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和秦昭曼一起去了乔桥新开的泰式按摩店。
乔桥家几代都是军.官,她是近三辈唯一里的女孩,除了出柜的时候被毒打了一顿,平时基本想干什么干什么。
她这两年的爱好就是开店,已经陆陆续续开了好几家奇奇怪怪的店,大部分入不敷出,纯图一个开心。
乔桥在店门口等着她们两个,双手环胸,蔫巴巴的:“我等到连凶你们俩的脾气都没有了。”
菲比把车锁上,拢了拢自己的披肩:“这次可不怪我。”
乔桥哀怨的视线移到秦昭曼身上:“Zelmer,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会议桌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秦昭曼:“救你。”
菲比插嘴:“她说谎。”
乔桥欺软怕硬,扑过去给她一个锁喉:“她怎么说谎?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会议桌?”
菲比拍拍她的胳膊:“你松手,我告诉你Zelmer为什么迟到。”
乔桥看了秦昭曼一眼,松手并把耳朵凑了过去。
秦昭曼看着她们两个在旁边大声密谋,不一会,乔桥暧昧的看过来,拖着长长的尾音:“哦——”
秦昭曼接过服务员送的浴袍,说:“哦什么哦?”
乔桥就在她旁边的隔间,仗着秦昭曼打不到她,胆子贼大:“哦你冷漠无情,被大美女追着还爱答不理的。”
秦昭曼和她一起走出来,瞥了她一眼,说:“她又不是真心的,是因为有事求我。”
乔桥跟在她身后,在她旁边的床上盘腿坐下,说:“这年头哪有那么多真心啊?真心脆弱又不靠谱,金钱关系稳定多了,我要是你我就答应。”
她抱着ipad开始挑技师:“你看我的那些姐姐妹妹们,不都对我很好吗?我们的金钱关系比三角形还稳定。”
菲比最后一个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乔桥立刻回怼:“我怎么了?难道你和威廉结婚是为了爱情?你俩结婚前不就见过两次吗。”
秦昭曼说:“你们每次都吵这个也不烦?”
乔桥往秦昭曼那凑:“你要是对neve没兴趣,你觉得我去追一下怎么样?”
秦昭曼一挑眉,说:“随便。”
菲比笑了一声,饱含着嘲笑的意味。
秦昭曼目光看过去,乔桥以为她说的是自己,问:“你笑什么?”
菲比对着镜子在挽头发,她从镜子里往后看,说:“笑你没自知之明。”
乔桥又想掐她脖子了:“我怎么没自知之明了,要是neve真答应和我一起,我就娶她,让她给我管家,她都是我自己家人了,我爷爷还能不管她不成?”
秦昭曼在温暖的环境下越来越困,闻言掀起眼皮,问:“娶?”
乔桥说:“娶啊,为什么不娶,反正我家也迟早催婚,既然有这么优质的,我干嘛还去相亲?结婚后我们各过各的,相敬如宾的生活感觉已经近在眼前了。”
菲比怜爱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醒醒,你都知道neve是最好的,她如果要嫁为什么不也嫁个最好的?”
乔桥看向秦昭曼,问:“那neve干嘛选Zelmer?”
菲比淡淡的看向秦昭曼,缓声说:“因为她也没想和Zelmer有什么嘛,人不是说了,交个朋友而已。”
秦昭曼与菲比对视一会,又把眼睛闭上了。
技师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快要睡着了,茶香精油有一点沈年年香水的味,导致她半梦半醒间,脑子里晃过去的都是沈年年电影里的镜头。
梦到她停下摩托,把头盔摘下去的时候,蓬松的黑色长发粘在脸颊上,梦到她在抱着头盔下车,那双冷冷清清,谁也不装的眼睛。
沈年年不笑的时候其实更好看。
秦昭曼醒了,想到刚才的梦,有点烦的往后拢了一下头发。
真麻烦。
乔桥也有点困了,她支着头问秦昭曼:“你是不是没开车来?你要是回家的话我给你捎回去。”
菲比坐在另一边,说:“回公司的话就跟我走。”
秦昭曼倒是不困了,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耳环,说:“我让秘书来接,回一趟舅舅那。”
前两天因为答应了给沈年年带巧克力,她就多回去了几趟,本来已经做好了被舅舅唠叨几个小时的准备,但是舅舅却没说什么。
她最近看了几本老年心理学,合理推测,舅舅逼之前她结婚是因为太孤独寂寞了,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现在注意力给到了,舅舅就不闹了。
看起来很假,但是她希望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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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老宅,秦昭曼下车,一只通体雪白尾巴蓬松的金吉拉猫从花架跳到她腿边,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腿。
秦昭曼把它抱起来,问跟过来的女佣:“可爱的病好了?”
可爱是他表弟出国前送她的赛级小猫,雪白长毛,爪子粉嫩,眼睛像是水色琉璃珠一样泛着淡淡的青色,非常漂亮。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性子太娇,身体也娇,总是生病。
女佣恭敬的回答她的话:“昨天就从宠物医院回来了,这几天不可以吃罐头,很不高兴,不肯吃东西。”
秦昭曼捏了捏她的爪垫,低头教育:“哪有小猫咪不吃猫粮的?你不吃又要去医院了。”
可爱仰着一双漂亮的水青色猫眼,无辜的看着她,仰起头去蹭她的脸。
秦昭曼用手指压住它的小脑袋,不让它往前靠:“撒娇也没用。”
可爱看了她一会,又软乎乎的蹭她的手指。
秦昭曼捏了捏她的耳朵,笑着说:“你怎么像沈年年一样。”
可爱喵呜一声。
秦昭曼把她抱到眼前:“就是跟你一样的麻烦精。”
可爱努力去够她的脸,秦昭曼还是把它压下去,说:“不行,你一个小麻烦精就很麻烦了,不能有更多麻烦精了。”
舅舅在不远处说:“你跟可爱说什么呢?我看你就是太孤独了,跟一只猫都能聊起来,你快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秦昭曼把猫给女佣,不太想去看。
舅舅不管她想不想,已经拿出了一本厚实的“相亲简历”。
秦昭曼靠着沙发,把那简历压在桌上:“这两天不都不谈这件事吗?”
她回忆着看的老年心理学,尝试沟通:“你为什么一定想让我结婚?我不孤独,我的老年生活也很有保障。”
她诚恳的问:“你是想养个小孩吗?不如我给你买条狗吧,比小孩听话多了,你如果实在想要人,我在下面旁支里挑一个在你身边养着,怎么样?”
舅舅瞪她一眼,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都是为了你。”
秦昭曼直起身,说:“好吧,我明白了,是不是只要结婚就行?”
舅舅听到她松口,先是一喜,然后一忧,说:“还要门当户对,配得上你。”
秦昭曼点头:“门当户对,结婚就行,是吗?”
舅舅想了想,确定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说:“对。”
秦昭曼面不改色的问:“那就是女人也可以是吧?”
她轻飘飘的吐出这句话,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忽然问出这一句。
舅舅表情骤变:“女人怎么行!”
秦昭曼漫不经心:“为什么不行?你不是就是为了我,不为了孩子吗?”
舅舅气的眼前发黑,差点又要晕过去,怒冲心口也顾不上好好说了,恨不得把把自己的想法挖出来塞进秦昭曼脑袋里让她想别人家姑娘一样,安安分分结婚生子。
秦昭曼习以为常的给他倒了杯水,等他缓过来了,问:“舅舅,那你到底是想要狗,还是想要我从旁系里给你挑一个?我就跟你说明白吧,我没遇见合适的不会结婚的,就算你把这条给写遗嘱里……”
舅舅抄起手边的手杖就扔了过去,秦昭曼被臭骂一顿然后扫地出门。
黎秘书在门口都能听到舅舅中气十足的骂声,劝道:“您不该提遗嘱的,老人听了哪有不生气的。”
秦昭曼揉了揉耳朵,说:“我知道。”
这两天天气越来越冷了,走出大门,没了中央空调的保护,冷空气扑面而来,秦昭曼皱起眉,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一咳就停不下来。
她的肺先天不好,治疗后恢复的还不错,但是每次到了冬天的时候还是会复发。
黎秘书冬天车里常备热水杯,忙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用不用去医院?”
秦昭曼喝了点热水感觉舒服一些说:“不用,上个冬天拿的药现在还没有吃完。”
黎秘书在前面开车,问:“那去看看中医?上次腿看了之后不就好受多了?”
秦昭曼发现,最近这段时间,她生活中含沈年年量似乎太高了。
明明这一个下午根本就没有沈年年,但是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身边的人甚至猫身上想到和听到这个名字。
秦昭曼说:“再说吧。”
助理闻言把看中医提上日程,秦昭曼的回答里从来只有可以和不可以,再说吧可以翻译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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