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 看着桌上的裸粉色玫瑰，语调温柔：“好，那待会我让人把茶具送到你那。”
她手指轻蹭了下玫瑰的花瓣, 问：“晚上出去吃饭？”
手机的另一边, 秦昭曼说：“不想出去, 我想早点回家。”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句话, 秦昭曼偏偏贴着手机，咬字暧昧气息十足, 像是在床上她累的时候，蹭着她要再来一次时候的语气。
沈年年指尖离开了玫瑰，有些无奈的说：“可以，那我们晚上可以回家吃。”
她晚上本来就不吃什么东西，如果秦昭曼也不吃，家里不做饭也可以。
秦昭曼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都没有挂电话, 想要听到对方的声音，听到呼吸声也能带来心里的满足感。
秦昭曼提了个不现实的建议：“我们可以打一天的电话。”
沈年年好像看到了秦可爱撒娇，每天秦可爱吃完一个罐头，都会呜咪呜咪的蹭她的腿，明知道不可以但还是要争取下一个罐头。
她笑了一下：“不可以。”
她们工作的内容和接触的合作方都不允许她们打一天的电话。
秦昭曼意料之中, 轻叹：“真无情。”
沈年年看了眼手表的时间, 问：“秦总这么黏人吗？”
这句话相当于逆着毛撸了下小猫咪。
秦昭曼微压低了语调, 带着点威胁的味道：“你不想见我吗？”
这语气好像沈年年说了不想, 她就立刻杀过来把人带回家里狠狠的教训一顿。
沈年年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托着自己的下巴，觉得这两天笑得真的太多了。
“我也很想你。”
秦昭曼听到这句话, 还算满意：“那你不要收敛，让我过去陪你。”
“嗯……”沈年年不信, 问：“你真的会这么过来吗？”
她认为秦昭曼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本质上她们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她不相信秦昭曼真的会因为想见她耽误了正常工作进行。
秦昭曼在电话的另一边笑了：“不然呢？你都不敢问，生怕我答应之后不好收场。”
李秘书敲了敲门，沈年年朝外面看了一眼，说：“李秘书来了。”
秦昭曼说：“那先放过你，晚上再说这个问题。”
沈年年听出这句话的暗示，说：“嗯。”
李秘书从外面走进来，问：“这个月还要继续预约心理医生吗？”
“预约吧。”
沈年年点开了秦昭曼发来的那几条消息。
她的目光落在那一行行的单词上，秦昭曼不是依赖性很强的人，但她对她太依赖了。
这种依赖的本质是不安。
在她们在一起之前，她就感觉到了秦昭曼的不安，为此她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在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之前就跟秦昭曼在一起。
但还是没有打消Zelmer心里的不安。
她大概能猜到这份不安来自哪，Zelmer还是不信任她对她的喜欢。
沈年年关掉她们的对话框。
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最开始不真诚的接近，会让秦昭曼始终对她抱有警惕，这跟她爱她不冲突。
沈年年关掉了对话框，说：“还预约上个月的时间。”
但这是她的问题，她会尽力弥补，给足Zelmer安全感。
“好。”李秘书把这件事加入明天的行程，又打开了今天的日程表，说：“半个小时之后司机过来接你去博特酒店，和凯特夫人见面。”
沈年年点了下头，办公桌旁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是一个鞋子定制的设计师朋友发来的消息。
朱莉：我看了君予的展，为你设计了一双新鞋子，你今晚有空过来试试吗？
沈年年想到了秦昭曼收到蓝宝石戒指愉悦的样子。
neve：可以，我能带个朋友吗？我想给她定制一双高跟鞋。
朱莉：嗯？是我认识的朋友吗？
neve：你应该不认识，是我的女朋友，今天可以介绍给你。
朱莉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包：是我理解的那种女朋友吗？
沈年年没有否认：如果你理解的是恋人的话，那就是正确的意思（可爱.jpg）
朱莉：（大哭.jpg）你竟然能接受女性，我觉得我错过了很多事！
朱莉：（坚强.jpg）你们晚上过来，我可以给你们做一对相似款式的高跟鞋。
neve：（谢谢.jpg）
沈年年跟她闲聊了一会，李秘书过来敲门提醒她司机已经到了，去的路上她们先接一下何君予。
凯特夫人想要定制一身旗袍，何君予在这一方面很有名气，但是何君予这一季的私人订制已经接满了，为了维持设计师的格调她这个时候基本不会接单。
车到的时候，何君予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了。
沈年年从车里面给她开车门，说：“这次麻烦你了。”
何君予坐进来，说：“这么客气？不麻烦，下一季你过来给我当模特肉.偿。”
沈年年承诺：“好，我给你拍两季。”
何君予露出笑容，凑过去给她按摩，故意做作的问：“你来给我拍两季，你经纪人能答应吗？”
沈年年笑了一下，说：“那她不答应我就不来了。”
何君予翻了下白眼，松开手：“那不给你按了。”
沈年年给她从车上的小冰箱里拿了杯冷饮，问：“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何君予接过来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我给了秦总请帖，到时候你们一起过来。”
她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气泡水的凉意驱散了因为天气产生的不适。
何君予抽了张纸，问：“你和秦总怎么样了？”
沈年年想到秦昭曼，说：“挺好的，但是我们都没什么谈恋爱的经验。”
何君予乐了，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这用什么经验，你有什么问题问我，我给你解答。”
问题是秦昭曼没什么安全感。
沈年年看向何君予，问：“我不知道Zelmer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
何君予从她旁边坐到了她对面，说：“这个都是很共通的，你就代入你自己，你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
沈年年代入了一下，诚实的回答：“Zelmer就可以。”
何君予被她弄笑了，说：“你别跟我秀恩爱，你喜欢秦总什么？说详细一点。”
沈年年也笑，想着秦昭曼，点评：“工作能力强、果断、漂亮……还很可爱。”
何君予看着她脸上的笑，啧声：“你就天天对秦总这么笑，我保证秦总得被你迷的死死的。”
沈年年笑眼里盛着无奈，问：“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试着举例：“你未婚夫做什么的时候你会比较高兴？”
何君予想了想，回答：“对我好的时候？还有亲密接触的时候。”
沈年年挑眉。
何君予看着她的表情，说：“你在想什么？我指的是亲密一些的肢体接触，比如他帮我整理头发，帮我穿衣服的时候。”
适当的亲密接触可以增进感情。
沈年年记下了这一点，心想还是应该把那本和女总裁的二三情.事看完，多学习一些亲近的手段。
根据以前的实践，猫猫女王还挺喜欢那套的。
酒店里，凯特太太已经提前一步到了，她身边除了秘书，还格外带了一个小女孩，长得跟凯特太太有几分像。
凯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宠溺的说：“我女儿是你的忠实粉丝，今天一早就催促着我赶紧过来。”
沈年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半弯下腰，说：“你好。”
小女孩被妈妈揭了底，脸颊微红，说：“你好neve。”
她们走进去的时候，何君予在沈年年耳边小声说：“看来就算是我不过来，你这个生意也会谈的很顺利。”
沈年年轻声说：“你来了我会很安心。”
这次合同谈的确实很轻松，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一些，各自签好字之后，沈年年亲自送凯特母女出去。
走廊里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打开了不远处的包厢门。
何君予跟在沈年年身后，无意间往打开的门里一扫，目光一顿。
屋里，秦昭曼靠在沙发上，支着下巴像是睡着了，她旁边，一个秘书打扮的女生小心翼翼的拎着一个毯子，细心的盖在她身上。
何君予见过太多人了，小女生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她微皱起眉，手搭在沈年年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沈年年放慢了脚步，顺着何君予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看到小秘书弯腰靠近了秦昭曼。
她把秦昭曼耳坠从毯子里拨弄了出来，因为这个动作，她们靠的很近，像是在耳鬓厮磨。
何君予看向沈年年，沈年年情绪收敛的很好，看不出在想什么。
秦昭曼半醉半醒间，似有所觉，她不悦的睁开眼，恰好对上了沈年年的目光。
凯特太太察觉到沈年年的脚步停滞，转头问：“neve怎么了吗？”
沈年年移开目光，浅笑了一下，说：“没什么。”
她路过了秦昭曼的包厢，先送凯特太太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