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漆月垂眸,盯着喻宜之那白皙又干净的手指。

手腕一挣,甩开了她的手,痞笑着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绕口令似的,听都听不懂。”

喻宜之抿了下唇,问:“你去哪了?不是伤还没好?”

“去约会。”漆月脸上的笑意越发懒漫:“闲不住。”

“去哪约会?”

“跟你有毛线关系。”

喻宜之看着她。

漆月心虚:“还能去哪约会?无非就是吃吃饭,唱唱歌,看看电影。”

喻宜之又问:“手里拿的什么?”

漆月一惊,才发现那种心里揪着的感觉,让她手一直在卫衣兜里紧握成拳,死死攥着那根棒棒糖。

“哦。”她把棒棒糖掏出来:“约会时买的,她一根我一根,我这根还没吃,怎么你想吃?”

她以为喻宜之多少会吃醋。

没想到喻宜之说:“好啊。”

她脸上笑意不减,把棒棒糖递过去。

两人手指相触,喻宜之的手指洗了澡犹然冰凉。

“那,我去洗澡了。”

喻宜之暂且把棒棒糖放到一边,铺开了沙发上的被子,钻进去后又叫了声:“漆月。”

漆月回头,只能看到她露出被子的一小块莹白额头。

“帮我关下灯。”

“哦,好。”

当客厅陷入一片黑暗以后,喻宜之的声音轻轻传来:“你知不知道你那根棒棒糖,只有机场超市才有的卖?”

漆月脚步一滞。

“为什么不拦我?”

“拦你干嘛?”黑暗中漆月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声音带着不羁的笑意:“我巴不得你赶紧跟别人走,奔着你的大好前程去,不要再来烦我就好。”

喻宜之半天没说话,漆月正要离开时,她再次开口:“你知不知道我愿意走的唯一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你说,求我放过你。”

“我们之间,好像一直都是你在不停的让我走,在你心里,真的相信过我们会有未来吗?”

喻宜之听上去像把整张脸埋进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也许我当年那句话没说错。”

“对你来说,我是你的累赘。”

******

漆月站了半晌,最终不发一言,还是走了。

喻宜之躺在黑暗里,听着浴室传来漆月洗澡的隐约水声,想着今晚的事。

她从来不是一个纯净的人,只是这副清冷的皮囊给了她很好的掩护,掩去她的精明、算计、冷酷的利用身边一切资源。

比如今晚她去接艾景皓,其实想看看漆月会不会吃醋。

漆月吃醋的话,会不会重新考虑拒绝她的这件事?

艾景皓对她表白,是个意外事件。

她知道艾景皓或许对她有好感,但艾景皓那样的家庭出身,恋爱并不自由。

居然会对她正式表白,那只能说明——艾景皓对她的喜欢,比她以为的多得多。

头脑中的算计是本能,要是真能跟艾景皓这样的人在一起,曾经困扰她的一切,就都不用再担心了。

而嘴里却淡淡说:“你太冲动了,你明明知道,我们俩没可能。”

艾景皓温和而坚定:“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等我们都回邶城以后,由我来说服我妈,你什么都不用管。”

喻宜之明确拒绝:“我们不合适,你也不要去做这样无谓的事。”

漆月洗完澡,脚步声向客厅靠近,喻宜之闭着眼,等着她过来,然而那脚步声靠近一半,却又停止,转回次卧去了。

******

老城区改造项目,推进得异乎寻常的顺利,各种钉子户在漆月她们的斡旋下,从狮子大开口变为提出一个齐盛可以接受的价码,纷纷搬离。

喻宜之拿到秦老的正式授权,建筑设计图那边也在有序推进。等到快春节的时候,老城区这片的旧筒子楼已经开始拆了。

她带着漆月去巡场,戴一顶白色安全帽别有一番风景,漆月的一顶安全帽却戴得歪七扭八。

她伸手帮漆月扶正,没留神脚下,踩在一块不稳的砖上,差点摔了,漆月伸手一扶。

喻宜之趁机握住漆月手,漆月瞟一眼远处那群工人,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开。

喻宜之望着建筑工地:“总觉得这件事,推进得有点过于顺利了。”

漆月懒洋洋的:“你们齐盛不是行业龙头么?其他竞争者都被你们搞定了。”

“这是自然。”喻宜之点头:“可我是说,K市竞争有多激烈你比我更清楚,比如阿辉他们,就这么轻易放手了?不来找麻烦?”

“阿辉这几年发展势头是很猛,但还是比不过钱夫人,总得给个面子。”

喻宜之看她一眼:“你现在是钱夫人干女儿,你很得意吧?”

语气并不高兴。

漆月笑得不驯,脸上纱布拆了,伤口变成一道浅浅的疤。

喻宜之到工地前方去视察了,漆月望着她背影,脚尖轻踢着地面的碎石。

她觉得喻宜之还是天真,完全不了解她们这世界的争权夺利。

哪有这么轻易的事呢?不过是因为阿辉明白,她真的敢为这件事拼命罢了。

这时她心底升起一点真实的骄傲——喻宜之跟她纠缠这么多年,到底一点没卷进这些破事里去,连这里面的情势有多复杂都不知道。

这算不算她把喻宜之保护得很好?

这时喻宜之在远处叫她:“漆小姐。”

今天是个好天,K市冬日的阳光也通透,照在喻宜之身影上,头发颜色变成浅浅的棕,皮肤白得仿若透明。

漆月笑望着她走过去。

“笑什么?”

“没什么。”唇角仍然向上勾着。

喻宜之,你自向你的光亮里去。

我会一直藏身于黑暗的泥沼,仰望你。

******

等项目上正轨后,艾景皓就被艾美云召回了邶城。

离开前他对喻宜之说:“我会在邶城等你。”

喻宜之再次拒绝:“我们不合适。”

过年前反而是漆月最忙的时候,酒楼一年的账目要清,今年钱夫人有心提拔她,把华亭的账目也送了过来。

漆月的Excel用得不好,在办公室算不完,打印出来带回家,对着计算器按得焦头烂额。

喻宜之走过来:“你在干嘛?”

“算账。”

喻宜之穿着那件黑曜石色的丝缎睡袍,一勾腰,领口敞开露出胸口雪肌,似在发光,刚洗完还没吹干的头发上,一滴水珠掉在她锁骨上缓缓往下滑。

漆月移开眼神。

从上次她打架受伤、喻宜之狠狠“教训”她以后,这事就变成了一个结,两人之间再没有过了。

“问你呢,在干嘛?”

“哦,算账。”

喻宜之看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过来:“你这样算太慢了,用Excel会方便得多。”

“欺负老子不会是吧?”

“不复杂,很简单的,我教你。”

喻宜之教她把一个个数据录入进去,又输入公式,电脑代替了人工运算,确实方便快捷。

漆月其实很聪明,喻宜之一教她就会了。

弄完以后懒洋洋摊在椅子上伸个懒腰,笑。

“笑什么?”

“想到你高中给我补课的时候,那时你是年级第一,我是吊车尾。”

两人窝在一间老师暂时不用的办公室里,喻宜之的校服裤子抵着她的牛仔裤。

而现在喻宜之坐在样板间一样的豪宅里,穿着死贵的丝缎睡衣,侧脸越发成熟精致,不化妆也有总监的气势。

“喻宜之,你真的很厉害。”

“什么?就因为我会做Excel?”

“不是,是因为你这人有股狠劲,哪怕遇到过那样的事,你还是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

喻宜之背影一顿。

“你觉得我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你还想要什么?”漆月嘲笑:“邶城四合院?要价几个亿那种?太贪心了吧。”

喻宜之看了她眼。

居然似乎在反思:“也许我这个人的问题,就出在贪心。”

气氛陷入沉默。

“那你呢?”喻宜之忽然问她:“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么?”

“我?”漆月懒洋洋笑着:“还行吧。”

“你赚的并不多。”

“跟你比当然不多了,喻大总监。”

“其实钱夫人赚的很多。”喻宜之指着Excel给她看:“只不过分到你们手里的很少。”

“看不起老子是吧?你怎么知道老子有天不会坐上钱夫人的位置?”

“你想坐钱夫人的位置?”

“钱夫人也总会老的嘛,会退休的嘛,如果我……”

喻宜之忽然开始脱她衣服。

“我k,你干嘛啊喻宜之?”

喻宜之根本不停手,直到她皮肤暴露在冬夜空气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喻宜之把她扯过来坐在自己膝上,面前电脑屏幕上的Excel表还在闪烁,喻宜之从背后抱着她,对着她肩头那道丑陋的疤咬下去。

“你想当钱夫人是吗?你知不知道这道疤怎么来的?”

喻宜之直接对她下手:“我看你还是不怕疼。”

漆月猛扶住餐桌:“我k,喻宜之,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喻宜之一点罢手的意思都没有,揽着她腰:“不是不怕疼么?”

喻宜之的声音冰冷而狠厉。

最后终于停下,漆月已经出了一额的汗,被喻宜之一把拉起,往次卧走去。

直接把她扔到床上,一点尊严都没有,漆月恼羞成怒扯过被子:“你搞什么鬼啊喻宜之?我想不想当钱夫人现在还跟你有毛线关系?”

“对,其实你心里一直觉得,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喻宜之摔门离去。

第二天一早,漆月起床的时候,沙发上的被子已经叠整齐。

喻宜之年前也很忙,看来已经去上班了。

她陪漆红玉吃早饭的时候,收到喻宜之微信:【药在床头柜抽屉里。】

呛得她咳了半天,漆红玉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粥呛到。

收拾完回次卧,拉开抽屉,取出药膏。

自己给那特殊的地方擦药也挺尴尬的,但没办法。

妈的这药膏还是她给喻宜之买的。

两人的关系走向好像越来越尴尬,好在年前两人都忙,早出晚归,也没什么见面机会。

直到春节前一天,漆月在办公室和大头他们商量值班安排,一个服务员来敲门:“漆老板,有人找你。”

漆月挺烦躁:“说我不在。”

年前一堆供应商找她,烦死人。

服务员:“呃……”

门口已经出现了喻宜之冷白的一张脸,一手插在米色羊绒大衣里,一手拎着她的爱马仕,高挑又矜贵。

漆月其实有几天没跟喻宜之见上面了,愣了愣。

回过神来又懒散笑道:“喻总,就为了个房地产项目,明天就过年了还追到我办公室来,不累啊?”

话是说给下面那些人听的。

喻宜之淡淡环视她办公室一圈,终于点头:“漆小姐,有份文件需要你看下,麻烦你找个安静的地方?”

“不用,我可以走了。”漆月扯过卫衣外套:“大头,那值班安排就按我们之前说的。”

大头看着她。

她避开大头的眼神,还是说:“我就先走了。”

喻宜之站在酒楼门口等她,柔顺的黑发垂在肩头。

漆月走过去压低声音:“喻宜之,你跑这来干嘛?”

喻宜之:“躲我?”

漆月以为她说服务员谎称漆月不在:“没,我不知道是你,以为是那些供应商。”

“如果知道是我呢?是不是早就从办公室溜走了?”

“你说什么呢。”

“给你发那么多微信也不回。”

“啊。”漆月摸出手机,才看到喻宜之真给她发了好多条:【一起去超市么?】

【明天除夕了,一起去买点东西吧。】

【在忙?】

【车停在外面,我们分头进去,还是装成陌生人不就行了吗?】

漆月抬头:“喻宜之,我是真的没看到,刚才忙着和大头他们商量事情。”

这情景刚才喻宜之也亲眼所见了,“嗯”了声,并未在这件事上再说什么。

既然喻宜之已经抛出看文件这个幌子,两人得以一起走向喻宜之停在门口的车。

今天阴天,风大,喧嚣着将喻宜之长发吹的纷乱。

喻宜之微低着头,好像在想事,并没有像平时一样伸手挽到耳后,任凭长发挡住她半张脸。

一双沉黑如湖的眸子若隐若现,显得她整个人寥落又哀伤。

漆月想:喻宜之有什么可寥落的呢?她都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了好吧。

但她的心和喻宜之的长发一样被吹得丝丝缕缕,忍不住叫:“喻宜之。”

喻宜之转头看她。

“其实,我会回你微信的。”

“因为之前你不管再忙,永远不会不回我微信。”

喻宜之垂眸,盯住脚下的地砖:“这些事,等我回邶城后,你就都会忘记了吧。”

漆月笑意散漫:“废话,你都走了,我还记着这些破事干嘛。”

喻宜之喃喃重复一遍:“破事。”

忽然又看向漆月。

漆月被她看得毛毛的,摸了一下鼻尖:“干嘛?”

“你知道的吧。”喻宜之说:“只要你开口,不要赶我走,我就会留下来。”

漆月顿了顿,脸上恢复懒懒的笑:“现在还说这些废话干嘛?让你走,你就走。”

“老子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

******

两人上车,喻宜之把车开到超市。

漆月:“我先下车。“喻宜之:“还是分头走?”

漆月:“不然呢?”

喻宜之没什么表情:“哦,好吧。”

漆月一个人在超市闲逛了几分钟,眼尾瞥到喻宜之走进来。

闪光的黑发,无暇的脸,米色西裤配高跟鞋,不经意的一挽发,耳垂上钻石耳钉和手腕上钻表一起,熠熠发亮。

“好漂亮啊。”

“不是明星吧,更矜贵一点,豪门大小姐?”

漆月觉得喻宜之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量和议论,毕竟连带着连她都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喻宜之走向零食区,拿起一盒酥心糖。

路人都惊了:“仙女也吃糖?我还以为仙女都喝露水。”

“可能仙女都天赋异禀,吃糖也不会长胖的。”

漆月听得好笑。

仙女哪里不会长胖了?喻宜之明明怕胖怕得要死。

其实喻宜之是她俩中间更爱吃零食的那个,但为了穿职业装好看会努力控制。

偏偏漆月才是吃不胖体质,所以喻宜之有时会买自己想吃的零食丢给漆月吃,上班时同事的投喂,她也会带回家给漆月。

那年快过年,喻宜之买了盒酥心糖。

漆月回家看到了:“想吃?”

喻宜之坐在桌前做ppt:“不想。”

“喔。”

漆月拧开一张包装纸,丢一颗酥心糖进嘴里:“那喻宜之,你想不想亲我?”

她笑着过去捧喻宜之的脸,喻宜之本来想躲,但她不让,凑上去吻住喻宜之。

唇齿交叠。

酥心糖一碰就碎,带着花生芝麻的香气融化在两人舌尖,甜蜜异常。

喻宜之好不容易推开漆月,擦着嘴角瞪她。

“好不好吃?”漆月斜眼睨着她笑。

喻宜之不说话。

“好不好吃嘛?”她又去挠喻宜之的腰。

喻宜之最怕痒,扭来扭去的终于笑了:“好吃。”

漆月这会儿远远看着超市里一脸清冷的喻宜之,一身死贵的职业装跟曾经浅紫格子的家居棉服那么不一样,才恍然发现,是那么久远的回忆了。

手机在兜里响了,掏出来,是喻宜之:【酥心糖吃么?(猪头】

【好啊。】

【不会又诓我跟你一起吃吧?】

【喻宜之你真的丧心病狂,半颗糖不会胖的!(裂开(裂开】

喻宜之收起手机,脸上浮起浅淡的笑意。

漆月看得恍然,眼神一路追着喻宜之推购物车的背影。

【薯片吃吗?】

【吃。】

【黄瓜味还是烧烤味?】

【都要吧。】

【鱿鱼丝呢?】

【也要。】

既然是最后一次过年了,就什么遗憾都别留下。

漆月不想若干年后自己想起来,为今年终究没和喻宜之一起吃到烧烤味薯片,而泪流满面。

遗憾的不是薯片。

是心里的那个人,像鸟一样被她亲手放走,再也不回来。

买完一圈零食,喻宜之才想起来:【还要包饺子吧?要买些什么?】

漆月告诉她要买哪些食材做馅,哪种面粉擀皮。

等到购物车堆得满满当当,漆月先走出超市去抽烟,远远能望到喻宜之在收银台边结账的侧影。

她想把钱转给喻宜之,又怕喻宜之把购物车推出来,直接把那一车东西掀她脸上。

算了,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喻宜之推车路过她身边时目不斜视,她吐着烟望着今天灰蒙蒙的天。

没人知道喻宜之这时低头掏出手机是给她发微信,她们看上去实在是太不搭调的两个人。

【对了,还想吃冰淇淋,忘买了。】

漆月掐熄烟头:【我去。】

喻宜之这种高岭之花,居然爱吃可爱多,谁能信。

漆月走到冷柜前,拿起一盒经典巧克力口味的迷你装,又看到新出的椰子口味。

她拍照给喻宜之:【要哪个?】

【都要吧。】

不知喻宜之是不是想的跟她一样,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就什么遗憾都不要留。

除夕当天,喻宜之和漆月都起的很早,把漆红玉早早撕好的窗花贴满家里每个角落。

喻宜之环视一圈。

“怎么,嫌土?”

“不是。”喻宜之轻轻摇头:“是觉得热闹,热闹的都不像我自己家。”

漆月心里又是一揪。

分开的七年里,喻宜之一个人远赴英国求学,又一个人回邶城打拼,是怎样度过了那些漫漫岁月呢?

她之前太恨喻宜之了,恨到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现在她想通了,想通她是心甘情愿被喻宜之利用,并且如果让她自己来选的话,她可能也会做跟喻宜之一样的选择。

她反而变得心平气和:“我们今年,就过个热闹年。”

她和面擀饺子皮的时候,喻宜之扶着漆红玉慢慢走,一处处去摸家里贴了窗花的那些地方。

低着头,耐心的描述给漆红玉听,长发顺着她肩头滑下,柔化了略显冷峻的轮廓。

漆月低下头。

其实喻宜之,真的是个温柔又耐心的人,漆红玉每次有喻宜之陪着,就笑得很舒展。

喻宜之回邶城之后,她又该怎么跟漆红玉说呢?说她喜欢上别人、所以跟喻宜之分手了?

好怕漆红玉打断她狗腿。

包饺子了。

漆月顶着这样一张妩媚玩咖的脸,意外的非常会做饭,喻宜之十七岁就吃过她包的饺子,这会儿亲眼看着她怎么包,手法的确十分娴熟。

示范给喻宜之看:“中间沾点水粘在一起,这边三个褶,这边也三个褶,会了么?”

喻宜之点头,但她在做饭方面真的一点天赋也没有。

漆月笑了声站起来。

绕到喻宜之背后,俯身,伸手握住喻宜之的两只手,她的怀抱就圈住了喻宜之。

喻宜之的发香弥散在她鼻端,她忍着砰砰心跳,手把手带着喻宜之包饺子。

“这样……然后这样……会了吧?”

“月亮。”

“嗯?”

喻宜之一扭头,直接吻上了漆月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