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了这么久的朋友,秦昭曼生气和不爽分别是什么样子乔桥还是了解的。

现在这个样子,比起生气好像更像不爽一点。

乔桥声音逐渐减弱,她是真挺喜欢沈年年的,还是说:“要是年年不受伤,按照年年的能力接管雅河也不会出现问题,叫那些人盯上,她又没有爸爸撑腰,被抢来抢去的,好可怜啊。”

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可怜,雅河就算真的F国分部被抢空了,沈年年只要不想掌权上位,回去靠国内剩余的股份和赵氏医工养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沈家的钱让沈年年和沈岁岁挥霍到老都没问题。

但是替人求情吗,肯定是怎么惨怎么说,虽然Zelmer知道的情况肯定比她多,但她说出来的感情色彩不一样啊!

秦昭曼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把手里的酒杯放下,问:“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乔桥看她没用力放那个酒杯,心里就有数了。

她立刻放软了语气:“当然是你的朋友,不过觉得年年也很好,所以想让你们也一起玩呀。”

菲比坐在她们俩中间,热闹看够了,问:“好在哪啊?”

乔桥看向菲比,她也不知道菲比是什么态度,但是对沈年年很自信:“当然是哪都好了,你觉得neve有哪里不好吗?”

菲比拿起桌上的酒杯和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跟桌上秦昭曼的杯子碰了一下。

她唇角带笑,看向秦昭曼说:“不好在识相的时候不真诚,真诚的时候不识相,这算不算啊?”

秦昭曼转过头看她,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菲比忍不住笑了起来,秦昭曼这个人从小到大没吃过瘪,偶尔看她不爽一次真的挺有意思的。

乔桥觉得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一些危险,打断了她们,问:“你们觉得,我去照顾neve怎么样?我也不图什么,就是觉得在她身边养眼又高兴。”

秦昭曼觉得乔桥真的有点聒噪,以前没觉得她话这么多。

她想让乔桥闭嘴,但这句话她现在说了更坐实了她关注这个话题,她把视线放在电影上,当做什么都听不见。

菲比问了秦昭曼想问的话:“你去是让neve照顾你吗?”

乔桥丝毫不在意:“我照顾她啊,neve不是手受伤了吗?那手受伤了怎么给自己的手上药啊,我天天去给她上药和送饭总行了吧。”

她躺在柔软的沙发里,拿出自己的手机:“你们怎么说都没用,我给neve发条消息问问她,一旦她需要呢?”

菲比笑了声没继续打击她,秦昭曼也没说什么,还在看电影。

她叉了一块水果。余光扫过,能看到乔桥在噼里啪啦的打字,已经聊了五分钟了。

以前倒是不知道沈年年和乔桥的关系那么好。

秦昭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安安静静,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发进来。

她把那块水果送进嘴里,才发现是不太喜欢的番石榴。

秦昭曼扯了张纸,吐了扔进垃圾桶里。

大屏幕里,剧情正走向高潮,环环相扣的线索跌宕起伏,男女主角贡献出了精彩的演技。

菲比看着津津有味,跟旁边人分享:“你们觉得安吉丽娜是凶手吗?”

等了一会没人理她,她看向右边乔桥还在聊天,又转到左面,见秦昭曼看的认真,问:“Zelmer,你觉得安吉丽娜是凶手吗?”

秦昭曼漫不经心的看着屏幕,问:“安吉丽娜?”

菲比挑眉:“女主角,你不是一直在看吗?”

秦昭曼哦了一声,说:“是吧。”

菲比正想吐槽她,另一边乔桥悲伤的说:“neve拒绝我了,她说不用!”

她挤到菲比的沙发:“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可我还是有点难过。”

菲比把她往一边推:“预料到了你还问。”

秦昭曼又在果盘里挑水果,这次准确无误的选中了自己爱吃的车厘子。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一瞥发现是沈年年发来的消息。

neve:你可以来帮我上药吗?

neve:可怜猫猫头.jpg

秦昭曼指尖沾着车厘子的汁,擦都没擦直接拿起来打字:你在开玩笑吗?

才过了两晚,沈年年就忘她刚拒绝过她吗?现在来装什么可怜?

对话框的字打出来,秦昭曼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把手机扔回到了桌面上。

她为什么要回复,现在这句话反问回去,好像她多在乎一样。

黑色的屏幕上,沾着红色果汁的划痕,无声的提醒她,你就是有一点在乎。

秦昭曼气笑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她管她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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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年把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等了五分钟也没有收到回信,收不到她也没有很着急,把手机放在一边,按部就班的处理电脑里的文件。

因为手不是很方便,能在家里处理的事情她就没有去公司,公司的会议也尽量用视频会议。

沈年年看了两三个小时,眼睛累了,她眨了眨眼,站到窗边,想要放松一下眼睛。

最后看向了秦昭曼的院子。

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种,连原本花园里自带的小树都一并给铲掉了,铺满了黑色玻璃的砖,看起来很酷也很冷清。

倒也符合秦昭曼平时在外面的形象。

但不完全符合。

秦昭曼对朋友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其实她院子里可以种点小花。

门铃叮咚一声被按响了,沈年年走到门口,从监控里看是小区管家,她拉开门,管家把小推车上的两大捧玫瑰递给她。

这已经是这两天她收到的不知道第多少捧玫瑰花了,管家也已经习惯了,只说了声是哪两位先生送来的,帮沈年年关上门就离开了。

沈年年抱着花往二楼走,边走边拆,把包装纸扔进垃圾桶里,剩下的玫瑰花直接抛进卫生间的脏衣篓里。

靠着墙边三个脏衣篓装满了新鲜的玫瑰,玫瑰红和白色大理石砖交相辉映,随手拍一张都是可以叫颓废美学的画。

沈年年看都没多看一眼,她把手机拿起来,距离她给秦昭曼发消息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秦昭曼还是没有回。

她坐在椅子上想,不会真的不来了吧。

窗外传来停车的声音,沈年年往外一看,见到了秦昭曼的法拉利,秦昭曼下了车,没回家,在往她家的方向走。

沈年年立刻站起来,去找桌上的小镜子没找到,又快步朝卧室走。

她不止一次发现,秦昭曼会看着她走神。

这张脸虽然一直很好用,但是秦昭曼也喜欢真是太好了。

秦昭曼站在沈年年的家门口,突然发现门口还等着一个人,西装革履,手里抱着一捧玫瑰。

“你在做什么?”

男人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秦昭曼又是一愣,忙走过来,恭敬的到了个招呼:“秦总。”

秦昭曼根本不认识他,垂眸看了眼的花,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你在这干什么?”

男人对她不好的态度一声都不敢吱,还是客客气气的说:“我来探望沈小姐。”

秦昭曼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亲耳听到还是语气又沉了些:“你怎么进来的?”

见她已经要拿起电话叫人了,男人忙解释说:“我就住在后面,听说neve病了……”

秦昭曼没兴趣听了,打断他:“这一周,neve都不想看到任何人,你懂吗?”

男人表情变来变去,点了头说了句明白了,抱着玫瑰花匆匆离开了。

秦昭曼侧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没走多远就开始打电话,又移回了目光,直接走进了院子里。

她抬起手刚想要按门铃,门忽然从内侧打开了。

秦昭曼的指尖没及时收回来,悬在了半空,距离沈年年唇几毫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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