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还没注意到周稷碰他,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被周稷轻轻地捧起来了。
很难形容,反正就是被宠溺、被珍惜的感觉, 小少爷的脸颊雪白, 睫毛很蓬, 他咬唇,好像是意外, 又好像羞耻, 他绝对不能承认他喜欢他这样,于是他又给了周稷一巴掌:“谁允许你碰我的!”
周稷的脸有点红, 他被打了也还是很平静, 他还道歉:“对不起。”
陈幺用胳膊蹭被周稷碰过的地方:“你别做梦了!”他就是喜欢又怎么样,“我绝对不会碰、碰你那个地方的。”
他还抿唇,非常嘲讽, “周稷, 做人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
周稷心想, 他怎么不能算有自知之明呢, 他要是没有自知之明,小少爷现在就应该坐在他腿上, 被他扒光了操的在哭。
他的视线虚虚地掠过小少爷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羞耻的脸, 又若无其事地拿起了笔继续写:“抱歉。”
一人八千, 两人一万六, 写到半夜也写不完也很合理吧。
陈幺待了会, 有点无聊的四处乱瞥,他不想写检讨, 也不想看到周稷, 但出去的话是肯定不行的, 他小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把办公室的绿植有几片叶子都数了一遍,一看时间就过了十分钟:“……”
真的没意思。
果然,现代人离开手机就是不能活,就是上个厕所也最好把手机带上。
周稷发现小少爷频频的扫向他,又在他看过去之前迅速地挪走。
这是无聊了?
虽然知道陈幺无聊他还是没出声,甚至装作没看见,他想等小少爷主动搭理他。
陈幺趴桌子的另一边玩手指,又陷入了天人交战,他觉得自己这么金贵,怎么能找周稷闲聊。
可他又真的没意思,办公室就他们两个大活人,他不去找周稷就只能自己胡思乱想,他现在脑子一空就容易想到周稷的鸟,刚刚看了眼……小少爷手臂圈住脸,连呼吸的地方都不肯露出来。
周稷养的鸟真的好漂亮,他睁着眼,目光却开始放空,好想再看看,要是能摸摸就更好了。
可是,他的脸又开始变红,不是羞的,是气的,简直是咬牙切齿,他怎么能做那么低贱的事!
办公室很安静,就只有笔落在纸面上的沙沙声,周稷有着很好的坐姿,夕阳闯过透明的玻璃窗,余晖洒满了他的侧脸。
少年脊背挺直,微垂的眼睑较深,一脸的禁欲和冷漠,看上去高不可攀。
陈幺咬嘴唇,有些烦躁的收回目光,周稷真的不丑,看多了竟然还觉得有点好看,但他还是忍受不了自己对周稷有念想
他的目光又落到桌子下面,视线在鞋间掠过,他不举,始终就没有过正常男人的体验。
可周稷,他又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妈的……陈幺痛苦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他在干什么!他怎么又在想那种东西!
他实在接受不了,又真的忍不住,更令他恐惧的是,他竟然有点燥。
操啊。
陈幺暴躁地踹了下桌子腿,桌面猛地一晃,周稷这次反应过来了,他及时移开笔尖,没再毁了他写的那一页检讨。
他微微抬头,目光落在陈幺头上,小少爷趴着,那头偏亚麻色头发卷卷炸着,就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白色T恤看上去质感很好,有点像融化的奶油,很柔软的模样,但套在小少爷身上就很惹人注目。
陈幺注意到周稷在看他了,但他没抬头:“看什么,快写啊。”他跟突然想起来似的,抬起下巴露出一张漂亮的脸看向周稷,“你先写的谁的?”
周稷要是先写完他的,他岂不是可以早点出去了?
周稷放下笔,整理了下刚刚有些移位的书:“我的。”不等小少爷发脾气,他又道,“你觉得陈老师会相信你比我先写完检讨吗?”
说得也是哦,他怎么可能比周稷先写完检讨,看来他要在这里待许久了。
陈幺丧气地垂下脑袋,有气无力的抱怨了声:“我就问问。”他嘟囔,“你话怎么这么多,快写!”
周稷没有立马写,像是一场大雾袭来卷起了许多霾、他瞳孔的色泽相当惨淡:“脚踢疼了吗?”
是有点疼,但关你什么事?
陈幺都懒得搭理周稷,但他实在有点无聊:“疼啊。”他用脚尖去勾周稷的小腿,“你给我舔舔好不好?”
他发誓,他就是逗周稷的玩的,但他的脚踝被周稷轻轻捏住却又怎么都抽不来的时候,他开始慌了,他倏然抬头,“周稷!”
妈的,他不是真想舔吧?
周稷没看陈幺,他的垂毛很齐整地垂了下去:“我就看看。”像是遗憾,又像是安慰,“别动,我不舔。”
陈幺的手撑着桌子,几次使劲周稷那边都纹丝不动后他才发觉周稷的力气真的很大,鞋带被解开,鞋子被褪了下来,就连白袜都要被人脱掉了:“周稷,你妈、你妈的!”
周稷捧着小少爷的脚,指尖轻轻地捏了下小少爷的脚踝,声音都轻飘飘的:“别闹。”
明明周稷也没说什么,陈幺就是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羞耻,他的脸骤然一红:“你疯啦!”
小少爷咬牙切齿,“放开我。”脚心倏然一凉,袜子都被脱掉了,凉风吹拂,带了几丝奇异的瘙痒,他有种这么大还被检查有没有尿裤子的羞耻,还有一种被强制的愤怒,“周稷!”
小少爷长这么大,一直是被捧着的,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连脚都是金贵的,脚心柔嫩,微微蜷着脚趾很白、又带着健康的粉。
因为强烈的羞耻感而蜷起来的脚趾被人强硬地打开检查,陌生的触感刺激小少爷连腰都弯了下去。
陈幺含恨出声:“我杀了你啊。”
周稷没听,应该是撞到了,小少爷的脚有点红,他揉了两下:“还疼吗?”
陈幺说不出来话,他的脚很敏感,被人捏着就跟在调戏他一样,其实不只是脚,他全身上下都很敏感。
小少爷从来不允许别人碰他,他瘫倒桌子上,睫毛都湿了,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生气:“老子呜、老子弄死你啊。”
周稷听到了哭腔,他去看小少爷,小少爷没看他,小少爷枕着自己的胳膊,挡不住的脸和后脖颈都弥起了大片的红,他又在小少爷脚心按了下,果不其然地感觉到了小少爷的轻颤。
他笑了下:“这么敏感吗?”
陈幺咬自己的衣服:“你……呜。”
周稷的手很大,手指细瘦,能把小少爷的脚包起来大半,他只要稍微动了下,小少爷就会跟着颤,藏在发下的耳尖通红,连声音都软了起来,骂人都跟调情一样。
就在这一刻,就在这一秒,他很想亲一下、舔一下,或者操一下他的小少爷,他不贪,一下就好,但他要敢这么做,小少爷就是不阉了他,也绝对会把他的腿打断。他的目光又停留了会,亲自给的小少爷套上袜子,穿上鞋:“下次不要踢桌子了,小少爷可以踢我。”
陈幺真的想踢死周稷,但他现在全身发软,连说话的力气都是硬挤出来的:“我弄死你啊。”
他是真的敏感,他在家都绝对不允许别人碰他,连老王都不行。
他讨厌周稷,但又觉得很舒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这样,比羞耻更难忍的渴望沿着他的脊椎攀爬,要侵占他的大脑,攻占他的意志。他愈发的难以接受了,小少爷实在接受不了被这么贱的人碰都会爽的事实,真的哭了出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被周稷碰一下真的好舒服。
周稷没想到陈幺会哭,他从来没见过陈幺哭,那张漂亮艳丽浓墨重彩的脸须臾间滚出了泪,没有大哭,也没有很悲伤,就是很委屈,像只摔疼了的小猫,想要人抱,又想伸出爪子去挠人。
他心里明白凑过去就要挨打,但又有种甘之如饴的甘心情愿:“哭什么?”
陈幺没打周稷,不是不想打,是没劲,没劲打了又怎么样,给人挠痒痒吗?
他扭过头:“关你什么事。”他掉的眼泪不多,就几颗,“滚啊,别看!”
这么大怎么还能哭呢,还是在周稷面前哭,真是丢人丢到难堪的程度。
周稷都不用推开椅子,他伸手就能碰到小少爷,他探手,又在碰到小少爷之前收了回去,要是用刚刚摸过小少爷的脚去碰小少爷其他地方,小少爷能记恨他一辈子:“只是碰了下,又没有亲或者舔。”
陈幺都忘了自己还在哭了,他惊愕的去看周稷:“你还想……”他脸色变换,觉得周稷贱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应当,小少爷没再骂周稷,只是跋扈道,“你别做梦了。”
他这么漂亮,他还这么有钱,追他的人还这么多,“我能看你一眼你就该满足了。”
还真是只骄傲的小孔雀。
周稷笑了下,顺着小少爷的话说:“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周稷这么贱,连他的脚都想亲,他觉得自己只是想看看……最多是摸一摸,也就高尚得多了。
陈幺托下巴,思绪又有点放空,这么一想,其实也不是不能、不能看一看或者摸一摸的吧。
都是周稷赶着送上来的,他就是勉为其难而已。
他小姑不是说要他善良一点吗?他就是善良一点满足一下周稷而已。
没错,都是周稷想的,他顶多、撑死,有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私心而已!
虽然是这么想着,陈幺还是有点拉不下脸,他看向周稷,再提一次,不、是再提三次!
他再给周稷几巴掌,骂一下周稷不要脸,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