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大力所处的幻境里, 他正在拼命求饶。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是白故!我不是白故!!我是男的!”

李大力苦苦求饶,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这群人放了他。

但同村的那些人却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般, 踢了李大力一脚:“啊呸, 安静一点, 你以为我们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吗?”

李大力开始挣扎,但是如今的李大力已经变成了白故, 力气也变得极其弱小, 根本就挣扎不了, 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即便喉咙嘶吼哑,也不能得到救赎。

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李大力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了地窖里,而地窖里还站着一个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被拐卖给了自己!

李大力趴着上前, 抓住了自己的裤腿:“救救我, 救救我,我不是白故,我是李大力, 我就是你自己!”

“李大力”狠狠打了李大力一巴掌, 同时,又吐了一口唾沫:“你在说什么鬼话?我难道连我自己都不认识吗?!”

“李大力”打得极重, 直接把李大力打得跪在地上,叫都叫不出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 他的肚子叫了起来。

他发出凄惨的声音:“我好饿, 我想要吃东西。”

但是他迎来的, 却又是新一轮的殴打。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我们买你来是生孩子的,不是吃东西的!”

每天晚上,“李大力”都会过来打他一顿,而食物一天只有一顿,还是馊馒头,等到他被打老实了,“李大力”就会让他出去干农活。

每当这个时候,土骆村的其他人就会来劝他,劝他留在这里,劝他给“李大力”生孩子。

李大力表情惊恐,连连后退:“不要,我不要怀孕,我是男的,我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幻境中,他的老娘给了他一巴掌:“怎么还这么不老实?我花了一万块钱,就是为了让你生孩子的,你以为你是来过什么日子的吗?!”

李大力痛苦地躺在地上,而这些,全部都是曾经白故所过的生活,现在不过是原封不动的偿还给了施暴者罢了。

而且白故可是足足过了两年,而李大力只不过才体验了几天。

但是可笑的是,施暴者却表现得比白故更加痛苦,仅仅只是几天而已,就受不了了。

一天晚上,李大力实在受不了,他跳进河里,打算从这里逃走。

河水汹涌倒灌,呛得李大力转眼就晕死了过去。

但当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而白故就站在他身边。

李大力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从未离开过这儿,他并未变成白故,也并未被要求生孩子,他还好生生的活着!

李大力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自己的肚子一点点变大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他指着白故道:“你对我干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肚子会这么疼!”

然而这一切,白故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有点懵。

李大力的喊叫并没有让疼痛减少,相反,他的肚子开始胀大,像是气球一样,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变得足足有足球那么大。

胀痛感从李大力的肚皮上传来,他的脚踝变得肿胀疼痛,肚子里面的内脏更是像被什么东西挤压了一样,让人喘不过气,他就像是曾经的白故一样,只能无助地瘫在地上。

“好疼好疼!”

这诡异的一幕让白故和李大力感到奇怪,但很快,白故反应了过来,捂住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你活该!”

李大力想要起身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但是肚子疼得却让他难以起身。

白故畅快地笑了起来,用脚踢在李大力的肚子上。

“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想要一个孩子吗?现在,它来了。”

李大力一懵,绝望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孩子是怎么回事?”

白故蹲下来,用力拍在李大力的脸上:“你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吗?”

“李大力,你啊,怀孕了!!”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一样,打得李大力措手不及。

他明明已经不是在幻境中了,为什么他还会怀孕?这里还是幻境对不对?他要出去,快点放他出去,他不要再待在这儿了!

他道:“你在胡说,我是男的,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白故:“怎么不可能?这都是报应,是伟大的红月给你的报应!你活该!”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那你就自己生下来啊,这可是你亲自生下来的孩子,和你带着血脉联系!”

李大力又疼又绝望,他捂住肚子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听到李大力的哀嚎声,白故觉得无比美妙。

白故觉得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让人幸福的时刻。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这群恶心的臭虫品尝一遍她被拐卖的痛苦!

而现在,红月之神实现了她的愿望!

可是还不够,因为她父母的仇还没有报!

李大力的惨叫惊扰了睡梦中他的母亲。

老妇人拿着扫把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你对我儿子干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白故:“你们不是想要孩子吗?现在他可是怀上了,而且还是他亲生的孩子。”

老妇人尖叫起来:“你个恶妇,你就是一个妖怪,我要杀了你!”

老妇人拿着扫把往前冲,想要打死白故,但是她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怎么可能会是恢复成两年前模样的白故的对手,不一会就被白故制住了。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下一秒她也怀孕了,肚子里像是有一个小宝宝一样,在疯狂踢她。

老妇人当然生过孩子,要不然李大力从哪儿来,但是她怀孕都是十月怀胎,有一个慢慢适应的过程,可是这次怀孕,肚子是一下子变大的,而且她已经老了,根本经受不住这种折磨。

“我的肚子也变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救我,快点救我,白故快点救我。”

两母子一起发出惨叫,乐得白故笑出了眼泪。

“现在好了,你们能够生两个孩子了,开不开心?”

同一时间,土骆村的其他地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张家。

张牛正搂着自己的妻子睡觉,两人睡得格外香甜,但是突然,张牛被几声惨叫声惊醒。

他的媳妇严红也被惊醒。

严红不满道:“应该又是那几个女人在夜里叫唤。”

张牛:“肯定是的,天天叫,等到再饿她们个几天,就会乖一点了。我们继续睡,别管她们,这群女人真是麻烦,我们又没有杀她们,只是把她们从一个环境带到另外一个环境,还给她们安排住的地方,却要死要活的。还是媳妇你懂事,没过多久就给我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张牛是这个村里,所犯罪刑最多的人之一。

他不仅仅是拐卖妇女,还杀了不少人,白故的父母就是他杀的。

严红瞪了他一眼:“说这些干嘛,还不快睡觉。”

张牛乐呵呵一笑,抱着媳妇就要闭上眼睛,但是下一秒,两人齐齐陷入噩梦之中。

噩梦之中,他还看见了一张本来一辈子都不应该见到的人,那是第一个被他拐卖的人,同时,也是他自己的亲妹妹!

小时候,张牛家里穷,他们全家每隔七天才能吃一顿饱饭,平时基本上都是饿着肚子的。

张牛从小不喜欢学习,学习成绩不好,只考上了一所学费很高的中职,而他妹妹的成绩很好,考上了当地的重点高中。

父母只能供一个人上学,经过商量后,决定让他辍学,让她妹妹继续上学。

张牛觉得父母偏心,嫉妒之下,将他妹妹亲手卖给了人贩子。

事后,父母痛心不已,苦苦寻找不得,而张牛却拿着那笔钱,买了人生中第一部 手机。

张牛心中并没有难过和恐惧,有的只是高兴,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尝到了买卖人口的甜头。

等到长大以后,张牛正式走上了人贩子这条路。

对他而言,只要能够赚钱,做什么都无所谓,就连亲生妹妹也能够卖

但是为什么,曾经被卖的妹妹现在回来了?

而且下一秒,他还变成了自己的妹妹,品尝了一遍被拐卖的痛苦。

张牛突然睁眼,环顾四周,发现一切都是梦后,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可是那梦境是如此的真实,他捂住自己的心脏,似乎心脏还是疼的。

妻子严红也被噩梦惊醒,她满头汗水,开始向张牛诉说梦中的内容。

但是让严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牛居然也做了噩梦。

严红起身,想要喝杯水冷静冷静,但肚子突然像裂开一般,让人痛苦不已。

“啊啊啊,好疼!”

“我的肚子好疼啊!”

突如其来的巨疼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张牛更是直接疼得开始在地上打滚。

“为什么我们的肚子会变大?是谁?是谁在搞鬼!”

严红疼得冷汗直流。

外面,接二连三的惨叫继续出现,他们这个时候才明白,那些发出惨叫的根本不是被拐卖的女孩,而是和他们一样做了噩梦,肚子又突然胀大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什么传染疾病吗?他们是不是要死了?

在他们绝望的时候,白故如幽灵般出现。

看着突然出现的白故,严红难以置信道:“你是怎么出来的?李大力怎么会放你出来?”

看到白故那平坦的肚子,张牛激动得直接喊出来:“你的肚子为什么还是平的?你为什么没事!!”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白故恨得直咬牙。

白故没有忘记,当初,就是他杀了自己的父母。

白故:“那当然是因为,这全部都是你的报应!严红,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活该!你明明和我们一样,都是被拐卖过来的可怜虫,却帮助人贩子拐卖其他人,你是最大的败类,你应该被千刀万剐!”

严红是这个村子里第一批被拐卖来的妇女,她本来是大学的学生,正是青春肆意,未来可期的年纪。

但是因为在火车站里听信了人贩子的话,被拐卖到了这个土骆村。

被拐卖来后,严红也曾经试图反抗过,但是无一例外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不得已之下,严红只好委屈求全的在这个小村子里生活下来。

慢慢的,一直想要逃跑的严红逐渐被这个村子同化,认为拐卖人口和杀人越货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同时,又因为她心里的不平衡,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要让其他女孩也和她一样品尝被拐卖的滋味,于是她也加入了拐卖其他人的队伍之中。

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严红不断和人贩子合作,拐卖了好几个女孩子,其中甚至还有她自己的老同学。

她们是那般的相信严红,相信这个曾经的好同学,但是这个同学却把她们往火坑里推。

通过人口拐卖,严红赚到了不少钱,现在已经是土骆村最富有的人家之一。

她身上的罪孽,完全不比村子里的其他人低!

严红听出了白故话里的意思:“是你对不对?是你把我们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对不对?快点把解药给我们,要不然我肯定要你好看!”

白故早就不信这些威胁了,况且,她现在可是红月的信徒,红月之神会保佑她的。

白故没有理会身后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转而去救其他被关押在地窖里的人。

被关在地窖里的人会一直待在这里,但是用不了多久,她们有的人会被卖给同村其他人,有的会被卖到其他地方,从此一直活在地狱之中。

白故找到了地窖,一把将门打开。

门里的人看见有人来,以为是人贩子,发出躁动不安的声音。

这群人都面黄肌瘦,受伤不轻,和之前的白故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这群人中,大部分是女孩,还有不少是残疾人。

可在被拐卖来之前,他们明明是健康的,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土骆村的人售卖了他们的器官,售卖活人的器官!

白故眼角渐渐湿润。

如果不是红月之神,她和这里的人,又要承受多久的折磨?

白故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我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被拐卖来的,现在你们安全了!”

白故的话让其他女孩逐渐安静下来,那些女孩的脸上带着震惊和不敢相信。

随后,一个女孩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的?”

之前就有这样一个事情发生,一个自称警察的家伙说是来救她们的,结果把她们带出去以后,却发现他根本不是警察,而是村民假扮的。

随后又以“不安分”为由,把她们全部暴打了一顿。

白故道:“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出来看一看。”

女孩们对视一眼,犹豫不决,一个大胆的女孩最终还是出来了。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望向窗外,随后,她听到了那群可恶的村民们发出痛苦地惨叫。

她们一愣,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野蛮的村民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故给她们解释道:“他们全部都怀孕了,所有和拐卖相关的人都怀孕了。

女孩们愣了一下,被这匪夷所思的事情给搞懵了。

白故开始用崇拜的语气解释道:“这一切都是红月之神的功劳,是祂听到了我的祈求,让这群丧尽天良的人自讨苦吃,他们抓我们过来,不就是想要贩卖我们,让我们生下孩子吗?现在他们怀孕了,可以自己生了!”

虽然女孩们不明白红月之神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白故的话却让她们的瞳孔渐渐放大,越来越大。

那群村民……怀孕了?

趁着这个时候,白故去救了其他被拐卖的妇女。

有的妇女已经被拐卖好几年了,完全沦为了生育机器,变得浑浑噩噩,整个人全部的价值似乎都是为了这个村子诞下小孩。

在白故将她们救出来的时候,她们还怀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救出来的一个女人的脸上仍旧带着害怕和绝望,她奇怪地看向白故,“你是?你是谁?”

白故道:“我是白故啊。”

女人眼睛睁大:“你是白故?你是那个被李家买走的白故?”

白故用力点了点头:“对,我就是白故!”

女人:“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故向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听完全部后,妇女后退几步,苍老绝望的脸上此时却全是狂喜。

这时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白故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么激动的表情。

随后,女人跑到将她买过来的那个村民面前,等到看到对方真的大着肚子后,她才疯狂地笑了出来。

曾经耀武扬威,对她非打即骂的男人,现在变得脸色苍白,狼狈不堪,肚子甚至比她这个真正的孕妇还要大上一半!

这是何等的让人高兴。

看见女人过来后,那个村民道:“你居然出来了?算了,出来了也好,快点把我扶起来。”

一向乖巧的女人没有听他的话,用力踹在男人的肚子下。

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下,男人下半身流出鲜血。

男人疼得额角冒汗,站都站不起来:“你在干什么?你这个贱人。”

女人:“现在你知道,被人踹肚子是什么感受了吧?现在你知道,怀上自己不想要的孩子是什么感受了吧?”

“你知不知道?当我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足足做了七个月,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男人怒目圆睁,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直接打死女人。

但是如今两人的地位却是天差之别,他在女人面前就像是一只可怜的猎物!

女人笑道:“你们可得注意着点,小心动了胎气!”

这一夜,整个土骆村像是地狱一样,无论男女老少,只要从事了杀人越货和拐卖行业的人,全部都怀了孕,肚子传出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惨叫声不断从他们嘴巴里发出。

但是这些惨叫落在白故和其他被拐卖的妇女耳中,却是那般美妙。

她们站在作恶多端的村民面前,那些曾经将她们残害至此的村民此时没有了往日耀武扬威的气势,像是一只狗趴在地上。

被拐卖的女孩们忍不住流出眼泪。

她们真的解放了。

如果不是红月,她们可能一辈子也不能活着走出土骆村,她们会在这里老死病死生下孩子疯癫而死,怎么死都有可能,反正绝对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感谢红月!

*

邓阳是一名乡村警察,从事警察行业已经足足有五年,最近正在破获一起人口贩卖案,但是这么多年了,却一直没有进展。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邓阳接到了一个电话。

邓阳:“什么?土骆村里有大量被拐卖的女孩和小孩?”

邓阳怀疑对方是在打恶搞电话,但这仅存的线索却又让邓阳不愿放弃。

邓阳给身边的同事使了一个眼色,同事立马开始调查这则电话的来源,但是这则电话的地址,竟然就是土骆村!

电话挂断之后,邓阳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土骆村……

他知道这个村子,他曾经去过这个村子。

在他印象中,这是一个十分平静的村子,里面的村民淳朴善良,时不时的会摘些果蔬送给警察局的同事。

邓阳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和谐的一个村子,会是贩卖人口的老窝。

但这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线索,邓阳咬咬牙,对着警局里的其他人道:“和我一起去土骆村。”

警局几乎所有警力全部出动,只留了几个处理公事的警察。

他们沿着小道进入土骆村,还没进入村子之前,一阵阵的哀嚎声就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邓阳一惊。

难道是村民们在虐待那些被拐卖来的人?

其他警察也想到了一块,他们加快速度,进入村子后,邓阳道:“全部站住,举起手来,小心我开枪。”

但是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却和所有警察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本该是受害者的妇女和小孩们,此时拿起棍子,狠狠地打向那些村民,而那些作恶多端的村民们,此时却个个胀大了肚子,像孕妇一样。

胀大肚子的不只是女性,其中大部分都是男性。

男的怎么会怀孕?

警察惊呆了。

这简直是奇闻!

见到警察来了后,李大力一行人连忙向警察求救:“救救我,救救我警官,我的肚子好疼啊!”

但是他们等来的,却只有一副冰冷的手铐。

李大力一愣,歇斯底里道:“为什么抓我们?应该抓这些贱人才是!是他们把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都是他们的错!我们有什么错?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下一秒,李大力突然胎动,捂住肚子痛苦的嘶吼。

邓阳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向白故等人:“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人全部都……怀孕了?”

所有被拐卖来的人全部都看向目前的主心骨白故。

白故也没有怯弱。

从成为红月信徒的那一刻,不只是她大仇得报,她的勇气也增加了不少。

她道:“这是红月之神给他们的惩罚。”

邓阳:“?红月之神?”

邓阳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对于神秘学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

白故用近乎迷恋的语气道:“对,都是红月之神的功劳。从两年起,我就被拐卖到这个地方,在这两年里,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无数次想要自杀,直到红月照耀我的那一刻,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是红月拯救了我,拯救了所有人,祂让这群败类品尝了被拐卖来怀孕的滋味。”

白故的语气让邓阳觉得毛骨悚然,和邪教信徒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整起事件中,红月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邓阳不信红月就只是单纯的好心帮忙,它肯定有什么诡计,污染物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邓阳没敢细想下去,这种分析的难题也不是他所擅长的。

涉及人口买卖的村民很快就被邓阳抓了过去。

在审问过程中,邓阳等人又从这群村民的口中得到了更多惊世骇俗的事情。

土骆村从事人口贩卖以及十几年了,这些年被土骆村贩卖的人,足足有三位数!

其中大多数都是妇女,但是也有不少的小男孩。

妇女都被卖去给其他穷乡僻里的地方,小男孩则卖去给寡妇当继子。

其中,这里面的不少人还不单单只普通的拐卖,还涉及到了贩卖人体器官,杀人越货等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土骆村的后方,有一个池子,里面布满了鲜血和尸体。

邓阳越调查,越觉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已经处理过很多起事件了,可是现在,却突然有了呕吐的想法。

一个小小的村子里面,居然涉及了这么多起犯罪,这么的恶心,这么让人颤抖!

顺着土骆村这条线索,邓阳他们又找到了更多被拐卖的可怜人。

当警察赶过去的时候,他们蓬头垢面,正在遭受非人的虐待。

这起事件,他们足足解救出了三位数以上受折磨的人!

一些父母接到警局电话后,前来寻找自己的女儿或者是儿子。

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憔悴不堪的孩子。

白故的奶奶和爷爷也来接她。

白故被拐卖时,是18的年纪,如今只不过过去了两年而已,奶奶和爷爷变得更加苍老了,原本乌黑的头发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就变得苍白。

当听见白故的父母已经死了,死在了那群无法无天的村民手中时,爷爷奶奶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邓阳叹了一口气。

事情解决大半后,警方在网上发布了公告。

在这个公告中,详细的记载了土骆村一个普通的小村子是如何走上犯罪的道路,又是如何成为了整个省内最大的人口贩卖中转站。

公告里的文字字字泣血,让人似乎能够听见那群被拐卖妇女的哭泣和哀嚎。

因为涉及面积广以及事件的恶劣性,这件事情一经发布,就迅速席卷了整个网络。

他们也亲眼看着这个公告点赞过十万,点赞过百万,最后点赞过千万。

很快,一个名为#人口贩卖#的热搜就冲上了热搜,一瞬间就引爆全国。

而在这其中,红月事件这个极其特殊的污染物事件终于不再单单只在各大神秘学论坛里被讨论,在这次热搜中,也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