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双又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理智与情感在她的心中中纠缠,半晌终于化成一生无奈的叹息。
她望着谢南衣,认真叮嘱道:“不管你能不能进入门派试练,都要和家里常常联系,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谢南衣将她的关心记在心中,含笑说道:“放心吧,娘,出门在外我一定记得安全第一。”
有他这句话,叶锦双心里才有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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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衣走得着急,所以谢君如夫妻二人也是加急时间给他做着临行前的准备。
之前令牌换得的十万灵石,谢南衣给谢家留了一半,自己也留了一半。琉焰宗给的报酬里,他拿了几个消耗性的防御攻击法器,剩下的也全留在了家里。
本来谢君如不想要,但是谢南衣态度坚决,他便不得不留下了一部分。
虽然如此,却也将那些灵石拿出一部分,给谢南衣采购了不少他需要的灵草灵植。又买了一批谢南衣特别要求的上好黄符,玉石以及一些用来装药的瓷瓶。
其中最费钱的,还是一匹通体雪白,似马非马的坐骑——雪中霜。
这坐骑别的作用没有,最大的特点就是跑得快,不管是骑乘还是拉马车都很实用,跑路得时候也很可靠,完美符合谢父谢母的要求。
谢南衣得知此事时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接受家人沉重的爱意。
临行前,谢南衣终于换上了男装,带着家人给他找得随从,和父母妹妹告别。
“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谢君如不知道第多少遍嘱咐他。
谢南衣点头,蹲下来拍拍小妹脑袋,笑着说道:“等我走了,秋灵要好好照顾爹娘哦。”
小姑娘年纪不大,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谢南衣揉揉他的头发,站了起来,正要和父母告别,却被谢父忽然喊住。谢南衣奇怪顿住,就看到谢君如一脸为难,半晌以后,迟疑着和谢南衣说道:“南衣,你这次出现,若是遇到一个叫做牧奕的孩子,就告诉他,若是有何为难,便可以来谢家。”
谢南衣挑眉,然后说道:“牧奕,我那个未婚夫。”
谢君如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事,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和他解释道:“这也是早年间你们还没出生时,长辈说得几句玩笑话,如今你两都是男子,便也做不得真,只是牧家那孩子苦,若是能帮,咱们还是要帮一下的。当然,若是你们没有遇到,那也没什么,只能是没有缘分罢了。”
谢家事情结束后,谢君如也没忘记牧奕过来寻求帮助的事情,于是特意去打听了一番北境的消息,这才得知牧家一夜灭门的事情。
这段时间谢君如思来想去,无论如何都睡不好。毕竟故人的孩子走投无路之下来求他们,却被他们关在了外面,无论何种原因,心中都不安宁。只是他也派人沿路寻找了一番,都没有找到牧奕的踪迹,便只能作罢。
如今谢南衣要出门,所以才特意提醒了一下,若是碰巧遇到了,也能帮一帮。
“放心吧,爹,这事我也记住了。”谢南衣原本对要不要和男主拉近关系并没什么想法,毕竟按照原著,男主也不是什么睚眦必报,心眼小的人,只是如今谢父既然拜托他了,那么能帮他自然会帮一些的。
双方又叙旧一番,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谢南衣不再多聊,和他们告别以后,上了前往主城的马车。
雪中霜啼叫一声,便带着谢南衣以及驾车的随从飞快离开了谢家诸人的视线。
谢君如和叶锦双对视一眼,眸中都难掩伤感。好不容易治好的孩子,如今却也要匆匆离开了,只望谢南衣一路平安,莫要出什么事。
——
谢南衣身体不太好,给随从说好行进路线以后,便躺在马车里休息起来。这修真界的马车跑起来速度快不说,安全稳定性也是不差的。谢南衣躺在里面,和在家中休息也没多少区别,甚至因为谢父谢母在里面各处都用的是好的,所以还更安稳一些。
睡了一觉起来,谢南衣打开马车的窗户,望着外面已经开始昏暗起来的天空,走出马车说道:“再赶一段路便停下来吧,夜里行路不安全。”
修真界的夜晚更加危险。时不时便会有妖兽,野兽冒出来,里面有很多危险的大家伙。与其冒着夜色赶路,不如找个地方,然后生火休息一晚上。
随从是谢父谢母特意给他在家中找的弟子,名叫谢安,难得的是天赋不错,如今也有了筑基中期的实力。谢南衣对他印象还挺深的,毕竟这弟子给自己锻造的武器是个板砖,动手起来,远战近战皆可,看着非常有安全感。
此时他听到谢南衣的话,略有些犹豫说道:“前面倒是有地方可以休息,只是那里只有一个破庙,怕是不太干净。”
“没事,随意休息一下,将就一晚就可以了。”
听他这么说,谢安放心了一些。之前还以为这位二小姐……不对,现在是二少爷了。之前还以为这位二少爷会不习惯外面的辛苦生活,如今看来倒也没有那么难相处。
有了他的肯定,谢安行车速度更快,雪中霜四蹄甚至跑出了残影,若是有人在外面看去,可能还隐约能看到下面升起的云雾。
马车一路跑出了茂密的林间小路,终于行驶到了宽阔的大道上。
眼看着前面那破庙越来越近,谢安扯住了缰绳,让马车停下来,然后敲门请谢南衣出来。
谢南衣下了马车,用藏兽匣将马车收到一个小笼子模样的法器里,随手悬挂在了腰间。
面前的破庙前杂草丛生,隐约还能看到门上结成的蜘蛛网。再加上那处在夜色里多出了两分诡秘的破败,让谢南衣不由得联想到了那聊斋中极为有名的兰若寺。
就是不知道这庙里有没有吸人精血的女鬼了。
含笑晃掉脑海中不着边际的想法,谢南衣询问一旁正在扫去蛛网的谢安:“这地方为何会有破庙?”
“应该是附近凡人用来供奉梵宗弟子的地方。”谢安经常外出,所以还算有几分见识,和他解释道,“梵宗弟子修行和一般修者的不一样,强调苦修,更注重因果,所以时不时下山帮助凡人度难,因此很有两分名声。不过看这个庙的破败程度,应该是周围的人很久不来供奉了。”
他提到梵宗谢南衣也想起来了,这也是八大顶尖宗门之一。
说话间,谢安已经打开了破庙。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吱呀」声,面前那已经被虫蛀得快要腐朽的门晃悠悠打开,露出破庙里面的景象。
这庙宇不大,除了供奉梵宗祖师的金身的大殿以外,只有左右两间房子,其中一间屋顶都已经塌陷一半了,谢南衣和谢安便顺势去了右边。屋里黑漆漆一片,谢安拿出一盏油灯,无需点火,那灯自己便慢悠悠点燃了。
逐渐亮起的房间里,依稀能看到里面的布置。两张床,一张桌子。似乎是被陌生的客人所惊扰,屋内传来「吱吱」两声,继而有几只老鼠迅速逃窜出去。
待到灯彻底亮起,明晃晃的灯光下,也显露出之前床上没有看到的一大团黑影。仔细看去,那居然是一个卧倒的不知生死的人。
“谁!”谢安警惕地拿出自己的大板砖,夜晚的灯光下,一时间竟然分不出来究竟是灯亮还是他金光闪闪的板砖亮。
谢南衣忍俊不禁,继而鼻尖轻嗅一下,然后按住了谢安的肩膀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应该是受伤了,我过去看看。”谢南衣说道。
谢安将油灯放在桌子上,赶紧拦住他说道:“别,还是我先去检查一下,若是没问题您再过去。”
这样也确实安全一样。谢南衣点点头,却还是没忍住说道:“他看起来伤得挺重的,手法不要太过粗暴。”
谢安再怎么说也是谢家的人,当然知道对待病患的手法,点点头就上前了。
等到离得近了,谢安这才发现,面前这人之所以黑漆漆的,并非是他穿了黑衣,而是一身衣服沾染上了不少的血,所以将衣服给染黑了。至于此人的胳膊上,则还有遍布的伤痕。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只是此时这人气息微弱,看着也没几天活头了。所以谢安虽说警惕不已,却也还勉强有些理智,连忙回去将此人的情况告知了谢南衣。
“他那伤实在不对劲,少爷,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先离开。我总觉得他是个祸根。”谢安还记得离开前谢君如他们交代的话,一切要以谢南衣的安全为先,所以忍不住劝说。
“无妨,我先去看看他的情况,毕竟是一条人命。”谢南衣让他不要着急,然后自己缓步上前查看屋中人的情况。
牧奕闭眸躺在床上,听着那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很容易变分辨出,这是个没什么修为的凡人。其实在谢安他们进来前,他就已经醒了,只是碍于不清楚两人好恶,所以没有动静。
两人一个修者,一个普通人。修者的实力不高,应该只有筑基期。若是以前,牧奕还以瞬间解决对方带来的威胁,可现在的他连动起来都难,更不要说和一个修者对上,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之后过来的少年人应该更好对付一些,而且地位也更高一些。若是有危险,可以先控制对方。
想到此处,牧奕呼吸更加微小,待到察觉那少年走近,并且向他伸手。牧奕迅速出手,钳住了对方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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