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戊压下身,在越金儃的枕头下,掏出了一片金色鳞片。
这是他感觉不对特意藏下来的。
有这片金色鳞片在,足以说明,他还是回到了刚刚的706,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并不完全是幻觉。
荆戊眼角突然又扫到那本书。
它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红色封面如同一滩凝固的血迹,上面黑色的四个字“噩梦之书”如同几枚奇怪的符咒,压制着血泊中的一切恐怖。
荆戊心念微动。
这本书,似乎跟七楼的房间是绑定在了一起,能自由传送。
“你你干什么?”感觉到荆戊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耳朵上,越金儃的耳朵红红的,如同被烤熟了似的。
“这么害羞,你一定还是个童子□□。”荆戊挑起越金儃的下巴,手不安分地顺着越金儃的喉结往下,一直在他的胸口流连。
“奶奶就喜欢雏儿~”
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床头柜上的书本,清晰地看到对方仿佛很兴奋,书页悄悄放开,纸面有微微的沙沙声传来,仿佛是有看不见的笔在书写着什么。
荆戊趴在越金儃的耳侧,在对方浑身僵硬肌肉紧绷想要反抗时,轻声说道:“你说,如果书里涉黄内容过多,这本书会不会被彻底封禁?”
听到这话,越金儃愣了愣。
他终于也看到了那本书,看到那本书悄悄摊开,沙沙声越发急促,仿佛是在快速书写记录。
原来,他不是耍流氓,是为了试探那本诡异的书吗?
荆戊看似正经地说完,手已经伸到了越金儃的腰间,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伸到了他的衣服里面。
然后就开始扒衣服!
“等等!”越金儃突然反应过来。
涉黄是几个意思,这里也没有别人,总不能是他俩搞黄色!
越金儃的脸通红,狠狠按住荆戊的手:“住手。”
荆戊直接整个人下沉,压在他身上:“我不嘿嘿。”
“来呀,快活啊,奶奶带你体验人间极乐~”
早就垂涎越金儃美色的荆戊十分没下限,越金儃越挣扎,他就越兴奋,两个人像两条蚯蚓,叠在一起扭啊扭,扭啊扭。
噩梦之书也很兴奋,沙沙的书写声渐渐变得疯狂,仿佛某个看现场直播的透明人正在奋笔疾书。
一张纸写完了,马上翻页,下一张,下一张,再下一张!
越金儃却实在无法忍受了。
不管对方是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还是原本的那个年轻的色批男老板,越金儃都表示:不约。
他被骚扰的闭了闭眼,猛地一用力,就把荆戊推开了。
而意外地是,荆戊丝毫没抵抗,这一推,直接推到床上,继续打滚,滚到了地上。
“啊,奶奶的一把老骨头,要死了要死了……”荆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在那哀嚎。
越金儃心情更崩溃了。
你麻蛋的又不是真的老年人,竟然还往地上一趟开始碰瓷!
“啊,奶奶的老心肝不行了,好痛苦!无法呼吸!”
荆戊嚎的那叫一个刺耳,丝毫不顾忌形象,看越金儃不为所动,又开始道德绑架。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孝顺,都不知道搀扶一下老人家吗?”
越金儃躺在床上,双眼麻木地看着天花板,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来天堂酒店。
早知如此,为什么不把唐振几人留下呢,虽然他们弱,但有了其他群众想必荆戊不至于这么不要脸了吧?
荆戊:“嗷嗷嗷嗷嗷嗷——痛痛痛痛痛——”
越金儃:不可能,这人根本没有脸,有没有群众都不受影响。现在不正是有个现场围观的群众吗,他好像还更有表演欲了。
耳边的噪音太过烦人,越金儃不得不起身,认命地去搀扶起荆戊。
荆奶奶顺势被越金儃扶起来后,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嘴上坏笑着,“嘿嘿嘿嘿~”又开始摸胸。
越金儃:“……”
我就知道。
他甚至都没太大反抗,只是抓住荆戊的手,警告道:“奶奶,请不要为老不尊。”
荆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这话的时候,荆戊的眼神看似缠缠绵绵地在勾搭越金儃,眼角余光却是盯着噩梦之书。
这一次,荆戊选择滚落在地的,正是噩梦之书所在的床头柜的方向。被越金儃搀扶起来时,他正好处于噩梦之书的上方。
荆戊记得,上一场梦中,噩梦之书就表现出了会自己移动的特性,他想要抓到噩梦之书很有些困难,那么,多偷看些内容,打探它的能力,对收服它应该有帮助。
他看到,《噩梦之书》上面的血色字迹虽然潦草,但是看得出来颇为娟秀,带着女性特有的缠绵,似乎是某个女作者手写的。
之前在桌边写故事时,荆戊写上去的是自己的字迹,还没发现《噩梦之书》自己有灵可以自己书写记录,现场才发现,《噩梦之书》不但自己有灵,还是个比较八卦比较喜欢搞刺激的灵。
近距离之下,荆戊清晰地看到上面记载的内容,写满了刚刚他说得骚话,做得轻浮举动。
最近的一句,就是他说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果然,这本书是原汁原味记录现场。
荆戊猛地把越金儃按在床上:“嘿嘿嘿嘿,小伙子,你是逃不出奶奶的手掌心的~”
越金儃木着脸要推开他,荆戊却对着口型以只有两个人的声息说道:
“刚刚尺度不够大,我们再搞大点。”
越金儃忽然一笑:“好啊。”
荆戊:???咦,这个人想通了,愿意为酒店的伟大事业付出身躯了?
却见越金儃猛地一个翻身,把荆戊压在床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要脱要大尺度是吧,凭什么是自己脱!
越金儃在短暂的二十五年生涯中,性格看似温文有礼但是和所有人保持着疏离不可亲近的距离。他天赋过人,在同行眼中自带光环,众人只敢仰望不敢亵渎,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搞得自己焦头烂额,比他第一次单独出去做任务遇到的鬼怪还要难缠。
起初,越金儃被骚扰还没反应过来,占据了下风。
但是以他过人的天赋,强横的心态,越金儃很快反应过来,并且找到了应对措施。
既然要搞黄色,凭什么自己不能是上面那个!
荆戊的表情微不可见的一僵。
尽管转瞬一逝,荆戊很快掩饰的说:“好啊好啊,奶奶就喜欢你这样的猛男~”
但是越金儃亲密的距离下,感受到了荆戊突然变得紧张而剧烈的心跳,感受到了他微微发冷的肌肤。
越金儃笑了,在他耳畔暧昧道:“原来,你也是个童子鸡嘛。”
他的呼吸扑在荆戊的耳朵上,亲眼看到荆戊的耳朵快速变红,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越金儃满意了。
这色批老板原来也就是嘴上耍流氓,真要实战,谁比谁更菜可说不准。
荆戊依然死鸭子嘴硬:“谁说的,奶奶专业的都可以当头牌去了。”
越金儃:“哦,那奶奶给我表演一下。”
他面上带笑,心里疯狂吐槽。
怎么不骚死你算了!
还头牌,你怎么不说你可以去当鸭!
结果荆戊还真说了:“真的,我无论是做/鸡还是做/鸭都是一把好手。”
“哦,烤鸡还是炸鸡?啤酒鸭还是盐水鸭?”越金儃想起荆戊之前给自己送的晚餐,里面就有一道手撕鸡,味道相当惊艳。
越金儃来酒店的短短时间,就已经看出来,天堂酒店除了荆戊这个老板是大活人,其余人都是鬼怪。鬼怪除了极少数特殊情况形成的,大部分天生畏惧火焰,能做菜的可想而知,只能是荆戊这个老板亲手下厨了。
“嗯也对,你手撕鸡做得不错。”
“那是,我厨艺可谓是相当滴好!”被越金儃一夸,荆戊就有些飘飘然,但很快他就想起自己的计划,立刻改口:“那是,奶奶的床上十八般武艺也是相当精通。”
越金儃眼里浮现一抹笑意:“那奶奶让我见识见识。”
他突然站起来,双手把衣服往上一卷——
夏季穿的单薄,越金儃穿的是原本的鸭舌帽青年的衣服,只是一件黑色的T恤,这么一卷起来,他精瘦的腰腹立刻露了出来。
耳边,纸张上的沙沙声接近疯狂。
但是,荆戊反而无心多看了。
他的目光都被眼前的性感躯体所吸引了。
越金儃肌肤瓷白,在昏暗的房间里,黑色衣服的映衬下,腰腹部更是白的发光,仿佛是暗室里唯一的光亮。
像是一点诱惑的烛火,吸引着狂蜂浪蝶不顾生死地扑上去。
荆戊就是那一只老色批蛾子,看着这点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越金儃的腰腹线条极美,流畅的人鱼线,起伏刚刚好的八块腹肌,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越金儃心里那一点不可言说的角落微微一动。
他继续往上,隐约露出饱满胸肌的下沿——
荆戊猛地吞了一口口水。
他好像看到了……
“滴答滴答滴答……”
卫生间突然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荆戊被唤起心神,快速把越金儃推开:“有危险!奶奶保护你!”
然后冲向了卫生间。
他的脸上滚烫,如果不是化的老年妆很厚,现在早已看出满脸的通红了。
越金儃在后面看着荆戊红彤彤的耳朵,突然有些遗憾。
更遗憾的是《噩梦之书》。
“沙沙沙沙!”
纸张上愤怒地书写着,越金儃听在耳朵里,竟然听出了“杀杀杀杀”的味道。
越金儃轻声笑了笑,重新把衣服拉了下去。
这一刻,他竟然反而有些意犹未尽了。
荆戊快速冲进卫生间,这一刻,竟然对这是个鬼故事感到庆幸。
不怪别人,只怪自己单身太多年,在无限流游戏只顾着快速通关没心情谈恋爱,现在只有嘴上功夫,太丢人了!
荆戊摸了摸滚烫的脸,努力维持面无表情。
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头牌的!
荆戊在心里暗下决心,回头就去丰富一下硬盘,充足一下经验。
心里想着,也不耽误他干正事。
进入卫生间后,荆戊已经看到了正在自己滴水的水龙头。
这一刻,荆戊首先想到的是庆幸。
庆幸七楼用的不是酒店的水电,不然这时不时闹鬼,像是水龙头漏水似的,得浪费多少水费。
水龙头滴滴答答,流下了延绵不绝的红色粘稠液体。
血红色之中,还隐约有一些块状物,看起来就像是某人挨打后内伤吐出来的内脏碎片。
明明是恐怖的画面,荆戊却感觉到了一阵饥饿。
突然,荆戊感觉头上仿佛被什么扫过,冰冰凉,还在往下滴答滴答着粘稠的液体,滴到他的头上,往下流淌着,流到了他的脸上。
荆戊伸手一摸,再看指尖,却是一抹血色。
他缓缓抬起头,看到卫生间的天花板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肠子。
肠子血淋淋的还在往下滴血,仿佛是刚刚从肚子里掏出来。
荆戊的表情有些僵住了。
这画面实在是惊悚。
血淋淋的肠子看起来像是勾魂的上吊绳,又像是亡者的布幡,在诱惑着新人上路。
突然,荆戊听到了一阵嘭嘭嘭的闷响。
他循着声音,僵硬地低头,看到声音是从面盆下的柜子里传出来的。
这么小的柜子,能装得下什么活物?
荆戊瞪着柜子,闻着空气中诡异的味道,没有动弹。
“吱嘎,吱嘎”。
柜子里的东西仿佛急躁了起来,开始疯狂的刨着柜门想要出来。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声音越来越剧烈,听起来不止一两个,密密麻麻,那可怕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无数只有着尖锐指甲的手在刨棺材板。
是粽子集体诈尸了吗?
荆戊吸了吸鼻子,受到蛊惑一般走过去,把柜子打开。
柜门刚被打开,一批断手弹跳了出来,差点刨在荆戊的脸上。
密密麻麻的断手在地上蹦跳,仿佛是无头苍蝇似的满地爬。
荆戊仿佛被吓得似的,吞了吞口水。
越金儃此时已经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卫生间里满地爬的断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但荆戊没有停止,他又听到了新的动静。
“咕咚,咕咚”。
仿佛是怪物从沼泽里冒出,等着拉路过的倒霉蛋下地狱。
荆戊拉开浴帘,看到了帘子后面的景象。
洁白的陶瓷浴缸如今满是血腥,血红色的粘稠液体上漂浮着白花花的脑花,肠子,肚子,甚至还有眼球,断手断脚,在里面热情的起起伏伏,冒出咕咚咕咚的泡泡。
荆戊看着满浴缸的血腥物,仿佛被摄了心魂,有些呆呆的。
直到窗外一股强烈的视线凝视着,让荆戊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到浴室的窗外,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瞪着他。
巨大的头颅看起来凶神恶煞,一张大嘴似乎想要将他吞噬。
荆戊终于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
身后,越金儃也控制不住,发出佩服的感叹。
“毛血旺,鸭肠,凤爪,火锅,卤猪头,你真是个人才。”
荆戊口水眼泪齐流:“吸溜~吸溜~吸溜~~~~”
这可真是他的天堂!
从进入卫生间开始,荆戊整个人就不好了。
实在是太香了,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差一点就直接扑上去一顿暴风吸入。
荆戊痴痴地看着浴缸里漂浮的脑花毛肚:“如果可以,真想泡在里面吃啊,身心舒畅!”
这是他写得新故事。
血腥,恐怖,断手断脚脑花肠肚,应有尽有。
完全符合命题标准,没毛病。
谢斐不是要断手吗,又没说非得是人的,他用鸡的断手没毛病吧?
至于血液和肠子,可怜的鸭鸭那么小一只,这满面盆的毛血旺,满天花板的鸭肠,得杀多少只鸭鸭,真是太委屈鸭鸭了。
还有猪猪,贡献了脑花肠子毛肚猪蹄还得贡献卤猪头,太不容易了。
荆戊捂住自己的胃,他也不容易,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还要控制自己不失态,真是太难了!
“不行,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得出去静静。”
荆戊掩面离开,他捂住嘴,避免口水流得太多影响剧情的恐怖性。
越金儃侧身让开,失笑:“刚刚对我也没这么失态。”
“说啥呢,男人可以不睡,但是饭不能不吃。”荆戊在美食的诱惑面前,已经把美男的诱惑抛到了脑后,现在再看越金儃,恢复了平淡的态度。
他满脑子都是火锅火锅火锅,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幻象赶紧出去大吃一顿。
荆戊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去哪个出事的酒店现场抓一只川菜厨子鬼回来,那他就可以长期吃自己爱吃的菜了。
荆戊当着越金儃的面,开始魂游天外。
他魂不守舍似的,推开卫生间往外的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越金儃突然把他拉住:“等等。”
荆戊:“嗯?”
“这是我的房间。”越金儃看着门外的景象说道。
一开门一关门再一开门,门外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706的隔壁,是704号房。
两间房的布置几乎是完全一样,都是酒店里的双人大床房模样。
但是房间里挂在墙壁上的挂画不同,荆戊的706房挂着的是风景,而704号房挂着的是人物。
而且,是一个美人图。
越金儃原本并没有太在意那副挂画,只记得好像是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时尚女郎。但是现在,他清晰地看到,挂画上的时尚女郎,眨了眨眼睛。
他们已经来到了越金儃的故事里。
荆戊并不知道越金儃写得是什么故事,但他知道,在别人的故事里,自然不如在自己的故事里,有知道剧情的便利和把握。
荆戊没有贸然出去,他打量着越金儃房间,发现《噩梦之书》依然在床头柜的位置,看起来似乎跟之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移动。
但是越金儃的房间,床铺的整整齐齐,被子叠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透露着一种严谨的纪律感。
荆戊的房间床铺却是被子拉平铺在床上,经过两人的翻滚折腾,已经皱的像摊平的腐竹。
看似没动,其实是从一个房间,来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同一个位置。
荆戊对这本书的能力越发心动了。
墙壁上的时尚女郎似乎对荆戊和越金儃两个大帅哥比较心动。
原本是侧面站立的美人,开始缓缓转过脸。她身体不动,脖子一直扭了过来,露出一张完整的脸。
荆戊倒吸一口冷气。
美人的半张脸是正常的人脸,另外半张脸却是一片漆黑,仿佛是被墨水直接涂了一遍,但是漆黑的脸上,却是一只全白的眼睛,没有黑色瞳孔,只有眼白的眼睛。
荆戊赞叹:“美女你这白眼翻得真好,都可以冒充瞎子给人算命了。”
越金儃忍不住笑出声。
但是美人被气得脸色仿佛更黑了。
荆戊突然一扒拉自己的眼睛,然后双眼使劲往上翻,翻得几乎只看得到眼白,只能看到一点点瞳孔。
“闺女,奶奶其实也会算命,要不要给你算算?”
越金儃:“你什么时候还有这技能?”
荆戊想起往事,就是一阵沧桑。
“小时候不懂事,村里有个算命的瞎子,我老喜欢跟他学,还装过瞎子把家里人吓得要把我连夜送去医院,后来发现是我自己装得把我狠狠揍了一顿。”
他还记得自己被打屁股打得可惨了,好几天一坐椅子就弹跳起飞,连睡觉也只能趴着,偶尔不小心翻身碰到屁股就是一阵龇牙咧嘴。
“闺女,奶奶掐指一算,你命中有一劫。”荆戊装模作样真的掐算了起来,“只要998,奶奶帮你化解劫难。”
美女一阵龇牙咧嘴,眼神凶狠。
死老太婆,就不能尊重一下自己吗?
两个家伙也太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了吧!
美人的头发快速往地上延伸,穿透了画面,如同受操控的蜘蛛网,朝着两人铺天盖地地笼罩过来。
荆戊看着黑色的蜘蛛网,总感觉这蜘蛛网是不是太粗了,还有些僵硬。
越金儃突然抓住头发,掰了一节递给荆戊。
掰?
这什么头发,竟然是脆的?
越金儃:“吃吧,黑色巧克力。”
706的火锅血旺荆戊不敢吃,主要是担心面盆和浴缸不干净,他又控制不住食欲想要吃完。
但是这个巧克力,似乎可以试一试?
荆戊浅尝一口,果然,微苦的黑色巧克力。
他看着越金儃吃上瘾似的,掰断一根还不够,又去扯其他的头发,扯得美女终于色变开始躲避。
荆戊有些感叹。
某个角度来说,他俩真是同道中人。
能把恐怖元素写成美食故事,也是真吃货无疑了。
美人鬼见越金儃越吃越近,把自己头发吃完了似乎还想吃自己的衣服,越金儃的手已经摸到美女的黑色晚礼服上:“这个也是黑巧克力,吃吗?”
荆戊看着美人鬼可怜兮兮抱住胸口,生怕被越金儃剥光加吃光,莫名有些同情:“别吃了,好歹给美女留个遮盖物。”
这话一说,美人鬼感激地看向荆戊。
越金儃微微一思索:“没事,她是白巧克力做的,一起吃了就不需要遮盖物了。”
美人鬼:“嘤……”
她悲伤的头颅直接掉了下来,掉出画面,滚啊滚,滚到越金儃的脚下时,被越金儃用脚轻轻挡住。
头颅眨眨眼,看着越金儃诡异一笑,张口就要咬越金儃的腿,却被越金儃的脚轻轻一踢,把天灵盖踢了下来,白花花的脑浆往下流。
越金儃弯腰,直接把整颗头颅捡起来,还用手挖了一坨脑浆,问荆戊:“奶油,吃吗?”
“你竟然是个甜党。”荆戊一脸嫌弃,连连摇头,“不吃不吃不吃。”
“辣椒吃多了容易得痔疮。”越金儃意有所指,瞅了瞅荆戊的身后。
“甜的吃多了长痘发胖长皱纹还容易变老。”荆戊不甘示弱,挑衅地盯着越金儃的脸。
然而越金儃不为所动,掀起T恤一角露出性感的公狗腰:“我胖吗?”
荆戊:“咕咚。”
他撇过头:“太瘦了也不好,手感差。”
“我的故事要在睡下后才能发生,要不先睡一觉?”越金儃解决了美人鬼后,四下查看一番,确定目前还是自己的故事,便跟荆戊提议。
荆戊猛地警醒:“睡觉?睡什么觉?你想干嘛?”
“嗯,我能想干嘛?”越金儃一副无辜的面孔,在荆戊刚刚松口气走进卧室时,突然附到荆戊耳边暧昧吐出三个字,“搞黄色?”
荆戊:!!!
越金儃如恶魔一般在他耳边吐出诱惑的呢喃:“奶奶,我想见识一下你的十八般武艺~”
荆戊十分的悲伤。
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调戏几句就害羞的小奶狗了,这还有什么意思?
荆戊说:“奶奶要养生,早睡早起身体好,大孙子就委屈你睡一下沙发吧。”
越金儃体贴地铺好被子,掀开一角拍了拍床示意荆戊躺上去,自己则躺在另一边:“奶奶,我要照顾你,免得你半夜掀被子。”
“奶奶是老,不是傻。”荆戊十分不愿意。
但是奈何这本就是越金儃的故事,是他的主场,荆戊见越金儃躺在那里不动,磨磨蹭蹭,最后还是躺了上去。
反正自己现在是个老奶奶的形象,他再怎么兽性大发也不至于对自己下手。
这么一想,荆戊就睡得十分坦然了。
越金儃听着身边慢慢沉静下来的呼吸,看着对方故意拉开的距离,有些好笑。
刚开始自己一直以为这位帅气可疑的老板是个老色批,直到慢慢接触才发现,这只是个外强中干的嘴炮王者。
他色也就只敢口头涩涩,让他更近一步,窜得比兔子都快。
但是这样的老板,反而多了几分可爱。
越金儃的嘴角不知不觉浮现一丝笑意,用眼神细细描摹着荆戊的脸,看着他老奶奶的伪装,越看越想笑。
老奶奶的身高比荆戊矮上不少,还有些驼背,荆戊为了更接近她,在谢斐面前时都是弓着腿驼着背,故意显矮显驼背。
但是在越金儃的面前,他刚开始还在伪装,后来不知道是熟悉了信任了,还是破罐子破摔,直接直起腰板做人,做起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老奶奶。
越金儃宁愿相信是前者,是信任。
看到荆戊睡着了,头一扭,把假发头□□松了,越金儃伸出手去帮荆戊把头套贴好。
手指刚触碰到荆戊的脸,荆戊猛然惊醒:“你干什么!”
大半夜的,他睡着的时候竟然偷偷摸他,原来这家伙才是个老色批!
看到荆戊受惊的兔子一样瞪圆了眼睛,越金儃突然起了玩心。
他报复似的,猛地翻身撑在荆戊的身上:“搞黄色。”
荆戊一个兔子弹腿,毫不留情对着越金儃的下半身踹过去:“竟然对老奶奶下手,不孝子孙!”
越金儃险而又险地躲过,朝另一侧翻滚过去,心里一阵后怕。
这男人,真是毫不留情,一不小心就得变公公!
荆戊在床的另一侧翻身站起,对着越金儃就是道德谴责:“孽子!不是,孽孙!”
越金儃有些生气了。
他刚刚看荆戊的温柔眼神瞬间消失,脸色阴沉下来,手指微微动了动:“今天我还真要好好作作孽。”
说着,直接朝荆戊走了过去。
步步紧逼,步步威压。
荆戊袖子一撸:“来呀,你当你奶奶怕你不成!”
两个大男人一起向前冲,扭打成了一团。
站着打,按在墙上打,荆戊一个绊腿,两人一起滚在地毯上打。
两人真实的身高相近,体力相近,打起来旗鼓相当,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等等。”荆戊被越金儃按在下面,突然不再挣扎,认真凝神,“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什么?”越金儃也停下动作,细心聆听。
难道是新的鬼怪出来了?
谁知荆戊对着越金儃的下巴就是一拳头。
“嘭!”
看着越金儃捂着下巴表情扭曲,荆戊狂笑:
“惨叫的声音哈哈哈哈!”
越金儃冲上来按着荆戊又是一顿揍,愤怒的力量让他输出力翻倍,打得只顾着狂笑的荆戊无力招架。
荆戊突然架住越金儃打脸的手臂:“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看越金儃怀疑的眼神,荆戊连忙补充:
“这次是真的。”
越金儃没有放松警惕,依然用手臂压制着荆戊的上半身,认真听了听:“没有。”
“嘭!”荆戊猛地一抬腿,膝盖直击越金儃的两腿之间,瞬间让越金儃蜷缩成一团滚到一边。
荆戊再次奸计得逞,好不快活:“蛋碎的声音哈哈!”
然而越金儃不是一般人。
即使痛到扭曲,复仇的信念让越金儃硬是忍着痛,扑到荆戊的身上压着他又是一顿狂揍。
打脸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了,他要让荆戊感受跟自己一样的蛋碎之痛。
谁知荆戊没打几下,竟然又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越金儃都给气笑了。
你小子行,同样的招数还敢来第三遍,我再上当就真是傻子了。
“听到了。”越金儃痛定思痛,已经学会了举一反三,对着荆戊打得更狠了。
“是你挨打的哭声。”
“不是,真的!是真的!”
荆戊一边抵抗一边叫着,越金儃不为所动,下手反而更狠了,打得荆戊嗷嗷叫。
然而,一阵古怪的“嘶嘶!”叫声让越金儃意识到,这一次,真的是真的。
两人一起扭头看过去。
他们两人打着滚着,就滚到了床边的地毯上。
床底下,一个贴着床板的女人朝着两人看过来。
六目相对。
荆戊:“嘶,刺激!”
这不是经典的背靠背鬼吗?!
女鬼的嘴巴仿佛被线密密麻麻地缝了起来,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看到两人自顾自打架不理她,女鬼更气了,从床底扑了出来就要弄死两人。
越金儃一个翻身,毫不留情对准荆戊就是一脚,把他蹬向了女鬼的怀里。
荆戊猝不及防,被踹的跟女鬼来了个近距离的脸贴脸。
然后就被恶心了一把。
“这是啥玩意,怎么还粘手!”荆戊被女鬼黏在身上,首先感到的不是害怕,是黏糊糊的不舒服。
越金儃看到荆戊浑身难受的模样,出了一口恶气,自己好受多了。
“翻糖女鬼,有点化了。”
荆戊:“咦——”
“老年人不能吃太多糖,乖孙快帮奶奶把这玩意弄下去。”
“不弄。”越金儃双臂环抱,欣赏着荆戊的挣扎,“奶奶说话太难听,需要多吃点糖甜甜嘴。”
荆戊气急:“你喜欢吃糖也不见你嘴多甜。”
越金儃:“你又没尝过怎么知道甜不甜。”
荆戊:“有本事你让我尝一口。”
越金儃:“有本事你来尝啊。”
两人一个居高临下地站着看热闹,一个在地上躺着跟女鬼撕扯,看形势越金儃占了上风。
斗嘴上,很明显越金儃也占了上风。
荆戊说不过他,瞪了几眼还是先忙活自己的事。
他艰难地撕下黏在身上的翻糖女鬼,越撕越崩溃。
没想到这玩意竟然是很多层,撕了衣服还有身体,一层一层的全是甜甜的黏糊糊的,把他衣服上手上脸上头发上弄得到处都是。
要知道荆戊最讨厌的就是过生日被人糊蛋糕,哪怕只是糊在脸上头上都不能忍,这还是糊了满身,荆戊快崩溃了。
偏偏翻糖女鬼是个活物,不断地想要用手去掐荆戊的脖子,用头发缠住荆戊想裹死他,荆戊恨不得把越金儃拉进来一起受罪。
越金儃看到荆戊郁闷纠结的样子,终于上前帮忙了。
“把衣服脱了。”
“你想干嘛?”荆戊有些悲愤,难不成这看起来正人君子的家伙竟然要趁人之危?
“啪。”越金儃一巴掌拍在荆戊的脑门上,“收起你的满脑子黄色废料。”
他见荆戊满脸不情愿,直接上手,扒了荆戊的女式衬衫,连着黏糊在上面的翻糖女鬼一起扔回了床底下。
荆戊双臂抱住上半身赤果果的自己,尖叫鸡似的嚎叫:“啊!我不干净了!我被人扒光看光了!啊!”
越金儃挑剔地看了几眼:“排骨精似的,谁想看。”
荆戊立刻放下手臂:“谁排骨了,我也有腹肌的!”
越金儃颇为无语:“奶奶,你还记得你是个女人吗?”
“你认错人了,我是奶奶的孙子。”荆戊脸皮极厚的自己圆了回来。
“我衣柜里有背包,背包里有衣服。”越金儃轻声一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慢慢适应了荆戊的作风,无奈地说道。
荆戊从善如流接受了这个处理方法。
都是男人,他很快就缓过神来,开始找衣服换上。
越金儃的眼神不由自主溜到了荆戊的身上。
荆戊的确偏瘦,肌肤是偏不健康的白。
他虽然在无限流世界闯关多年体质强大,但是本尊的身体却是在医院躺了三年当植物人。当他醒来后,系统作为福利帮他改善了体质,但是外表仍然是在医院当植物人不见阳光的惨白模样。
荆戊转过去,越金儃看到他侧面薄的像一张纸,偏偏硬朗挺拔,如同一尊白水晶,带着独特的晶莹与脆弱。
他突然有一种想把荆戊拥入怀中的冲动。
荆戊背过身,越金儃看到他精致的蝴蝶骨,单薄的背部,流畅的脊骨,还有下面若隐若现的腰窝。
有人说,腰窝是维纳斯的酒窝,是人体的性感之眼。
原本越金儃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但现在,却突然明白了这种美感。
越金儃的脸微醺,努力控制住自己,挪开了视线。
他怀疑,腰窝里一定装满了维纳斯酿制的美酒,不然为什么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有些醉了。
荆戊根本没注意到越金儃的异样,因为在衣柜里,他发现了新的好朋友。
一个黑乎乎的小鬼,差点吓了他一跳。
不是因为恐怖或者强大,是因为这玩意又是甜兮兮黏糊糊的,他已经脱了衣服,再弄到身上说不定还得去洗澡。
万一洗澡的时候流下来的水是糖浆或者巧克力,甚至是奶油……
荆戊觉得,他宁愿直接跳海。
越金儃发现了荆戊的停顿,稍作思考就想到了为什么。
这一次,越金儃主动上前帮忙解决。
不是因为良心发现,是他觉得荆戊继续再这样光着下去,可能最后更受不了的是他自己。
也因为越金儃的这一主动帮忙,两人的关系终于缓和了。
这一晚,两人合力处置了不少奇奇怪怪的鬼怪。
挂在房门上的红衣女鬼糖人,衣柜里的黑森林蛋糕鬼,电视里爬出来的棉花糖贞子,天花板上的面人鬼娃娃,床头柜里探出来的猫爪果冻,半夜爬到床上给大家盖被子的榴莲披萨……
“你这口味还挺丰富。”处理完各种妖怪后,荆戊这个地道的辣党胃对甜品界多了进一步的了解。
各种花里胡哨的甜品,不说味道如何,但是囊括了中外甜品,越金儃看起来冷冷清清一男人,没想到这么嗜甜。
天亮了。
荆戊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下坠感,他轻笑着,最后的机会也没放过调戏越金儃:“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甜甜。”
“再甜也没有你甜。”越金儃轻声一笑,突然庆幸起荆戊的突发奇想。
如果可以,他真想让这样的梦境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当越金儃也从下坠感中惊醒,他眼前的烛光一闪,根本没去细看,快速看向了荆戊。
回到现实的会议桌边后,荆戊身上老奶奶的服装已经回来了,外表依然是伪装的老奶奶模样,越金儃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感受到越金儃的视线,荆戊戏精附体,突然娇羞的一捧脸:
“叫什么小甜甜,叫人家宝贝啦。”
越金儃失笑,配合地喊道:“宝贝。”
全场其他人满脸震惊:刚才发生了什么!
《噩梦之书》再次回到了谢斐的手上,他快速地一顿翻阅,顿时看到了真实发生的故事,和在故事里两人的互动。
谢斐的脸色一顿精彩变幻,比川剧的变脸还要精彩。
竟然,来真的……
关键是,这他喵什么玩意!
他还促成这对狗男男的感情进度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