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裴清这该死的胜负欲!

竟然又是云风!

江暮阳把玩着这块玉牌, 见此物外表普普通通,看起来好像冰块精雕细琢成了玉牌的模样, 质地很好, 没有任何一丝杂质。

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在他的掌心处一直发光,稍微攥一攥, 倒是清清凉凉, 很舒服的感觉。

远比裴清为他寻来的,用来疗伤的玉柱子要清凉舒服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 此物是大师兄送来的,江暮阳都会觉得,这玩意儿甚好, 十分适合用来疗伤,放进去一定很舒服。

当然, 他还没有饥渴到这种程度。

“倒也奇了,大师兄送了块玉牌过来,也没说做什么用的。”

江暮阳低声笑了笑,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样, 神情略有些黯然, “想来, 云老夫人还没有彻底清醒, 这个戏只怕还要继续往下演了。”

实话实说,这出戏他演得太久了, 有时候演着演着,心里就会生出愧疚感。

他不是什么好人, 但多少还是有点道德底线的, 和别人窜通起来, 欺骗一个年迈的,已经神志不清的老年人。

即便这是善意的谎言,依旧让江暮阳心里不甚痛快。

欺骗老人家的母爱,会遭天谴的。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如实相告,没有什么攀高枝的想法,他不需要。

江暮阳又攥了攥玉牌,然后就随手放回了托盘,端起一碗米粥,鼓着腮帮子吹温了,才小口小口地喝。

该死的裴清!

害得他都大出血了,也不说亲自下厨给他弄点好吃的补一补。

再不济,冲碗红糖水也是好的啊。

这个裴清,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江暮阳依稀记得,前世裴清要是不小心,给他搞出血了,事后都会给他煮点红糖水,里面再打两个溏心蛋,让他趁热喝完。

现在的裴清,迟钝到连个红糖水都不会煮,更别说是打什么溏心蛋了。

他真是什么事情,都指望不上现在的裴清!

江暮阳喝完了米粥,目光有些哀怨地瞥了一眼裴清。

然后就看见裴清双手又送了碗米粥过来。

裴清说:“你喜欢喝粥?我这里还有一碗,你趁热喝了吧。”

江暮阳:“……”

“要不要喝点热水?”裴清又给他倒茶。

见江暮阳依旧不说话,裴清神色紧张地凑过去问:“现在疼得很厉害么?”

江暮阳:“……”

“暮阳,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裴清显得很局促不安,既羞愧又难堪,直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他把自己的同门师弟,弄到大出血的事实,狠狠抿了一下薄唇,轻声道,“你想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可问题是,江暮阳现在已经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了。

换句话说就是,江暮阳现在不需要裴清的帮助了。他需要什么,自己完全可以搞到手。

他比裴清还富有,现在又是剑宗的恩人,还是个挂名长老,云宗主还有老夫人,送了很多地产,拍卖会所,甚至是妖兽山脉给他。

都是凭本事得来的,现在已经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了。

他也不想当什么小菩萨。

只要江暮阳想,他能活得特别滋润。

至于裴清……活儿好的时候,他们可以玩玩感情,男欢女爱,各取所需罢了,谁也不吃亏。

活儿烂的时候,江暮阳眼里就当从来没裴清这个人。

他是一眼都懒得多看裴清。

多看一眼都对不起他之前流的血泪。

一个人,一个男人,活儿不能,最起码不应该如此烂!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说,前面几次都是江暮阳引导的,手把手传授的,但就算是头猪,也应该学会了。

可是裴清呢,依旧活儿烂,烂到烂泥扶不上墙的地步了。

江暮阳要是裴清的师尊,就冲着裴清这副不思进取,没有长进的样子,他一天能打裴清好几顿。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和裴清之间最大的矛盾,不是立场不同,也不是三观不合,而是因为裴清的活儿太烂。

就冲着裴清活儿烂这一点,江暮阳这辈子都不想跟他说话。

“别说话,我就当你已经死了。”

江暮阳拒绝喝裴清端给他的米粥,拒绝喝裴清给他倒的茶,甚至拒绝裴清的搀扶。

自己摸索着,扶着墙根又躺下了。

他不敢平躺着,因为压到了会痛。

遂背对着裴清,侧面躺着。

可问题又来了,他侧躺着,势必臀腿的位置会比较凸出。

实在太方便裴清打量他了。

于是乎,江暮阳又慢慢吞吞地把身子转了回来,这回他面对着裴清侧躺着。

裴清坐在床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温柔地凝视着他。

在这种温柔似水的目光注视下,江暮阳浑身都不甚自在。

纠结着,到底是让裴清打量他的臀腿,还是打量他的脸。

江暮阳没法在裴清的注视下安睡,索性又慢慢蹭了起来,裴清赶紧伸手搀扶他,被他直接躲开了。

裴清的手扑了个空,眼神立马黯然了许多,失魂落魄地收回了手,他往一旁偏了偏头,沉闷地问:“你就这样讨厌我?”

江暮阳:“……”活儿烂还有理了?

“既然讨厌我,为何……为何还要与我双修?”裴清狠狠抿了抿唇,紧紧攥着拳头,“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在我沉睡时,一直有人占据我的身体。”

江暮阳:“你说得不错,不过,占据你身体的,不是外人,是你的心魔。”

江暮阳是个长了嘴的人,有什么误会,他还是会开口解释清楚的。

但听不听解释,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他可不想无端地被裴清指责成放——荡,和一个陌生的灵魂,借用裴清的身体,行出那种事情。

他是有洁癖的。

当时也是确定了,前辈就是裴清的心魔,他才愿意双修的,否则,即便身体是裴清的,他也不会愿意的。

但很显然,裴清并不接受自己的心魔,也不接受,江暮阳在他心魔附体时,与他双修,还玩得那样花里胡哨。

“即便,那是我的心魔,但心魔只是偶尔出现,身体依旧是我的。你不能……”

最起码,不能跟一个心魔,借用他的身体,行出那样的事情!

更不能偏爱心魔,远甚于他!

裴清不明白,他的心魔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得了江暮阳的偏爱。

同样也不知道,自己在心魔附体时,对江暮阳行出多么恶劣,多么无耻的事情来。

江暮阳都能接受他的心魔,却不能接受他。

裴清甚至觉得,江暮阳似乎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一直让心魔主导他的身体。

江暮阳就这么讨厌他,厌恶他,连眼尾的余光都不想看他,却任由心魔肆意索求,看样子都成亲了,还洞房花烛了……

甚至连大师兄都默许了他们洞房,否则,也不会送来两份早饭!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心魔到底是怎么让大师兄都默许的?

以裴清对大师兄的了解,如果这件事大师兄知道了,那么师尊十之有九也知道了。

师尊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座下的两个徒儿,误入歧途?

怎么能容许他们暗度陈仓,私相授受?

裴清这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伸手一摸耳垂,竟然摸到了冰冷滑腻的耳饰,他先是一愣,随即惊怒地一把扯了下来。

在江暮阳震惊的目光中,耳饰夹杂着血肉,被裴清生生拽了下来,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裴清的玉颈,染红了雪白的衣领。

“这个,也是你和他玩的小把戏么?”裴清抓着染血的耳饰,语气难掩羞愤,“我是男身,又不是女子,如何能在耳垂上穿孔?江师弟,你趁我毫不知情时,竟这般辱我?”

江暮阳:“……”

哦,他倒是忘记了,男身女貌的裴清,裴锦衣,最厌恶有人错认他为女子了。

这事还得归咎于魔尊,因为魔尊那厮玩得特别花,以前还总是送些小礼物给裴清。

像是什么赤色的鸳鸯肚兜,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还有各种各样的襦裙,甚至是女子来月事时,用的月事带,魔尊都为他准备了。

亵|玩的意味甚浓。一来二去,裴清就对此十分厌恶了。

偏偏心魔好像审美和江暮阳能保持一致,江暮阳前一刻才暗暗想着,裴清的耳垂生得精致漂亮,要是能穿个耳洞,佩戴鲜红的海棠珠子,作为耳饰,不知道该有多漂亮。

然后成亲当天,裴清就自己穿了耳洞,头上珠环翠绕,脸上涂脂抹粉,还涂抹了口脂,打扮得甚美。

一瞬间就撞在了江暮阳的心尖上,只一眼,他就沉沦了。

沉迷在裴清的美貌中不可自拔。

但不管怎么说,江暮阳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二的,他讨厌被人冤枉。

“耳洞不是我穿的,是你自己穿的。”江暮阳很平静地告诉了裴清真相,静静地看着他一副如遭雷劈的震惊模样,“还有就是,不仅是耳洞,你我成亲当时,我是新郎官,你是新娘子,你穿着女子的喜服,凤冠霞帔红盖头,一样没少。”

“嗯,你还唤我夫君。”

“什么?!”

裴清满脸震惊地往后退了几步,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会做出那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居然男扮女装,还自己穿耳洞?!穿襦裙?涂脂抹粉?还,还喊江暮阳夫君?!

这如何喊出口的?

即便,他滋生了心魔,但心魔怎能行出这样的事来?

这让他日后如何出去见人?!

江暮阳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神色幽幽地道:“当日魔尊过来抢亲,你的红盖头被我掀了,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你男扮女装的模样了。”

“很美,你还涂了鲜红的口脂,比花还艳。”

“……”

“魔尊说,你那么打扮,就是故意勾引人的,他想纳你为妾。”

“……”

“还说想迎娶我为魔后,让你和陆晋元一起为妾,以后在魔界相互有个照应。”

“……”

“他还说……”

“江师弟,请你别再说了!”

裴清满脸悲痛地伸手抚额,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只要一想到,他扮作新娘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同江暮阳拜堂成亲,他的脸上就火辣辣的烧着。

但很奇怪的是,他羞愧懊恼的点,从来都不是和江暮阳拜堂成亲,而是无法面对自己曾经男扮女装……

成亲,他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那样草率地同江暮阳成亲了。

在裴清看来,江暮阳应该值得更好,更盛大的婚宴,也应当在最正式,最庄严的场合,与他结为道侣。

绝不是这样匆忙,草率,稀里糊涂的。

这实在太委屈江暮阳了!

而且,洞房花烛夜,裴清竟是心魔附体的状态,等他出来时,战况已经接近尾声了,他错过了很多。

这也将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江暮阳咋舌,误以为裴清是嫌弃他,不想跟他成亲,当即就冷笑一声:“怎么着,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为了宽慰云老夫人,你以为我想跟你拜堂成亲?”

“活儿烂得要命,就一张脸还行。”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长话短说,用最简洁的语言,将不久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说完之后,江暮阳的嗓子都快冒烟了,裴清坐在床沿边,他不方便下去倒茶,只能咽了咽。

他一对着裴清咽口气,裴清就心慌得要命。

“原来如此,竟是假成亲。”

可却是真洞房,江暮阳真是胆大包天。

不久前才和魔尊恶战一番,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洞房花烛……还整整一夜!

裴清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沉默了良久,他才低声道:“那若是云老夫人一直不清醒,你……你要和我演一辈子的戏么?”

演一辈子的道侣?

江暮阳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两手一摊:“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看情况吧。”顿了顿,他更加无所谓,也更加漫不经心地说,“别以为我多么想跟你假成亲,你在我心里,并不重要的。”

“要怪就只怪造化弄人吧,谁让云老夫人把我错认为云风,将你错认为女子了?”

先发制人,这是江暮阳前世受尽了苦难,才总结出的一点自我保护技能。

只要他狠话放得快,就不会被别人的狠话伤害到了。

他表现得越轻松,越平淡,越漫不经心,越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他才不会贱到去祈求裴清的垂怜。

他不需要。

天底下男人多得是,他有钱有势,还年轻,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还非得一棵树上吊死了?

裴清今天但凡敢跟他说半个字绝情凉薄之言,江暮阳保证,他一定要一剑给裴清扎个通透。

以报大出血之仇。

可是裴清并没有。

裴清好像很伤心,眼眶都开始红了。

这让江暮阳有点不会了,他本来以为,裴清一定要跟他划清界限,没准还要继续指责他,为何跟他的心魔狼狈为奸,暗通曲款之类云云。

结果裴清好像很难过的样子,狠狠抿了一下薄唇,但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江暮阳倒是想听他说点什么的,可裴清不说,死鸭子嘴真硬啊,眼眶都红了,还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倒是说一说真心话啊,就说:阳阳,我喜欢你,能跟你成亲,我很高兴。

或者是:阳阳,不管是心魔,还是我,都是真心想和你结为道侣的。

哪怕就是说上一句:阳阳,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只要裴清今天说了,江暮阳就当他是真情流露之下的表白了。

并且顺势就答应了,即便不算合好,但多少会给个好脸色看的。

可裴清就是不说,闷葫芦一样,气死人了。

既然裴清不说,那么江暮阳也不会说的。

活儿烂又死鸭子嘴硬的人,这辈子是不配有道侣的。

江暮阳气裴清嘴太硬,随手抓过枕头,狠狠往他身上乱砸,指着他的脸,让他滚出去。

裴清颤着声问:“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江暮阳气笑了:“活儿烂算不算理由?”

裴清沉默了片刻,又问:“他……能有多厉害?”

“他就是比你厉害,他一晚上能让我高——潮七次,能满足我所有的需求,我喜欢的样子,他都有,就算我让他穿襦裙跳艳舞,彩衣娱亲,他也愿意。”顿了顿,江暮阳冷哼一声,“而你不同!你只会惹我生气!”

“……”裴清面露痛色,额头上的青筋剧烈跳动,“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这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实话告诉你了,你又不高兴,你可真贱!”

江暮阳毫不留情地斥责道,只要一想到拳头大小的血洞,他就生气!

幸好他没吞孕灵丹,也没孩子。但凡肚子里有个孩子,根本经受不住裴清这么折腾。

他都没指望裴清能让他舒服了。结果连出来都费劲!

生生搞到大出血,也就是他有经验,又皮糙肉厚,耐——操得很。

但凡换个人,命都要没了。

这不是小事情,身体不契合,这是大事。

江暮阳已经无力再指责裴清什么了,他伸手推裴清的肩膀,呵斥道:“滚出去!”

结果裴清这厮胆子大了,居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在江暮阳震惊的目光中,捧着他的后脑勺,亲吻他的唇!

裴清不仅活儿烂,连亲个嘴都差劲!

跟他的长相完全不符合,蛮力又粗|鲁地扑过来啃咬,狗一样地死死咬着他的嘴唇,弄得他嘴里满是甜腻的血腥气。

江暮阳痛得要将他推开,裴清索性就抓住他的双手,禁锢在怀里,不许他乱动。

他抬腿要去踢裴清,竟被直接怼到了墙角,嘭的一声,后背实打实地撞在了墙面上。

痛得直接闷哼出来,他想骂人,可骂人的话,尽数被堵了回去。

江暮阳怕极了,他还受着伤呢,实在经不得半点摧|残了。

更何况眼下的裴清,很明显是夹杂着怒气的。

活儿又特别烂,一定会非常痛!

他虽然已经不畏痛了,但能不痛,还是不想痛。

好不容易挣脱了些,江暮阳赶紧道:“裴清!你先冷静一下!你可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师尊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全忘干净了?”

“我没忘!”裴清冷声道,“但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裴清!”

“心魔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心魔。”

一定要让江暮阳记清楚,他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心魔就是心魔,只是他的影子!

他才是真正的裴清!

也是江暮阳真正的道侣,他是唯一有资格,跟江暮阳双修的人!

哪怕是他的心魔,也不行!

江暮阳千不该万不该,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的心魔双宿双栖,恩爱缠绵!

裴清醋死了,醋到理智全无,一心一意要在江暮阳全身上下,留下独属于自己的记号。

他要吻遍江暮阳的全身,连任何一丝缝隙都不能落下!

他要让江暮阳的身体,记住他的气息。

直到手掌一阵温热,他的理智才稍微恢复了一些,低头一看,被褥上全是鲜血。

之前为江暮阳疗伤的玉器滑落在床,上面也全是鲜血。

“暮阳,”裴清满脸震惊地看着满手的鲜血,再看一看面无表情,脸色煞白的江暮阳,连声音都开始颤了,“暮阳,阳阳,阳阳……”

“怎么不继续了?”江暮阳冷眼盯着他看,冷嘲热讽道,“吃醋了,发疯了?活儿烂还怕人说?”

“阳阳,不是这样……”

“不是哪样?心魔就是比你厉害,比你好,比你知道心疼人!”

“我可以学!”裴清紧紧攥着拳头,一字一顿道,“你教教我。”

江暮阳冷冷道,“心魔不嫌我脏,愿意让我快活,你行吗?”

裴清:“我可以。”

“你确定你可以?”江暮阳笑了,抬手摩挲着裴清的唇,将血染在上面,“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裴清只觉得心口一直堵着气,该死的胜负欲,迫使他一步都不肯往后退。

认定了,心魔能做到的事情,他同样也可以。

所以,他默许了。

默许江暮阳征用他的唇,他的齿。

也默许了,江暮阳的一切肆意妄为。

……

“裴清,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名门正派的弟子。”

江暮阳缓缓舒了一口长气,终于气消了,情绪也平复下来,他抬手,缓缓抚摸着裴清的唇,有些得意,又有些动容。

最终都化作了一种淡淡的愁苦。

他还是把裴清拉下了神坛,让一个清心寡欲的正道弟子,堕——落成如今这般。

裴清的喉咙艰难的滚动了几下,作出吞咽的姿态,而后,江暮阳的手指尖有了些濡湿的触感。

江暮阳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放在唇边,浅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