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后,章墨远就准备去雁鸣书院了。
他上辈子根本没有时间进书院,来到省城后没多久就参加了乡试, 之后他也没离开, 直接在省城的一间小书院教了小半年的书,后面便去京城参加了会试和殿试。
省城有两间书院最有名,雁鸣便是其中一间, 另一间叫岩阴书院。
两间书院就隔两条街,蒋天纵特地把院子买在了中间。
他本来是打算去岩阴的,但听说章墨远要去雁鸣,便改了主意。
章墨远选择雁鸣也没有特别的原因, 纯粹是因为雁鸣环境简单一些,岩阴很多富家子弟, 里头规矩太多。
另外, 岩阴统一着白,雁鸣统一着墨,章墨远自然倾向于墨色。
一大早林言就起来准备, 他给章墨远做了一份炸排骨, 炒了一份清淡的小菜, 还洗了一大份新鲜的果子。
章墨远中午在书院里吃,他也不知道伙食如何,准备这些以防万一。
同样的东西他也给蒋天纵准备了一份。
毕竟住在人家家里,而且食材还是蒋家下人准备的。
他打算等章墨远去书院后就带着糯糯去周边逛逛, 熟悉一下环境, 总不能什么都让人家准备。
而且他也想筹划一下买卖的事,他也不能一直闲着。
章墨远晨练结束发现林言不在, 便去了厨房寻他。
一进去就看见桌上的四只外卖盒, 两只一起用绳子捆绑好, 拎起来就能走。
“言儿,你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准备这些?”
林言正忙着煮米粥,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呀,我怕你吃不惯书院的东西。”
章墨远过去帮他添了根柴火,温声道:“我吃的惯,以后别起这么早。”
林言随口道:“好,知道了。”
他一边盯着锅里的米粥,一边还要留神旁边小灶上热着的羊奶。
蒋天纵这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很细心,还给糯糯准备了羊奶。
章墨远去边上洗了手,然后接手了糯糯的羊奶,林言这才把注意力收回去。
除了一大锅米粥外,他还炒了一份蛋炒饭,怕两个要入学的男人吃不饱。
等所有的吃食都摆上餐桌,蒋大少爷才慢悠悠地晃过来。
“我就说这院子里怎么这么香,原来是你。”
蒋天纵一脸惊喜地盯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吃食,问道:“这盒子里是什么?”
林言把小咸菜端上来,指着两只盒子给他介绍:“上面是炸排骨和小菜,下面是洗好的果子。”
蒋天纵嗅了一下蛋炒饭的香味,满脸幸福道:“真的好香。”
坐下来后,他顿了一下,“章秀才呢,他还没起么?”
林言摇头,“他去屋里喂糯糯喝奶了,等糯糯喝完他还要沐浴,你先吃吧。”
“沐浴?章秀才有早上沐浴的习惯啊?”
“不是,他刚刚练了一会儿。”
蒋天纵手中的筷子咔嗒一声掉到了桌上,他一脸不可置信道:“练什么,练剑?”
刚才他翻身的时候好像的确听到了轻微的利剑破空的声音,他还以为是错觉呢。
“是啊,一般没什么特殊情况的,他每日都要起来练的。”
蒋天纵手都开始颤抖,“他这是……不光要考文状元,还要考武状元啊?”
林言笑了,“什么武状元,他就是练着防身的。”
蒋天纵把筷子捡起来,神色还带着一点恍惚,“我每日光读书就累死了,他怎么还有精神练剑呢?”
林言笑着摇摇头,这方面他也很佩服章墨远。
体力跟用不完似的。
蒋天纵吃到一半的时候,章墨远抱着糯糯出来了。他已经换好了衣裳,糯糯看起来也洗过脸了,小胖脸白白嫩嫩的。
一见林言糯糯就张开嘴巴,林言以为他要吃东西,便把他抱过来喂了一勺子米粥。
但糯糯却不肯吃,林言疑惑地看着章墨远,“他怎么了?”
章墨远笑道:“他想让你看他的牙,刚才刷牙的时候很乖。”
林言笑得不行,以前每次给糯糯刷牙他都跟要他的命似的,按都按不住,所以只要他稍微乖一点,家里人就恨不得把他夸上天。
现在这是等夸呢。
林言笑眯眯道:“糯糯真厉害,刷牙都不怕了哦,看这几颗小牙牙,简直会发光呢。”
糯糯嘿嘿一笑,然后再次张开嘴巴,这回林言看懂了,要喝米粥。
章墨远和蒋天纵很快吃完走了,林言和糯糯也收拾好准备出门。
糯糯的婴儿车没带,所以林言打算先去找家木匠铺,把婴儿车打出来,不然带着糯糯出门实在太不方便了。
从前门出去是春荣街,春荣街相邻的就是雁鸣书院,从后门出去则是马古街,马古街和岩阴书院相邻。
刚开始糯糯还有点害怕,赖在林言怀里不肯下去,林言手臂都酸了。
“糯糯,阿爹胳膊酸,你自己下来走两步好不好?”
糯糯马上拿他的两条小短腿紧紧圈住林言的腰,“不下气。”
林言很无奈,“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糯糯振振有词,“偷我。”
林言:“……”
之前还在海河镇上的时候,他整日地往外跑,林阿爹就吓唬他,说外头有人牙子专门偷他这种胖嘟嘟的小孩,让他记住了。
不过有这种警惕心是好事,林言也就没再哄他下来。
林言沿着春荣街一边走一边看,默默地观察。
这边的铺子普遍比溪首街要小,像他们林氏铺子那么大的,在这里可以划分成三家了。
大概是因为省城租金贵的缘故。
糯糯慢慢地胆子也大了起来,圈住林言腰部的腿也慢慢松了下来,就在他开始蠢蠢欲动想要下去事,林言突然拐进了木匠铺里。
这间铺子也很小,里头只有两个人,一个年纪大一些,一个年轻一些,年轻一些的大概是学徒之类的。
林言走过去,客气道:“老板,你们这里能定做么?”
年纪大一些的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林言从袖中取出他的画纸,“这种给小孩坐的小车。”
男子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微变,“这是你画的?”
“是啊,给我家孩子坐的。”
为了让小车适应糯糯现在的体重,林言刻意把车加宽了一些,底下的轮子也做了加固。
男子看林言的眼神迅速起了变化,从刚才的冷淡变的热切了一些。
“小哥儿,你先给我讲讲这小车子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没等林言开口,他又朝旁边的年轻男子道:“根子,去给客人搬张凳子来。”
“是师父。”
林言道了声谢就赶紧坐下了,那个叫根子的年轻人也给糯糯搬了一张,但糯糯不肯坐。
男子把他刚才坐的凳子拖过来,直接坐在了林言身边,急切道:“小哥儿,你快给我说说。”
林言点头,然后仔细地把婴儿车的构造说了一遍,男子连连点头。
最后他喃喃自语了一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哥儿,你这画纸能留在我这里不?”
林言笑道:“自然。”
男子立刻把画纸收进怀里,生怕林言后悔了似的。
林言也没在意,直接问起价格,男子伸出一只手,“五钱银子。”
林言:“……”
当初唐木匠只收了他一钱银子,即便除去唐木匠的情分因素,还有省城的物价,直接五倍也是说不过去吧。
林言画的婴儿车结构并不复杂,毕竟复杂的他也画不出来,只是需要用料扎实一些。
从唐木匠那里了解的信息来看,这个时代的木料不算太贵啊。
林言用商量的口吻道:“五钱银子是不是太贵了?”
“怎么贵了,你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摸索也要用上几日,要是做得不好,说不定还要废工,五钱银子不多的。”
林言无奈道:“那你把画纸还给我,我换一家好了。”
去马古街看看吧,应该还有别的木匠铺子。
林言的猜测没错,一听他要换一家,男子马上捂住胸口,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强硬了。
“你这小哥儿,都没商量好怎么就要走了?”
“那你给个最低价吧,实在不行就把画纸还给我。”
“四钱。”
林言伸手。
男子立刻改口,“算了算了,就收你三钱银子好了。”
三钱银子恰好是林言心里的价位,便答应下来,但付定金之前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老板,你若是将来想拿这个做买卖,就帮我做好一些,该有的结构都得有,不能少。”
林言能把画纸拿出来就已经做好了被人拿走的心理准备,毕竟他也没办法约束人家。
而且这东西本来也不是他的。
男子眼珠子转了转,看样子应该也想明白了,笑道:“小哥儿说的是。”
搞定了婴儿车的事,林言便带着糯糯走了。
糯糯终于肯下来走了。
林言牵着他的手,一大一小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
糯糯看什么都想吃,还主动朝人家摊主伸手,人家摊主看不见他,他还急的踮脚。
林言一把把他拎走。
继续往下走,林言大致了解了一下春荣街的铺子,吃食很多,但大体和曾经的溪首街差不多,只不过花样多一些。
看来烧烤能卖。
中午章墨远不回,林言就干脆带着糯糯在外面吃,他找了家面摊,点了一大碗清汤面,拿白水过一遍糯糯也能吃。
林言夹一根面放进糯糯嘴巴里,然后让他自己坐在那里吸。
本来是想逗逗他的,结果糯糯吸了两下吸不动就直接动手把那根面给拽了出来。
林言:“……”
而且糯糯似乎发现了捷径,吃完这根又伸手去碗里抓。
林言赶紧拦住。
接下来他也不逗他了,还是一口一口地喂,要是让他自己吃,还不知道要吃成什么模样。
吃完擦擦手擦擦嘴,父子两个准备回家。
刚起身就看见三个身着墨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林言下意识看了过去。
服装看起来这么像,该不会是旁边雁鸣书院的学子吧?
“你们听说了么,甲班今天新进了两个,连山长都惊动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听说?”
“我还听说,那位惊动了山长的秀才就是嘉禾村的章墨远。”
林言确定了,这三个的确是雁鸣的学子。
而且听起来,章墨远似乎很有名。
他拉着糯糯又坐回去了,打算偷听一会儿。
“章墨远?就是邸报上那个么?”
“是他。”
“你们瞧见真人了没有,一个秀才怎么会跑去种稻米啊?”
“甭管他的目的为何,总归人家种出来了,而且还呈到了京城,在陛下那里留了印象。”
“可不是,怎么好事都是人家的呢,咱们怎么就碰不上呢?”
面摊老板见他似乎很好奇,便压低了声音解释道:“雁鸣书院里的饭食不好吃,这些学子常常偷溜出来打牙祭。”
林言点头,还好早上给章墨远带了吃的。
“糯糯,我们走吧。”
“嗒嗒啊。”
糯糯听出了章墨远的名字。
林言抱着他出来,笑道:“你爹爹好像是书院里的风云人物哦。”
糯糯咯咯笑。
就在林言带着糯糯回家午睡的时候,书院里也正热闹着。
恰好是用饭时间,由专人把饭和菜打过来,然后学子们拿着饭盒去打。
章墨远和蒋天纵排在人群后面,只听前面一溜的抱怨声。
蒋天纵高兴道:“幸好言哥儿给我们准备了菜,看样子书院的吃食应该很难吃。”
等打完后,蒋天纵尝了一口就狠狠皱起了眉,“这什么味儿?”
一股要馊不馊的味儿,怪极了。
他刚才就不该好奇,就应该跟章墨远似的,直接不要菜,只要白米。
书院规定不能浪费,他打了就要全部吃干净。
周围的人都在拿若有若无的视线看着章墨远,然后小声地窃窃私语。
章墨远跟没看见似的,低着头专心地吃林言做的菜。
雁鸣书院以秀才为主,也有举人,但很少。能考上举人的,有钱的去了京城的书院,没钱的去了地方谋差事。
雁鸣分班是按照年龄来的,甲班是最年轻的,同时也是人最少的。毕竟秀才难考,大多数人都是考了很多回才考上,考着考着年纪就大了。
章墨远和蒋天纵在的甲班只有四人,乙班有六人,丙班有十人。
周围这些都是乙班和丙班的,甲班另外两人还没来。
蒋天纵突然抬手招呼了一下,他刚来一早上就和甲班其他两人混熟了,社交能力一绝。
朱温文先看见他,然后是贺启。
贺启挺高兴,他性格和蒋天纵有点像,比较好热闹,但朱温文不同。
他出身贫寒,一心只想考出功名,所以对于蒋天纵和贺启这样的富家子敬谢不敏,章墨远他倒是有心结交,可偏偏章墨远不愿搭理人。
朱温文才犹豫了一会儿,就被贺启给拉过来了,两人在章墨远和蒋天纵对面坐下。
贺启一眼就看见两人的食盒,惊奇道:“你们从家里带的吃食?怎么会这么香?”
蒋天纵得意道:“这可是墨远的夫人做的,他的手艺在我们海河镇都是出了名的。”
贺启看向章墨远,一脸羡慕道:“章兄夫人这般贤惠,章兄真有福气。”
章墨远冲他点了下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贺启愣了一下,他们读书人都讲究个谦逊,像章墨远这样直接接了别人赞美的倒是很少见。
朱温文皱了皱眉,他觉得章墨远太傲了。
蒋天纵给他们一人夹了一块排骨,笑眯眯道:“墨远和他夫人情深似海,在他心里,他夫人就是最好的,你们说什么他都会接下的。”
朱温文看向章墨远的眼神一下子变成了惊讶。
贺启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排骨,然后眼睛瞬间亮了,“太好吃了,章兄夫人的手艺简直一绝。”
朱温文也尝了一口,他本来还以为贺启在夸大其词,这下也信了。
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像章墨远这样的人,怎会对自己的屋里人推崇备至?
他那个夫人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贺启吃下排骨后,好奇地问章墨远:“章兄,早上忙着课业,也没来得及问,你们嘉禾村的围海造田到底是如何做成的,海边竟能种出稻米来?”
章墨远看了他一眼,“过程很长,大底就和邸报上说的一样。”
要考乡试的自然都看过邸报,尤其是自己家门口的大事,人人都关注。
朱温文终于开了口,“邸报上说,是你的夫人和你一道完成的,是真的么?”
章墨远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眼含深意道:“自然是真的,围海造田是我夫人提出来的,过程中也一直是他在指导我,准确来说,我只是替他办事。”
朱温文一脸的不可置信。
连贺启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章兄的夫人竟这般……这般神奇。”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神奇这个词。
章墨远笑了一下,“是,我夫人非常厉害。”
早上山长亲自找过来的时候他都面不改色,可提到他的夫人却判若两人。
看来蒋天纵说的情深似海是真的。
贺启有点羡慕,他和家里的妻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不上情不情深的。
朱温文想到家里辛苦劳作供他读书的妻子,心情有些复杂。
*
申时书院就下学了。
甲班四人一块儿往课室外走,朱温文走在最后,他还在想刚才先生说的那个问题。
前面蒋天纵和贺启一边说话一边走,章墨远走得最快。
到门口时章墨远突然一改刚才的淡定,加快了步子朝外走去。
蒋天纵下意识看过去,同样看见了门口站着的林言。
还有摇摇晃晃冲章墨远奔来的小糯糯。
贺启愣住,“那是……”
“那位就是墨远的夫人和孩子呀。”
听见夫人二字,朱温文也赶紧抬头看过去。
林言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在他看来,林言过分漂亮精致了,这个模样和他印象中的贤惠似乎相去甚远。
他理解的贤惠,应该像他家里那位,朴实无华,性情木讷。
章墨远把糯糯抱起来,然后走到林言面前,笑道:“睡午觉了么,怎么这会儿就起了?”
林言无奈地戳戳和章墨远腻歪的糯糯,“你问他,怎么哄都不肯睡,非要和你一起上学。”
糯糯伸出小手指朝书院里面指了指,“去啊。”
章墨远摇头,“爹爹已经下学了,该回家了。”
林言揉着酸胀的手臂,今天一天下来,抱进抱出的,累坏了。
见到林言和糯糯,章墨远自然就不急着回去了,一家三口慢悠悠地往回走。
蒋天纵和贺启朱温文道别后也没追上他们,识趣地拐到铺子里买吃食去了。
章墨远和糯糯说话,“你今天乖么,有没有听阿爹的话?”
糯糯想也不想就点头,然后拍着自己的小肚子认真道:“乖宝宝哦。”
意思是他是最乖的乖宝宝。
林言哭笑不得,“就你还乖宝宝呢?”
糯糯嘿嘿一笑,他记性特别好,指着面摊说面面,指着木匠铺说车车。
章墨远立刻就明白他们今天做什么了。
“去打小车了?”
林言点头,然后把上午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章墨远也没说什么,一般林言做的事他不会干涉。
说了一会儿自己和糯糯的事,林言便问起了章墨远在书院的事。
“听说今天书院的山长都出动啦?”
“嗯,他来问围海造田的事。”
“我相公真厉害。”
“明明是你厉害,我只是替你办事。”
他每次都这么说,林言也不奇怪,笑着换了个话题,“我今天在这条街上看了一圈,我觉得咱们的烧烤买卖能做,等三哥回来我们商量一下。”
林三哥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好。”
路过猪肉铺子的时候,林言和章墨远进去买了点,然后又去买了一大盒子鸭蛋。
先把咸鸭蛋做起来放着。
等到月底的端午节,还可以拿出来做咸蛋黄肉粽吃。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林言一直想做,但忙着做买卖也没找到时间,现在正好可以试一下。
“墨远,你同窗怎么样呀,要不要我做些吃食让你带给他们吃?”
“不用,以后连我也不要做了,我在书院里吃就好。”
要给他们准备吃食的话,林言每天都得起早。
“可是刚才蒋公子说你们书院的吃食很难吃。”
“能吃就行,左右只有一顿。”
林言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便点头应道:“那我要是起得来就做,起不来你就在书院里吃。”
“好,听你的。”
晚上林三哥终于回来了。
“三哥,你今天都去了那些地儿?”
林三哥喝了一大杯水,高兴道:“我在周围转了转,找了两家烧窑的铺子,对比了一下。”
林言立刻来了兴趣,“对比的如何?”
“第一家就在后面的马古街,大一些,但我观察了一上午,他们工人懒散,出货太慢。第二家在远一些的巷子里,比马古街这边小一些,但出货快多了,就是远了点。”
“远倒是不怕,出货快是正经。”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日我再带你去瞧瞧。”
“好。”
林言也把自己今天的观察和他说了,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明日先把烧烤炉敲定了,然后再去看看铺子。
虽然也可以从小推车开始做,但那是资金不足的初期,现在林言租个铺子还是够的,干脆就一步到位,把小推车的钱也给省了。
“明日我们带上烧烤炉的图纸去……”
林言摇头,“这回我不想要烧烤炉了。”
之前做烧烤炉,是为了配合小推车,后来虽然有了铺子,但已经有了三只烧烤炉在家里,林言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去考虑烧烤架了。
可现在不一样,既然有铺子,为什么还要烧烤炉呢。
林三哥疑惑道:“不要烧烤炉,烧烤怎么做?”
“我们用烧烤架。”
林言简单地画了一下,林三哥一拍大腿,“就做这个,这个比烧烤炉快多了。”
“对。”
林言先前画的那些图纸都还在,他在前期经验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进,然后全都整理到了一起,明天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