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澜这个笑看得他头皮发麻。
祁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连忙自证清白,说道:“我……我不是犯人,我有钥匙的!”
说着掏出钥匙往牢门走, 正准备打开紧锁的牢门, 钥匙都插/进去了, 又想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张简澜,就见那道长眸子里燃起一丝焦急, 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开锁的手。
这眼神不对劲啊……
怎么一副他开门后就会被嘎了感觉。
祁喻僵住:危。
于是他果断把钥匙收回来, 收回口袋里。
张简澜皱眉:“为何不出来?”
你说呢!祁喻往后站了站:你这家伙跟要吃人似的他敢出去么!“我……我还是感觉待在里面比较舒服……”
张简澜压低声音:“真的想待在里面等挨罚?”
祁喻:“……”
果然是想对他动刑!
还好他没出去,这要是被张简澜逮到, 指不定脑袋要开花,待在里面还有牢房保护着呢。他们也没钥匙进来。
边上的执法剑修一听, 插嘴道:“剑尊需要弟子帮忙么?”
张简澜往墙上一靠, 略微疲乏的揉揉眉心:“去倒杯茶来。”这几日找祁喻找得他接近精神崩溃,人也损失了不少精神气。
“是。”剑修去了。
张简澜眯起一双深邃的金眸看向牢笼中的祁喻, 那小美人很紧张,站在那坐立不安, 见他看去又鬼鬼祟祟的缩在角落里。
他是豺狼虎豹么?
爱剑为何要这般怕他?
张简澜眉心都皱成了川字。
倒也不是祁喻的问题,是他平常的表情太吓人, 再加上近日因为想通剑灵也是爱剑一体的事情,格外想要亲近爱剑, 导致祁喻现在看他就跟看到鬼一样到处躲。
视线里那美人转了个身蹲在墙角,似乎在做什么。此时弟子端来茶,张简澜接过,二人就淡定的站在看着祁喻。
……
祁喻在打通牢房墙面上的那扇铁窗。
他先是划伤了手, 让玉衡启动保护机制把他的胳膊铁化, 这般就得到了一个小铁拳。因为感觉不到疼痛, 砸铁窗也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扇铁窗后就是另一个走廊,他想跳窗逃跑一下。
看得门外那执法剑修目瞪口呆,手指愤怒一指:“剑尊这……这厮竟然当你我面要越狱!”简直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非常之欠收拾!
张简澜抿了一口茶,没什么表情,淡淡的瞥了那弟子一眼,问:“他打通的另一边是什么?”
弟子一怔,答:“另一个牢房。”
张简澜:“……”
……
祁喻终于把那扇铁窗卸了下来,想都没想钻了过去,可刚探进半个身子,却怎么也钻不过去了,往下查看情况,不禁小脸一红,竟是因为臀部挺翘问题给卡住了。
“……”要命。
而且他好像卸错窗户了。
这边不是走廊,右边才是走廊。
张简澜就在下方抱臂盯着他。
祁喻僵了僵,干笑一声:“打……打扰了。”
说着连忙想往回缩,卯足了劲儿,小脸都憋红了,可怎么都缩不回去,最后累得趴下,场面非常之尴尬。
不过他该庆幸张简澜不是在他身后,不然照墙上卡个诱人的屁/股,这个剧情发展下去,就不是正常穿书,该是丧心病狂的某棠穿书路线了。
祁喻想着无比尴尬的扶额。
反应过来后,他想变回剑钻回去,但他的化形之法并不成熟,变了好几次都没有变回剑,最后累得趴在那一脸无助。
同时,张简澜正站在狱房里面无表情的观察着墙上挂着的刑具,在他身边还站了个看起来性格刚正的执法弟子。
张简澜在看。
那弟子在他边上跟他介绍。
张简澜从那些琳琅满目的刑具里,挑了一件拿在手里观察。他还真会挑,一挑就挑了把打得最疼的皮鞭子。
“剑尊这个好啊!”那弟子走上前来激动道:“此乃大力神鞭,狱中广用之物,一鞭子下去保准皮开肉绽,必见血光!”说着他看向祁喻,看得祁喻惊慌失措,就听他道:“尤其打臀部最好,臀部乃人体最敏感部位,犯人受之,很难不招供。”
张简澜闻言,微挑眉梢,像是解锁了什么新知识:“是这样。”
祁喻:“我……我谢谢你。”
不过好在张简澜并没有丧心病狂要拿鞭子抽他,而是将鞭子放下了,又拿起另一刑具,这次是一根羽毛……
张简澜没能看懂,喃喃出声:“一根羽毛能做什么?”
只听一声惊雷:“问得好啊剑尊!!”
那弟子更激动了,走到一张铁床前隆重介绍道:“一根羽毛的确做不了什么,要配上这能将犯人锁住不能动弹的铁床才能发挥其之巨大妙用!”
“说说。”张简澜有点兴趣。
那弟子拿去另一根羽毛来到祁喻身前,用羽毛扫了扫祁喻的痒痒肉,把祁喻痒得哈哈大笑,笑过之后那弟子收起羽毛道:“此犯人敏感正适用。剑尊只需将他绑至这铁床之上,再将其四肢锁住,用羽毛刮至其敏感部位,他会受不了发笑,笑到直到全身无力,腹部疼痛,忍受不了,自会招供。”
张简澜瞥了祁喻一眼,没说什么。
但祁喻看得害怕。
张简澜将羽毛放下,又拿起一副手铐,在这众多的刑具里,他似乎对这个最感兴趣。
那执法弟子却摇了摇头:“此乃小刑具,用来禁锢双手防止其反抗之用,并无太大用处,剑尊要不再看看别的?”他指向一处尖刺凸起的凳子:“比如我镇狱之宝老虎凳,从目前成功案例来看,没有一个犯人能承受此凳,效果非常之好。”
祁喻:“……”
那执法弟子闻言脸一黑,顺手拿起桌上一球状之物,递给张简澜,球很小,像是塞在什么地方用的。他一本正经道:“剑尊您这犯人满口脏话,我看甚是难驯服。省得他等会受刑之时骂您,弟子建议把这铁球塞入他的口中,压压他这污秽之舌,这般他说不出话来,您耳边也干净。”
祁喻:“……”别说了谢谢你。
那道长眼皮慢慢抬起来,面无表情摆摆手道:“你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是。”
那弟子听令而去,走的时候还瞪了祁喻一眼,那个眼神仿佛在说:等下有你好受的!
他离开后狱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简澜看向祁喻。
祁喻也看他。
那道长放下手中铁球,说道:“你可知吾这些时日找了你多久?”那声音冷冷的,很严肃,听起来还有些生气。
祁喻知道,用脚趾头猜也猜得到,这人肯定是把蜀山上翻了个遍,说不定连瓶瓶罐罐和边边角角都没放过。他猜,如果他现在还没找到他,估计他都要把整个蜀山都给拆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承认的,承认属于不打自招,是要坐老虎凳的。
于是他装傻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飞出来玩忘了时间,也忘了跟你说。我要是知道你在找我,肯定第一时间飞回你的剑鞘了。”
如今没了牢房保护,他一点底气都没,之前的嚣张也在此刻化成了心虚。
张简澜的大手如遮云蔽日一般压下来。
吓得祁喻连忙抱住脑袋,以为自己脑浆要迸射了,连忙道:“张简澜你冷静点!!”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什么残酷对待。
张简澜伸手于墙面,微微一用力,那块地方直接坍塌了一个洞,他道:“此狱房应当荒废已久,很老了。”
随着石土一块块掉落,祁喻总算从洞里面爬了出来,正准备往另一边走。
他的右腕上却一凉,祁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铐了,他扭头看向张简澜,就见张简澜也在盯着自己,声音低沉得好听:“跟吾回去。”
说着打开另一边手铐,本来是想给祁喻拷上的,没想到那美人激烈反抗,导致那打开的铐子一不小心拷在了他自己的左手上。
只听“咔哒”一声。
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祁喻:“……”
张简澜:“……”
二人对视一眼。
祁喻苦着脸道:“你快解开啊?”
张简澜沉默一会,说道:“吾不会开。”
祁喻:“叫人来开?”
张简澜:“方才吾让他出去看着,没有吾的命令,他不会进来。”
祁喻:“……”
无法,他只好去开牢房门,发现这面牢房已经锁了,于是看向张简澜,他还没问什么呢,就听那道长道:“吾没有钥匙。”
算了。“我去那边开。”
祁喻低着身子爬钻那个不大不小的洞,钻到另一边去了,但是他一个人过去不行,手铐着,张简澜得跟上。
于是他甩了甩头示意。
那道长纹丝不动,腰板挺得笔直。
无奈,祁喻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扯了扯:“愣着干嘛?钻过来啊?”
张简澜没反应。
祁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见那道长,负手于背,似乎对于他钻洞行为很是鄙夷,一脸正直道:“蜀山之人……”从不做此丢尽尊严的事。
刚说四个字,祁喻又爬了回来,怕他不会钻洞现场教学了一遍:“张简澜你怎么那么笨!连个洞都不会钻!你好好看着我就是这么钻的!”
说着他一股脑爬进去,因为衣服穿得宽松,他这般一趴下,腰下圆润挺翘的蜜桃臀格外显眼。
张简澜看得瞳孔一震,就见一只白嫩的手在洞口招:“学会了没?”
想起什么,祁喻又问:“你刚刚说你蜀山之人怎么了?”
张简澜卡在嘴里的话硬生生咽下去,僵硬半晌,吐出四个字:“能屈能伸。”说完低头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