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澜拿起一块铁递给他:“尝尝?”
祁喻瞪大眼睛盯着铁一阵, 黑着脸把张简澜的手拨开,然后直往外走,有多快走多快, 生怕跟张简澜多待一秒。
他冲出船坞, 来到船头, 傻眼了。
船已经远航了很远一段距离,差不多看不到玉京码头了。
祁喻抓着船沿的栏杆, 想变回剑飞回去, 刚有点感觉,一双手从后压住了他抓住栏杆的手, 紧接着一个结实的胸膛贴在他背上。
许久未与爱剑如此贴近亲热,张简澜盯着祁喻的小脑袋瓜有些紧张, 但还是勇敢莽了上去, 低头在他头顶亲了一下,亲得祁喻整个一抖。
他深情道:“吾很想你, 吾妻。”
祁喻拼了命的擦脑袋,小脑袋都快擦冒火了, 要不是张简澜拦着,他现在肯定要跑去开水里滚一滚, 给脑袋消个毒。
他的这些小举动在张简澜眼里就变了味,像是在捂脸羞涩, 吾妻如此娇俏可爱,当真叫他喜欢,就是这擦头动作有点久。
张简澜等得不耐烦,连忙抓住他擦头的手握住, 耿直道:“你在吾面前可以适当的娇羞, 但不要一直娇羞, 你这让吾不知如何是好。”
“……”祁喻一脸憋屈的抬头看了一眼大变态,又看向那远处灯火通明的玉京码头,绝望痛哭:“妈妈我再也不干饭了!我要回去!!”
张简澜很不爱听他老是说回去回去,明明自己才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剑鞘不够好看了,还是别人的剑鞘比较香?为何总想着离家出走?
他的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不悦道:“吾才是你的家不是么?你对家里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有什么建议可以直接跟吾提出来,吾会尽量配合你去改,但别老想着离家出走。”
他说什么祁喻一个字没听进去,注意力一直在他扣在自己腰间那双手上。祁喻想扒拉开他的手,但张简澜很用力,根本扒拉不掉,而且还越勒越紧。
感觉到对方的抗拒,张简澜狭长的剑眉微微蹙起,语气有些偏执:“所以吾妻这次擅自离开吾身边,就是为了要回家?”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祁喻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叹了一口气。比起张简澜做的铁饭,他更想吃妈妈做的香喷喷的饭。
那张小嘴叹气个不停。
叹得张简澜心烦意燥。
小脸被狠狠掐住,掐住他的手顿了一下,或许是反应过来自己太过粗暴,力道轻柔了些。
张简澜捏着他软乎乎的捏了捏,想把他飞扬的思绪拉回来:“回到吾身边不开心么?”
“谁要回你身边啊?”祁喻火大,倔强的打开他的大手,一顿输出:“你个变态大变态天天正事不干非得要跟一把剑谈恋爱拜托你有这功夫就去飞个升好不好是蜀山掌门的位子不香了还是这天下第一的权利不香了还是你脑瓜子退化了就你这样下去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他炮语连珠说得张简澜一愣。
还没灯张简澜做反应,这人工智障比他还激动,叫了起来:“小爱温馨提示,由于宿主心态过于消极,无法完成任务,系统将会在86399.998272后,将宿主直接抹杀。出于人道主义思考,86399.998272内,宿主可有在选择继续攻略下去的权利。”
“……”
闻言,祁喻一整个软掉:“不是吧!!还有这种操作的!!”
小爱:“是的呢。所以宿主的心态要保持积极向上奥!”
祁喻崩溃:“我特么能积极向上个鬼啊!”
小爱:“宿主存活时间缩短为43199.999136秒。”
祁喻:“……”
张简澜皱着眉道:“你在与谁说话?”
之前一直说吃好喝好等死就好,现在真要死了,祁喻瞬间怂了,整个僵住。
张简澜的大手牵起他的小手,像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吾对权利和其他并不在乎,比起这些,吾更愿意跟吾妻一同仗剑天涯……但既是吾妻所望,吾也不是不可以。”
祁喻:“……”
不行。
要不还是忍忍把好感度提满?不管怎么说能回去最好,小不忍则乱大谋,仔细想想忍这一时,回去就能吃到妈妈做的菜,就再也不用见到这家伙了,还能活得长长久久多好?
而且已经被抓到了,这船是下不去了,张简澜没把他强行收进剑鞘里封印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忍耐,如若再逃走被抓,这家伙定然是要把他封在剑鞘里养的。
“返航!”张简澜忽然喊了一声。
喊得祁喻一激灵:“你返航做什么?”
张简澜语气坚定道:“自然是要去为吾妻拿这天下第一的权利。”
祁喻:“你想干嘛?”
张简澜认真道:“浅浅当个皇帝。”
祁喻:“……”
“到时候你就是吾唯一的皇后。”张简澜越说越起劲:“只要吾妻想,这全天下所有的铁,吾都拿过来让你吃个遍。”
能不能不要铁了啊!真是受不了张简澜的脑回路!谁想一天到晚吃铁啊!
虽然但是……
祁喻忍了忍,想着不能再任着自己脾气随心所欲,必须得赶快攻略他回去,于是硬着头皮开口喊了一声:“简澜哥哥……”
这声简澜哥哥喊得其实也没那么怪异,不过有些僵硬罢了,毕竟这是祁喻第一次主动讨好。
大多数男人都喜欢人喊哥哥,包括他自己也是,在哥哥之下,基本没有任何男人有抵抗力,只要喊得张简澜舒服了,好感度自然会涨。
祁喻是这么想的。
张简澜却僵住了。
祁喻怕他没听清楚,又喊了一声:“简澜哥哥?”
张简澜被他喊得皱起眉头来,圈住他的手悄然松开,站在原地观察了他好一阵,那复杂的眼神就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张简澜伸手用灵力了感应了一下身前爱妻,是玉衡的灵力没错……他差点以为自己抱了个假的回来。
这般,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认真道:“吾妻……吾做错了什么你可以直说,不必如此费尽心思暗示。”
祁喻:“……”
你这大木头!
不行,张简澜在这方面一向领悟不强,喊他哥哥他也未必能懂意思。他得换个称呼,换一个让他能接受的称呼,但又不会抗拒的称呼。
想着,祁喻抓耳挠腮,试探性地开口唤道:“夫……夫君?”
“……”
张简澜更僵硬了。
祁喻一脸奇怪,这好感值怎么不涨?
难道他不吃这套?
刚想着,他发现张简澜两个耳根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通红,并且好感度开始蹭蹭往上涨,一眨眼间就涨了五点。
我去,还是有效果的。
祁喻开心极了,刚想说张简澜你好样的。
结果整个人忽然悬空,被张简澜单手抱起,给抗在肩膀上。祁喻一脸懵。张简澜坑着他直往船坞上层去,那是他住的单独房间。
……
剑尊单手扛个美人过去。
弟子们眼睛都瞪大了。
张简澜反感爱剑被人盯着,于是冷眼扫视了一圈,弟子们连忙收回目光,识相转身,不敢在多看他们两个第二眼。
张简澜现在就像个强抱美人的悍匪,把那美人吓得直哆嗦,连忙抓着他衣领问:“张简澜你干嘛???”
张简澜没说话,一路把他抱进房间后,二话没说直往床上扔,扔得祁喻一脸懵逼,就见那道长再也装不下去矜持,目光如火如炬,疯狂难以抑制,跪着就往他身上压来。
祁喻连忙伸出脚踩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压下来,一脸惊恐道:“你是不是疯了!!!”
张简澜握住那支小脚,认真解释道:“自拜堂后,从没有跟吾妻真正洞房过,心中非常遗憾,一直觉得亏欠吾妻。你既主动叫夫君,想必心中也是接纳吾的……”
他低头落下一个吻在他小腿上:“不如与吾早早成事,吾心头的疙瘩也能落下。”
他把那支小腿架起来顶在肩膀上,压着往下去。祁喻这具身体的柔韧性异常好,这般被压得开叉,竟没有一丝痛感。
张简澜寻着他的唇来,看着日思夜想的小嘴,他每根神经都兴奋无比,如此时候,他还不忘照顾身下爱剑的感受:“吾妻……别怕,这种事情吾也是第一次,吾会小心的。”
祁喻:“……”
他低头要吻。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祁喻摇晃着脑袋疯狂闪躲,挣扎的同时伸出小手狂拍他的俊脸,试图给他拍清醒:“你洞房也要看日子啊!!”
张简澜被他怕得有点不悦,抓住他的手扣在枕头上,低声问:“吾怎么没听说过洞房还要看日子?”他与爱剑决定成婚时,就已经做了很多关于凡间夫妻成婚时的功课,他知道成婚之日要吉时才可,但怎么没听说过洞房还得要吉时呢?
难道是他功课错漏了?
祁喻四下乱看,着指向外面一轮圆月,胡说八道起来:“当然看!今日大凶之日!诸事不宜!此时若是洞房必有有血光之灾!!”
张简澜皱眉:“是么?”
祁喻见他没有动作,喘着粗气慢慢平缓下来,安抚他:“是啊……我……我还能骗你不成……”
张简澜认真发问:“那吾妻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祁喻挠挠腮,心虚道:“两个月后吧……”
两个后必然吉时,单方面对于祁喻来说是,对于张简澜可能是大凶。爱剑都溜溜球了,还有谁能跟他洞房呢?
祁喻心里骂道:大变态!
张简澜沉默着没说话了,似乎在沉思什么,也没动,只直勾勾的盯着他,跟个雕像似的。
祁喻试探性的把脚从他肩膀上拿下来,见他没动作,以为他是被自己忽悠成功了,连忙一个利索的滑铲从他身下滑出来。
他爬着就要往床下去。
这时,张简澜滚烫的胸膛忽然压着他的后背而下,把他压得闷哼一声,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贴在床上动弹不得。
张简澜捏着他的下颚往上抬,与他贴近对视,嗓音低沉得好听:“吾妻说得有道理,吾方才掐指算了算,今日确实是大凶之日……但只是不事宜洞房,但没说不事宜亲热,吾妻跑得那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