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末世苟命日常(09)

槐玉澜这时候没有看陈幺。

他在想陈幺的电锯的哪来的, 看他喜欢的那样子,难不成是他喜欢的人送的?男人垂着眼,睫毛的剪影黑浓, 唇角笑容仍旧温和。

可笑得好看, 其实跟瘆人并不冲突。

陈幺犹豫了下, 还是划拉出了一件旗袍起来,他从不玩素雅那套, 他觉得擦边就要擦边的样子, 白皮肤就要大片的红衬才好看。

他虽然是个变态,还是个gay, 但对女装这块地审美就很直男, 要不是他的身材抗打,很容易就演变成灾难。

衣柜很老了,轴都生锈了, 阖上的时候会有吱呀声, 槐玉澜这会儿还清醒着, 但行动比较缓慢, 等他看过去,陈幺已经钻进浴室去了。

水声并不会很大, 隔着门有些模糊。

可能是烧糊涂了, 过了两三秒, 槐玉澜才有了陈幺是去洗澡了这个意识……他在发汗, 额头已经够湿了, 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躁意。

他有些不自在地屈起腿,其实这很过分吧。

只是听到洗澡的声音就有点……槐玉澜扯过被子, 仰了下头, 他呼吸有重了些, 吐息滚烫,他这些天都在忙。

多久没疏解过了?

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

槐老师并不重欲,实际上,他一直都很清心寡欲,他出道第一年,那张标志性的脸就登上了时代杂志,七年票选,一连六年,他都当选为最性感的男性。

虽然他在出席公共场合时十分的温和仁雅,但他实拍图都十分的随性性感,那脸、那身高,那屏幕都要圈不下去大长腿。

槐老师有张解袖扣的私拍图,阴天、雨天,他西装被淋湿了,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他低头,发丝凌乱,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往下滑了点。

助理垫脚给他打伞,他看了狗仔了一眼,胸膛肌理分明,隔着西装都能看出大臂上肱二头肌勃起的痕迹,斯文败类,西装暴徒。

槐老师的私拍图,每一张都是被疯传被疯舔存在,也就只有他,男粉和女粉都是他的老婆粉,陈幺也是,他还是gay。

他加了个槐玉澜的gay粉群,里面尺度大得很,说什么的都有,都是在淌口水的小gay,群里天天发起投票说要跟槐老师怎么玩才算爽。

其实也不用玩什么花样,能被槐老师抱着干一次,这辈子就算是活到头也值了。

陈幺也淌过口水,他也想被槐老师……洗澡就洗澡,怎么能发烧呢。槐玉澜出道七年,其实没有传过绯闻,不过他还是被公认为直男。

槐老师也就对女性体贴点,对男性一直是不苟言笑的。

头发长就不好洗,陈幺以前觉得头发擦不擦都行,反正没一会儿就干了,现在他是真的擦头发了,不只是擦,他还得拧一下。

槐玉澜之前就有过感觉,只不过他那时候实在是他太虚弱,没办法搞而已,他现在其实也很虚弱,不宜乱动。

到底是单身了二十多年,压一压欲望还是可以的。

阳台上的小夫妻被陈幺灌了好一通水,精神头好了一点,但他们的脑袋都被盖住了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但可以听。

屋里除了陈幺好像还有个人。

应该是个男人,他说话声很有磁性……还有点耳熟。耳熟归耳熟,他们一时间也没往槐玉澜这个人身上想,他们就是在想,他们的这个邻居似乎不是什么好人。

锁链的动静还是很好猜的。

扛着电锯救他们于水火的好邻居,好像抓了个人拴起来了。

这好像是犯法的……也不是他们想太多,操心太多。

他们毕竟还没经历过真正的末世,还是有道德的。

总结一下,好消息,他们被人救了,坏消息,救他们的疑似是个变态。小夫妻一边感激,一边害怕,一担心自己的命运,一边又为那个可怜人感到不幸。

虽然他们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他们还是挺忙的。

陈幺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有十分钟用来洗头发,有三十多分钟用来穿旗袍,倒不是旗袍有多难穿,主要是心里那一关比较难过。

磨蹭了好半天。

他还是系上了盘扣。

九月份的海市,还是要开空调的,陈幺被冷空气冲了下,就抱了下胳膊,他磨蹭那会儿,头发其实快蒸干了。

银发就浓密,长度直到腰,有些披在他肩上,更多地垂在了脑后,像是要把他裹起来一样。

他就漂亮,还高挑。

旗袍左侧开衩,雪白的大腿笔直修长,他怕冷,低头挡了下前胸,头发有好几缕都被臂弯夹了起来,银白的像绸缎一样的长发,绵软的、没什么活力、却总显得很色情的小臂。

他睫毛也长,眉眼精致,唇瓣比涂了口脂还要艳,他就是有种很不健康、有点病态的柔弱,但又色情,非常的色情。

哪怕他就是穿得整整齐齐,什么都没露。

他脖颈修长但很白,泛粉的白,旗袍领是小方领,盘扣是很传统的中国红,左下倒二的盘扣上还有个晃着穗的中国结。

客厅里和阳台都堆满了杂物,几乎没有下脚的地儿,墙壁有着陈旧的污渍、即使是白天、青天白日,一切看起来还是有些晦涩不明。

槐玉澜知道陈幺是男生,他以为陈幺只是喜欢留长发,他是没想到的、那么乖巧纯善的孩子还会着女装,穿了件那么艳的旗袍。

他又屈了下腿:“冷吗?”

不冷,就是刚洗完澡被冷气冲了下,陈幺放下手,朝槐玉澜看过去,他接近琥珀色、但比琥珀色重一点的瞳孔被光一照似镀了层鎏金。

槐玉澜为什么不夸他好看?

是不喜欢旗袍吗?

172的男生不算多高,在女孩里绝对是高挑的了,旗袍掐腰,显腿长,他是为了擦边才买的旗袍,自然买的不是多长。

旗袍的下摆堪堪盖住大腿。

他膝盖都泛粉,小腿光洁,赤裸的脚走过瓷砖,留下一个个弯着足弓印子。

兴许是他还没打扮好……陈幺还是有点不太开心,他没回槐玉澜,曲着腿去找鞋,玩就玩一套,他记得他有买高跟鞋。

旗袍配高跟,水手服要穿玛丽珍。

一开始他也不懂,都是别人教的。

陈幺不说话,槐玉澜也沉默了会,对谁动了欲念他都能坦然接受,唯独对陈幺,他发汗发得更严重,怎么想怎么内疚。

活了二十多年,他头一次感到煎熬。

他告诉自己要明礼修身、守礼克己,他还是朝陈幺那边看过去了。

陈幺头发就长,他弯腰的时候会翘臀,这倒不是蓄意勾引,就是一个动作而已,他在穿鞋,手指一勾就踩上了。

跟旗袍一样艳的细高跟,他的脚踝处得肌肤苍白,又很薄,有着很淡的青色血管,踝骨单薄伶仃,像是可以被人一只手就握住、然后提起来。

槐玉澜猛的闭上眼,喘息加重。

他喉咙是火烧火燎的灼热,膝盖已经顶了起来,浑身的肌肉都在高度紧绷、隐隐抽搐,也就床上的被子给他留了一丝体面。

“你渴了吗?”

槐玉澜觉得这声音有点近,他掀开眼,陈幺似乎对他没什么戒心,就他伸手就可以拉到的距离,人性就不是一点恶都没有。

他瞳孔有瞬间十分的深沉,难言的晦涩,但看到陈幺递过来的那杯水,他睫毛又垂了下去:“嗯。”

陈幺还是嫌弃头发麻烦,大夏天,披着还热……扎起来好了,宅漫里旗袍会配什么发型?好像是双丸子头来着。

那玩意怎么扎?

他陷入了沉思,等槐玉澜喝完水才回神:“还渴吗?”

槐玉澜对上了陈幺的脸,他看起来还年轻,脸庞上还有些细小的茸毛,睫毛长长的,眼珠透亮,唇瓣有些翘,估计也就十八九。

对他来说,还很小。

他想告诉陈幺在男人面前不要这么穿,但现在这里就他一个男人,他眼眸深邃,还是很温和:“不渴了,谢谢。”男人还被链子锁着,项圈扣在他脖子上,但这不耽误他优雅,他说话就很有韵味,“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陈幺拉出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些珍珠发夹、蝴蝶结什么的,他干擦边主播干了好几年了,装备都齐全。

不干什么。

就想勾搭你。

槐玉澜没夸他,都没怎么看他,陈幺有点不高兴,就低头装没听见。

丸子头其实很好扎,可陈幺的头发有点多,他分了会儿,先绑了个双马尾,他耳垂完全露出来了,很白、很薄,好像都在透光。

他碎发多,理了半天也没理干净,留索性不管了,胎毛多的话,其实会衬得人很小,双丸子又很少女,他摸了半天,又找出了个少女风的仿古折扇。

玩了老半天。

陈幺才看向槐玉澜:“你怎么还没昏?”

槐玉澜其实有点撑不住了,但硬撑也不是不行,他看着陈幺,视线从头到脚一掠而过:“我好点了。”

其实并没有。

但男人在某些时候,就是可以很坚强,尤其是现在。

那么快吗?

陈幺又看了眼阳台的小夫妻,上午拖回来,下午就锁上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是邻居,晚上再锁吧……其实他觉得这俩人用胶布捆起来就好了。

又不是人人都是槐玉澜。

槐玉澜顺着陈幺的视线,终于记起来这还有俩活人:“陈幺。”

偶像喊他名字哎。

真好听。

陈幺都想原谅槐玉澜没有夸他了,丸子头就是很俏皮,他额前的胎毛细碎,睫毛倒是长长的:“嗯?”

槐玉澜往后靠了下,他还戴着止咬器,还被禁锢着,但这不耽误他优雅:“你要养他们吗?”

在阳台上高烧抽搐的小夫妻:“……”

不养他们难道还能把他们扔出去?

他们才进来多久!

总觉得那个男人不怀好意。

觉醒异能的时候只要不渴死,其实也不用特别照顾……定期浇浇水就行了,陈幺点头:“嗯。”

槐玉澜确实有点不怀好意:“他们要变成昨晚那种东西怎么办?”

陈幺知道他们不会变,但还是装作陷入了思考。

你什么意思?

把他们赶出去?

他们在这装植物人也挨着你的事了?

王涛真的会想骂人……人的思想改变就在一瞬间,他刚还在同情槐玉澜,现在——这狗东西被拴起来绝对是他活该。

徐慧都特么想打槐玉澜一顿了。

陈幺想了会,把首饰箱子推到了一边找起了胶带,他刚在小夫妻家里搬来好多东西,

那其中就有胶带。

翻了好一会,他蹬蹬蹬跑到了阳台。

把手和脚都捆住都行了,真的变异了有电锯呢。

两分钟锯一个。

陈幺过来的时候,小夫妻是有点害怕的,但发现陈幺是在捆他们,他们顿时不害怕了,不但不害怕,还十分地感动。

这是什么感动中国的好邻居,他们都可能变异了,都养着他们。

他(她)真是善良!

捆起来还不保险的话,还剩下一套手链脚镣,他把俩人锁在了一起,夫妻嘛,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不分离。

槐玉澜也没提让陈幺再把自己手脚锁上的事……要是陈幺一直这么穿,他应该不会再失去意识,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男人の天性。

折腾了会,陈幺又饿了,昨晚睡了一夜的狗窝,真的很软,他趴狗窝里吃起了薯片,薯片就很脆,他吃了会,要舔手指的时候发现槐玉澜又在看他。

槐玉澜好像不喜欢他穿旗袍。

一直不怎么看他。

陈幺又拘谨了起来,他盘腿坐了起来,大红旗袍很贴合腰身,他腰细,腿白,细瘦的手指圈着薯片桶晃了晃:“你要吃吗?”

槐玉澜额头滚烫,胸膛滚烫,下身滚烫的,高烧让他全身都是滚烫,他看着被陈幺攥着的薯片桶:“吃什么?”

看不到吗?陈幺眨眼,抓住薯片桶又晃了下:“薯片。”

槐玉澜烧得更厉害了:“嗯。”

嗯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快吃完了,陈幺低头去往薯片桶里看了下,他唇瓣很红,光线有点暗了,他几乎要挨到薯片桶才看清……已经吃完了。

外面那么乱,他也不也可能出去买,但他还是客套一下,“你吃吗?”

槐玉澜不是真的想吃,但吃也是不行:“嗯。”

已经没了,但难得槐玉澜想吃东西。

陈幺站起来朝床边走他都是薯片粉,说点没出息的话,下次吃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还想舔手指的,小夫妻的话,他肯定不分,但槐玉澜的话,他分一下也不是不行。

槐玉澜还戴着那个东西,他有点迟疑,但还是把手指探了进去:“已经没了,但你还能尝一下味。”

之前让槐玉澜戴,他只是怕槐玉澜攻击他,人类的牙齿能撕碎的人类的咽喉不是吗?

可槐玉澜对他挺好的,见槐玉澜忽然看他,“不吃吗?”

“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