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 酒店的工作人员把药送了过来,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今早新烤的生日蛋糕。
秦昭曼看完了说明书,给沈年年倒了杯温水, 连着药一起送到她手边。
沈年年小动物一样从被子里坐起来, 拿过水杯, 秦昭曼直接把药送到了她唇边, 她就低头乖巧的从秦昭曼掌心把衔走了那两粒退烧药。
“测下.体温。”
秦昭曼边拿起测温枪边问:“还要再睡一会吗?”
“不睡了,陪你过生日。”
沈年年靠过去看:“多少度?”
“三十八度六。”
算是高烧了, 秦昭曼不太放心:“如果过两个小时之后还不退烧,我们就出去看医生。”
沈年年张开手,示意她来抱。
秦昭曼就过去抱住她,问:“不舒服?”
沈年年下巴搭在秦昭曼肩膀上,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没有,我感觉已经在退烧了。”
她估计自己就是昨晚淋了雨, 晚上又没有睡好才这么严重,等今晚好好睡一觉应该就会恢复了。
“那待会再量一下。”
秦昭曼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吃点早餐?”
“不想吃。”
沈年年埋到她的颈窝里,去嗅熟悉玫瑰的香味,她平常总觉得秦昭曼体温热, 现在可能是因为发烧了, 反而觉得秦昭曼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秦昭曼轻拍了拍她, 问:“切一块蛋糕给你?是今早新做的。”
沈年年其实也不想吃, 但怕秦昭曼担心,说:“好。”
秦昭曼松开她去切蛋糕,沈年年不习惯在床上吃东西, 也跟着过去坐到沙发对面。
生日蛋糕是慕斯红丝绒蛋糕,因为是新做的靠近了还能闻到蛋糕的甜香味。
秦昭曼切了两块, 给沈年年一块。
沈年年拿着陶瓷叉子,像一只挑食的小兔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的吃。
偶尔红艳微肿的唇沾了奶油,会探出舌尖舔掉。
秦昭曼特别想把这一幕拍下来,但想到可能会让小兔子警惕起来不肯再吃了,只能作罢。
沈年年对别人的视线比较敏感,察觉到秦昭曼一直在看着她,问:“怎么了?”
秦昭曼问:“头痛吗?有思维不清晰的感觉吗?”
沈年年没有怀疑什么,说:“还好。”
“既然这样。”
秦昭曼看着她的眼睛,说:“那趁你状态不好,我们谈点正事吧。”
沈年年怔愣了几秒,直到看见秦昭曼真的很正式的去拿笔记本电脑才确定她没在开玩笑。
她看向秦昭曼,问:“都不用加工一下语言吗?这么明目张胆?”
秦昭曼语调轻快:“这种事不都是要趁刚下了床,沈总高兴的时候赶紧开口吗?”
沈年年配合着开口:“好吧,小情人想谈什么?”
她腿叠着腿,手背支在下巴下,目光示意秦昭曼说。
秦昭曼视线在沈年年大腿内侧的吻痕上停留了一瞬,问:“先说说沈昌河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沈昌河能恢复,她还是希望把沈昌河利用起来。
让沈昌河来管理雅河对年年来说是有利的,年年虽然也有能力管理雅河,但那基本牺牲了她原本的演艺事业。
如果年年是因为想要获得雅河选择做出这种牺牲,她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她,但是年年对雅河并没有多强的占有欲。
她不希望年年因为她做出这种牺牲。
沈年年思索着她突然这么问的原因,但是头疼,想的要比平常的时候慢一点。
秦昭曼起身,捏住了她的下巴晃了晃:“别想,我可是在趁人之危。”
沈年年的思绪被她打乱了一瞬,放慢了语速说:“他无意识的醒过来过一次,大概就是最近的这几天应该就能彻底醒过来了。”
把这段话说完,沈年年联想到昨晚提到的管理雅河的事,差不多猜到了秦昭曼问这个的原因。
她看向秦昭曼,说:“我爸不可能帮我也不会认可我们的关系。”
秦昭曼听她这么笃定的语气,问:“为什么?”
沈年年尽量精简的概括:“我妈还有我爸的第二任太太,都是能力很强的企业家,我爸和她们的婚姻都很失败。”
“我爸不喜欢女性投入事业。”她没有详细说:“他希望我和岁岁早点嫁人相夫教子。”
秦昭曼问:“所以你那个未婚夫?”
沈年年解释了一句:“我刚回华国时我爸让我选择是我订婚还是岁岁订婚。”
秦昭曼冷笑出声,在心里给沈昌河记了一笔。
这也叫选择,这不就是威胁?
沈年年回摸了摸她的头,说:“以前我爸就希望我早点息影结婚,现在也一样,所以他不会支持我管理雅河,如果让他重新管理雅河,也不会认可我们的关系。”
秦昭曼发现沈年年陷入了跟她之前一样的认知误区,大脑本能的认为沈昌河的权力无法正面对抗,就像她之前认为她的那些亲戚无法摆脱一样。
“沈昌河能不能重新掌握雅河要看你的态度。”
她对沈年年说:“他醒了之后,我可以跟他谈,他如果还想继续管理雅河,他就得认可我们的关系。”
沈昌河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对雅河的掌控力已经减弱了。
他出院之后如果还想坐回之前在雅河的地位,就需要年年的配合。
年年可以以同意她们的关系为筹码和平让渡。
有她作为这场交易的见证人,沈昌河在在恢复话语权之前都会顾及着卡佩家的势力不敢反悔。
所以沈昌河一定会认可她和年年的关系,除非他不想继续做雅河的总裁。
但以沈昌河的年龄和以往的作风来看,他是绝不会就此退休的。
凭借沈昌河的能力,这种勉为其难的支持应该不会维持太久,但也足够蒙骗舅舅。
有沈昌河把把控雅河,年年的家世就不输给舅舅相亲名单上的那些人,舅舅也就没有理由再去刁难年年。
至于之后沈昌河完全掌管了雅河,不再帮她们隐瞒,被舅舅发现了真相也没关系,那时候起码也在一年后了,一年的时间,足够年年对付舅舅。
在这一点上,她对年年没有任何怀疑。
秦昭曼几分钟的时间就想通了全过程,如果是平常的沈年年肯定能跟上她的思路,但她现在不是很确定。
沈年年药劲上来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她注意到秦昭曼询问的目光:“嗯?”
秦昭曼轻吻她的唇,问:“明白我的话吗?”
沈年年点了下头,说:“明白。”
她可以思考,只是用脑多了就会头疼,头疼就更不想用脑,情绪展露的就更明显。
秦昭曼看她那副被烦到想要捂耳朵的小兔子样,更想欺负她:“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什么?”
沈年年想了想,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反对,然后说这样是欺骗卡佩先生是作弊。”
秦昭曼倒没觉得沈年年会这么想,但她想听沈年年用现在的嗓音多说几句话,于是点了下头。
沈年年不知道秦昭曼的恶劣心思,给她解释:“不作弊是因为作弊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而不是因为她品德高尚。
现在秦昭曼的想法可操作性更强,如果她和秦昭曼能顺利制衡爸爸,她退回雅河继承人的身份,就不需要秦昭曼帮她管理雅河。
制衡爸爸只需要秦昭曼帮她作弊一次,成功了就没有后续麻烦,而她自己管理雅河,且不说秦昭曼会不会悄悄帮她作弊被发现,后续都必然有无数问题。
当对舅舅作弊的利益远大于风险,又不涉及法律问题,只需要丧失一点点良心和道德的时候,她选择后者。
秦昭曼着看向沈年年,满意的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也许沈年年和谁都能做到天生一对,但沈年年是属于她的,那就是她们天生一对。
沈年年看着秦昭曼的眼睛,也吻了下秦昭曼的唇,问:“正事谈完了?”
秦昭曼与她对视,说:“谈完了,可以商量一下今天的生日流程了。”
沈年年没有拒绝,问:“你想怎么安排?”
秦昭曼看了眼时间,拿起体温枪又给沈年年测了下.体温。
滴的一声,三十七度八。
秦昭曼嘴角勾起了一点笑,说;“开始降了,那先看个电影,然后看完电影在测一下,看看会不会恢复到正常体温。”
沈年年觉得这话很值得思考,她抓住了重点,问:“退了之后你要做什么?”
秦昭曼向前倾,在沈年年耳边,说:“退了之后可以让沈总高兴高兴。”
她用平常那种傲气又懒洋洋的语调问:“沈总想高兴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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