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实的手臂横压在秦深腹前, 镜子里照出紧贴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景郁比秦深稍高三分,稍一低头削薄的嘴唇就黏在秦深耳骨处,微微开合吐出喑哑的低音, 不容置喙地传进秦深的大脑中。
“我想吻你。”
秦深瞳孔放大丝许, 潮湿热气附着在他耳廓,伴随着尾音结束, 对方就吻在了他的颈侧,他看着镜子里背后的男人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带着重量的吻断断续续地落在肩上。
景郁试探的动作, 因为秦深沉默的反应, 吻变成更粗暴的啃噬。
绵延的疼痛,秦深忍不住抗拒了下, 他已被后方的人逼到洗手台边, 双手撑在台面、镜面,才勉强支撑起重心,他的隐忍使得另一人越发放肆。
景郁察觉到秦深的挣扎,眉宇中渲出怒气, 他抓过怀里的人,将人抵到花洒的位置, 冰凉的水流出, 打在他们头顶。
秦深猝不及防, 被冷得哆嗦瞬。
“不行。”秦深抓住对方的手, 他的犹豫在想到景慎后化为乌有,当他无法完全对自己做主的时候, 如果放任的话, 势必会伤害到对方。
现在又算什么。
秦深抬眸望进景郁的眼底, 看清里面深沉的欲望, 他撇开视线:“景哥,你知道的,我不能给你回应。”
花洒喷出的水有了温度,一经接触到冷空气,弥漫起淡薄的雾气,将浴室里的两人笼罩。
景郁透过白雾,盯着秦深漆黑的双眼,他的嘴角勾起极度愉悦的笑意,在秦深惊讶的目光中,吻住忍耐一早上,终于可以吻的唇。
秦深不明白,他都那样说了,一个随时会和别人搞在一起的自己,对方为什么没有退缩,反倒……
一个小时后。
秦深裹着浴巾,腿脚有些软地走出浴室,大片的痕迹显露在他的胸腹,他坐到床边微微愣神,事情怎么就发展到此刻的地步。
跟着他的步伐出来的景郁,自然地靠近秦深,搂住那纤细的腰身,掌心感受着因自己的摩挲,而在细微颤栗的肌肤。
他满意地嗅着秦深身上的气味,没有了那陌生的雪松香,只有和自己相似的气息。
秦深被对方的磨蹭弄得发痒,但也没有很抗拒,颇为无奈地放纵着对方在自己身体上留下印迹。
他被压倒在床上。
秦深指尖穿过景郁的头发,略略分神。
问答帖里提出的他有无别的心仪对象的问题,当时的秦深脑海里就浮现出景哥的形象,他不至于那么迟钝,自己大概是——
“我饿了。”秦深小声地说,“以后再亲?”
景郁动作一顿,扣紧了秦深的腰,他低着头,垂落的刘海挡住他的神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秦深,“我不很确定,但我不讨厌。”他迟疑下,“你不愿意……”
景郁打断他道:“秦深。”
秦深止住话语。
“选择我。”景郁撑起身,与他四目相对,“会是你的最佳选项。”
——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你。
由于来自景慎的香水味,引发的一场疯狂的暧昧,在互相坦诚心意后终结。
秦深换上新买的衣服,坐在酒店餐厅,端着盘子挑选自己想要吃的早点,排在他后面的是景郁,前面的是景慎。
景慎今早看到跑腿送来新衣服给自己哥哥,但那间房是秦深的房间。
然后见景郁和秦深一同出门,景慎居然没有任何意外,他只是心里有些堵得慌,尤其注意到两人自然的接触,景慎实在无法忍受地加快步伐,想要远离影响自己心情的两人,可想要吃早餐就不得不待在同一屋檐下。
秦深看出景慎躲自己,不愿和自己在一块的想法,原是打算坐在远离对方的位置,景郁抓住了他。
“景哥?”秦深不明所以。
景郁将秦深带到景慎那里,他们三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景慎拿着勺子的手微不可察地滞住,他抿了下唇,默然不语地搅和着碗里的粥,黏稠米粒中的热气,因着他的动作消散得很快。
【加更,好耶】
【第一!】
秦深放下装着豆浆的杯子,糖添多了,甜得有些腻人。
景郁将手里剥好的鸡蛋放在秦深的盘子中,他注意到秦深一刹那拧起的眉头:“不好喝?”
秦深:“甜了点。”
“试试我的。”景郁和他交换了杯子,放多少糖,是每个人自行添加,糖多糖少纯看个人喜好。
秦深没把握好度,给自己舀多了,看着景哥理所当然地和自己交换,他下意识看向桌上的第三人。
——
【景郁在献殷勤么?向秦深?】
【我闻到修罗场的味道,但两兄弟争一攻的剧情,作者是怎么想的】
【秦深现在是左右为男啊哈哈哈】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攻有福气呀】
【丢,要搞事啊】
“景哥,你别管我。”秦深看人光顾自己,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也吃。”
景郁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他依照秦深的话,吃起自己的早餐。
【这两货在秀恩爱吗】
【秦深才把人吃干抹净,就一点不管景慎了?】
【不是景慎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么】
【景慎说啥就是啥?景慎说去死,秦深会照做吗】
【你先让作者写出景慎让秦深去死】
【大家别互相阴阳了,做一个无心kyj(嗑.药鸡)吧】
【前面的我赞同你,谁来给景郁x秦深起个cp名!】
【邪逆乐子人滚】
无声地用餐中。
秦深以为会就这么尴尬地吃完早饭,突然听到一阵咳嗽声,恍惚中差点又以为看到作者了,但现实的动静他依旧能感受到。
他稍一抬眸,扫到想忍住却实在忍不住咳嗽的景慎,对方眼睛都咳红了。
景慎应该是被呛到,鼻尖都泛起鲜艳的颜色。
“抱歉。”景慎因为自己打扰到别人,歉意道。
可当他低着头捂嘴咳嗽的时候,一只手拍着他的背,柔软的纸巾擦过他的眼角,熟悉的嗓音落在他的耳中。
“吃个饭也能把自己搞成这样。”似乎嫌弃的语句里,透着丝宠惯。
景慎望向说话的人——秦深站在他身旁,那双沉静的眼眸浸着斑驳光影,跃上颤动的羽睫。
他盯着这双眼,回不了神。
【唉,所以还是喜欢吧】
【快点在一起快点在一起】
【两个人好别扭,真想摁着他们的头给我做.爱】
【操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秦深关于神秘声音的评论,表示你们是真变态,他注视着像是在发呆的景慎,抬手在人面前晃了晃:“吃饱了吗?”不吃饭,盯着他看能饱?
景慎顿时收回视线,甩开秦深抚在自己背上的手,仿佛泄愤一般狠戳盘子里的面饼。
被人嫌弃,秦深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淡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坐下的瞬间,秦深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冷,左手边的寒气冻得他不敢动,他自是清楚原因,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被操控着关心景慎,不是他想做的。
秦深目光悄悄移向景郁的方向,却是一怔。
他以为对方是在跟自己生气,但事实好像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景郁亲眼目睹心上人担心照拂别人,当然不会开心,虽然知道是未知搞鬼,但感情不容理智操纵,尽管嫉妒,可他知道这一切全是未知的原因。
要怎么才能让秦深摆脱未知呢?
秦深看到的就是景哥面无表情的脸,和达到眼底的冷淡。
【秦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两个都想要是不】
【景郁给自己献殷勤看景慎,自己给景慎献殷勤又看景郁,好样的,两边不耽误啊】
【作者敢3p我就去线下单杀】
【666】
早餐吃完,秦深三人就准备去退房,乘坐电梯抵达一楼的时候,另一边也有往下到来的电梯,里面走出的人和他们迎面撞上。
秦深看着斜对面的电梯现出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视线停驻在对方脖颈连着锁骨的地方,一枚深红的痕迹明目张胆地暴露在空气中。
对方眉眼中透出慵懒,或许也浅含了点惶然,但更多的是愉快。
像是完成心愿,并且结果也很美好的欣喜。
【谭迟小可爱怎么会在这里?】
【悲喜陷落的剧情是不是也改了许多,我听说提前搞死谭家产业,谭迟和施锦玉的第一次也没了】
【已经不抱希望,悲喜陷落估计到时候,怕是只有悲没有喜了】
【谭迟脖子上是吻痕吗?】
【看着谭迟出现在这样的酒店里,日子是真的大不如从前呀】
秦深:……
这酒店咋了?干净能住挺好的。
只是,秦深想着自己瞄到的吻痕,对方是哪种住就有些微妙了,别是和自己一样吧。
秦深忆起自己和景慎昨晚的旖旎情迷,脸色就难看几分,早就清楚会有这一天不是吗?
以前他没那么介意,可现在……
秦深甩掉脑中的记忆,事已成定局,想想怎么破局才是,避免被作者继续牵着鼻子走。
历经了美妙一夜的谭迟,撞到秦深三人也很惊讶,不过在发现景郁的存在后,那就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可家庭的剧变,总算让他成长了不少,未曾和过去那般,冲动地找上景郁掰扯打架。
谭迟拢了下领口,把痕迹彻底遮挡,双腿姿势略怪地经过他们。
【卧槽,所以谭迟的第一次被和谐给别人了吗?!】
【哈哈哈施锦玉活该啊】
【悲喜陷落有炮灰攻吗?有我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