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末世苟命日常(10)

槐玉澜对陈幺是有色心, 但还是爱怜多一些,他就是锁了起来,还是觉得陈幺柔弱又纯善。他一点都没想陈幺到底是怎么去到他的车库的。

他就是觉得这孩子太柔弱又善良了。

这个时候, 是可以往家里随便带人的吗?哪怕是他, 他自诩禁欲、绅士, 还不是一样动了心思。

槐玉澜还是没去舔陈幺的手指,他往后一靠, 眼皮都微微阖上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四大皆空, 无欲无求。

男人还在发着高烧, 眼尾湿红,但就是平静了下来。

他屈着腿,名贵的西装还算得上笔挺, 衬衫已经有些松垮了, 他身上就是有种克制的欲、被束缚的礼, 非常的性感。

至少在陈幺眼里是性感的, 他心跳又快了,发麻。

槐玉澜拒绝了他, 让他有点不太高兴, 可槐玉澜好帅, 还好有风度, 陈幺必须得做点什么, 旗袍剪裁非常地贴身,又能很好修饰、勾勒腰和跨。

他扎着双丸子头, 额发细碎, 踩着细高跟的腿却绷得笔直, 他眉毛细长,脸庞粉白,挺翘的鼻尖很小巧,唇瓣殷红。

指尖送到了唇瓣的中央,先是被推了下,然后被舔了进去。薯片上洒的那层粉挺好吃的,陈幺又舔了下,他也没露舌尖什么的。

他就嘬了下指尖。

这跟色情其实沾不上边,他也没有擦边,至少他主观上没有那个意思,但就是很涩。

槐玉澜是被锁住的,锁链、项圈,还有他戴着的止咬器,这无一不代表着克制。

他心里这时候还念着四大皆空。

——他以为他能忍。

陈幺抽出了指尖,他虽然女装,但不是自己喜欢,没有变态到连指甲油都涂上了……也不是一次没涂过,他有次直播涂指甲油。

镜头要求看他的手,他也就展示了一下,白皙、瘦长的手指,指腹圆润饱满,指甲边缘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内里透着肉粉色。

水红的指甲油一点点盖住原有的肉粉色,鲜艳得过分,又涩。

就涩。

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光是站着就很涩。

陈幺被抽出的指尖沾了点亮光,那一点亮光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看清了就会让人有瞬间的血液倒流。

浮想联翩。

情欲来势汹汹,将槐玉澜逼向了精神的暴乱,可他是位绅士,他还是没有很迫切,他甚至没有展示出任何的欲念:“我可能要昏了。”

他有预感,“可能会昏得久一点。”

陈幺还想再尝尝味,可槐玉澜好像要跟他说正事,他没好意思继续舔手指,他抽出一张纸,有点依依不舍地擦手:“嗯。”

槐玉澜其实也想把陈幺锁起来,没别的意思:“在我没醒之前,你可以暂时不出去吗?”

原来是不打算出去的,但他有了电锯后就自信心爆棚。

他又不是傻子,情况必然会愈来愈糟糕,现在不出去囤点东西,真的等着饿死吗?求生是人的本能、就每个人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陈幺不想骗槐玉澜,他没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槐玉澜颦眉,还没说话,陈幺又蹿出去好远,其实也不是多远,就是刚好在链子够不到的地方。

“……”

槐玉澜恢复了温和,“别怕。”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陈幺没说话,槐玉澜昏迷的时候还能暴起,其实就说明了他就不是个多温和的人。就算是杂技团的狮子龇牙,也仍然会让人感觉畏惧。

更何况,槐玉澜还不是什么被驯化的狮子。

还是那样。

仍然是那样。

他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昏迷,槐玉澜才知道,竟然有一天,他也会有遗憾和不甘。

阳台上躺着两个没有动静的人,床上躺着个昏死过去的人,王磊徐慧还好,槐玉澜还挺严重的。

他发烧是烧的意识都模糊——人事不知。

陈幺喜欢醒着的槐玉澜,也喜欢睡过去的槐玉澜,虽然两者是一个人,可是后者让他不敢亲近,也不敢触碰。

他其实有点小心眼的。

他都穿这么漂亮了,槐玉澜怎么能不夸他好看呢。

穿细高跟其实很累,陈幺把鞋踩掉,把头发也散了下来,说实话,他有点意兴阑珊。

应该是好看的不是吗?

怎么会不喜欢呢。

陈幺放空了会思绪,又觉得有点困了。

午后就是很容易让人发困,陈幺看了下狗窝,狗窝很软,住着挺舒服的……可是,他又看向槐玉澜,槐玉澜的睫毛闭着,鼻梁和嘴唇都很性感。

以前YY的厉害,见了人后却什么都不敢了。

也不是不敢,主要是受不了。

就盯了会,心脏像是犯病一样难受,陈幺垂下眼,睫毛濡湿,脸庞粉白,害羞了、不好意思了。

不穿鞋踩地板其实没什么动静。

槐玉澜昏过去也不安生,他的手垂到了床下面,几乎挨着地面,男人的指骨修长、指腹粗粝,一看就蕴含着强劲的力道。

应该是因为痛苦,他手背青筋勃起,但他又是优雅的,指尖绷得弧度都很随性,有种失控和克制的纠缠不休的欲。

难以言喻的暴力感的美。

这个人,似乎连手都是完美的。

槐老师不想舔他的手指,他却是——陈幺作为男生,手也不小,他指骨瘦长,但掌心和手背都没什么肉,就显得脆弱。

他的手和槐老师的手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陈幺也没有太痴汉,他觉得他没有太痴汉,刚扎完丸子头的头发有些卷,他一低头,就像是银色的浪潮奔袭。

他咬了下槐老师的指尖。

本来是想舔的,但那样真的太痴汉了。

怎么能趁人昏迷做出那么亵渎的事。

他这种私生饭对偶像有过非常没有下限的YY,他不止一次地想过槐老师逼他舔湿手指,然后……陈幺把头发捧起来。

淦。

真的好淦。

他又不是什么真的痴汉。

对着人都手意淫什么的——啊!

*

*

槐玉澜一倒就是两天。

陈幺也知道偷偷玩人家的手挺变态的,但他忍不住,别的地方他不敢碰,怕自己没出息的昏死过去。

但对着手亲亲贴贴还是行的。

就这么过了两天,大概晚上八点多,屋里啪一声停电了。

陈幺沉迷于吸槐玉澜,这时候才惊觉好像过去两天了。

他作息本来就颠倒,再把窗帘一拉,醒了睡,睡了玩——玩谁就不用说了吧。

停电了,陈幺爬起来去看水龙头。

旗袍是道具不是常服,他早换上了T恤牛仔裤。

停电还好,水可是生命之源,虽然有好多人怕也被污染了,只敢喝桶装水,但还是有人把自来水烧开了喝的。

水龙头流出的水非常的涓细,陈幺用手机打着灯,就看着水最后哆嗦了两下,然后断流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水厂也失控了?”

777那边滋滋啦啦了一会才回答:“这不是必然的吗?”它看到槐玉澜又昏了,“他不在的时候你小心点。”

水和电大概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乡下还好,城市势必会乱起来,人不是动物,无法居住在臭气熏天的大楼里。

关门拉窗,陈幺听到过丧尸的吼声,但没亲眼见过。

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危险也是大型商超和超市比较危险,还没人扫荡居民楼,陈幺还算是安全……可现在水电断了。

就算是再想蒙蔽自己,还期待着国家缓过来劲,还是得先解决生存问题。

人会更乱套的。

但比起担心这个,陈幺又抓了下头发,有点上愁:“厕所是不是不能用了?”

他是囤了水,但也不能冲厕所啊。

“你不是做了准备吗?”777也知道人是有礼义廉耻的,但特殊时期,“你不是有猫砂和狗厕所吗?将就一下吧。”

陈幺躺倒,用手捂住脸:“人生啊。”

777倒是有点遗憾:“槐玉澜是不是用不着上厕所?”

喝的水都发烧出汗出完了,还连着三天没吃东西了,是不用。

不过……陈幺又鲤鱼打挺得直起腰:“不吃真的不会饿死吗?”

“你以为他们是普通人啊?”

777其实能察觉到,“你看不到他们身上的能量波动吗?他们在加强……当然,丧尸也在加强,过不了几天,满大街都是游荡的丧尸,出声就是死。”

怎么就不是普通人了?

陈幺是看不出有什么,灯一灭,他连槐玉澜都看不到了,他爬起来,拉着自己的狗窝放到床下:“他还得烧多久?”

两天没清醒了。

777熟读剧情,但剧情好像有点劈叉了,它保守估计:“就这几天了吧。”

槐玉澜好像是受到了刺激,脑域极其的活跃。

异能者觉醒的过程是相当痛苦的,看个人体质,一般持续两个月。

觉醒初期会持续一到两周,人大概相当于植物人。

觉醒中期就能活动了,但比普通人虚弱许多,很多人不能很好地控制身体,行为活动大概像五六岁的孩童。这个过程就跟受创的人复建一样,有些人纠正得很快,四五天就缓过来了,有的人得一两个月。

觉醒后期跟普通人的体质了,但比普通人多了超能力。

徒手生火,放水、发电。

末世第一年,能好好控制异能的人不多,枪支弹药还是老大。

末世第二年,异能者初露峥嵘,开始了武力争夺权利。

末世第三年,等初雪降临,异能者开始走向主流的前端……个别极其有天赋能力的人丝毫不亚于武装政权。

就像风系异能者,个别人在全力下能掀起风速在178/217公里每小时的龙卷风,这可能还不太直观,直观的描述一下就是这个级别的异能者能把大树连根拔起,可以把货车刮离地面。

陈幺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槐玉澜不是得两个月后?

就算是提前,也不能就在这几天吧。

777还纳闷:“你干啥了,你知道他大脑皮层多活跃吗?就阳台上的小夫妻,他们大脑活跃度大概像是烧沸的水。”

烧沸的水?

哪得多难受,怪不得一动不动,陈幺报以同情的目光:“那槐玉澜呢?”

“岩浆融化,钢水蒸发。”

777啧啧称奇,“他在初期还能暴起、还能跟你说话聊天,你想想他现在都昏过去了——”

陈幺:“……”

他也没多想,就是觉得,“那还真的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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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了,也停水了,好像这一刻终于有人绷不住了,就在陈幺这小区,也不知道是哪一栋、哪一层:“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操你妈的老天爷!”

“——操啊。”

卧槽。

陈幺也要卧槽了,现在可是夜里。

丧尸畏光、趋声。

丧尸是不叫的、一般不是叫的,但它们跑可是有声音的,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是最先沦陷的地方,那个点,就从那个人,丧尸像波浪般扩散开来,城市沦陷了。

奔跑的声音,争先恐后奔跑的声音,密密麻麻的惊得人头皮发凉。

可能叫的人发现这点后闭嘴了,也可能是被人武力制止了,反正他是不叫了,但丧尸已经被他引来了。

就陈幺这栋楼,3层或者是4层,丧尸爬上楼发现了有人在,在疯狂砸门。

呼啦、呼啦,拽得防盗门吱哇乱响。

这时候的丧尸比不上特种兵,但也是堪比成人了,当然,要是不幸的碰上了变异种,那就等死吧。

陈幺听得心里有点慌,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楼道里听到了脚步声,一脚深一脚浅,砰、似乎是跌倒了,但很快,又是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停了。

消失了。

陈幺正要喘气。

777友情提示:“是丧尸哦。”

它还笑,“别开门,它趴着门看呢,你这屋里人有点多,人味有点重,对它来说,喷香。”

陈幺:“……”

他真的会感慨,“你这该死的幽默感。”

幽默感是夸它,该死的幽默感就不是夸了,777撇嘴:“害怕了?”它出馊主意,“就阳台上的那俩,你随便扔下去一个,应该能吸引走好多丧尸了。”

陈幺假笑:“你真天才。”

很快,“声音就能吸引它们吗?”

那随便扔点东西不就行了。

777觉得陈幺可真天真:“怎么可能,只有声音的话,它们去看看,又该回来了。”通俗易懂一点来说,“你拎着肉碰到一条狗,你假装扔出去一块石头,狗会去追,但它发现是石头肯定会回来继续追你啊。”

刺啦。

任何人听到指甲抓黑板的声音大概都会生理性不适,想起鸡皮疙瘩。

丧尸用爪子挠铁门差不多也是这个声吧,刺、吱哇——歘,活像是有人在薅你的头皮。

陈幺又把他的狗窝朝槐玉澜拉了拉:“它在挠我的门?”

“懂了吗?”777就很幽默,“你们人类打开铁罐头的时候,午餐肉大概也是这个感觉。”

谢谢,虽然不想懂,但真的挺有代入感的。

陈幺抱着自己的膝盖忍了忍,又忍了忍,“它什么时候走?”

“这谁知道。”777还是想了下,“要是楼上有人下来的话,是能把它引走的。不然就算是有声音,它跑开了,又很快会回来的。”

“它都闻见味了。”

“就像狗去厕所闻见了——”

“停,打住。”

陈幺懂了,真的懂了,“你闭嘴吧。”

他真被这声音搞得有点难受,“算了,你还是跟我聊天吧。”

777观察着外面的丧尸:“女性,27岁,它还做美甲了……哦,听到声了吗?”

啪嗒。

挺清脆的一声。

声音不大,平常可能听不到,但陈幺现在精神高度紧绷:“那是?”

777:“它把美甲挠掉了,等下,指甲盖也掉了。”

“……”

就特么肉疼。

陈幺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瞬间他竟然有点感同身受,他再也受不了了。

蹬开狗窝,他翻身钻进了槐玉澜怀里,槐玉澜还在高烧,浑身滚烫,他不怕热都觉得有点热。

但这毕竟是活人的体温。

就这么又凑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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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丧尸挠门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但又有了人砸门的声音,哐当、哐当:“有人吗?我是A区6楼的住户,丧尸爆发了,停水了,也停电了,我们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我们要奋起自救,你愿意和我们一起清缴丧尸吗?”

“有人吗?”

“喂喂,有人吗?”

“喂喂喂!”

急促的拍门声逐渐凶残,“我知道有人在,没人能坐享其成……”

门没开,但里面响起了电锯声。

门外的一群人呼啦一声退开,脸色都相当的难看,还是个戴眼镜的女人推了下眼镜:“都是邻居,没必要。”

她撕下来一张便笺纸贴门口,标注上危险俩字,“打扰了。”

人其实很有组织,也很有团队精神。从丧尸大规模爆发到现在、到现在算是第四天,以邻居、亲戚和朋友组成的小队在前期是最活跃的。

楼道。

约莫二十人的队伍。

“都是没种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躲!”

“迟早一个死字。”

“昨晚你们看见那鬼玩意了没有,就丧尸……瞳孔都变色了。”

“我家门口就有,挠了半夜的门,我最后终于受不了了。”说话的是个中年人,有些憔悴,“我把女儿养的狗扔了下去。”

“扔别的东西没用……只能扔狗。”

“怪不得你闺女哭呢。”

就有人附和了一声,剩下的人都有点异样……谴责,狗在养宠的很多人眼里,是家人。

还是戴眼镜的女人出声了:“扔就扔了。人都活不下去了,老李,没事。”

被人谴责,老李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真的绷不住了:“我也不想啊,我也没办法,那狗就一直叫、闻见就气儿就叫,把它的嘴绑住它还嗷呜。我知道它是想保护我们,可是、可是。”

“挠门的越来越多。”

老李说不下了,抱头哭。

戴眼镜的女的推了下眼镜:“走吧,找车,找油,我们得走,这里待不下去的。”

……

陈幺就听到这,他有几天没见活人了,能说话、能跑能跳得活人。

他跑到阳台,白天还算是安全,好多人也愿意和他们一块下去。

小区没一会就聚了一百多人。

陈幺蹲阳台观察:“人还挺团结……”

打起来了。

俩男的扭到一块打起来了。

刚组织好的队伍,没一会全乱了。

人一多,味一大,声音一大,阴暗处响起了丧尸的吼声,鬼鬼祟祟、隐隐暗暗。

人心更散了,一哄而散。

陈幺没再看了:“还是得磨合一下吧。”

“那肯定啊,队伍不要超过二十人,一超就容易乱。”777还没看够,它咂嘴,“那戴眼镜的女的还行,只可惜不是个男的。她要是个两米高的壮汉,也能管个四五十人的小队伍,顺利点,能把你们小区清理干净。”

其实跟男女没关系,只不过末世就是武力当家,女性在体能这方面天生就吃亏。

陈幺趴了会,忽然感到了尿意,他夹腿:“不是吧。”

777不觉得用猫砂上厕所羞耻,但它还是劝了下:“你最好少喝水,省着点,你们人类比起小猫猫量大得多,废猫砂,用完了可真的……其实你可以直接在阳台上。”

“嘻嘻,就飞流直下三千尺。”

但凡是个人……陈幺记得小区边有公厕,就黄海天开宠物店那地儿,虽然最好不出去,但这是白天:“我出去一趟吧。”

也不是只为了上厕所,“找点吃的也是好的。”

777劝了下,没拦住。

陈幺扛着电锯下楼,他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全:“他们怎么看见我就跑?”

777沉默了下:“你猜。”

没什么好猜的,陈幺又找了cos用的黑雨衣和黑胶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大白天扛着电锯,又整一身黑还是挺吓人的。

下楼步行到小区门口也就五六分钟,陈幺顿时就有种无敌就是寂寞的寂寥。

公厕路过老黄的宠物店……应该是今早,宠物店被人砸了门,狗粮猫粮都被抢了。

猫猫狗狗们在笼子里狂躁乱叫。

——昨晚停水停电还真是刺激到不少人。

活在这里,真的能看到人的道德是怎么一步步沦丧的。

陈幺犹豫了,还是有点担心老黄,进门,就货仓里,老黄还活着,但脑袋破了,他躺着呻吟……看到陈幺的时候,他真的以为看到鬼了。

看到人吓得快翻白眼了,陈幺把雨衣帽子摘下,露出了一点银白的头发:“还活着?”

也不知道怎么,老黄眼泪都下来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头一次大白天遭到哄抢:“他们……我。”他流泪,他就命苦,中年丧妻,老年丧女。

但他还是勤劳又朴实,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开着这么一家店,养着这些猫狗,“我。”

陈幺也没说什么,给老黄包扎了下伤口,又找了个狗窝给他躺下。

……

等把老黄和他的猫狗们都送到家,都下午了两三点了。

陈幺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开门才看到那张写着危险的便签,他皱眉,直接撕了下来。

他不想让人知道这里有人。

槐玉澜醒了。

他等陈幺等了三四个小时了,他都想出去找陈幺了,可他弄不断这链子。

小夫妻听了好久的链子的哐当声,又感觉着注视着他们的视线逐渐疯狂,吓得都快尿了。

有动静了。

槐玉澜闻声望去,声音温和:“你去哪了?”

雨披上有点血,陈幺把它抖了抖下,正要挂门后:“嗯?”

虽然没说,但他眼里有点惊喜,“你醒了?”

槐玉澜嗯了声,又道:“你去哪了?”

陈幺也不知道槐玉澜什么时候把止咬器解下来了,那张脸相当的英俊深邃,他眉目修长,鬓角有些潮湿,眼尾还是潮红的。

温和,仁雅:“陈幺,你去哪了?”

“——可以把我解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