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忍当着学生们的面宣告他对纪玉霖的主权。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alpha,面对同类,不用交流,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感受到对方在想些什么。
尤其事关自己的omega,对被omega觊觎这件事有着超乎的敏锐直觉。
纪玉霖年纪轻轻就在自己的领域取得了瞩目的成绩,加上外貌气质独特,其魅力俘获了很多人的心。
裴忍和纪玉霖不在一个圈子,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纪玉霖受人喜爱的程度。
追崇的爱,还有无穷尽的追求者喜欢。
尽管纪玉霖对外宣称过自己有未婚夫,然而追求他的人依然没有死心放弃。
更有疯狂的追求者说假如纪玉霖结了婚,他愿意等纪玉霖离婚后看到自己。
进入四处后裴忍行事的手段越发不显山露水,就算当他面对生死一线时,也是冷然沉着的,眉头很少皱一下。
但对于吃醋这件事,觊觎纪玉霖就等于在向他的主权领地发出挑衅。裴忍已经过了明目张胆吃醋的年纪,比起用言语和幼稚的行为激退别人,不如把纪玉霖抱进怀里亲吻来得实际。
缠/绵舌/吻的水渍声隔着视频清晰地传进学生耳朵里,几个人显然没能回神,他们看不见老师亲吻时的样子,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
但齐文越看到那个男人滑到老师细长颈边缓慢摩/挲的手掌。
那只手掌宽大有力,骨节分明,指腹带着一层粗粝的茧子有意无意地滑过老师精巧的喉结摸抚。
裴忍吻纪玉霖吻得太深了,舌头几乎直顶喉咙,他忍不住吞咽嗓子,喉颈也跟着微微一动。
细长的颈被禁锢在男人宽大的手掌下,充满掌控力和色/欲的画面,看得几个学生先是怔然酸楚,旋即整张脸都滚烫,不敢再看。
他们想看也看不到了,因为视频画面被切断,只剩一片黑暗。
纪玉霖颈肉被裴忍摸着红得要命,他仰脸仰酸了,裴忍佩服他,弯腰,依旧捧起他的后颈和脸颊亲吻。
“够了……”纪玉霖气/喘不已,他现在丝毫不会怀疑,就算裴忍不把他作死,也能用亲吻的方式把他吻到窒息而死。
这男人……
他扭头,目光落在黑下的屏幕上,心说占有欲越来越强了啊。
连他学生的醋都吃。
纪玉霖勾起润红的唇,哑声问:“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在学生面前上课。”
纪玉霖对内对外性格都是出了名的温柔,但作为老师,在学生面前他还是有一定的威严在的。现在裴忍这么亲他,他哪里还能在学生面前树立出威严的样子。
裴忍直接把纪玉霖抱离椅子:“霖霖,”alpha眼神幽深黑沉,“我们在度假。”
“……”
纪玉霖失笑,他已经领悟到男人这句话里包含的潜台词。
他胳膊环紧裴忍的肩膀,手指越过衣服往里探索,有点迷恋,细嫩的指腹贴在紧实的肌肉上:“好,我陪你,休假期间不忙工作。”
傍晚。
纪玉霖再睁眼时,毫不怀疑将来有一天他会死在床上。
裴忍这方面虽然愈发猛烈,还好事后贴心地把他弄干净也涂过药,抛开残留的异物感不谈,还趁纪玉霖昏睡时给他把全身都按/摩了一遍,所以腰跟腿不算太难受。
他赤着双足下床,绕屋里走了一圈,连阳台也找了。
几只松鼠蹲在树冠上等他投喂坚果,唯独没看见裴忍。
过来送饭的原住民阿姨看见他,用略微生涩的口音笑着说:“裴、裴先生……在村里修管……”
纪玉霖一边喝粥,一边询问情况。
原来是这一带水管爆裂全部停水了,山里不缺水,还通井。然而年轻人用着还好,年纪稍大还独居的老人就用不惯了,一点不注意就很容易致使手脚或者腰扭伤。
地区偏远,村医的治疗条件始终有限,真要发生点意外,送去外面医治路程颠簸不说,还耗费很长的时间。
纪玉霖想起他们来时飞机落地的停机坪,知道不是谁都有条件享受这些资源。
喝完粥,纪玉霖简单洗漱,重新换身衣服跟着出去看情况。
他不清楚路怎么走,叫裴忍留在附近的人出来问了一嘴,之后散步一样过去了。
落日洒满的森林温暖,空气里充斥林木树叶以及土壤的气息
,沿途走了一路的纪玉霖豁然开朗,觉得舒服。
别提路上还有好奇跟着他走的山林小动物,纪玉霖后悔没拿相机出门。
他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才看到裴忍。
裴忍正和几名村民修水管,附近的地都挖开了,露出的管道锈迹斑驳,裂痕很多。
这些管子使用年份太久远,渗水点多,裴忍建议把水管全部重新换了。
原住民犹豫,裴忍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想法。他拿出手机找了个号码,没几分钟,告诉村民不久后会有人送新的管子过来。
能在原始森林里投建度假环境的人不缺钱,更不缺资源,裴氏虽然没把手伸到这里,但他开口,别人乐意卖他这个面子。
能和裴氏多沾点关系,那是求之不得。别提裴忍的身份不同往日,哪怕是在联盟圈中有关系的,平时想联系或者见到这位少将都没有机会。
纪玉霖看到裴忍时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了,几名村民正围着裴忍,随即又去分工干活。
两人之间的默契不用出声感应,几乎在纪玉霖露面的瞬间,裴忍转头,沉声开口:“霖霖,原地站着。”
纪玉霖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干净的,而裴忍附近为了换水管,地面全部挖开了。泥土层湿润,他们的鞋子和裤腿都沾有不少泥。
纪玉霖乖乖的:“哦。”
他脸上笑意温柔,引得干活的原住村民不好意思往他的方向看。
裴忍把新管一根根固定好位置,剩下的工作可以交给村民们做。
他从土坑跃上,走向还没离开的爱人身边。
纪玉霖说:“天黑了,你先回去洗个澡再吃饭。”
他睡醒吃过了,特意和裴忍说:“我吃点水果就行。”
裴忍浅浅地弯起唇角,纪玉霖再怎么不想多吃店饭,到了夜宵的时间点裴忍还是想方设法地给人喂了些。
*****
在森林里的生活节奏慢了下来,纪玉霖每天接触的只有原始的自然环境,亲人的动物以及淳朴的原住村民。
他什么都不用思考,放松心情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下享受,而且迎来了一场灵感爆发期,每天都能即兴一气呵成地创作出新的曲谱。
纪玉霖弹奏钢琴的手瘾一上来,能连续弹四五个小时。每每练琴的时间刚结束,裴忍几乎是掐着秒计算的,直接把他抱去沙发一角,或者床上,有时就在琴台旁边。
更甚至裴忍并不介意纪玉霖一边弹琴一边接受他的爱意。
只是纪玉霖觉得那样太过靡乱,而且裴忍这时候通往都不做人。
只要他的琴音因为裴忍变得不留神时轻一下重一下乱一下,裴忍就会抱着他轻一下重一下转一下。
等琴调乱完,纪玉霖的手指覆在琴键上快速颤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弹了什么,指尖下急骤快速频率的琴声完全是裴忍在他身后撞出来的。
*****
纪玉霖把在原始森林期间创作的曲子弹录一遍,录好的音频发给助理白涵。
半个月的假期很快结束,他和裴忍提前两天飞回国都。
裴忍先后去了一趟四处和国都武装区,有新的任务和工作交接。
而纪玉霖也没闲着,闭关几个月都没写出来曲谱,而不到半个月的度假期间做完的曲子刚发给助理,白涵听完就迫不及待地想和他讨论。
纪玉霖刚落地,就叫岳铭开车送他去艺术园区的办公楼,和助理以及工作团队讨论这次的创作相关事宜。
当天谈完,纪玉霖的工作暂告一段落。
纪玉霖有成熟可靠的工作团队,他把曲子创作出来弹好就行,剩下的不用操心。
十一月末的联盟天很冷,积雪比他和裴忍去度假前厚了不少。
回到澜安区,还没进门纪玉霖就打了几个喷嚏。
他不敢对自己的身体掉以轻心放任着感冒着凉,先上楼泡澡,之后在房里和雪球儿玩了会儿,又喝下忠伯熬的驱寒汤。
纪玉霖坐在落地窗边的吊椅上望着窗外飘落的白雪,放松够了才开始查阅邮件。
有学生们的作业、工作合作的内容事宜以及联盟剧院邮件。
作为联盟剧院的在编人员,纪玉霖每年都要应剧院要求完成一场特定的演出。有时是公益演奏,有时是和国外合作的联合音乐会,又或者别的。
今年的比较特殊,纪玉霖看着联盟军工演奏会的邀请函,点进链接把自己的信息逐一填写。
白天他去了一趟联盟剧院,和院里的老教授们谈了会儿。
这次联盟军工的演奏会有一场定在国都武装总区,裴忍最近好像在那边忙,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
一周后,纪玉霖简单收拾了行李坐车去武装总区。
雪天路况不太好,个小时后纪玉霖到了地方,武装总区连大门威严肃沉,给人很重的压迫感。
下了车没敢冒然乱走的纪玉霖想联系负责接待演奏团的人,一抬头,视线忽然定格。
不远处结了冰的树枝旁,男人身姿挺括拔然,穿戴着联盟高级军官的制服,金色的军衔肩徽在阴沉的雪天里折射微光。
纪玉霖脚步一顿,裴忍已经走到他面前。
“……”
纪玉霖左右看不到其他人。
他不清楚裴忍在武装总区做什么,但以他的身份,还不至于让黑曼巴特种队的总指挥兼总队,以及联盟少数十岁就升到少将的军官来接待他。
裴忍拿过他的行李箱:“你住我这里。”
纪玉霖:“接待我的人……”
裴忍:“你交给我接待。”
纪玉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