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裴清,你是我滴神!

江暮阳一听, 心里顿时一个“卧槽”,暗想大师兄现在都这么废物的吗?

师弟当着自己的面, 被一个大魔物扒了衣服羞辱, 还能站一旁看?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人才了。

林语声听了,立马反驳, 还满脸痛色:“并非如此, 你误会我了,晋元, 当时事发突然,魔尊突然就冲了出来,还挟持了你, 我当时害怕极了,生怕激怒了魔尊, 再对你不利。”

“等我反应过来,冲上去救你的时候,你已经昏了过去,而我也被魔尊打飞, 幸好锦衣和暮阳及时赶到, 否则, 只怕你我都凶多吉少!”

林语声似乎还有些后怕, 脸色都是白的,可见当时他真的是吓坏了。

从未见过有谁如此不知廉耻, 一上来就扒人衣服的。

他现在只要一看见陆晋元,脑海中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魔尊搂着陆晋元的腰, 掐着他的脖颈, 迫他昂起脸来, 肆意啃咬陆晋元的嘴唇,宛如恶鬼一般,咬上了他的喉结。

都能听见二人唇齿相依时,啧啧的水声,以及陆晋元被咬痛时,隐忍的闷哼。

林语声从小在山上长大,修的也是清心寡欲的道法,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捂脸调头就走。

可脚下却宛如生根一般动弹不得,稀里糊涂就看了好一会儿。

当时魔尊见他一直僵在原地看,误以为他对陆晋元也感兴趣,还满脸含笑地问他,要不要加入。

等林语声再反应过来后,他就羞愤交加地提剑冲上去救人。

只是很不幸,他的修为并不算多高,几个回合都不到,就被魔尊一掌打飞了。

要不是刚好遇见了裴清和江暮阳,只怕陆晋元已经被魔尊玷|污了,就连林语声也凶多吉少。

无论如何,林语声认为,此事归根结底就是自己的错。

身为大师兄,他没有保护好师弟们,还劳烦师尊出山搭救。

现在不仅两个小师弟嫌他碍事,就连陆晋元都觉得他没有尽力救人。

林语声第一次尝到这种被所有人厌弃的滋味,心里无比挫败,觉得对不起师弟们的信任,同时也辜负了师尊的教导。

当即羞愧到无地自容。

也没脸再说,他们是为了出去寻找裴清,才遇见魔尊偷袭。

陆晋元道:“你既然知道,就更加不该责怪暮阳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江暮阳,明明很想当面说声谢谢,可到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半晌儿之后,陆晋元转头同裴清道:“这次多亏了你,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只怕凶多吉少了。”

裴清却道:“你不该感谢我,你应该感谢暮阳,是他执意要过去查探,所以我才跟过去的。”

陆晋元听罢,又把目光落在了江暮阳身上,苍白的唇瓣蠕动了许久,愣是半个谢字都说不出口。

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是江暮阳最喜欢的师兄。

江暮阳以前每次下山游历,陆晋元都放心不下,即便师尊耳提面命,不许他陪江暮阳同行,否则达不到历练弟子的效果。

但陆晋元实在放心不下,每一次都偷偷跟随,曾经多次出手救过江暮阳。

那时的江暮阳看向他的目光,满是信任,眼里都是有光的。

喊他的语气,都跟喊别人不一样,江暮阳私底下甚至都不叫他二师兄,会用很欢快的语气,喊他晋元哥哥。

小时候还动不动就要抱抱,只要一见到陆晋元,小暮阳老远就冲过去了。

可是现在,即便他把目光放在了江暮阳身上,江暮阳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连眼尾的余光都不曾分给他。

这让陆晋元突然生出一种很惶恐的感觉。

因为他突然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对江暮阳不好,怎么把江暮阳狠狠推开,又是怎样狠下心肠,跟江暮阳一刀两断。

可内心深处,他依旧忘不了江暮阳,也放不下他和江暮阳在一起的这十年。

陆晋元很痛苦,他发现自己既舍不下裴清,也忘不了江暮阳。

越是想抓住,越是什么都抓不住,现在连裴清都开始冷落疏远他了。

江暮阳也不再搭理他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喊过他二师兄了。

陆晋元狠狠抿了一下唇角,刚想喊一声暮阳,结果江暮阳却用很平淡的语气道:“算了吧,反正当时也是阴差阳错。”

陆晋元不懂,为什么江暮阳区区一句“算了吧”,居然像刀子一样,扎得他好疼。

什么阴差阳错!

明明江暮阳也忘不了他的,难道不是吗?

否则为什么他们都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了,江暮阳仍旧不顾危险,还出手救他。

甚至,还脱下自己的衣衫,为他遮掩身体,更是在危险来临时,不顾自己的安危,一把将他推开。

这怎么能叫阴差阳错?分明就是情难自控,蓄谋已久!

陆晋元刚要再开口说什么,长胤真人却早他一步开口了,满脸关切地望向了江暮阳,轻声道:

“暮阳,你大师兄在信中说,你把金丹剖下,还给了锦衣,似遇见了什么机缘,如今又结了金丹?确有其事么?”

江暮阳就知道林语声那个搅泥棍,肯定会一五一十地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写信回禀师尊。

但就是不知道,师尊现在已经知道多少了。

关于菩提三叶花的事情,江暮阳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毕竟这花在修真界,也是一种禁|花,极其容易控制人的心智,若不是心智异常坚定之人,根本无法驾驭。

江暮阳现在的金丹,到底是如何来的,在众人眼中,始终都是一个谜团,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为何突然就凝结了一颗属于自己的金丹。

正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胡编乱造之时,裴清却替他解围了。

裴清道:“回师尊,我们没有借到剑宗至宝洗髓玉,又在外出了些状况,暮阳为了保护我,便提前剖了金丹,但由于,没有洗髓玉从旁协助,金丹中的灵力,也多半是属于暮阳的,我索性就将金丹一分为二,将属于暮阳的那一半,放回了他的体内。”

“如此,他与我都各有一半的金丹,假以时日,能慢慢将各自的一半金丹,修复如初。”

此话一出,江暮阳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心想,扯,鬼扯,这么扯的的理由,说出来谁信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裴清天生就是一张人畜无害,真诚无比的脸。

只要是裴清说出的话,哪怕是扯上天的蹩脚理由,依旧很容易令人信服。

对着裴清这样认真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语气,俊朗正直的脸,任凭是谁,都没办法看着他的脸,指责他撒谎。

长胤真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还能分割金丹,并且一颗金丹,两人共用,但转念一想,当年裴清跳下魔域生死不知时。

金丹都能离体而不消散,甚至在破损的情况下,都被江暮阳修复如初了。

这本身就很让人难以置信,若不是亲眼所见,长胤真人也不会相信的。

想来,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发生在裴清身上的奇异怪象,也不是第一次了。

况且,长胤真人对裴清这个徒弟深信不疑,认为,任凭谁撒谎,也绝不可能是裴清撒谎。

陆晋元和林语声也对裴清无比信任。

信任到哪怕明天一早,裴清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都不会怀疑裴清没睡醒,只会怀疑天降异象,竟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长胤真人道:“原来如此。”他转头又问,“现在可还疼了?暮阳。”

江暮阳:“……”

这就信了?信了?

这么鬼扯的理由都能信?

天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想,裴清真是生了副好模样啊,顶着这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俊脸,做起坏事来,真是太容易了。

这让江暮阳又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前世便是如此的,明明他在下,裴清在上,明明是裴清强迫了他,把他按在床上,一顿龙精虎猛地狠——操。

可别人都认为,是江暮阳占有玷——污了裴清!

还口口声声说,要为裴清讨个公道。

更让江暮阳感到十分郁闷的是,那些人还对外胡说八道,流传的版本都有十多种。

有的都过分到,说什么江暮阳囚了裴清,还给裴清灌下孕灵丹,让裴清给他生孩子!

还说裴清怀着身孕,被狼心狗肺的江暮阳囚在怀里欺辱!

甚至还说,裴清的第一胎,都被江暮阳剖了出来,制作成了傀儡童,裴清因此天天以泪洗面,哭瞎了双眼。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纯属就是颠倒是非,胡说八道!

明明是裴清给他灌下孕灵丹了。不过,当时江暮阳极其恨他,一直跟他对着干。

裴清灌他孕灵丹,那么他就立马当着裴清的面,喝下让自己断子绝孙的凉药。

这样一来,江暮阳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一辈子都怀不上,也生不出。

看着裴清因为他摧|残自己的身体,而红着眼眶,泪如雨下的样子,江暮阳就觉得特别神清气爽。

江暮阳不仅自己喝凉药,他还在裴清的饭菜里掺砒|霜,不过每次都会被裴清发现就是了。

裴清那时的脾气,已经从少言少怒,清心寡欲,逐渐演变成,易怒易躁,还极其喜欢床上解决问题。

他倒也不会直接动手打江暮阳,也很少疾言厉色地斥责江暮阳。

至多不过就是让江暮阳少吃顿饭,或者故意给江暮阳准备他讨厌吃的东西。

还有就是,拉着江暮阳一次次地床上解决问题。

尤其是下砒|霜,江暮阳每下一次,裴清就把他按在院子里的青石桌上趴着,直接从后面来。

有时候会蒙住江暮阳的眼睛,有时候不蒙,但不管蒙不蒙眼睛,江暮阳都会闭着眼睛,不肯去看裴清。

现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当初还真是自讨苦吃。

江暮阳心想,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便是裴清说得那样,也不算什么机缘吧,只是上天多眷顾了些。”

“既然你们都没事,为师也就放心了。”

长胤真人如此道,又把目光落在了裴清的身上,眸色很快就深邃了许多,他示意其他人先退下,单单只留下了裴清。

江暮阳见状,心里暗暗担忧,师尊是不是也发现了裴清的不对劲儿,该不会要把前辈的元神逼出来吧。

便悄悄瞥向了裴清,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江暮阳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等人都离开后,屋里就只剩下了师徒二人,长胤真人起身,缓步走至了裴清的面前。

细细打量片刻,忽然出手,一记掌风擦着裴清的耳畔而过,裴清丝毫未动,原地站得很稳。

浓密漆黑的长睫,微微低垂,让他看起来既清俊出尘,又含蓄内敛,既雅且正。

长胤真人收回手,轻唤了声:“你是锦衣?”

裴清道:“师尊,徒儿是锦衣。”

长胤真人:“这些年,你似乎过得并不好。”

“十年时间,不过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在魔域的那十年,徒儿一直都在沉睡,并不知魔域之外的情形。因此,也算不得苦。”

裴清轻声道:“倘若徒儿知晓,师门因为思念徒儿,而将暮阳当作徒儿的替身,那么,徒儿一定会出手阻止这一切。”

哪知长胤真人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为师指的,并不是你在魔域沉睡的这十年。”

“师尊?”

“在其他时空,你应该过得并不如意。”

长胤真人抬眸凝视着裴清的脸,语气十分笃定。

裴清颇为诧异地抬起脸来,瞳孔微微发颤,轻轻地道:“师尊怎么知道?”

他并没有告诉师尊,自己其实来自于另外一个时空。

他不知道师尊是怎么看出来的,又是怎么推断出,他在另外一个时空,过得并不如意的。

不过,这些都被师尊猜对了。他的确过得很不如意。

在江暮阳离开后,他守着江暮阳冰冷的尸骨卧棺,陪了好几年。

本想为江暮阳殉情,可无论裴清怎么做,他就是死不了。

他和江暮阳只差了十岁,可却时光交错了千年,中间更是隔了两个时空,魂不知归期。

“锦衣,难道你忘了你的父母是如何死的了么?”长胤真人不答反问。

裴清摇了摇头:“徒儿没有忘。”

他的父母当初死得非常蹊跷,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诡异。

裴清的母亲是一名灵言师,自幼双眼通阴阳,可窥见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但天机不可泄露,她可以窥见,却不能往外说,更不能阻止,否则就会遭受天谴。

不仅她一个人要遭难,还会连累身边的人。

起因是,裴清的母亲有一日,突然窥见了裴清的未来,似乎发现了极其不得了的事情。

竟想着要为年幼的裴清逆天改命,结果不仅没能成功,还引来了天谴,当场筋骨寸断,爆|体而亡。

裴清的父亲法力通天,自然不肯让妻子这般惨死,便设下时空回溯法阵,试图扭转乾坤,潜回过去,制止妻子为裴清逆天改命。

但也没有成功,双双惨死在了裴清面前,临死之前,将年幼的裴清托付给了长胤真人,并且嘱咐,永不许裴清使用时空回溯之法。

这个时空回溯之法,在修真界失传已久,除了裴清的父亲精通之外,便只有裴清还略知一二。

当初裴清学了时空回溯之法,而陆晋元学了灵言术,都只学了些皮毛。

哪怕就是长胤真人,也对时空回溯之法,研究甚少。

长胤真人道:“你既没有忘记,你在你父母面前,立下的誓言,却又执意违背誓言,启动了时空回溯之法,想必一定有你非来不可的理由。”

“但是锦衣,你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逆天而行,终究会伤人伤己。”

裴清知道,但他还是用了,并且也成功来到了这个时空。

在这个时空中,江暮阳再也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的阳阳,一个永远倒在了寒冷的雪地里。

一个还在顽强地向阳而生。

裴清不能不回来,如果,他不回来的话,那么他就再也找不回他的阳阳了。

他可以顺应自己的命盘,可以在未来,被人欺|凌,被人羞辱,被人当个玩意儿戏弄。

也可以沦为任何人的炉鼎,他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这就是他的命。

但唯独不能让阳阳消失,他要送阳阳回家,回到真真属于阳阳的地方。

哪怕,让他用血肉来铺送阳阳回家的路,他也心甘情愿。

“师尊,这上面有东西压着,徒儿不能说,也无法说出口。”裴清抬眸,目光似乎能穿透屋顶,直面浩瀚的苍穹,“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长胤真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苍穹的尽头便是主宰世间万物的天道。

也是天地之间的法则,无人能破天道,也无人能胜天道。

“锦衣,为师虽然不知道,你往后那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又看见了什么,但为师是你的师尊,自当会竭尽全力保护你。”

哪怕是与头顶的天道为敌,也在所不惜。

长胤真人隐隐察觉到,裴清可能是为了江暮阳而来,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裴清道:“师尊,今世的裴清,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没办法告知,但想来,另一个我一旦再度苏醒,必定会有所察觉,还望师尊能为我隐瞒。”

“还有,暮阳那里,他只怕也怀疑我的身份了。”

长胤真人道:“你想让为师如何隐瞒?”

“便当我是裴清的心魔罢了。”裴清轻声道,“只要是师尊说的话,不管是另一个我,还是暮阳,都会相信的。”

长胤真人点了点头:“好。”

裴清又道:“师尊,能否答应徒儿,无论如何,永不对暮阳动手,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哪怕暮阳犯下弥天大错,哪怕他杀了徒儿,也请师尊不要对暮阳动手。”

长胤真人神情复杂起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他道:“好,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为师永不对暮阳出手,永不伤他。”

师徒二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忽听门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双双对视一眼,便往门外走去。

裴清一脚才踏出房门,就听见陆晋元呵斥了一声:“你还敢来!我告诉你,暮阳是苍穹的弟子,是我的师弟!上有师尊,下有师兄,还轮不到你对他指手画脚!”

一楼大堂乌泱泱聚集了好些剑宗的门生,地上更是一片狼藉。

云昭被人七手八脚的,从废墟中搀扶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精神看起来也不好。

而江暮阳正坐在大堂里,唯一完整的桌子边吃饭,手里攥着一根筷子,上面扎了一排肉丸子,他好像吃冰糖葫芦一样,一口一个肉丸子。

镇定自若地,好像根本不知道大堂里发生了何事。

陆晋元正满脸气愤地站在一旁骂人,骂得相当难听。

而林语声则是两头劝和,又被陆晋元厉声道:“大师兄,你退开!这事我今日管定了!剑宗想欺负到我们苍穹弟子的头上?那就打!谁不服便打到服为止!”

林语声道:“不可,两宗一向交情甚笃,不能因为暮阳一个人,影响了两宗之间的情谊!”

陆晋元:“呸,什么情谊!你刚才没听见?云昭说了,我羞辱他母亲,他早晚要弄死我!”

他又冷眼剜向云昭,“简直大言不惭!我要不是看你此前受伤颇重,方才我那一脚便不会留情!”

大堂里乱糟糟的,嘈杂得很,剑宗的门生人多势众,将客栈包围得水泄不通。

裴清偏头,唤了声师尊。

长胤真人道:“在场都是些小辈,为师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好贸然出手,你比语声更稳重,你去处理便是。”

语罢,直接转身回房去了。

裴清自二楼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了江暮阳的身前,众人见他出来了,纷纷望了过来。

云昭通红着眼,煞白着脸,血色寡淡的唇瓣蠕动了几下,无声地唤了句:裴师兄。

“锦衣,你下来得正好,快劝一劝晋元,怎能因为此前一点点误会,便大打出手,伤了两宗之间的情谊,若是让师尊知道,恐要怪罪。”林语声上前几步道。

然而,裴清根本就没有看他,只是竖起一根手指,作出禁声的动作,而后把目光落在了江暮阳身上。

“裴清,”江暮阳抬头,眨巴眨巴眼睛,把手里的肉丸子显摆给他看,“莲藕猪肉馅的,你吃不吃?”

林语声气极:“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吃!”他又对裴清说,“小师弟,唔!”

迎面一张黄符就贴了过来,他大惊失色,慌忙要去揭符,哪知双手就被白绫缠绕住了。

裴清一挥衣袖,林语声整个人就跌坐在了板凳上,被白绫绑得非常结实,动弹不得。

陆晋元望了一眼,假装没看见大师兄求救的眼神,慢悠悠地把目光偏转过去了。

“吵。”裴清微蹙着眉头道,“现在清净多了。”

江暮阳:“……”

哇,前辈就是前辈,当真行事作风比裴清果断多了。

他早就想这么对林语声了,前辈直接把他没做的事情,给做了!

哪怕前辈就是裴清的心魔所化,那也比裴清那个小古板讨人喜欢多了!

江暮阳的眼睛都亮了,在这一刻,裴清就是解救他耳朵的神!

“他们为难你了?”裴清低声问道,“有没有伤着你?”

“怎么可能伤着我?”

江暮阳现在不欺负别人,就已经算很好了,但有人愿意无条件信任他,并且不问缘由地站在他这边的感觉真好。

只是可惜,现在出现的是前辈,并不是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