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狂欢的思维再次说服了沈年年。
如果和秦昭曼的结局已经在掌控之中, 那么过程做什么好像也无所谓,一点小事而已,不需要扫秦昭曼的兴。
沈年年握着她的胳膊, 说:“松开, 我去洗手, 洗干净了教你。”
秦昭曼没松, 说“不用你起来。”
她扯过扔在一旁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了一袋小包装湿巾和一盒……指套。
指套?
沈年年仔细看了上面的几个单词, 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也没有看错,就是les专用的指套。
这盒指套就像按动了空气浓度的按钮,屋内的空气突然就浓稠起来,难以吸入,让人陷入轻微缺氧的状态。
秦昭曼对上沈年年欲言又止的目光,自然的解释说:“在超市结账的时候, 柜台旁边放着的,贝蒂多看了我一眼,我就拿了一盒。”
她确实不是蓄意去买的,只是那种情况下,贝蒂看都看了, 她也就随手拿了一个扔进了结账的筐里。
买完之后她就认识到了这件事……过于……
为了不让沈年年误会, 就又去购物袋里把这个指套拿了出来, 塞进了自己兜里。
秦昭曼从小到大认知里就没有后悔和羞愧这一方面的经验, 即使觉得这件事做的不妥当,现在也是淡定自若,好像这一切在平常不过。
买这盒指套就是她应该做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像极了做错事还昂首挺胸的霸道猫猫, 也不知道这种猫猫最让人想逆着毛rua,rua到她炸毛维持不了这种理所应当的表情。
沈年年还跪坐在秦昭曼腿上, 她两手搭着秦昭曼的肩膀,问:“贝蒂看你,你就买了一盒指套?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
她的唇里直接吐出这种跟性相关的词汇,跟她清冷的气质极为不和,却格外的刺激人的神经。
没什么比让高岭上的白玉兰因为自己沾上欲气更让人兴奋的了。
秦昭曼看着她的唇,说:“因为我心虚啊。”
她视线缓缓上移,对上沈年年清冷的猫眼,说:“我们又不是真的情侣,被这么看一眼,我当然要做点事情,掩饰一下我的心虚。”
沈年年看着秦昭曼渴望的眼睛,心里在想自己现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在目的达成前做什么都没关系,但是她明明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
沈年年轻抚秦昭曼的眼尾,说:“只是这样吗?”
秦昭曼问:“不然呢,你想听什么答案?”
沈年年手顺着秦昭曼的脸颊下滑,手指轻揉了下她微笑的唇,也跟着笑了。
她知道为什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却还要像现在这样陪着秦昭曼玩了。
因为不满,为什么秦昭曼可以从始至终都一无所查,一直认为她在钓她,没有任何踌躇犹豫。
她却要精心算计、在戏里戏外分不清的迷茫里焦虑,自揭短处。
当然,这份合同的初始,是她有求于秦昭曼,她承担更多理所应当。
可是秦昭曼也没有按照合同上写的,安分的伪装情侣,是因为秦昭曼非要跟她抢夺火车的刹车把手,才出现了这么多意外。
沈年年听到心里的恶意在她耳边煽动,让秦昭曼察觉到她已经对她有好感并不难,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像秦昭曼这么傲慢自以为是的、给别人造成了这么大困扰的人,就该给她一点教训。
刺啦——
秦昭曼撕开了一个小包装湿巾,她把湿巾拿出来,托着沈年年的右手,仔细的一根一根的擦她的手指。
她一直都觉得沈年年的手很漂亮,正常人的手骨节处要么会有一点突起,要么褶皱处会比别的皮肤黑,可沈年年完全没有。
青葱一样,顺畅的滑到指尖,骨节处的手背上的指骨上像打了腮红一样泛着淡淡的红色,指节修剪的很干净,没涂指甲油,微微透着自然的粉色。
湿巾里含酒精,擦过皮肤带来一阵凉意,在指缝这样敏感一点的皮肤处,凉的会更突出。
沈年年不觉得自己的手很敏感,但是别人碰跟自己碰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别人也不会想秦昭曼这么细致的擦。
她微微曲起了手指。
秦昭曼握着她的指尖,哄人似的说:“马上就好了。”她说着把湿巾扔进垃圾桶里,拿起了旁边深蓝色的小包装盒。
沈年年看她要撕指套了,问:“这个可以用在口腔里吗?”
有一些这种卫生用品会有润滑液,秦昭曼买的这种好像没有,没有就能放到嘴里吗?
秦昭曼动作慢下来,想了下说:“可以吧,原本比就是用在体内的吗?”
沈年年轻轻呼了口气,她真的很想知道,秦昭曼为什么在性方面这么坦然。
不是那种西方人社会环境潜移默化的坦然,也不是老手暧昧的坦然,就是……她是怎么做到的有单纯又坦然?
这么吐槽着,沈年年心里搅成一团的郁气倒是散了。
秦昭曼什么都没察觉到就能随手掏出一个指套,如果让她什么都明白了,还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沈年年不说话,秦昭曼就看着她,看着看着笑了出来,问:“你在害羞吗?”
“我从来没用过。”
沈年年知道秦昭曼就是吃软不吃硬,这时候顺着她说,话题结束的最快。
秦昭曼一副资本家嘴脸:“那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沈年年从她打开的盒子里拿了一个指套出来,透明的一层,她直接带到手指上,垂眸瞥她一眼:“是我在教你。”
她从一旁果盘里摘了一根樱桃梗,带着指套的手指捏着,放在了秦昭曼唇边:“不应该是你谢谢老师吗?”
秦昭曼与她对视,顺从的说:“谢谢,沈老师。”
她就这这个姿势仰起头,启唇叼住了那根樱桃梗,慢慢送到了自己唇里,那双平常慵懒的对谁都爱答不理的眼睛看着沈年年。
无声在说——你可以教我了。
沈年年顺着她的心意,探进她湿热的口腔里,按了下她的牙齿,告诉她哪里应该用力。
口腔中的触感很微妙,秦昭曼还盯这她看。
沈年年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目光淡淡,但任何一个人看到现在这一幕,都不会觉得他们多正经。
秦昭曼超乎想象的笨拙,舌头完全不配合牙齿去给樱桃梗打结。
沈年年看着她微红的眼尾和浮着一层水汽的眼睛,问:“你是故意的吗?”
她想要收回手,被牙齿咬住了指尖,没用力,只是不让她走。
沈年年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但她没有继续配合的打算。
她捏着秦昭曼的下巴,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秦昭曼这次用力的咬了一下。
沈年年只是微皱了下眉,说:“你自己笨,打不成结,还生我的气?”
秦昭曼这辈子第一次被说笨,想再咬她一下,她看着沈年年平静的表情,耳后的热度也跟着慢慢降下去。
几秒种后吐出了一个打成结的樱桃梗。
就在此刻,沈年年几乎觉得不用她做什么,秦昭曼也能自己察觉到好感过界。
她把指套摘下来扔到一边,起身想下去,突然又被秦昭曼揽住了腰,跌坐到了她怀里。
沈年年已经不想跟她闹了,说:“你都出汗了,去洗澡吧。”
秦昭曼抱着沈年年,思路跟沈年年猜测的截然不同。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过界,只觉得沈年年冷淡,她也不在乎自己过界,钓沈年年当然需要一点付出,这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但她付出了,沈年年却完全不为所动。
秦昭曼有一种做了赔本生意的挫败感。
她缓缓松开手,沈年年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秦昭曼注意到了放在沙发上的桃木手串,她清楚地记得临走前家里没有这个东西。
“宿茜送过来的?”
秦昭曼心情更不好,她挑起这个手串,看了一下发现就是非常普通的打磨成珠子的手串。
沈年年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在喝水:“嗯,宿茜说有安神的作用。”
秦昭曼语气正经了一些,问:“你又做噩梦了?”
她知道沈年年偶尔会做噩梦,每次梦里挣扎得很厉害,但她不知道沈年年梦到的是什么。
沈年年点了下头。
秦昭曼手指漫不经心的晃着桃珠手串,拉踩说:“我把香炉都给你带来了,燃着特质的香都没办法安神,这个手串会有用?”
“这算玄学。”
沈年年向她伸手,示意她把手串还回来:“宿茜在国内很灵的庙里里求的,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不就是心理作用吗?你还不如求我。”
秦昭曼把桃木手串压在桌子上,把自己的手搭在沈年年的掌心上:“现许现灵,求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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