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曼看向沈年年的眼睛, 那双眼睛温柔又迷人，里面没有对她的喜欢。
她知道沈年年也对她有好感，可沈年年真的太会演了, 展现出来的姿态永远恰到好处, 在亲昵和分寸之间游刃有余的把控着节奏。
沈年年越是这样, 她越想要看到她失控的样子。
这种欲.望从之前的玩味, 随着她对沈年年好感的增长，逐渐演变成一种必须达成的目的。
她不可能让沈年年独善其身, 哪有这么好的买卖？
秦昭曼的手机在小桌子上震动了一下，锁屏上弹出一条推送。
-您还在为看不清TA的心苦恼吗？
-您还在为TA的若即若离难过吗？
秦昭曼拿起手机，抬眸看了眼沈年年。
沈年年正在看邮箱里的文件，察觉到她的目光，看向她，清冷的猫眼无声发问怎么了？
秦昭曼故意卖关子：“就是觉得大数据确实很精准。”
沈年年很配合：“给你推送了什么？”
秦昭曼不放过一点机会嘲讽回去：“狡辩宝典, 教我怎么预判女朋友的预判。”
沈年年笑了笑，又低头看手里的文件。
秦昭曼有被她这个“随便你”的态度挑衅到，点进了那个推送，一进去就是一屏幕粉红色的宣传广告。
-爱情至上高级培训机构，金牌导师momo强势回归！限量出售240小时一对一感情咨询！
-不达成目的全额退款！
-学会一点小心机, 爱情走的更顺利~
秦昭曼以前对这个高级感情进修班抱以厚望, 但是学到的东西并没有达到她预期。
不过momo她知道, 是这家公司的核心人物, 风评很好。
手机在她手指间旋转了一圈，秦昭曼点进了这个页面。
再信任一次，她现在的处境, 确实需要一些外力帮助。
课程支付成功后，客服就联系她加上了momo老师的联系方式。
momo：您好~我刚刚用去跟你上个老师了解了您的课程情况。
momo：我已经知道您的诉求了, 您想知道您女朋友喜不喜欢你，并且想让她更喜欢你，我总结的对吗？
秦昭曼回了是。
momo：好的，那我们一个一个来，先看第一个目的，确认您女朋友喜不喜欢你。
momo：我这边发您一个表格，里面是我们整理的“TA是否对您做过这些事”，您勾选一下，我们可以先通过这个表格的分值，做一个大概的估算。
QIN：我女朋友是一个演员。
秦昭曼之前并没有透露沈年年的职业，也没有说明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既然要做深入的咨询和学习，这些信息是应该交代一下，
QIN：我和我女朋友并不是因为互相喜欢在一起的，而是因为催婚等原因，各取所需才在一起的。
QIN：她的演技很好，我完全判断不出来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喜欢我。
这一段话戏剧性太强，蕴含的信息量也很大，momo那边似乎沉默了几秒。
momo：您的意思是，你们本来是各取所需，但是您喜欢上了您女朋友，所以您想知道她的态度，也想让她喜欢您，是这样吗？
秦昭曼看着这段话，一手支在下巴处，屈指反复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过了一会，她回复。
QIN：不是。
QIN：我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想知道她的态度，这不重要。
momo：我明白了，那我们直接看您想达成的目的。
momo：如果您女朋友是演员的话，您可以去看看她的作品，演员演戏的话应该都有固定的技巧，你可以多看看她的作品，看看她演出来的喜欢是什么样的表情和神态。
momo：您看完之后就能知道您女朋友对待您的时候用没用那些技巧。
秦昭曼觉得这还挺有操作性的，回了可以。
momo：那先用两天的时间来确认这件事吧，先确定对方是否对你有好感，我们才能更好的达成你的第二个目的。
秦昭曼又说了一次可以，这次授课时间就结束了。
她退出聊天软件，看对面沈年年还在看文件，她打开视频网站，戴好耳机，随手打开了一部沈年年的爱情片。
沈年年的电影被媒体称赞每一部都可以称为是她的代表作，无论是剧情还是配乐都是遗留，非常的吸引人。
秦昭曼看着看着就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直到到了电影里男女主接吻的片段，她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看这部电影。
她面无表情的把电影进度条往前拉，来到男女主恋爱的部分。
看了两分钟，忍不住又往前拉，然后再拉，没一会就拉到了最前面，男女主还是仇人的时候，沈年年的角色毫不犹豫的扇了男主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通过降噪耳机的超高音质传进耳朵。
秦昭曼的烦躁被有效的安抚了，她把这段开开头反复看了三次，心情逐渐平静。
本来以为把沈年年的电影看一遍是很容易的事，没想到有这种意外。
秦昭曼有种心态上得不偿失的感觉，但想要钓沈年年，放饵是正常的。
放饵而已，还是可控的。
下了飞机，秦昭曼和沈年年分别被自己的秘书带走，沈年年被李秘书带回了雅河，在秦昭曼的帮助下，一些权力已经收拢回她的手里。
跟着权力一起回来的还有工作量，她连着看着三个小时的文件，才把积压的文件差不多看完。
李秘书敲了敲门，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休息一会吧，安娜给你加了好多糖，你上次在办公室晕倒真的是把她们都给吓坏了。”
沈年年捏了捏山根，对她笑了笑，说：“让他们不用担心。”
李秘书打量着她的神色，说：“你的气色确实好了很多，出去逛逛也挺好的。”
沈年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觉得这个甜度还可以，没有李秘书说的那么甜。
秦昭曼给她泡蜂蜜水都是放七八勺蜂蜜，连煮的琥珀粉都是甜的，对比来说，安娜的这杯咖啡真是正常多了。
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李秘书打趣她：“想到什么了？”
沈年年把放在手边一个蓝皮文件递给她，说：“想到计划进展的这么顺利，感觉很高兴。”
李秘书也欣慰的感慨：“还好你拿下了和秦总的合同，按照现在的进展，应该不到一年就能安定下来了，到时候你就能轻松一些。”
她说着翻开了沈年年递来的文件，看着看着皱起了眉。
这就是一份割让式的补充条款，割让利益的是沈年年，得到补偿的是秦昭曼，她们原本给秦昭曼的条件就非常好了，这份就……
李秘书心里沈年年该不会是恋爱脑吧的念头一闪而过。
签合同从来都是为自己争取利益的，哪有疯狂给别人送钱的！
李秘书表情痛苦：“年年，这份合同拿出去，就算是正常和秦总谈，也足够有诱惑力了。”
当初要是拿这份合同出来，那张名单的所有人都不会拒绝。
沈年年语调平静：“如果没有Zelmer，我现在也没有权利拿出这份合同。”
她不在乎钱，只是在乎雅河姓不姓沈，在乎这个身份。
感情上她没有精力和勇气对满足秦昭曼，那么在合同上，她不吝啬补偿，这样在合同到期之后，也好保证可以和秦昭曼好聚好散。
李秘书和上文件，不解痛苦之余又有点习惯了：“好吧，我去安排。”
在秦昭曼的事上，沈年年做出的决定她就没看懂过，好在每次每次结果都是好的。
李秘书拿着文件走了，沈年年又重新投入进了工作中，到了下午三点，何君予带来了两盒喜糖。
何君予第一次来沈年年的办公室，逛了一圈，坐到了她对面：“看完了吗？看完了我带你去试试伴娘服？”
沈年年把电脑合上，问：“你确定让我当伴娘，不怕我抢你风头？”
“随你抢，伴娘我就没考虑过别人。”
何君予眼睛含笑，语气认真：“你跟成劭一样重要。”
沈年年也笑了，她拿起桌上的喜糖，打开礼盒，里面有何君予和她未婚夫的照片。
她话里带着些许不舍：“时间过得好快，你都要结婚了。”
何君予附和：“对啊，你都有女朋友了。”
她想起上次收到的照片，眨了下眼，促狭的调侃：“在M国待了那么多天，感情升温了吧？秦总怎么样？”
沈年年拿起一块软糖，塞进何君予嘴里：“收敛你下你的黄色思想。”
何君予看她这个态度，惊讶：“嗯？你们竟然还没……”
又被塞进嘴里一块糖。
何君予笑着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把嘴里两块糖吃了，说：“好了，说正经的，那你们现在是个情况？说出来，姐妹给你参谋参谋？我也算是个过来人了吧。”
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情况。
沈年年也不知道怎么说，在M国的这段时间，她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可秦昭曼完全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做出反应。
何君予看着她的表情，正经了些，说：“看起来问题还挺大的。”
沈年年听她的语气就知道，今天要是不说点什么，何君予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她把对秦昭曼的顾虑挑了一条：“我认识Zelmer的目的太功利了，现在感情热烈的时候还好，等以后感情淡了她会格外在意这点。”
何君予说：“可是秦总不也知道你接近她的目的吗？”
沈年年说：“现在她不会怪我，那以后呢？”
何君予托腮看着她，忽然说：“年年，你有没有发现，你对待爱情的态度很悲观。”
沈年年愣了一下，说：“有吗？”
何君予点头，说：“有啊，你看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你和秦总有好结局，就默认了一定会分手。”
沈年年说：“但问题确实存在。”
何君予说：“没有感情是完全没有问题，这就是需要费时费力经营的事，但是问题不一定就通向分手啊，我觉得你就是分手看的太多了。”
那些娱乐圈情侣结一对离一对就不说了，沈年年父母好像也不太顺利。
何君予顿时感觉重任在肩，说：“你看看我，这不是就修成正果了吗？”
沈年年看向何君予，想到她这十年跌宕起伏的恋爱过程，没有受到半点鼓舞。
只觉得经营感情果然费时费力。
何君予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沈年年看向她，温柔的应付：“你说得对，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君予一听知道她没听进去，不过观念本来就是根深蒂固的东西，她说几句就改变也不可能。
只能靠秦总多多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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