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曼说要帮忙，但也并没有主动去帮着做什么，基本就是沈年年问一下她偶尔回一下。
沈年年也不在乎她的敷衍，她欲擒故纵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要换一个合作对象。
秦昭曼的咖啡厅里，沈年年正支着电脑在研究李秘书发过来的备选名单，虽然说只是为了做样子给秦昭曼看，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做足准备，边查边整理着资料归档。
乔桥坐在她旁边吃小饼干，经过允许之后也凑过一个脑袋来看，问：“这些人都是你有合作意向的对象吗？”
沈年年放下鼠标，侧过头专注的跟她说话：“对。”
乔桥看着这份名单，里面的人她认不全，但是里面的姓氏她都有所了解，最上面写的是秦昭曼的名字，沈年年已经跳过去，停在了目录的第二页。
“你真的不打算和Zelmer合作了吗？为什么啊？”
乔桥觉得沈年年差不多已经能拿下合同了，按照秦昭曼的性格，如果沈年年真的没戏，现在都不可能坐在这。
沈年年从她捧着的小饼干里拿起来了一个，说：“张嘴。”
乔桥乖乖张嘴，沈年年把饼干给她吃，然后拍了拍她的头，说：“听话，不问。”
乔桥立刻倒戈，说：“Zelmer这个人就是特别难劝的，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人能改变她的主意，一个都没有。”
沈年年嗯了一声，说：“是我的问题。”
乔桥不由放轻了声音，她安静了一小会，问：“那你跟剩下的这些人的合作还算顺利吗？”
沈年年给她讲了一下，作为股份继承人，她跟这些合作对象合作的劣势。
乔桥听着沈年年解释，明白了，说：“那Zelmer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这里估计也就她不想跟你结婚了，她都快要恐婚……”
说话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Zelmer也不和neve合作，硬生生把话题转了个弯：“为什么要把这几个放在最下面？”
乔桥指了一下目录下面那几个：“这几个比上面那几个要有能力的多。”
沈年年看向下面那几个姓氏，说：“因为这几位太难接触到了。”
乔桥思索了一下，提议说：“那你可以去参加下周的圣彼得晚宴，这几位肯定都会过去的，我家是我哥去参加我不能带你进去，你可以让Zelmer带你进去，她们家的邀请函一直是发给她的。”
圣彼得晚宴是F国一年一度的高级慈善晚宴，邀请函发放极其苛刻，对家产以及政-治地位都有要求，能够受邀参加的基本都是又有爵位又有资产的贵族子弟。
沈年年家资产符合晚宴标准，但她家是new money ，有钱没权没底蕴，在鄙视链的第二层。
秦昭曼不一样，她是最顶层。
秦昭曼从外面进来，看见她们两个坐在窗边直接走了过去：“在说什么？”
沈年年抬眸，秦昭曼今天换了一身细条纹西装裙，腰那掐了一点，耳环带着金属丝蝴蝶，看起来特别御姐。
乔桥扭头看她，说：“在说圣彼得晚宴，你能把neve带进去吗？”
“给我让个位置。”秦昭曼按了下乔桥的椅子，让她到对面去坐。
乔桥抬了下下巴示意对面还有两个位置，秦昭曼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乔桥委屈的坐到了对面。
秦昭曼瞥到了沈年年桌面上的那份名单，问：“去找人？”
沈年年顺着她的目光也又看了一眼，说：“不用为难，我去不去都可以。”
秦昭曼拿了一块乔桥的小饼干，说：“不为难，上次不是说了会帮你吗？”
她吃完又拿了一块，语气很随意，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沈年年和别人合作。
乔桥眼看着秦昭曼试图把整袋拿走，把饼干收拾好，说：“该吃晚饭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俩聊吧。”
她说完带着饼干就走，秦昭曼无聊的啧了一声。
沈年年把她的表情都收在眼里，说：“你想吃的话下次我给你也烤一点。”
秦昭曼胳膊肘压在书上，转头看她，问：“是只有我有呢，还是其他人都有？”
她这样攻击性很强的的五官，说出这种林妹妹的话，有些莫名的反差萌。
沈年年看着她深棕色的眼睛，问：“其他人不可以有吗？”
秦昭曼挑了下眉，很是霸道：“别人也有我就不要了。”
沈年年忍不住笑了，问：“你最近喜欢看红楼梦？”
秦昭曼不理她了，把压在手下的书拿起来，不讲道理：“没看过，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跟人分享。”
黛西把她今天的冰糖雪梨送了过来，秦昭曼左手拿起勺子，随便尝了一口就放下：“还是药味很重。”
黛西有点紧张，说：“我完全是按照方子上炖的。”
沈年年看黛西手足无措，说：“处理药材的手法和对时间细微的把控都可能影响味道，多试几次就好了。”
秦昭曼看了她一眼，让黛西回去，但这碗冰糖雪梨，她没再动第二次勺子。
她看着对面已经重新把精力放在文件里的沈年年，心想，她秦昭曼的待遇比之前合作对象的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如果是之前沈年年现在应该亲自给她熬汤了。
就这，沈年年还说想跟她做朋友？
狗都不信。
秦昭曼觉得没意思，她本来几天下午就没计划来咖啡厅，现在更是觉得不应该来。
沈年年看她把书合上了，问：“你要回家吗？”
秦昭曼点了下头，沈年年闻言，笑着问：“方便把我也一起带回去吗？”
秦昭曼说：“勉强方便。”
沈年年不在意她的冷淡，跟着她出去之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秦昭曼对她没把自己当司机这点很满意，说：“你坐在后面也没关系。”
她不是很了解娱乐圈，但是明星好像都不喜欢私下里被拍到，坐在副驾驶容易被拍到。
沈年年系好安全带，说：“没事，我想坐在你旁边，聊天更方便一点。”
秦昭曼“嗯。”了声，没再多说。
这时候正好是五六点钟，太阳落山的时候，光线很温和，薄薄的光从车窗打进来，落在秦昭曼优秀的鼻梁上。
秦昭曼是混血儿五官偏立体，睫毛长翘又很黑，但是嘴唇又很红，像是一只高傲的黑天鹅。
沈年年看了她一会，感慨：“Zelmer，你真的很好看，睫毛好长。”
很多明星都没有这么优秀的五官比例，而且是那种很少见的，又御又攻的长相，很适合出现在大荧幕里。
秦昭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夸她好看。
她们圈子不兴夸好看的，都是夸眼界夸能力，被夸长相是第一次。
秦昭曼有些新奇，等着她继续说。
沈年年只是随口一提，很快又说：“待会到了前面的超市，你能不能停一下，我想去买点东西。”
秦昭曼：“嗯？”
沈年年解释说：“一个朋友生病了，我想去看看她，打算给她烤个小蛋糕带过去。”
秦昭曼明白了，她是真的随口一夸。
秦昭曼又嗯了一声，不说话了，车停在了超市门口。
沈年年开始戴口罩戴帽子带墨镜，秦昭曼坐在车里等她，等她收拾完了，两个人在一起下车。
秦昭曼没什么想买的，就跟着沈年年走，沈年年停在水果区买雪梨。
秦昭曼又搭理人了：“你买雪梨？”
沈年年挑了几个梨放进袋子里，说：“你不是不喜欢黛西熬的吗，我再给你熬几天，等黛西熬的好喝了你再喝她熬的。”
秦昭曼低沉的心情又转好了，嘴巴一挑，主动跟在后面结账。
沈年年再没买什么水果，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你吃饭。”
秦昭曼问：“你自己做饭吗？”
“嗯。”沈年年看她的表情，问：“看不起来不像是吗？我这张脸好像很无能的样子，看起来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秦昭曼心情不错的安慰她：“那不是很好？说明你看起来就像公主，适合被养着，我这种看起来什么都会的，适合去工作。”
沈年年安静听完，评价：“听起来我们还挺般配的。”
秦昭曼挑了下眉，说：“你好像在撩人。”
有些过分的指责，但用在沈年年这张脸上就很合适。
沈年年心里笑了，第一反应就是秦昭曼上次在飞机里说的话，她连语气都一比一还原：“都是直女，这也叫撩吗？”
秦昭曼在她后面拎着雪梨，说：“学的很像，下次不要再学了。”
沈年年忍不住笑了。
逛到最后她们还回水果区买了一些石榴，打算榨汁当餐后甜点用。
秦昭曼开车回去的路上，听沈年年介绍要做什么菜，心里有些期待，沈年年是个连刺绣都能学好的人，想必做菜也不会差。
快到家的时候，沈年年接了一个电话，问：“一定要今天吗？”
秦昭曼看过去，听见她说：“我今晚已经有安排了。”
对面应该在解释，沈年年最后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昭曼如果是个体贴的人，这个时候就会主动客气一句，让沈年年先去工作，但秦昭曼显然不是。
沈年年只能语带歉意，哄着她说：“Zelmer，对不起，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完饭了。”
沈年年跟她解释：“发生了点意外。本来我们和彼得先生约的时间是明天上午，但是刚刚收到消息，后天有大暴雪，他明早就得离开，所以我现在必须得去公司一趟。”
秦昭曼不知道彼得，但是在沈年年的名单上看见过，是她那些备选之一。
秦昭曼停了车，说：“你确定吗？”
沈年年再次道歉，又哄了她一会，走的时候却没犹豫，打开车门转身就上了李秘书的车。
秦昭曼把车开到停车场没有立刻下车，她在车里坐了一会，然后拿起手机，热搜的第一条确实是特大暴风雪，沈年年没有骗她。
她还是很不爽。
就一个备选，沈年年就要放她的鸽子？
她帮助或者说是纵容沈年年接触备选名单那群人，是为了看热闹，不是为了降低她自己待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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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年上了车，李秘书说：“其实合同早已经拟好了，你只要明天早上来一趟就可以。”
她在电话里本来说的就是这件事，但是沈年年回答的好像回答的完全另一件事。
沈年年手机退出了热搜界面，说：“没关系，就今天给处理完吧，明天下午我想去医院看我一个朋友，下午空两小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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