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叼着烟冷笑:“真把我这小破摩托当网络专车用了是吧?你他妈倒是付钱哪。”
喻宜之居然点点头:“可以。”
回程路上她像片月光一样烫着漆月的背,甩不掉,漆月快烦死了。
停车时她一个漂移:“到了喻总,说好的付钱呢?”
喻宜之从摩托车上下来,一头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跟她这一身精致的正装很不搭调,可她淡定的理了理:“多少钱?”
漆月冷冷道:“五千。”
喻宜之居然又点头,手机拿出来:“你微信把我删了,没法转你,你收款码给我吧。”
漆月超大声:“哈?老子不删你留着过年哪?”
她还真把付款码翻出来,喻宜之还真敢对上去就扫。
她一把拂开,喻宜之那最新款手机远远滑摔到地上,咚一声,钢化膜裂得跟蜘蛛网一样。
喻宜之走过去蹲下身捡,漆月一把扯起她:“你欠我的是钱能还清的么?”
她拽着喻宜之,往喻宜之所住的那栋一路走去,没想到都这个点了,还遇到下楼遛大狗的邻居。
漆月在夜色中不露痕迹放开喻宜之的手,隔开一段距离,好像两个陌生人。
那只拉布拉多跑到喻宜之脚边蹭两蹭,喻宜之淡淡的并没夸一句“可爱”,主人又把狗拖回去。
又瞥了漆月一眼,因为漆月这样的打扮,一看就是街头混混,实在不像住得起这样的K市顶奢公寓。
喻宜之掏出卡刷开单元门,回头看看漆月:“二十五楼的邻居是吧?好像遇到过你。要进么?你就不用拿卡了。”
邻居这才放心走了。
两人站在电梯里,漆月怕又遇到什么人,还是跟喻宜之分占对角两个角落,离得老远。
一个背脊挺拔,一个没骨头似的倚着安全杠,一个精致正装,一个豹纹吊带裙。
其实这时任何人进电梯,都不会把她俩联系在一起。
然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喻宜之的公寓门,漆月冷声道:“去洗澡。”
喻宜之没任何抵抗,拿了睡衣浴巾。
漆月烦躁的啧一声:“你是猪吗?刚才纹身师交代的你没听吗?”
她钻进厨房,故意把烟灰点在喻宜之那一尘不染的黑色流理台上,扯了节保鲜膜,出去十分不耐烦的贴在喻宜之纹身伤口外。
哗哗的水声传来,漆月本想去阳台抽一支烟,但她心里烦躁。
这情况跟她想的不一样,喻宜之那死女人有胆回来,手里还攥着个房地产项目有求于她,怎么着也该是她掌握主动,对喻宜之狠狠报复的。
从今晚开始,情况好像变了。
她等不到喻宜之洗完,掐了只抽一半的烟,挤进了淋浴间。
喻宜之身板很薄,不知其他人怎样,但她以前爱死了这薄薄的身体。喻宜之体温总是很低,只有那种时候才会烫起来。
以前都是喻宜之做她,她连碰喻宜之一下都舍不得,好像那样也会弄脏了月光似的。
喻宜之这个表面清冷的人意外很沉沦她的身体,看她挤进淋浴间对着她定定看了下。
漆月回忆,她和喻宜之分开的时候才大一,那时喻宜之每周末回家,两人都在旧筒子楼的小木板床上抵死缠绵,她必须一手把着床头,以免那床发出快散架一般嘎吱嘎吱的声音被漆红玉听到。
那时喻宜之就沉迷她的xiong,有时睡觉都要抚着。其实那个完之后漆月总是很敏感,那样挺不舒服,但每次都架不住喻宜之要求。
那时候她可真宠喻宜之啊。
而且喻宜之这怪癖她还很不好问出口,毕竟她身边都是兄弟居多,唯一跟一个混儿姐关系好点叫阿曦,那天她数了半天阿曦那一头蓝发,才扭捏着上去问:“我想问问你……”
阿曦差点没笑死:“你是说你还是说你对象啊?我记得你空窗好久了啊。”
她跟喻宜之的恋爱关系从未公之于众。
漆月:“所以不是我也不是我对象,是我一个朋友,喊我来帮忙问,妈的尴尬死了好么?”
阿曦笑:“我没这毛病,我想想啊,缺爱?”
联想起喻宜之那冷僻的性格和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漆月估计还真是。
她更拒绝不了喻宜之了。
七年过去,漆月的身材越发前凸后翘,喻宜之在淋浴下盯着定定看了眼,漆月暗骂:我k,这人想什么呢?
现在她早不是为爱做受的软妹了。
她从来都够狠,在钱夫人那儿年纪轻轻闯出头也是因为她够狠,在喻宜之面前服软的那段日子现在想来好像污点,还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她粗暴的把喻宜之抵在墙上。
这公寓的淋浴间并不大,两人挤在里面,莲蓬头的水柱哗哗流在两人身上。
顺着喻宜之修长的小腿,滴在冷灰色的地砖上,漆月低着头,看喻宜之那贝母一样的脚趾蜷起。
她想起纹身师的交代:“洗澡不要太长时间……”
可她就是一次次的停不下来。
漆月强行把喻宜之贴在侧墙上的脸拨回来,去看她的脸,长长的睫毛沾满水雾,像蝴蝶翅膀一样微微翕动,像冰川融化后的脆弱。
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漆月觉得自己是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的。
喻宜之那张冷白的脸上泛着异样的红。
漆月终于狠狠放开她,拉门出去了。
喻宜之今天没洗头,但她们刚才实在纠缠太久了,出来时头发都是湿的,漆月那时在抽烟,看她一眼把人推到沙发上,把已经完全打湿的保鲜膜扯了,又拿张纸巾把贴着纹身绷带上的水吸干。
她冷声说:“你的纹身泡了水,完了。”
喻宜之说:“哦。”
漆月扔下纸巾:“老子走了。”
喻宜之:“等一下。”
一身黑曜石的睡袍被她穿得别有风味,她摇曳着过来把一张卡递给漆月:“门禁卡。”
又说:“我家指纹锁,给你录一个。”
漆月:“你什么意思喻宜之?”是因为注意到了刚才邻居对漆月审视的目光么?是因为漆月看上去不像住这房子的人而同情她么?
妈的漆月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同情。
可喻宜之走到她身边,只说了四个字:“引狼入室。”把卡塞进了漆月的裙兜。
她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你今天急着走的话,指纹下次再录吧。”
漆月:“纹身以后不能喝酒。”
喻宜之居然浅笑了下:“你是那么守规矩的人吗?还是,”她瞟了漆月一眼:“担心我?”
漆月:“老子担心你个屁!”
转身就走,门摔得震天响,掇掇掇连按电梯按钮,好像这样会来得快点似的。
下了楼才发现,被喻宜之这么一搅合,门禁卡塞在她兜里忘了还。
她把门禁卡掏出来看了看,暗红色一张,可她也并没有再上楼一次的勇气了。
她今天匆匆离开就是因为,两人之间走向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氛围。
她帮喻宜之处理纹身伤口的时候,喻宜之闭着眼,一副全心依赖她的样子。
搞什么呢?这些生活琐事,好像七年前她们同居时一样。
她怕自己再留下来睡,喻宜之会像以前一样,揽着她的腰,贴住她的背,两人以同样弧度蜷成在母体子宫里的姿势。
太过温情脉脉,太像爱人。
而她们现在是仇人。
漆月飙车回家的路上烦得不行,到家以后漆红玉已经睡了,她缩手缩脚爬上自己的小木板床。
妈的这床上好像还残留着喻宜之身上的香味,那瓶香水还是她给喻宜之买的。
黑色的瓶子像黑水晶石,贵得要死,喻宜之说那像权力的味道。
漆月一个人仰道在床上望着发黄的蚊帐,想:要是喻宜之不是一个野心那么大的人,她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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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没想到第二天会再见喻宜之,她想躲喻宜之几天来着。
可她接到了艾景皓的邀请,邀她们一行去公司参观。
艾景皓带他们进去:“这是齐盛在K市分公司的规模,把老城区改造交给一个这样的公司,许给你们的才不会是空头支票。”
那是漆月第一次认识到并非所有“太子爷”都是绣花枕头,艾景皓看上去温和儒雅,其实该有的街头智慧他一点不少。
那也是漆月第一次见到喻宜之工作的地方。
宽敞阔绰,窗明几净,会议室巨大落地窗的金属件是一种很纯正的黑,像喻宜之昂贵黑曜石睡衣的颜色,而不像老城区的那些便宜货,泛着灰扑扑的脏。
喻宜之正站在会议室给手下开会,一身精致职业套装,细高跟鞋,衬衫扣子系到最上一颗,高雅又矜贵。
艾景皓注意到她目光:“喻总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这点也请你们放心。”
漆月不着痕迹偏头,“嗯”一声。
喻宜之的确天生看起来就属于这样的地方,她高三时到漆月老房子里住那一遭,好像只是月光一时的沦落。
而她现在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以背叛漆月为代价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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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景皓带他们参观完一圈后,漆月叫大头他们:“你们先走,我去趟厕所。”
艾景皓:“那我叫个员工……”
“不必。”漆月笑笑打断:“地形我刚才已经记差不多了,太子爷不会觉得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艾景皓知道她是想在没人带的情况下看看公司细节,那时员工的工作状态,比吹得天花乱坠更能说明公司前景,当下不再阻拦:“请便。”
漆月在公司兜了一圈。
最后她站到一间办公室门前,抬起妩媚眼皮扫一眼门牌,钻进去关上门。
喻宜之惊讶了一下。
她先前开会和这会儿工作都全神贯注,并没注意到漆月他们来了公司。
“喻总。”漆月猫一样溜近,娇柔的脸上透着狠戾:“昨晚爽不爽?”
喻宜之不说话。
漆月笑一声,伸出纤长的指一挑,衬衫扣子解开,接二连三的红痕露出来。
记得喻宜之回K市,两人第一次的时候她问漆月:“怎么添了喜欢咬人的毛病?”
漆月恶狠狠说:“咬死你。”
她是真恨不得咬死喻宜之,就像每次缠绵,两人汗液交织,她恨不得把喻宜之纤薄的身体揉碎在她怀里。
她恨喻宜之。
曾经汹涌的爱意,化为同样的恨,在喻宜之离开七年的日日夜夜里湮没了她,她一度想自己消化,她没想到喻宜之还敢回来。
她俯在喻宜之那张象征着权势的巨大办公桌上,凑近喻宜之脖子上那些红痕。
吹了口气。
喻宜之明显身体一僵。
喻宜之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她疯狂渴望与漆月放纵的那些时刻,漆月每次看她冷白的脸上泛起近乎病态的红晕,就知她的投入,那是一个过分理智的人难得纵情的时刻。
而因为喻文泰曾经带给喻宜之的那些阴影,她又是一个极不喜欢亲密的人。
记得两人刚谈恋爱的时候,漆月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喻宜之身上,她俩的关系不能公开,她常常溜进喻宜之的大学,坏心眼的发微信把喻宜之约到避人的墙角。
“亲一下。”她堵住喻宜之的去路。
喻宜之低着头。
“这儿不会有人看到的。”她轻托起喻宜之的下巴:“亲一下,嗯?”
那时喻宜之刚上大一,已经丧心病狂开始找各种房地产机构实习,在学校上完课就要赶去公司,所以已经开始职业化的白衬衫,修长的一截脖子露出来,格外诱惑。
那时喻宜之不让漆月做她,漆月所有的占有欲体现在把她浑身上下吻遍。
她甚至喜欢亲吻喻宜之浑圆的脚趾,现在想来真他妈舔狗。
喻宜之紧张到浑身有股热气,从被漆月挑开的衬衫领口冒出来。
漆月以为她是怕人看见,事实上漆月选的地方很隐蔽,她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
漆月进一步靠近。
喻宜之脖子上甚至开始冒出星星点点的红斑,像过敏。
漆月觉得不对劲了:“你怎么了喻宜之?”
喻宜之深吸一口气:“我以为可以,结果还是不行。”
她飞快的小声说:“我紧张的时候,你做这些,我……总会想起那个人。”
在喻文泰暴毙而亡后,他就成了喻宜之口里的“那个人”,一个像伏地魔一样、名字都不能提的存在。
漆月那一刻恨不得在心里骂死自己: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对喻宜之来说,真正亲密的行为只能发生在她有安全感的地方。
漆月飞快扣上喻宜之的衬衫扣子,摸了下她的头:“对不起喻宜之。”
喻宜之:“为什么是你来说对不起?”
漆月飞快安抚的抱了下她又放开:“对不起我没有比你更早的替你想到这些。”
所以七年后,在喻宜之这间阔绰的总监办公室,漆月对她脖子的突袭是带着浓浓恶意的。
喻宜之也不是七年前那个小丫头了,一脸镇定,脖子也没起红斑。
漆月靠近,在第三方视角来看那实在是过分香艳的一幕,一个金色长发衣着袒露的妩媚女人俯在办公桌上,胸都快压扁,诱惑着一脸清冷禁欲主义的女总监。
但喻总显然并不享受这样的旖旎。
无论她表情怎么镇定,喉头微妙的那一滑,还是暴露了她的脆弱。
漆月退开了,站直了腰冷冷俯视坐着的喻宜之,大片的潮红从喻宜之脖子蔓延上来,但她淡淡的说:“怎么不继续了?”
“我说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那是我还你的债。”
漆月冷哼一声:“真以为我还对你有兴趣么?你这么黑心的女人,搞你是为了罚你,其他时间,老子碰你一下都恶心。”
她用词尽量粗鄙,好像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居然还会为喻宜之喉头那微动感到心疼?心里像拉出一根漫长的线,捆着心脏,每跳一下就感觉闷。
真他妈见鬼了。
这时办公室门响起,喻宜之倒是淡定:“进。”
艾景皓推门进来,看到漆月明显一愣:“漆老板?你怎么在这?”
漆月笑而不语,飞扬眼尾瞟着喻宜之。
她倒要看看喻宜之怎么应对。从前她和喻宜之谈恋爱,总是她小心翼翼避着不让人不发现,就怕跟她这样的混混在一起影响喻宜之。人言可畏,从小混社会的漆月比谁都懂这一点。
而现在喻宜之爬上她想要的总监之位,应该更怕她和漆月关系曝光影响自己形象吧?漆月倒要看她如何应对。
喻宜之仍然淡定,问艾景皓:“找我?”
“噢。”艾景皓走近,把一盒胃药放在喻宜之桌上:“今早看你好像又胃疼了。”
喻宜之:“谢谢艾总关心员工。”
喻宜之并非一个幽默的人,但艾景皓被她逗笑了:“你也算员工?”
这句话固然可以理解成喻宜之身居高位、不算员工,但艾景皓语气里恰到好处的亲昵让漆月不舒服了一下。
她挑挑眼尾:“巧了么这不是?我也是来送药的。”
她绕到喻宜之身边,把一盒药塞到喻宜之手里,一脸意味不明的暧昧笑容:“喻总,好好用。”
“什么药?”艾景皓对着喻宜之:“你还有哪不舒服么?”
喻宜之只扫了眼就直接把那盒药塞进了手提包:“就是胃药,一种K市才有的胃药。”
漆月笑了声:“是,昨晚喻总给我提了句,我这不是人好么?今天顺便就给带过来了。
她瞥一眼喻宜之,衬衫领口的那一圈皮肤还红着,显然看清了她送来的是什么药。
擦某处红肿的药膏。
接着漆月懒洋洋一扬手:“走了。”
她当然还不打算真的揭穿她和喻宜之的关系,有这样的威胁在,加上喻宜之有求于她的房地产项目,喻宜之就要一直在床上对她予取予求。
对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来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惩罚么?
艾景皓突然叫住她:“对了漆老板,你待会儿有事么?”
喻宜之立刻说:“还是不要了。”
漆月这倒好奇起来:“什么事?”
艾景皓:“这不是我过来K市了么?公司趁机组织一次团建,六人一组,昨天抽完签喻总她们组刚好少个人,要是你有空……”
喻宜之:“我想漆月小姐应该很忙。”
“忙是忙。”漆月挑了挑自己那缭绕的金发:“不过我这种无业游民,还从没参加过公司团建呢,去也行。”
艾景皓:“那太好了。”漆月跟他们公司越熟,接下来谈合作当然就越有利。
喻宜之抿唇。
艾景皓转身出去:“我去通知人事加一个人。”
漆月扭着腰回去凑到喻宜之耳边:“怎么,怕我整你啊?”
“那你可猜得太对了。”她懒洋洋直起身:“这样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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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打算让其他人知道她和喻宜之厮混在一起,就先从办公室出去了。
人事过来招呼她:“漆月小姐?艾总说特别感谢你今天帮忙,大巴已经在楼下等了,因为我们提前分好组了,你在M组是坐五号车。”
漆月问:“有S组么?”
人事一愣:“我们K市分公司没那么多人,只有跟总公司一起团建的时候才会编到S组。”
漆月:“喻总也在M组?”
“对,一组六个人,M组有人临时请假了,你补上正好。”
“喻总是不是很难相处啊?”漆月笑着:“看着就凶。”
人事笑了下:“也不是说凶吧,就是高冷有气质呗,刚来K市半个多月,我们都觉得她是高岭之花呢。”
漆月低头笑了下。
人事走后她低头看了下自己手指。
要是其他人知道喻宜之那些时候的样子,还会觉得喻宜之是高岭之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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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下楼顺利找到了五号车。
车上已经坐满大半了,看到她一身虎纹紧身吊带裙一双机车靴的上车,明显安静了下。
漆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格格不入,但她懒得理这些人的反应,径直走到后排找个空座坐下。
前排人在议论:“喻总是不是也坐这辆车啊?她一上来我就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难道她在车上还抓着你改ppt?”
“不是啊她长那么漂亮,又高冷,演员一样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有壁垒好么?”
“放心啦,她不坐这车,她和艾总人事他们坐一辆车先走。”
漆月也说不上心里是松口气还是空了下。
司机登车:“人齐了没?齐了我们就出发。”
五号车负责人点了下数:“齐了,师傅走吧。”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喻宜之一张清冷的脸,出现在了车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