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糯糯兴奋道:“是不是来买我的故事书的呀?”

瞪大眼睛一看,都挤在珍宝坊门口呢。

糯糯:“……”

林言摸摸他的脑袋, “先过去看看。”

他把铺子门一打开, 门外挤着的人赶紧往里跑,生怕东西被人抢了,自己没买到回去被主子罚。

怕糯糯被挤到, 林言把他交给祁义,两人去了隔壁的稚言阁。

“掌柜,你家那个草露香膏快给我多来几瓶,我家夫人还等着用呢。”

“先给我, 我是第一个来的。”

林言站在门口努力把人挡住,微笑道:“诸位莫急, 铺子里的草露和香膏数量有限, 大家先买一瓶一罐回去用着,若是还需要可以在这里登记,等做好了我们直接给大家送府上去。”

“什么, 只有一瓶一罐?”

来的这些人家里的主子基本都是让买五瓶十瓶的, 这么一点拿回去还不得被骂死?

林言又道:“大家放心, 我们做的很快,明日就能把草露和香膏给送到府上,不会耽误大家。另外,今日预定的我们后头都会多送一瓶草露。”

大家想了一会儿, 觉得能接受。

林言朝隔壁喊了一声, “祁义,过来帮忙。”

祁义赶紧带着糯糯跑过来, 两人帮着给外头的客人递东西, 顺带着把银子收回来。

糯糯可忙坏了, 一把一把的铜板塞到他手里,然后他再跑回来放到筐子里。

大冷天的跑的满头汗。

最后铺子里的草露和香膏直接售空了,还有晚来的小厮或者丫鬟什么也没买到。

林言临时抓了张纸坐在铺子门口登记,今日来的都是大户人家,草露和香膏又不贵,所以普遍都订的很多。

尤其是草露,十瓶二十瓶的是大多数。

林言怀疑这些贵妇人大小姐买这么多其实是擦手用。

他还真猜对了,受昨晚申国公夫人的影响,现在大家都把草露当成了擦手的神器。

登记忙活了一上午才结束,糯糯已经让祁义带回去擦了身子换了衣裳回来了。

林言放下笔,粗略估算了一下这波登记的数量。

草露五六百瓶肯定是有的,香膏少一些,但也有个两百罐。

草露的味道倒是没什么,但香膏只有一种味道未免太单一了。林言打算把这一波做完以后就开始研究别的植物,等做出来第一批先给这些大客户送过去。

头一个当然就是申国公夫人。

林言不傻,昨天除夕守岁宴刚过,今日就来了这么多客人,必然是申国公夫人的功劳。

林言打算给她送一份礼盒,里头包括唇脂、化妆刷之类的。

中午,林言就把铺子的门关了,带着糯糯和祁义回府。

吃完午饭,林言和祁义就开始忙活。

祁义负责煮草露,林言则拿出先前泡好的栀枝草开始做香膏。

下午章墨远回来,挽起袖子也过来帮忙。

一直忙活到深夜才把草露和香膏都装上,林言累的手臂酸疼,瘫软在绒毯上。

糯糯坐在他身边,笑眯眯道:“阿爹,我给你按按?”

林言把手臂放在他的小短腿上,“好呀。”

糯糯马上把两只小爪子摁在林言手臂上,跟擀面似的来回搓搓。

林言:“……”

他赶紧把自己的手臂收回来,哭笑不得道:“这叫按按吗?”

糯糯理直气壮,“对呀,阿爹,我还没有按好呢。”

林言只好又把手臂伸出去。

糯糯又是搓又是切,一套操作猛如虎,一看林言的表情……

正好章墨远沐浴完回来,林言便疯狂给他使眼色。

“阿爹,你的眼睛坏了吗?”

糯糯凑过来,鼓着嘴巴往林言眼睛里呼呼吹了两下。

吹完以后就在林言额头上吧唧吧唧两下。

章墨远笑坏了,他走过来坐下,顺手把林言的手臂解救出来。

糯糯也没在意,反正刚才那只手臂已经按完了。

他想换到另一边继续按,结果被章墨远拉住,“糯糯,歇会儿吧,爹爹听说你今日又写了一个故事?”

一说到故事,糯糯立刻忘了按摩的事,美滋滋地跑回屋里把自己的小本子拿出来,开始给爹爹讲故事。

林言又歇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去屋里沐浴。

第二天,章墨远休假,所以祁扬和祁义一道去给那些预定的客人送草露和香膏。

林言和章墨远就带着糯糯出去走走。

顺带着买些干花干草回来,现在这天寒地冻的,也没办法去野外采集,只能去铺子里看看。

上了街走到熟悉的路口,林言突然想到狗蛋,“墨远,我们去狗蛋家瞧瞧吧,正好也没什么事。”

章墨远自然没什么意见。

糯糯就更没意见了。

一家三口一道往狗蛋家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两条街区的接壤处,就看见一群孩子乖乖地坐在地上,而那个背对着他们站着的孩子正是狗蛋。

糯糯刚要开口喊他就被章墨远拦下,“先瞧瞧他在做什么。”

糯糯点点头。

林言凝神去听,下一刻就露出复杂的神情。

狗蛋居然在和这群小朋友讲故事,讲的还是上回糯糯给他讲的那个。

从他们的角度能看清所有小朋友的表情,大部分都一脸的心不在焉,有几个还试图爬起来逃走,但都被狗蛋给摁回去了。

林言忍笑,狗蛋讲故事也太一本正经了,跟背书似的。

而且这些孩子看模样似乎才三四岁,能听下去就怪了。

糯糯笑呵呵道:“狗蛋哥哥说错了,我不是这么说的。”

林言失笑,你还说别人?

狗蛋磕磕巴巴地把故事说完,他大概也没怎么做过这种事,说完脸都涨得通红。

“狗蛋哥,我不想听了,我要回家了。”

“不行,还有一点没讲完。”

“狗蛋哥,我再不回去,我娘要打我了。”

狗蛋想了一下,勉为其难道:“那你先走吧,明日还来这儿听,你要不来,我就上你家找你去。”

那个小孩委屈巴巴地跑了。

一个跑了,其他的也按不住了,最后所有孩子都跑光了,只剩下狗蛋自己在那里干着急。

他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狗蛋哥哥。”

狗蛋吓了一跳,糯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赶紧回头看,恰好看见糯糯笑着朝他跑过去,后面还有糯糯的阿爹,以及一个没见过但是他却本能地感到敬畏的人物。

他也来不及想更多,糯糯已经跑到他身边了。

“狗蛋哥哥,你刚才是在讲我的故事吗?”

狗蛋脸又红了,他窘迫道:“我就是想说给他们听听,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林言笑着问道:“狗蛋,你为什么想到要给其他小孩讲故事呢?”

这个狗蛋的性格实在不太符合。

狗蛋结结巴巴道:“糯糯说过,他的故事要讲给很多人听,这样大家就会去他的稚言阁买书了。”

说到这里,狗蛋露出懊恼的神情,他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稚言阁还没提呢。

林言明白了,狗蛋也太老实了,竟然能想到这种方法帮糯糯。

他伸手摸摸狗蛋的脑袋,“谢谢狗蛋,你娘身子好些了吗?”

狗蛋眼睛一亮,“好多了,多亏了你们,我娘昨日已经能下床了。”

“你爹回来了么?”

说到爹,狗蛋的眼神就暗了下去,“回来了,不过我早就把银子都换成了药,他找不到银子只好走了。”

话说的轻松,但林言知道,这个过程多半不轻松。

他看了眼章墨远,章墨远点点头。

“狗蛋。”

章墨远一开口,狗蛋下意识就挺直了脊背。

“你来工部尚书府跟着祁扬祁义学武艺,等你学会了,你爹就不敢随意欺凌你和你娘了。”

狗蛋眼神迷茫,“我能学会吗?”

“能学到什么程度不敢说,但保护你娘是没有问题的。”

狗蛋小心翼翼道:“我真的可以去吗?”

上回糯糯阿爹就说过,但狗蛋还是不敢去,怕被当成叫花子赶出来。

他们住的这一片离南边比较近,这种事他以前见的太多了。

糯糯笑道:“当然可以啦,你来陪我玩呀,我在家里都没有人和我玩。”

狗蛋下意识去看林言和章墨远。

林言冲他点点头。

章墨远嗯了一声。

这下他总算是放心了,高兴道:“那我明日就去。”

糯糯也很高兴,“好。”

事情说定后,林言和章墨远就带着糯糯走了。

狗蛋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

他的命,变了。

屋里传来他娘的呼唤,“狗蛋,故事讲完了么?”

狗蛋笑着跑回去,妇人愣了一下,“什么事这么高兴?”

“娘,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糯糯吗,他说要我去他家学武艺。娘,我将来可以保护你了。”

妇人连忙起身,“就是上回给了你银钱,替我叫大夫的糯糯和他阿爹么?”

“是啊。”

妇人嗔了狗蛋一眼,“你怎么不叫娘,人家帮了咱们,咱们总该请人家进屋喝杯水呀。”

狗蛋抓抓头,不好意思道:“我忘了。”

妇人没好气道:“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娘是怎么教你的?”

“我知道了。”

妇人拍拍狗蛋的脑袋,笑道:“明日我随你一道去,怎么也得道声谢才是。”

“好。”

妇人拿起旁边的篮子,又开始做手工,狗蛋着急坏了,“娘,你还没好呢,等好了再做吧。”

“来不及,咱们欠了人家那么多银子,得尽早还上。”

狗蛋无奈,“娘,糯糯阿爹说了,那些银子是我的工钱,不要你还。”

“你是去人家学武艺的,怎么还好意思往家拿工钱?”

狗蛋不说话了,他娘说得对。

*

林言去铺子里买了一大堆干花回来,回来以后就用清油开始泡。

把罐子放到一边后,他就开始做唇脂。

还是这些干花,先用捣杵把干花瓣碾碎成粉末状,他还往里头加了金箔一起研磨,这样做出来的唇脂会更惊艳。

然后往里面加油,研磨。

拌匀后倒入小锅中,往里面丢一块蜂蜡,加热。

之后装入瓷罐中,等它冷却凝结。

做出来的色号是那种豆沙西柚粉色,带着一点细碎的金闪。

光看膏体似乎很低调,但上嘴以后却非常的惊艳。

林言觉得申国公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五日后,新的香膏也做好了,林言打包好让祁扬和祁义去送,上次买了草露和香膏的府上都有。

同时,这款香膏也在铺子里上架了。

林言特地买了一只精美的木盒,自己拿绸缎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往里头装上两瓶草露、两种味道的香膏各一罐、然后还有一罐唇脂。

香膏和唇脂的罐子是一样的,为了区分开来,林言还特地让章墨远在封纸上写了名称。

还有一套化妆刷,他亲手做的。

包好以后他亲自去了申国公府上。

门房一听他是林氏珍宝坊的老板,直接让他进去了。

申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叫玲珑,林言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她出来了。

玲珑脸上还挂着笑容,“大过年的,林老板怎么来了?”

林言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礼盒,笑道:“我来给夫人拜个年。”

玲珑效益更深,“你倒是挺会来事儿的,跟我来吧。”

“多谢玲珑姐姐。”

林言跟在玲珑身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了一个院子,申国公夫人正抱着手炉坐在椅子上。

一见他,申国公夫人就露出个愉悦的笑来,“林老板,好几日没见你了,铺子里生意如何?”

林言笑道:“托您的福,铺子的草露和香膏都卖空了,不知您可有收到我们珍宝坊新上架的香膏?”

申国公夫人伸手,身后的丫鬟往她掌心放了个眼熟的瓷罐子。

正是祁扬祁义刚送来的新品香膏。

“这气味不错,眼下这个节气正是得用的时候。”

栀枝草味道偏清冷,更适合夏季,现在这个瑞香花闻着偏甜,的确更适合寒冷的冬日。

说着,申国公夫人就把香膏的罐子打开,轻轻摸了一点往自己手腕处擦了擦,面露微笑。

“你这双手倒真是巧得很。”

林言把礼盒捧起来,申国公夫人眼睛一亮,“这又是什么?”

“夫人,小的今日是来给您拜年的,这边是小的给您的贺年礼。”

申国公夫人笑,“哦?快打开让我瞧瞧?”

林言解开蝴蝶结,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礼盒打开,露出里头的几样物品。

申国公夫人视线直接放在了那套化妆刷上。

“这是什么,瞧着像笔,但仔细看又不是。”

林言把唇脂和唇刷一起拿出来,笑道:“夫人,这是我特地为您制作的唇脂,用这支小一些的刷子上效果会更好。”

申国公夫人倒也不扭捏,直接把自己唇上的唇脂给擦了,“你替我试试。”

林言凑近一些,仔细地把唇脂刷在申国公夫人的唇上,然后迅速退回来。

申国公夫人立刻转头,“玲珑,快拿个镜子来。”

林言又从随身带着的箱子里取出一面铜镜,“夫人,您瞧。”

申国公夫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往镜面看过去。

“怎么会这般清楚?”

“这是我家传的磨镜方子。”

申国公夫人也顾不上问镜子的事了,因为她看清了自己此刻的唇色。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颜色,很美,称的脸都白了一度。

而且神奇的是,在阳光下还闪着细碎的光,看着很高级。

非常惊艳。

“这是什么色?”

“夫人,这叫豆沙粉,您平日里也能用,十分抬肤色。”

林言没说出口的是,这个色号很减龄,申国公夫人现在比她刚才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五岁。

但即便他不说,申国公夫人和她的丫鬟们也都看得出来。

玲珑高兴道:“夫人,这个颜色太适合您了,真好看。”

其他丫鬟也都赞不绝口。

申国公夫人脸上满是笑意,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林言了,就凭他这双手,在京城里搅出点风浪简直是迟早的事。

这么看来,她那十万两花的更值了。

“玲珑,把我的宝盒取过来。”

玲珑转身回屋去了。

申国公夫人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笑道:“今日趁着你来了,欠你的十万两银子就给了你吧,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林言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夫人客气了。”

“这唇脂里头亮闪闪的是什么?”

林言也不藏着掖着,诚实道:“我在里头加了点金箔。”

申国公夫人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夫人是何身份,我这点小买卖夫人岂会看上?”

申国公夫人轻笑,“说的也是。”

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唇色,申国公夫人终于把目光移回了礼盒中。

草露和香膏没什么好问的,她还是对那些刷子感兴趣。

林言便继续给她介绍,“这只大的是用来刷珍珠粉的,轻轻地往脸上扫一层可以让妆粉更加的稳固,不容易掉,还能让妆容更清透。”

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的珍珠粉打打广告。

“唇脂还可以上脸当胭脂用,用的就是这只软一些的刷子,还有这只,是用来上妆粉的,将来我们铺子也会上架妆粉,夫人可以来试试。”

申国公夫人笑了,她果然没看错,林言的确是个会做生意的,送她的年礼都把将来要出的东西给安排进去了。

弄得她心痒痒的。

“你家珍珠粉何时有呢?”

“还要过上一年多,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给您送府上来。”

“好,那我就等着你了。”

从申国公府出来,林言摸了摸怀中鼓鼓的银票,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这可是十万两啊。

祁义把马车赶过来,笑着问道:“夫人,可是遇上大喜事了?”

林言笑眯眯道:“大好事。”

祁义跟着笑。

回到家以后,林言迫不及待地放下空箱子,朝屋里走。

糯糯和章墨远正在书房里写字,糯糯完全没了写故事时候的潇洒,一张小嫩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阿爹回来啦。”

糯糯立刻扔下笔想往林言身上扑,结果被章墨远一把摁住,“你继续写。”

然后在糯糯幽怨的视线中,章墨远自己朝林言走去,顺利接收到林言一个火热的拥抱。

糯糯一脸不甘地咬笔杆。

“墨远,我拿到银子了。”

章墨远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林言丝毫未觉,他自顾地兴奋道:“十万两,我都拿到了,十万两啊。”

真正拿到手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林言都笑了一路了。

章墨远笑,“真的吗?”

糯糯从椅子上跳下来凑热闹,“阿爹,快让我瞧瞧。”

他还没见过十万两呢。

林言从怀中取出厚厚的一沓子银票,得意道:“十万两。”

糯糯瞪大了眼睛,“阿爹好厉害,我可以摸一下吗?”

“摸吧。”

糯糯把小爪子凑过去摸了一把,惊奇道:“这也是银子吗?”

“对啊,这叫银票,一张是两千两。”

“两千两啊。”

糯糯两只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光,阿爹真厉害。

林言把银票收好,然后提笔给袁州那边写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同时在信中他也附上了唇脂的做法,这样袁州那边的铺子也可以上架唇脂。

只是不晓得袁州那边能不能买到金箔,若是买不到也没关系,不加也是可以的。

刚把笔放下,外头就传来祁义的声音:“大人,夫人,狗蛋的娘来了。”

林言应了一声,然后把信收好拿出去交给祁义。

“祁义,把这封信寄到袁州去,狗蛋他娘在哪里?”

“在外头,狗蛋也来了。”

“知道了,你去吧。”

“是。”

糯糯已经跑出去了,林言跟在他后面,章墨远没出面,他大概知道对方来做什么,林言出面更适合一些。

狗蛋的娘有些瘦弱,她年纪应该很轻,但脸上却满是沧桑。

见到林言以后她紧张的手都在抖,“夫人,多,多谢您上回搭救,还愿意让我家狗蛋学武。我们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是我做的一些衣物鞋子,给孩子的,您别嫌弃。”

等她说完林言才开口,“您太客气了,正用得上呢。”

他把妇人手里的篮子接下来,笑道:“进来喝口水吧。”

“不,不进去了,我这就走了。”

妇人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眼前这高大的门庭,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见她神色不自然,林言也没强求,让祁扬去屋里拿了点吃食出来作为回礼。

狗蛋刚开始来也是这样,但几日下来已经好多了,等他娘离开后他就和糯糯凑到一块儿说话去了。

说完话才去找祁扬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