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想法吧。如果更喜欢娱乐圈, 你可以留在这边继续拍戏，如果你现在更倾向于Westward的工作的话, 那把工作重心放在这也更合适。”
林泊西知道段斯辰会听他的话, 与其说段斯辰现在是在问他，倒不如说是让他来做这个决定。
这个决定是敲定段斯辰人生未来方向的，他肯定会选择遵循段斯辰的想法。
林泊西说：“不管你做什么工作, 我都是你的助理。”
段斯辰弯了下眉眼，歪头就要靠过来。
林泊西先一步以指尖点住他眉心, 后撤的同时轻轻将段斯辰推回去, “今天是直播，你收敛点。要是被拍到什么说不清楚。”
段斯辰哼哼两声，心道拍到才好。
林泊西：“哼哼什么？小猪吗？”
“？”
段斯辰唇瓣翕动, 林泊西笑着竖起食指虚抵在他唇上, 小声说：“嘘……主持人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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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的表演职业选手镇场，出面后分别入两边队伍。
代言人在这个时候补上舞台的空缺。
开场曲是游戏官方创作的, 游戏整体以及独特玩法为基础创词, 找了歌坛一位老艺术家演唱，气势磅礴。
作为开场最合适不过。
短暂的开场过后, 主持人才踩着间奏上台, “欢迎大家来到《传说》市级联赛表演娱乐赛现场, 我是今天的主持人洋洋。”
主持人抬起手指向左侧，扬声道：“我左手边的是上届全国冠军战队, D.losca全体成员，大家掌声欢迎。”
“右手边是……”
参加本次活动的战队或多或少都拿过重量级奖项的，自然也有人气选手。
林泊西侧头偏向段斯辰那边, “一会你是直接上去还是等抽奖环节上去？”
“职业选手先抽号混队打三局, 第四局开始是代言人和职业选手一起。”段斯辰抓过林泊西的手搭在自己腿上, “哥哥对表演赛感兴趣吗？”
后面会随机抽在场观众上台。
林泊西要是感兴趣的话，也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跟他一起上去就行。
“不感兴趣，我不怎么玩游戏。”林泊西说：“策划上没写这部分，想问问清楚。”
段斯辰点头，听林泊西不感兴趣，便也没有找赵特助安排。
歌是他自己写的，词曲都是自己，早就听腻了。
眼下身边坐着林泊西，他自然对于舞台上的表演丝毫不感兴趣，漫不经心的握着林泊西的手把玩，时不时捏捏指尖，十指相扣贴贴，顺着手背向上指尖透过袖口。
往往这个时候任由他玩的林泊西会抬手拍他一下。
打的不疼，轻轻一拍连点声都没有。
段斯辰笑着握紧。
整个场馆内都开着空调，前排在舞台边特意有安置了一圈，坐在前排离空调近了温度正好。
段斯辰一直握着到主持人宣布代言人上台，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
林泊西都从他眼中看出‘不想去’三个字了，在段斯辰开口前，先一步把手抽出来，“快点去吧，我在台下等你。”
段斯辰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这才上台。
《传说》只有大区的人才会有代言资格，明面上官方宣布的代言人也就那么几个，打乱分别加入其他站队也容易。
明昱竣刚跟着跳完开场曲，这会还在平复气息。
见段斯辰上来愣了一下，视线下意识扫过在场众人，但见主持人都没有说什么，再想到刚才段斯辰的休息室，不由得心里撇了撇嘴，怪不得他经纪公司找他们谈续约的事一直说暂时定不下来。
原来是找了段斯辰。
洋洋见人都到齐了，便侧身站在最旁边，“大家请……”
“又见面了段哥。”明昱竣的话筒在嘴边，声音自然是同步放大。
洋洋回头，笑着说：“昱竣是着急想找队友了，哈哈别急，我现在……”
明昱竣抬了抬下颚，有些不耐烦的说：“我跟段哥说几句话，你走你的流程，不用管我。”
洋洋嘴角笑意一顿，手卡上原定安排显然是没有这段问好的，而且……你在舞台上叙旧就算了，能不能把话筒拿下来？叙旧是说给谁听的？
但是他作为主持人，自然知道段斯辰是以什么身份站到这来的，此刻又不得不猜想，是不是董事长有什么其他安排，有不好在镜头下去问段斯辰，便委婉的问一句：“哈哈，看起来昱竣好像和段……老师的关系不错的样子？”
他作为下属，不好叫名字的后两个字，也不能直接叫董事长，叫段先生又不太适合眼下场合，大脑飞速运转后选出了这两个字。
勉勉强强说得过去。
在场也没人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
见他这么说，明昱竣也笑了，顺着话讲：“刚才在台下见了一面，我还跟段哥说呢，有空一起打游戏，没想到这么巧，这么快就有机会一起玩，不过……同队没意思，表演赛我可要选段哥你的敌队了。”
段斯辰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听到他说台下倒是拧了下眉，勉勉强强对上是哪个人，但也没有理会，直接看向主持人，“分队。”
“好嘞。”见段斯辰这态度，洋洋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直接把明昱竣划分到蹭热度那一类，拿着手卡开始宣读接下来分队伍的规则。
明昱竣刚才洋洋洒洒说了半天，在舞台上，当着这么多观众和直播间粉丝的面，段斯辰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还有那主持人，一点专业素养都没有！
这么尴尬的场面，直播镜头自然没有错过。
【好尴尬……明摆着跟你不熟还要硬蹭。】
【什么叫蹭？明明想和前辈说话就叫蹭，那你们以后都别跟自己领域的大佬讲话了。】
【段斯辰有没有一点礼貌啊？在舞台上都这样，私底下指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粉丝也是一点素质没有。】
【诶什么东西在叫嚣？你都骂段斯辰了怎么还带骂他粉丝的？我干啥了你叭叭搁那打字，官方点名明昱竣五宗罪用我给你点出来吗？法制咖的粉还好意思上网？】
【带入一下主持人我都要心梗了好吗？我安安稳稳打个工，你上来就打断我的话乱我流程，要不是段斯辰后面硬拽，明昱竣还不知道能聊多久呢。】
……
段斯辰来参加这个活动不写在行程里。
毕竟是参与自己公司的活动，所以粉丝那边并不知道有这场直播。
但段斯辰的热度在这摆着，从上台的时候，段斯辰超话里就开始传直播的截图，后面陆陆续续也近来不少。
然后直播间就热闹了。
不带脏字的嘲讽翩然而至。
直到明昱竣粉丝不敢发言这项热烈讨论才堪堪停止。
林泊西在台下，也用手机围观了全过程，时间不长，直播间管理是疯了才会任由那些人在段斯辰公司旗下的直播软件里骂段斯辰。
没一会就清理的干干净净。
再抬头，台上已经分好了队伍。
段斯辰就站在最中心位置，身旁洋洋语气高昂满满热情的宣读着一会的比赛，他则是垂眸。
镜头下拍出的段斯辰是面无表情的沉默。
但以林泊西的视角抬头，那人简直把委屈两个字写了满脸。
如果段斯辰现在在他身边，林泊西都能猜到段斯辰要说什么。
林泊西也没哄，隔着舞台也不好说话，继续低头看手机。
然后，调出相册照片，截了张空白，指尖做笔在上面写字。
写好之后将手机转过来，摆在段斯辰能看见的角度。
【乖】
这是那张图上唯一的字。
段斯辰冷着的眉眼顿时一怔，笑意自嘴角蔓延，眼睛都不自觉间弯了起来。
【我靠刚点进来就看见这一幕！摄影师你是懂加鸡腿的，这个怼脸真绝了啊啊啊！！！】
【唉，粉段斯辰这么多年，也就这张脸值得我不离不弃。】
【不是……刚才板着个脸跟欠你钱似的，看见啥了笑成这样？】
直播间粉丝看的一头雾水。
段斯辰没来得及跟林泊西说些什么，主持人那边已经开始让嘉宾入座。
便只能先转身过去。
明昱竣在跟他擦身而过时，停下脚步，招呼说：“虽说是表演赛，但一会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要是不小心多杀了你几次，段哥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段斯辰这次没有无视他，意味不明的勾勒下唇，淡淡道：“好。”
明昱竣没由来的心里一突，但再一定神段斯辰已经走了，他借着背过身往座位上走无声骂了句。
牛气什么。
等一会把你堵在出生点杀。
看你还敢嚣张吗。
明昱竣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他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平时也是喜欢玩这个游戏，所以才去求来的代言人。
在他看来，段斯辰只怕是玩都没玩过这款游戏，新手上路都不知道怎么上装备吧。
堵在出生点打不是简简单单。
【说真的，明昱竣怎么总是眉眼中透露着小人得志的感觉？】
【抢来的东西抢多了呗，有后台就是了不起。】
【嫉妒明宝直说，还不允许人家有个好爸爸了？】
……
直播间热热闹闹。
他们在前期筹备的时候，林泊西就看直播间弹幕。
大屏不切里面，他抬头也看不见段斯辰。
明昱竣的言论也没背人，哪怕是用着轻松的口吻说开，他的面部表情观众是看不到，但是在台上，哪怕是隔壁间的职业选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种跟嘴里说话完全相反的两种感觉。
段斯辰走进侧间。
坐在最中间位置的男生摘下耳机，身着统一的队服，剑眉星目，发梢微卷看起来年纪很轻，他走到段斯辰面前礼貌伸手，“Fire队长司沂舟，你好。”
段斯辰作为董事长曾关注过几次比赛，这位队长在《传说》游戏中属于人气断层巅峰的选手，“你好，段斯辰。”
司沂舟问道：“你以前玩过游戏吗？没玩过的话一会进游戏在C点出生，明昱竣交给我，你随意打打就好。”
段斯辰：“不用麻烦，我可以处理。”
司沂舟挑了挑眉，见他很有信心的样子便说：“好，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大家请入座吧，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明昱竣那边还手拿着设备怼脸直播，“段哥的粉丝别骂我了，我只是随口一说，电子竞技，被杀难道不是因为菜吗？这为什么能骂到我身上？”
“我现在还没杀呢，这要是我真把段哥堵在泉水里杀，你们不得冲面前来打我。”
说着，明昱竣还噗呲一笑，乐呵的戴上耳机，“那你们就看着，我是怎么把段哥反复杀在泉水的，可惜《传说》游戏人物死了以后尸体不会一直留着，不然……你们就可以看见泉水里躺了一堆段哥。”
弹幕已经被气炸了。
但没骂几句比赛开始，明昱竣没再看弹幕。
游戏开始。
明昱竣进去捡好装备直接奔着段斯辰那方阵营去，在草丛里看见段斯辰人物头顶的名字，他冷哼一声，下一刻屏幕却骤然黑了下去。
——Firstblood！
明昱竣一呆，什、什么东西！
段斯辰接触这款游戏的时间比明昱竣长的多，他在游戏开始公测之前就接触过了。
解决个明昱竣还不是简简单单。
明昱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刚重生还没走出复活点，就看见复活点那个边界外站着段斯辰的游戏角色。
三秒保护期一过，明昱竣的屏幕再次黑了下来。
【哇，这就是虐杀段斯辰吗？牛哇。】
【不是吧不是吧《传说》代言人就这个水平？打不过一个普通人？】
【《被杀不是因为菜吗》明昱竣啊，自己的话自己品。】
明昱竣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现在连出生点都出不去，保护期一过就是他的死期。
他只是想让段斯辰丢个脸，又不是什么大事，段斯辰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真的把他堵在出生点杀吗？
段斯辰的格局未免也太小了。
明昱竣磕磕绊绊的说：“我、我只是让让新人，我要认真了啊。”
但几次被杀以后，明昱竣装备明显破损的不成样子，别说认真了，来救他的队友都被堵在外面打死。
到最后，明昱竣攥着鼠标的手越来越紧，眼里都泛起了泪，“你们干什么吃的？看着我被杀，不知道来救我一下吗？怪不得拿不了冠军，一群废物！”
几次冲过来给明昱竣丢装备续命的队长顿了顿，默默调转角色方向。
当失败的大字出现在屏幕上。
明昱竣直接抄起鼠标砸到电脑屏幕，“这电脑有问题，键盘坏了影响我操作！我要求换设备重赛。”
洋洋听着话筒里的声音，也恨不得冷哼一声，奈何镜头下没这个胆子，只说：“友谊赛，表演赛而已，别这么认真嘛，玩的开心最重要。”
明昱竣一噎。
【哈哈哈哈主持人嘴也毒啊，玩的开心，这B都快玩哭了。】
【别笑了，段斯辰把他打成这样，他会不会哭着让爸爸给他撑腰？】
【……突然想起前年那个很有灵气的新人，就是因为演了明昱竣喜欢的角色，所以被替换下来封杀了。】
别人怎么感觉的不知道。
主持人洋洋反而对这个场面喜闻乐见。
乐呵的宣布结果，“恭喜我们段老师和Fire获得了本次比赛的胜利！也感谢大家为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表演。”
“也请两个战队和嘉宾一起先下台休息，等最后会有神秘嘉宾为大家颁奖哦。”
……
在主持人建议下拍照。
合影以后，段斯辰回到观众席往林泊西肩上一靠，不等林泊西把他推开，把手递过去沉声说：“哥哥我手疼。”
游戏持续半小时不到，哪怕是黑轴的机械键盘也不至于震到疼。
但林泊西还是握上他的手，毫无章法随便捏捏，“明昱竣不打算续约，尽早把更换代言人的消息发出去。”
“好。”段斯辰拿起手机，“我现在让赵特助处理。”
林泊西卷起他的指尖轻按，点点头说：“代言人实在找不到可以空缺，不急着找人顶上来。”
公司做的太大，总有细枝末节处顾及不到。
就这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看来，明昱竣会成为《传说》代言人是极大的漏洞。
林泊西指尖划过手机屏，直播间的弹幕仍是密密麻麻，“让公关部做好准备。”
“手机这么好看吗哥哥？”段斯辰不甘心的往前蹭了些，林泊西的注意力始终在手机上，“哥哥刚才看我打游戏了吗？”
“看了。”林泊西看手机，头也不抬的说：“技术一流，操作超群，是个当职业选手的好料子。”
段斯辰扬起嘴角，正要更靠近他些，瞥见手机上飞速划过的弹幕，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照着念的？”
林泊西也没想到这么多弹幕，段斯辰就精准的看见这一条，他轻咳一声，“心里话。”
顿了顿，林泊西说：“算了不逗你了。”
段斯辰侧耳听着下文。
林泊西面不改色道：“确实是照着念的。”
“……”
气炸毛。
段斯辰压低了声音，“哥、哥！”
林泊西乐的不行，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脸颊，有恃无恐道：“这里这么多人呢，你能怎样？老实点坐好。”
段斯辰眉梢微微挑起，单手落下撑在他腿上，缓缓倾身，在林泊西耳边轻咬：“那哥哥有没有想过，一会回休息室没人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