历他经历过的爱恨,每完成一个大事件节点,就可以用命灯收回他的一缕魂魄。”
晏紫枝:“……”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谢无涯,也是你要寻找的最后一缕魂魄。”
???
最后一缕是什么?
是求不得。
“从临渊死后我就回到了这里,你如果想要找回所有的魂魄,就需要从头走一遍这些魂魄曾经走过的路,然后才能让他们回到命灯中。”
“行吧,你这是安排我做任务来了。”
“之前是为了可以跟你沟通,才会让你进入我的体内,醒来之后你会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而我也会陷入沉睡。”
“晏紫枝,我在路的尽头等你。”
谢无涯的那双眼睛,此刻在晏紫枝眼中开始与临渊重叠。
晏紫枝的神情难得严肃起来。
他好像能感觉到从谢无涯的魂魄中散发出来的属于临渊身上的味道。
临渊也很想回来吧。
在路的尽头,我带你回家。
尽管如此,为了不让身边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爱魄吃醋,晏紫枝假装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知道啦,叨叨叨还真有点像临渊。”
果然是一路。
怪不得他觉得自己明明是跟陆轻舟有关系,却偏偏会到了谢勉的身体里。
原来是为了与自己沟通。
晨光微熹之后,晏紫枝睁开眼,整个人却已经挪到了另一具身体里。
是陆轻舟的身体。
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可比之前雪地里的小男孩个子高多了。
似乎是一夜长大。
懂了。
死生之地的时间果然不能用常理来猜度。
睡一觉就尼玛长大了。
问题是这一大早的,陆轻舟站在谢勉的屋子门前是准备干什么?
偷窥吗?
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看。
晏紫枝撇撇嘴,干儿脆直的推开小木门,大长腿一撩就踏了进去。
与此同时,屋子里的白色的魂魄才刚刚醒过来,手和脚还搭在谢勉身上。
哦,忘记了。
昨天晚上临渊的爱魄可是抱着自己睡觉的。
这会儿眼见着换了个人,临渊的爱魄肉眼可见的要生起气来。
眼见着爱魄就要因为生气发怒,晏紫枝这会儿可没工夫再来哄他,干脆倒打一耙:“晚上你竟然抱着别的男人睡觉!趁我还没有开始生气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的。”
临渊的爱魄扭头看了一下自己旁边躺着的男人:“……”
委屈对手指。
竟然一不小心做了对不起媳妇儿的事。
小爱魄委屈极了,一个魂魄慢悠悠的在屋子里原地打转,谁喊也不理会。
?
一直缩在屋子角落的相九戎瞧见陆轻舟走进来,忽然扇扇翅膀站起来冲着他叫了两声。
晏紫枝:“……”
记住了,你这只小鸟竟然敢冲着我叫。
还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
前妻什么的,果然只是挂在嘴边而已。
这一番动静将床上躺着的已经长大的谢勉惊醒了。
虽然是已经长大的模样,但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幸好他瞧不见临渊的爱魄,否则一眨眼就看见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躺在自己身边。
是人都得吓个半疯。
“你又来做什么?”
谢勉半闭着眼,显然是一副不愿意搭理陆轻舟的模样。
从他的话里,晏紫枝可以听出,看起来陆轻舟经常一大早上跑过来踹门,当事者已经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那么问题来了。
剧情进行到哪里了?
他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为什么会站在谢勉的门口?
晏紫枝忍住自己想要挠头的手,一本正经的板着脸。
没有提前看过剧本的人想要演戏,真的是挺有难度。
幸好此刻一个很配合的下人冲了过来:“你怎么还不起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每年夫人的忌日,你都要去灵堂跪上一整天!今儿个还要大少爷亲自来请你不成!”
晏紫枝:“……”
这小厮不错,将剧情一下子全都吐露出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所以下一步是要欣赏一下谢勉怎么跪着吗?
堂堂仙尊,上辈子竟然这么可怜,还要凄凄惨惨的跪在雪地里。
怎么晏紫枝就越想越兴奋呢?
想看好戏的心是怎么回事?
临渊的爱魄已经原地画完圈圈,忏悔结束,慢悠悠地飘到晏紫枝身边。
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家媳妇儿。
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去看别的男人呢?
晏紫枝被他看的打了个激灵。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这会儿却切变成了好几块。
尤其把最爱吃醋的那块留在了他的身边……
为了不让临渊的爱魄两只眼睛滴出血来,晏紫枝只得配合着下人,赶紧挥挥手。
“跪着吧,跪着吧,赶紧去。”
再不去本尊就要后院着火了。
谢勉抿着嘴一言不发,满脸深沉与自己擦身而过。
雪地里留下了他坚定的脚印。
晏紫枝也顺着他走的方向慢吞吞的往前挪。
一边挪一边靠近祠堂。
这一梦已经过了近十年。
陆轻舟的母亲也已经去世这么久了。
照刚才下人的情况,每一年陆轻舟都会安排谢勉跑过来,在祠堂面前跪一整天。
这看起来不算是特别伤心的往事。
为什么他会站到今日这个时间节点呢。
再往前走了两步,晏紫枝心中有了答案。
一脸唯恐天下大乱的吓人,跑过来喜滋滋地冲着自己领赏:“少爷,今年我给你玩了个特殊的花样,你瞧这雪地里的钉子,保管跪下去三个时辰,他这双腿就能废了。”
“……”甚好。
这是生怕血色魂魄不会发怒是吧?
晏紫枝能瞧见地上的钉子。
谢勉自然也能瞧见。
只见他目不斜视,十分坦然地走过去,撩起衣袍就要往钉子上跪。
这是这十年间没少被摧残吧!?
果然在这种时候,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的,血色魂魄,飘飘然站在谢勉旁边。
就等着他跪下去的那一瞬间。
“等等。”
晏紫枝走上前去,一把喊停。
但是态度改变吧,又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免得血色魂魄察觉到异常。
“今年是得换一种花样,就跪到祠堂里面去吧,我觉得你跟牌位面对面可能会更加有感觉。”
“可是少爷,你以前不是说他不配进祠堂吗……”
“闭嘴,我说什么是什么。”
一共就七七四十九天,哪有这么多时间用来浪费。
谢勉很诧异的看了一眼晏紫枝,却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还是一言不发走进祠堂。
血色魂魄正在原地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属于怨憎会的力量消失了,他在迷茫之后也逐渐消失在原地。
这么轻易就化解了?
晏紫枝有些诧异。
难道死生之地之中的任务如此的简单。
那接下来的每一道难关,他是不是只需要做一些不伤害谢勉的事情,就可以不让血色魂魄汲取怨憎会的力量?
正想的时候,他的腰忽然被一只手从背后揽住。
临渊的爱魄将下巴搁在他的头上,来回磨蹭了几下。
像一只小奶狗,宣誓主权一般。
“为什么我都已经在陆轻舟的身体里,你还能认出我来?”
像相九戎那只傻鸟,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朝自己扇翅膀。
晏紫枝很疑惑。
临渊的爱魄不过是一缕只有执念的魂魄而已。
还带这么智能的?
透明的爱魄伸出碎魂魄凝结成的手指,点在晏紫枝的肩头。
隔着衣料,浅浅的触摸在肩头的那柄小宝剑上。
原本灰暗的小宝剑,绽放出一缕蓝色的光芒。
这柄灰暗的小宝剑,与陆轻舟的身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临渊爱魄的意思是,他可以感应到这是晏紫枝的味道。
晏紫枝眯了眯眼睛。
他发现爱魄最近是越来越大胆了。
从前稍微碰他一下,就通体粉红的不得了。
现在还敢主动触碰自己。
黄鹂鸟在一旁忍不住插嘴:我听说爱魄只有在确定对方心意的时候才会特别主动的出击。
???
确定对方心意是个什么鬼?
谁对他有什么心意。
“话不要乱说,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黄鹂鸟撇了一下晏紫枝。
啧啧啧,某些人号称作天作地的大魔头,连自己的心意都分不清楚。
哪有完成任务还牺牲神谕台的机会,要去复活某人的。
再说现在被某个人点在肩膀上,心跳得这么快,骗鸟呢!
晏紫枝忽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临渊的爱魄伸过来的指尖。
被一缕魂魄触碰过的尖头,这会儿火辣辣的。
数不尽的热流顺着指尖那一点涌动进自己的心脏里。
他到底怎么了?
还是陆轻舟这副身体出了问题。
总之哪哪儿都觉得怪怪的。
被临渊的爱魄一触碰,就会忍不住脸颊发烫。
他一定是在死生之地中着了魔了。
一定是这样的!
晏紫枝在原地打了个圈儿,顺手弯下腰捧起一捧白雪,在脸上摩梭了两下。
冰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身上的燥热之感。
可这一切动作却被跪在祠堂中的谢勉收入眼底。
平日里对着自己凶神恶煞的少年,却在自己转过身之后,慌张的捡起一把雪,插在自己原本就十分白皙的皮肤之上。
看起来蠢笨又可爱。
他是故意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像一个骄傲的小公子,努力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这边晏紫枝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反正看着谢勉跪在祠堂里也挺无聊的,他干而脆之的召唤出了系统。
想要跟他捋一捋,到底是怎样一个故事。
“你所接收的话本里有这一段吗?”
黄鹂鸟:关于死生之地,确实系统里有过记载,不是很详细。只是描述过他有多么可怕,可是书中却从没有人进入过。
“话本里的东西与实际出入很大。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穿书?”
晏紫枝说出了自己这一段时间心中最可怕的猜想。
他从一开始在这个异世界醒过来,就被眼前叫系统的东西给误导了。
不管是四百八十做神庙里的神像,还是关于云荒仙山的记载,亦或者是死生之地里陆轻舟这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都无一例外,不是在告诉自己,曾经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关于之前的记忆。
甚至连自己的身份背景也都是模模糊糊的。
他只记得自己是个大魔头,可是他的魔域在哪里?
他曾经在魔域中有过怎样的生活?
却随着遇见临渊之后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些记忆好像从未出现过。
他身为魔尊的来处和归途都渐渐消失了。
越发真实的只有眼前这个世界。
晏紫枝现在十分怀疑一件事。
就像眼前这些在死生之地中的鲜活的灵魂一样。
他也曾经被不知名的人把灵魂给切片了。
丢入所谓的魔域里,伪造成了一份自己是魔尊的假象。
是谁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他这些所有的猜想都成立的话,那么这个人安排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系统,你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黄鹂鸟骄傲的拍了拍胸脯:【当然知道了,我就是一个……】
等等。
【本统从哪里来的?】
黄鹂鸟将自己整个统生全都思考了一遍,发现自己除了对眼前这个话本里的故事十分清楚之外,对自己的来龙去脉也一问三不知。
是谁创造了他,他又如何成为一个系统?
一切都没有答案。
晏紫枝知道自己已经将对方给问住了。
从黄鹂鸟带过来的与话本中所有故事有所出入的地方,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编造这个话本的人十分不走心。
亦或者说。
这个话本里,其他所有的相关人物故事都是有所出入的。
唯有无妄之境中,出现的人和事物是完全一样的。
话本的制作者,为何如此了解无妄之境?
还是说创造这本所谓“话本”和“系统”的人,就是某一个亲身经历过无妄之境的人?
想到这里,晏紫枝忽然从怀中掏出那个溯世镜。
眉头深皱:“你之前曾经说过,溯世镜有什么用?”
黄鹂鸟:【它可以逆转时空,重塑血肉,如果法力足够,它也可以创造出一个时空。】
晏紫枝:“……”
创造,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