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后的任何事。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 加上她们原本的关系延伸出了一些暧昧的味道。
秦昭曼其实可以确定不会发生什么过火的事,毕竟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她也知道沈年年不会回答,但不妨碍她像愿者上钩的鱼一样问:“你想要做什么事?”
沈年年果然没说:“这是另外的问题了。”
她看秦昭曼我就知道的目光, 笑了下, 提醒说:“该你了。”
秦昭曼开了一罐牛奶, 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直接是哪方面的打算, 说的太明白被拒绝没有余地,这样的程度刚好, 她知道沈年年听得懂。
沈年年说:“打算好好工作。”
这个答案在秦昭曼意料之中。
她和neve上段感情的开始和结束都太仓促,neve想要放慢这次的过程她理解,也做好了准备配合。
沈年年喝了一杯酒,问:“那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秦昭曼说:“打算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事,例如……投资一部电影?”
她食指的第一个指节勾在拉环上,开瓶的动作比之前慢, 这牛奶越喝越腻。
沈年年体贴的提议:“牛奶一罐太多了,我让人给你换一个酒杯。”
她转过头在昏暗的环境下找服务生。
秦昭曼说:“不用那么麻烦。”
她的手越过小小桌子上的杯杯罐罐,拿起了最靠近沈年年面前那个刚喝完的空酒杯。
秦昭曼拿杯子的动作像是开了零点五倍速,刻意等沈年年做出反应。
用同一个杯子喝酒是超过她们此刻关系范畴的。
秦昭曼宛如一只被沈年年一路反应纵容的恃宠生娇的猫,探出爪子试探着她的底线。
沈年年视线从酒杯上移到秦昭曼身上, 不答应也没有拒绝。
秦昭这个拿杯的动作却不好一直再拖下去。
在确定了沈年年不会给反应之后, 她拿起桌上还没喝的酒, 把浅蓝色的酒液倒进了刚才的空杯子里。
她留下新的空杯, 把装着酒的旧酒杯放在沈年年面前。
秦昭曼加重了语气:“这样就行了。”
沈年年看向桌子,这杯子放下的不轻,酒摇晃着荡了出来, 明示了猫咪不满。
猫猫女王的脾气一如既往的坏。
沈年年唇角微挑,心里共情了那些在互联网上喜欢看猫咪炸毛的铲屎官。
她赔罪一样举了下自己的杯子, 不痛不痒的自罚一杯。
秦昭曼被她悠然的态度惹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几个问题过去,屋内的音乐从刚才静谧悠扬的钢琴曲突然切换成了一首激烈的摇滚乐,随着歌曲切换灯光也从光彩昏暗的暖黄变成了五颜六色胡乱扫射的球灯。
沈年年已经有些醉了,耳朵泛红,在瓷白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现在的灯光要比之前亮,即便是看不清脸,她也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没多久,就有人凑了过来。
年轻的男生说话磕磕绊绊,站在楼上频频不好意思的往下看,一看就是被怂恿上来搭讪的青涩学生。
秦昭曼没理人,自顾自的拿了一杯沈年年的酒。
沈年年没让局促的年轻人尴尬下去,语调温柔的说:“不了,我和她是一对。”
她把秦昭曼刚递到唇边的酒抢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秦昭曼闻言挑了下眉,眼里的不耐散去,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年年。
年轻男生愣住了,睁大了眼睛,手足无措的应了声:“是这样。”兔子一样逃似的仓促下楼。
秦昭曼问:“一对?”
沈年年声音因为酒精染上些慵懒,说:“借口。”
秦昭曼怀疑的问:“你现在喝醉了吗?”
沈年年说:“醉了。”
秦昭曼说:“那你怎么还这么清醒?”
沈年年闻言笑了,她点了点手边的酒杯,说:“这是酒不是降智药水。”
喝多了只会醉,不会变成笨蛋。
秦昭曼也笑了一下,拿起自己的大衣把沈年年也拉起来,说:“走吧,这一趴结束了。”
沈年年在秦昭曼的目光下,一如往常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走路也很稳,除了脸颊泛红,看不出一点醉意。
下楼梯的时候秦昭曼忍不住问:“你现在醉了,是什么感觉?”
沈年年感受了一下,诚实的给她叙述:“眼花,有一点重影。”
秦昭曼大义凛然:“那我牵着你,你别摔倒了。”
她拉住了沈年年的手,放慢了步调,问:“还有吗?”
沈年年还很困,她回握住秦昭曼的手,舍弃了诚实:“还很冷。”
两个人就好像都忘了酒喝多了燥热的常识。
秦昭曼停下来把刚围在自己脖颈的围巾解开,一圈一圈的给沈年年围好,故意盖住了沈年年下半张脸,不给其他人看到。
沈年年乖巧的被她裹的只剩一双猫眼,问:“出去之后你不冷吗?”
秦昭曼早就想好了说辞:“我们寒霜之国的战士不怕冷。”
M国超级英雄漫画系列的电影作品很少邀请亚洲人,neve是少有的例外之一,她演的寒霜之国的女教皇圣洁又高贵,凌驾于肌肉虬结的巨人国王之上让人印象深刻。
教皇会给出色的战士赐福,亲吻战士头顶的桂冠。
她们在台阶上一上一下,是个很是个赐福的高度。
秦昭曼放低了声音,诱哄又带着命令的味道:“我可以得到奖励吗?教皇冕下。”
沈年年垂眸看她,她弯腰靠近了秦昭曼,但并没有吻她。
她用电影里教皇的一样冷淡的语调,批评:“不可以,你不是国王,是Succubus。”
Succubus,勾引圣教徒堕落的性感女妖。
这种词被沈年年用那种冷淡的音调,事后温存一样沙哑的嗓音,在这种地方低声说出来,就像是被用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情趣皮鞭抽了一下。
秦昭曼心脏又酥又麻,她现在确定沈年年醉了,沈年年喝醉了竟然是这样。
她拉着沈年年飞快的走出去,血液里涌动着兴奋。
她迫不及待的想探索更多。
沈年年跟在秦昭曼身后去停车场,伸手在秦昭曼头上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摸到才发现没有枯叶子,只是自己眼花。
她手碰到秦昭曼冰凉的脸颊,手快过现在缓慢运作的大脑直接贴了上去。
好冰。
秦昭曼握住了她的手腕,问:“干什么?”
在平常沈年年会很自然的收回手,轻而易举的这种情不自禁归类为朋友的关心。
但她现在思维困顿,只是:“嗯?”
秦昭曼像是抓住了她的小尾巴一样,问:“怎么?教皇冕下是被我这个Succubus勾引了吗?”
沈年年看着她,说:“你不能拒绝我现在做的任何事。”
大冒险的时候说好的。
秦昭曼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笑了,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说:“我现在是被你拿捏住了?”
她坐在驾驶位,用纵容的语气钓鱼:“那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沈年年靠在座椅上,偏过头看秦昭曼,想了想说:“看电影?”
她定位了一家汽车电影院。
秦昭曼没有异议,路上车载空调暖风徐徐,沈年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到汽车电影院门口的时候被秦昭曼叫醒。
她睡了一会没有清醒反而更困了,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闭上眼睛继续刚才的睡眠。
沈年年半阖着那双漂亮的猫眼,看着秦昭曼的唇一张一合,好像是说了几个电影名。
秦昭曼问:“看哪个?”
沈年年缓过来一点,只能回忆起最后一个电影的名字,就重复了最后一个。
秦昭曼问:“很困?”
她没去售票处买票,开到二号厅门口,检票机扫到车牌号抬起了栏杆。
“还好,一点困。”
沈年年强迫自己坐起来,问:“你提前买好票了?你猜到我想看这个电影?”
秦昭曼说:“你睡的时候,我提前办了一张月卡,一个月内可以随便看六部电影。”
沈年年把窗户往下降了点,让冷风灌进来,吹散了些许宿醉的困意:“是这样。”
秦昭曼怕她这个状态听不懂暗示,补充:“不来不退。”
沈年年笑了下,装作听不懂,说:“那我退给你,一定不让秦总承受损失。”
秦昭曼用目光指责她。
沈年年靠在窗边,问:“我喝醉了是不是很没意思?”
秦昭曼停好车,回答了她的话:“你这不叫没意思,叫欺负人,跟醉了没关系。”
她握着方向盘,语气不善的指责:“你清醒的时候也一样。”
沈年年有点热,她扯了扯自己脖颈上的围巾。
这围巾被秦昭曼围了太多圈,这样扯也没扯下来,只是扯松了一点,坠了下去,像是毛绒绒的绳子一样把沈年年困在里面。
秦昭曼就在一旁袖手旁观,看沈年年作茧自缚。
沈年年不挣扎了,她靠近了秦昭曼,问:“你讨厌我欺负你?”
秦昭曼也靠近了她,近到能看清沈年年眼里势在必得自己:“我讨厌的话你要怎么办?”
沈年年眼尾晕着红,商量着问:“嗯……哄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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