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跟触到火似的收回手, 一张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天知道他此刻多想变成一条鱼,或者一个什么透明的东西, 总之不要看见他就好了。
但事实是……
张简澜不仅能看见他, 还能看得很清楚, 一片雪白,万般明显, 由于太过清楚, 他有点把持不住,主动帖了上去。
“吾妻……不若试试?”
祁喻僵了僵, 犹豫一会后,英勇赴死道:“逝世就逝世!”
张简澜将头轻轻靠在他颈窝里, 手也慢慢环住他的腰。他的呼吸好痒好痒, 祁喻不适,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张简澜来感觉了, 哑着嗓子道:“别动。”
祁喻僵硬着没动。
张简澜小心的掰过他的脸,吻上去, 从额头到鼻尖,在到嘴唇……张简澜低眸看着他, 眼神温柔得好像要溺死人似的。
“张……张简澜……”他好紧张。
那道长应得温柔:“嗯……”动作却没停,吻得祁喻头皮发麻, 一张小嘴都在颤抖,作为一把剑,他实在是太敏感了。
张简澜瞥了一眼那紧紧抓着澡盆边缘的小手,主动将大手递给祁喻。祁喻只是看了一眼便心领神会, 把小手轻轻放在他温热的掌心里, 心道这钢铁直男居然还知道照顾人。
张简澜握紧他的手与之十指交握, 将祁喻带到自己腿上坐着。那一刻祁喻脸红得真是要冒烟儿,心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加速跳动起来。
半久。
身体发烫得厉害,祁喻有些无助的仰头看着他,那道长的目光此刻如火如炬,深邃眼眸里除了自己绯红的小脸似乎在看不到其他。
剑想归鞘。
祁喻害怕想跑。
张简澜死死的扣住他的腰,不让他跑。
导致祁喻一个紧张,在他眼前变回了一把剑,闪着寒光,直往下落去。张简澜猛的瞳孔一震,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了玉衡的剑柄,这才没让那把剑砍下去。
期间剑刃的距离他第二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张简澜此刻眼睛睁得极大,额头密密麻麻全是冷汗,人也靠在澡盆子里直喘粗气……半晌,才慢慢缓回神来,将爱剑放在一边。
“要命。”他无奈吐出二字。
……
晌午:
张简澜在铸剑阁里打造剑鞘。
祁喻则躲在门外扭捏,整个人无语又尴尬,就在刚刚他一紧张差点把张简澜原地阉割了,也不知道那道长有没有生气。
可是现在进去只要看到张简澜那张脸他就好尴尬,脚趾头都尬得忍不住扣扣。
正犹豫不决时,张简澜忽然发现他了,停下了手里的活,喊了一声:“吾妻?”
喊得祁喻整个人一僵。
再抬头时张简澜已经出现在他眼前,目光温和的注视着他:“洗好了?”
方才他出来的时候玉衡还在澡盆子里泡着,没有一点想要出来的意思,张简澜便放任着它继续泡澡,独自一人前来给他打造过冬的剑鞘。
其实那是玉衡尴尬得不想动。
现在见到张简澜祁喻更尴尬了,一张小脸绯红,虽然这家伙看上去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还是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啊,我刚刚……刚刚……”
不等他说完张简澜打断他:“无碍。吾妻永远不必跟吾道歉。”
“……”
虽然但是……祁喻视线往下移去,有点怀疑这家伙还能不能雄起,要是换成自己说不定早就被吓得永久性萎了。
“你还能行么?”祁喻抱着狐疑的态度问了一句。
张简澜脸一沉,认真道:“吾妻,吾不想在听到你嘴里说出吾不行三个字。吾有尊严,吾妻不要随意践踏吾之尊严。”
“呃……”祁喻战术性后仰:“好的。”
……
张简澜果然是很有尊严,晚上摇着尾巴又爬到他身上了。祁喻这次主动了点,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也主动张开口让他舌头缠进来。
张简澜兴奋得不行,不过一会儿,两边床帐飞下来,两人坦诚相待。
说实话……跟张简澜接吻的感觉并不让他反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吻次数太多而习惯了。他现在反倒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那是大脑带给他的快乐。
这次进程算是比较顺利。
只是祁喻还是很紧张,一双小手抓着枕头道千叮咛万嘱咐:“张……张简澜……你要温柔点……”
张简澜也压抑着晕眩感允了:“好。”
一切水到渠成,就欠东风,东风倒是刮了,渠却闭塞了。祁喻因高度紧张,顶不住,铁化在床上,变成一尊五百斤重的小铁人。
张简澜一整个僵住。
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尊五百斤重的铁人。
张简澜一身欲/火无处发,有些茫然,又有些手足无措,上下看了祁喻半天,毫无办法,只能伸手敲敲祁喻硬邦邦的铁头,敲得咚咚响。
也不知道他在倔强的敲什么,整个人还越敲越委屈,敲了半天老婆剑也没有重新变回肉躯状态,他只能悻悻作罢,痛苦提裤,自我反省:“是吾的错,吾还不够温柔。”
祁喻也很痛苦:“我也不想的!”
玉衡的保护机制他毫无办法。
一个时辰过去,玉衡的保护机制才彻底解除。
期间张简澜就坐在床边上不甘心的盯着他,也不知道多久没眨过眼睛,盯得一双眼睛通红。那不甘心情绪太明显,给祁喻看得尴尬。
祁喻在床上下来,试图转移话题,道:“要不我们喝点酒吧?我觉得我要是醉了,或许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闻言张简澜站起来:“吾去拿。”
很快他把那坛子珍藏的女儿红给拿了过来。二人一个人一个酒杯,坐在长生楼的回廊上,望着满月,沉默对饮。
女儿红的味道太刺激。
祁喻这么干喝好像喝不太下去了,于是看向张简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一般能坚持多久啊?”好让他心里有个底,要受多久的折磨。
张简澜领会意思,微微摇头道:“吾从没有过,所以不清楚。”
祁喻狐疑道:“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吗?”
张简澜认真问:“什么一个人?”
“呃……”看来是没有了,说不定是不会,不然他也不会问出这么耿直的问题。祁喻扶着额头,有点无奈,心说这万年老铁树憋久了会怎么样?会不会丧心病狂的?
而且他肌肉还那么壮实,看上去就仿佛长了八个腰子一般,就这么个强悍的击剑对手,光是站在那就令他害怕,也不知道自己能顶住他多久。
聊着,半坛酒下了肚。
张简澜没什么反应。
祁喻则晕的不行,直往后倒,被张简澜稳稳接在怀里。
他酒量一向不行,喝多了还会打嗳气,一阵阵的。比如现在,他就红着小脸躺在张简澜怀里打嗳气,抖个不停。
那懵懵的模样可爱至极。
张简澜看得兴奋,摇着狼尾巴将他就地推倒在回廊上。这时候祁喻还是懵懵的,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模样真是叫他喜欢。
张简澜伸手于他的小脸,低声询问:“吾妻……可以么?”
对方没回答,似乎没意识了。
张简澜一点儿也没犹豫,朝着那张唇吻下去,轻而易举的撬开了他的唇齿……流程还是一样的,但祁喻还是变铁了。
身下的美人一张小嘴被亲得红/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意识好像在冒泡泡似的,世界都分成了多个,晕乎乎的。
张简澜闷着脸,看着这尊铁,有些难受。
……
等祁喻清醒后已然是第二天。
张简澜不在他身边不知道去哪了。
祁喻上下找了找,发现他正在瀑布下,这么冷的天顶着冰凉急窜的瀑布在那打坐,打坐得认真,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看他这一副郁闷的架势,想必又是失败了,想借这瀑布消消火。
祁喻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张简澜那边扔去,喊道:“张简澜!”
张简澜缓缓睁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祁喻道:“你就没有点其它的办法么?比如能阻止我变回剑变成铁的办法。蜀山招数那么多,找一找啊?总比你在这儿干淋水强吧?”
张简澜从水底出来,踩着水面而过。他只穿了亵裤没有穿上衣,这般,结实的腹肌沾着水,在阳光闪光。那裤子穿得很随意,好像随时要掉似的,看得人反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祁喻这么远远看着,脸给看红了,反应过来后张简澜已经走到他面前。祁喻尴尬移开视线。张简澜认真看着他,说道:“自然是有办法,只不过吾觉得那样会委屈你。”
“什么办法?”祁喻问。
张简澜向他伸出手:“去海底地牢。”
祁喻:“哈?”
张简澜:“最下层的地牢隔绝所有灵力,你变不回剑,也化不做铁。”
祁喻挠头:“可是我之前变过?”
就是张简澜走火入魔那一次,他就因为过度紧张和疼变成了剑和铁。
张简澜在他手上悄然写上一串金色的符咒,那符咒像枷锁一般圈住他两个雪白的手腕:“那是吾没给你上封印。”
祁喻好奇的盯着小手,道:“这个就是封印么?”
这般,那道长郁闷眼神又微妙的兴奋起来:“吾妻可愿随吾一同前去?”
事已至此怎么可能不去,祁喻只好点头:“去呗。”
张简澜将他抱起:“吾妻委屈,吾定好好疼爱你。”
祁喻鸡皮疙瘩爬满身:“呸呸呸呸,别装了。”
张简澜罕见的笑了,虽然是微微一笑也非常迷人。他说起情话来都是一本正经:“吾在这人间最大的喜乐,莫过与吾妻相识相爱。”
他字字真心,句句深情,只是可惜……
祁喻红着脸低下头,一瞬间,有那么不知所措。
……
二人携手来到海底地牢。
张简澜怕他委屈,特意叫人把牢房休整了一番,里面一片大红喜色,像是要成婚似的。
弟子还纳闷到底是哪位犯人这么娇气,连床垫都要最软的,直到剑尊抱着一美人进来,几人瞬间什么都懂了。
张简澜抱着祁喻进去,在床上给他放下,又半跪在地替他脱去鞋袜。期间祁喻看了一眼牢房门,牢房门已经被这家伙用锁给锁得紧实,似乎生怕他跑掉,估计今天是真要栽在这儿了。
祁喻紧张,双手抓紧了床单。
“吾妻别紧张……”那只大手轻轻的揉着他的白嫩的脚,试图安抚他紧张的情绪:“你是吾的妻,是吾此生挚爱,你若不愿意,吾也不会强要。”
祁喻用脚推了他一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又开始乱扯了。”
张简澜主动俯下身去吻他那张小嘴,可是吻了半天他都没有要脱衣服的意思……祁喻推开他,问了一句:“你怎么好像一点热情都没了?”
问得张简澜一怔,坐起来,无奈道:“抱歉吾妻,这几日在此事上闭门羹吃得太多,一时半会儿有些找不到感觉。”
祁喻眯着眼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给你找感觉吗?”比如那个红色的剑鞘?又或者穿点其它什么可以刺激感官的东西?
张简澜一本正经道:“吾妻不妨适当的挣扎一下,或者说点能刺激到吾的话语。”他觉得什么办法都没这个办法好用。
挣扎?刺激话?
呃……
祁喻想了想,招招手:“那你来,我试试。”
张简澜闻言压身而来,祁喻连忙伸手推搡张简澜,还只是推了一下,那道长头顶的爽度瞬间狂跳,眼神也瞬间变了。
祁喻在心底骂了一万句变态。
张简澜一把掐住他的小脸,死死的盯着他道:“在害怕一点。”
不用装,祁喻现在就很害怕,被他这副变态的模样属实吓到。张简澜却看得很爽,带领着他一起找感觉:“很好,就是这样。”
言罢他低头吻下来。
祁喻配合的反抗,推搡,一双脚都在奋力的踢蹬,表演得像模像样。
他越挣扎,张简澜的兴奋度跳得越高,光是这样他似乎还觉得不够,于是松开那张湿润的小嘴,低声道:“再说点话刺激一下。”
比如骂他“变态”“混蛋”“畜生”之类的。
他爱听。
他喜欢爱剑这样骂骂咧咧又无法反抗的模样。
但祁喻的小脑袋瓜要比他想象中的跳脱,于是他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我……我觉得你比柳知卿还不行?”这够不够刺激?够不够侮辱人?
够。
张简澜闻言脸一黑,将他腰带用力一扯,直接给扯断了。祁喻吓得一抖,片刻,狂风暴雨般的吻落在那张小嘴上。
祁喻被吻有些喘不过气,很快瘫软在底下。
这可一点都不温柔。
好像话说过头了?
……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祁喻痛眼泪都要飞出来了,心说这种破事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但看到张简澜头顶飞涨的好感值他又忍了下来。
再忍忍,忍过三四个时辰就好了。
他是这么想的,按他脑子里的时间来计算,一个小时算强的,两个小时算特别强的。像张简澜这种仿佛满身腰子的男人,他直接归类为三四个小时,可以说特别尊重张简澜了。
正想着,张简澜忽然一震。
震得祁喻一懵。
就见那道长头顶涨幅兴奋的好感值,因为这一震,卡在了百分之九十九,还差一点。
空气逐渐沉默下来。
祁喻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上那僵住许久未动的道长,开口问了一句:“你……完事了?”
张简澜没说话,只皱了皱眉,从他身上起来,沉着脸坐在床边,似乎在怀疑人生。
祁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也起来坐在了他的边上。两人都不说话,一瞬间空气沉默得尴尬。祁喻觉得此时应该给他来一支烟排解心中惆怅,只可惜古代没有烟。
祁喻看了一眼张简澜,他还是坐在那沉思,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一座风化的石雕。
他心中不免吐槽:白长了根定海神针。
又怕他好感度为此往下降,于是为了拯救那好不容易涨上去的好感度,祁喻伸手拍了拍张简澜的背,语重心长安慰道:“像你这样的情况,我能理解,处男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千万别太自责……多练练就好了。况且你还憋了几十年……如若实在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看看医生……”
说着目光和蔼的看向当事人:“张简澜,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