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很快一滴鲜血就落在通风管道正下方的丧尸头上, 血水也随即与它身上的血水所融合。

之后又有几滴落下去,丧尸也在鲜血的气息下变得愈发躁动,嘶吼着四处寻找活人。

知道这点血还不够, 至少是不能将周围的丧尸都引过来。

拿着刀他又在伤口边割了一刀,这回比较刚刚的口子还要更深, 鲜血涌出很快就染红了他的手。

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随即轻轻握拳, 使得血能够流的更多。

正是如此, 血落在丧尸身上不再是一滴两滴而是许多, 同时周围的丧尸都被这股鲜血吸引扑向几只沾了林一粟血的丧尸身上。

顿时整个餐厅内都陷入了混乱,嘶吼声不断,所有的丧尸都扑了上去。

不过片刻间,那几只丧尸就被完全啃食干净, 满地都是脓血残肢碎肉。

可这还未完,因为还有鲜血不断滴落, 受到吸引它们纷纷抬起头。

在看到那些鲜血时发了疯般伸出手想要去抓他, 甚至还有许多丧尸大张着口,都看着天花板。

而随着新鲜血液的气息,周边的丧尸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整个餐厅内被丧尸围的水泄不通极其可怕,入眼看去只能看到黑压压一片的丧尸。

【主播疯了, 他居然用自己的血去引丧尸!】

【他之前的血袋也是自己的血啊,就是我没想到主播居然会现场放血,天,他真的疯了。】

【主播疯了吗?我不觉得,我只是觉得主播为了活下去真的好拼, 我感觉这应该已经是他最坏的准备了, 他准备的东西都在外面其他能用的根本就没有, 所以才会直接割自己的手吧。】

【那主播这样会不会失血过多, 如果失血过多还是一样逃不了啊,怎么办。】

【不要担心,我想主播既然会用最坏的打算就一定已经有了想法,他肯定不会让自己放血放到失血过多。】

坐在屏幕前的陆离看着他如此从容的放血什么话都没有,眼底却是升起了一抹担忧。

就像弹幕上说的,很可能会失血过多,林一粟还要从这里逃出去,这样做恐会对他造成很大的损伤。

但他也清楚,林一粟会这样做就说明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听到了,又看了一眼林一粟这才起身去开门。

在椅子上睡了一夜,他现在只觉得很是疲乏,衣裳松松垮垮穿着。

没有去开门而是去了床边,将身上的睡衣换下才去开门。

白色毛衣有些松垮露出他纤细的颈项,有些苍白,就连他的面庞也同样如此。

开门见乔晨站在门外,他道:“怎么了?”嗓音有些哑。

“你昨晚又熬夜了吗?”乔晨见他气色很差,好像比刚来时还要差,后头又道:“要不要先回京城去,等明天再过来?”

看得出陆离对南下的气候是极其不适应,刚来第一天就开始发热,后头又熬夜,医师都来给他输过好几回液。

本来就嘱咐他这两天别熬夜,看他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又熬了,白天也在忙晚上又熬,一天估计就睡了一两个小时。

顿时在想陆离来了一趟南下,别回去把身体给拖垮了,毕竟京城和南下的气候相差极大,一会儿适应这个一会儿适应那个,怎么熬。

“恩。”陆离轻轻应了一声,眼眸轻抬看着他,道:“有什么事?”

乔晨见他如此也没再说下去,只道:“我要去研究所了,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他们送上来。”

“不用了,等等我自己会下去。”陆离轻轻摇头,同时又轻咳了两声。

可能是在门口站的久了,外面不比屋里有暖气,且南下又在大雨,冷的刺骨。

“行吧,那你回去再休息休息,我通知医师过来一趟。”乔晨见他咳嗽就连脸色都又白了几分,打算再让医师过来一趟,别又发热了才好。

后头也没再说什么,离开。

陆离回了卧室,去床头柜边拿了药吃后才去桌边。

整个人又蜷缩回了软椅上,同时还拿了毛毯披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双手抱膝去看眼前的直播间。

眼中神色暗淡,还带着一丝倦意。

又过片刻医师过来了,输液后他才去了休眠舱。

随着休眠舱关闭,卧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直播间内丧尸传来的声音,鲜红的血水在屏幕中格外的刺眼。

*

林一粟这么放了一会儿血,见地上丧尸已经聚集了许多,知道周围的丧尸应该都在了。

他快速收手,同时又从口袋中翻出之前放了老鼠肉的塑料袋,里面除了老鼠肉外他还放了几块已经坏掉的肉。

并没有止血而是对着塑料袋又取了点血,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很显然就是这么放血导致的。

等到大概可以时,他拿出布条将伤口给缠了起来。

但因为还没有完全止血,所以布条很快就被血染红了。

没有去理会收起衣服,他将塑料袋中的几块肉又在血袋子里面滚了几圈,使其彻底染上血。

等到做完后他低头又看了一眼地上,见那些丧尸对着他不断伸手,之后又去看左侧过道的位置。

他现在的位置已然靠近下一个餐厅,离左侧过道有一大段的距离。

而因为丧尸都被吸引到他现在的位置,所以左侧过道的位置只有三两只丧尸。

快速在自己的身上抹了醋,以此来遮去因为放血而残留的血腥味。

醋瓶子是他之前留给任西的,离开的时候他又从厨房灌了一些醋来用。

将里头的醋都倒干净后,他就将塑料袋内的血往醋瓶子中灌了一些。

低头又看了一眼地面的丧尸,随即目光看向别处,寻了一个丧尸并不聚集的位置将醋瓶子给丢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脆响,玻璃瓶落地碎裂,鲜血也随即涌了出来。

这些丧尸本来就被他用鲜血吊了一会儿,所以对鲜血是格外的敏感,哪怕只是一点点也都嗅到了。

在瓶子碎裂的瞬间,周边的丧尸就已经扑了上去。

不过通风管道下的丧尸还是聚集在那儿,不断伸手试图将他从天花板上抓下来。

林一粟看了一眼后就从塑料袋中拿出老鼠肉丢了下去,接着又往周围也丢了一块。

顿时所有丧尸都被这沾血的肉给吸引去,嘶吼声下朝着那两块肉扑上去。

瞧着这,知道丧尸的注意力已经被完全吸引,他将塑料袋中剩余的几块肉全部丢了下去,之后又将塑料袋中的血往底下倒。

确认所有丧尸都被这些给引开,他才在丢了塑料袋后盖上管道门往前面爬去。

从任西的话中他知道,往前面左侧过道的位置还有一个通风口,既然丧尸都被引开了那过道上的通风口就是最好离开的出口。

爬行后很快他就寻到了通风口,知道要不了一会儿那些血就会对丧尸失去吸引,毕竟丧尸这么多,肉却只有这么几块,不过就是因为他一开始用血吊着它们罢了。

打开通风口他探出头往下看,见原本还在过道的几只丧尸也都被那些沾血的肉给吸引去,他直接顺着管道口爬了出去。

天花板很高,这么跳下去绝对会被摔断腿,所以他脱了羽绒服系在管道门的铁栏上。

虽然知道很快就会松开,但能用一时是一时。

爬出去后双手还攀着管道口边缘,羽绒服就挂在边上,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才伸手去扯羽绒服,伴随而来的是管道门碰撞管道的声音。

他用一手撑着全身的重量,然后才将铁栅栏给扯了过来,不至于他突然拉住衣服时,铁栅栏无法卡住管道口。

确定好了位置,他才快速伸手拉住羽绒服,同时衣服被扯动的声音也随即传来。

知道衣服根本撑不了多久,即使他打了死结,但毕竟不是绳子。

于是他在衣服彻底散开之前就已经爬到了末点,最后猛地一跳落在地上。

一只站在过道边的丧尸听到了动静,它转过身来。

就见林一粟落在地面,当即嘶吼着冲了上去。

林一粟见状拿过匕首就直接刺在它的额头,紧接着将其放在地上这才靠在墙边往餐厅内看。

见丧尸群还围在那儿,他转头去看不远处的门,此时门大开着与他那一日入酒店时一模一样,可以确定应该是没有人过去,但有没有丧尸还不知道。

他快速穿过过道朝着左侧门跑去,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去上一层,楼梯就在旁边,所以走楼梯是最快捷的。

入了露天平台后他第一时间就将门用布条给缠上,紧接着跑去玻璃花房的位置。

东西他都藏在花房外的雪堆中,如果他留在花房很可能会被逃到花房避难的人拿走。

拨开雪他藏着的背包映入眼帘,背包上还盖了塑料袋。

拉开拉链他取出算盘,随即又从放血袋的盒子内拿出一袋血,咬在嘴上后就背起包拿着算盘快速朝着左侧门的位置跑去。

【我看的好紧张,紧张的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

【一样一样,主播从管道口爬下去的时候我就一直屏住呼吸,就怕我一喘气那些丧尸会看到主播,好可怕好可怕!】

【不过主播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躲起来?】

【我猜是去三十一楼,主播之前不是已经去过上一层嘛,算是简单踩过点了,虽然对我来说这个踩点和没踩一样,但主播现在这样应该就是去三十一层的,为什么是现在去我不知道,请楼下解释。】

玙——

熹——

【不知道,楼下解释。】

【因为现在的时机是最合适的,那些丧尸被血吸引去了也就是说明过道的位置是没有丧尸的。主播带了血袋我想他应该是准备再引一波丧尸,毕竟之前就只丢了几块肉,丧尸这么多应该很快它们就会又到处走,那样主播会很危险,综合来说就是时机好,不用这个时机那下回可能就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原来如此,那主播真的好果断啊,要是我在跑到露天平台后就不敢出去了,只能躲在花房里。】

【他如果不果断死的就会是他,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雪下的很大,整个露天平台被雪色笼罩,他快速跑过很快就跑到了左侧入口的位置。

解开布条推开门,也是同时就见一只丧尸扑了上来。

他快速提起算盘甩在它的头上,下一刻又用匕首刺穿它的额头,见丧尸已经死了他才快速去了前头。

靠墙站着探出头去张望,见丧尸并未散开他将算盘卡在后背与背包中间,将咬在口中的血袋拿起,低头时又见地上掉了一些残肢。

毫不犹豫捡起,随即用匕首给血袋开了个口子,将血倒在残肢上。

在丧尸嗅到血腥味之前先一步将残肢丢入了丧尸堆中,正是如此,丧尸立马就被掉进去的残肢所吸引。

他又捡起地上剩余的残肢,将血统统倒上去后丢了出去。

见丧尸全部都朝着那些残肢聚拢,他直接离开去了楼梯口。

楼梯间同样是一片狼藉,许多试图从楼梯逃跑的人全部死在这里,甚至还有一些是从不知多少层摔下来的,一些直接摔死在一层,而一些则正巧掉在三十层楼梯边缘,头都被砸烂了。

场面极其骇人,血顺着楼梯往下流,宛若血海瀑布,此时已经凝固,墙面都是血手印。

他关上楼梯口的门然后抬头往上看,楼梯间格外安静,他清楚楼上有丧尸而且不在少数。

低头又看了看底下,隐约也能看到底下有许多的尸体。

之前听任西的话,过年期间这酒店几乎满员,楼层数又这么多可想而知死的人会有多少。

从背包中拿出一瓶花露水,往自己身上撒了一些去掉身上的气息以及手腕上被割开后溢出来的血水气息。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毛衣,手腕上的血此时已经染上了他的衣服,在这一片雪色之下显得格外刺眼。

不仅仅如此,就连他的脸上脖颈上也都有。

伸手擦了擦,他才快步往上一层去。

他需要找一处安全的房间整顿,至少要先处理自己手上的伤。

小心避开地上的那些尸体,脚下步子未停。

很快他就到了三十一层的楼梯口前,同时见一只丧尸蹲在门口,还有细碎的咀嚼声传来。

下意识他停下步子,紧接着去看楼上之后又去看前头的门。

见门口的位置并没有丧尸,他才从腰间取出匕首。

许是听到了一丝动静,丧尸回过头,手里还捧着一颗头,此时已经被它吃掉了脑壳就剩下了半颗头,血水顺着它的嘴角流下来。

看到林一粟它张口嘶吼一声,随即起身朝着他扑了上去。

林一粟见状匕首快速刺入它的额头,在它靠近的瞬间就将它杀了。

紧接着拉住它倒下的动作,将其放在边上,他走到门边同时又伸手去抽放置在后背的算盘,珠子落下传来极浅的声响。

从他的这个位置能够看到一侧的走廊,不远处的位置站着几只丧尸。

从门内探出头又去看边上,地上有一具被吃干净了的尸体,窗户半开着,似乎是想要跳楼。

可惜没能跳成,还是被丧尸给吃了。

收回目光他又去看前头,然后才从楼梯口的位置走了出去。

同时几只丧尸也都发现了他,嘶吼之下朝着他快速跑去。

丧尸并不多,只有几只而已。

在丧尸扑上来的瞬间林一粟就有了动作,匕首快速解决第一只随即算盘一甩将后头冲上来的一只打倒在地,不过片刻间他就已经将几只丧尸一一杀死。

将几只丧尸小心摆在边上,他才沿着走廊往里走。

酒店规模很大,所以这一层楼的客房也是极多。

他已经找不到之前出来的通风管道了,且他也不打算找。

随便寻了一间没有关门的客房,他走了进去,期间又看了看门外四周。

确定没有丧尸后他关上门,紧接着才开始在客房内搜寻。

所有的位置全部都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丧尸后,他又在门口倒了一些刺激性的东西这才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

床铺上有血,应该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遭遇了丧尸,同时也被感染了。

将背包放下他才去撩自己的衣袖,此时毛衣的衣袖已经染了大片的血迹,撩开后就看到布条已经完全被浸湿,实在厉害。

从背包中翻出医药包,接着拿出一卷纱布,之后还拿了一瓶矿泉水。

抬头去看四周,见一侧摆了垃圾桶。

他起身将垃圾桶带了过来,这才对着垃圾桶开始解缠在手上的布条。

鲜红的血水格外的刺眼,伴随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血腥味。

嗅着这股气味,他拿过摆在边上的白酒就倒在地上以此来遮掉血腥味。

虽然门口已经倒了一些,但他的血腥味如此浓,估计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等倒了酒后他则继续去解布条,待全部都取下来后他将其丢在垃圾桶内,接着去拿水清洗。

手上的伤有些厉害,第一刀时他只是为了引丧尸注意所以割的并不深,第二刀则是割的有些深,又被布条裹了这么久,瞧着有些血肉模糊的。

拿着水就对着手上的伤开始清洗,同时一股钻心的刺痛袭上心头,眉头都不由得紧皱起来。

【看着都好疼。】

【第二刀这么深啊,我之前都没发现,莫名感觉有点难受。】

【是有点,唉。】

清水洗涤下,手上的血水被冲洗着全数入了垃圾桶内,同样的也露出了他的伤口。

皮肉翻涌,伤口中还带着血丝。

在清水将血冲掉后又很快涌出来,使得他的脸色更白了。

将一瓶水全倒在上面他才用纸巾将周遭擦拭干净,取过纱布在受伤的位置缠了上去,很快两处伤就被遮了起来只余下雪色的纱布裹着。

血水仍是有渗出来,不过比较一开始那将布条完全染红的模样要好了许多。

又将手掌上的水擦干净后他才撩下毛衣,同时毛衣上的血迹也都映入眼帘。

没有去理会,他回头看向四周,扫了一圈。

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一只黑色的行李箱,知道是前房主的,将剩余的白酒都倒在垃圾桶中,接着将瓶子丢在垃圾桶内这才起身去了行李箱的边上。

打开行李箱,里面摆了衣物,他从里面翻出一件羽绒服,快速穿在身上。

刚刚那么跑来,身上早已被寒气所覆盖,且他身上就只穿了一件毛衣。

穿上羽绒服后,他才稍稍有了些暖意。

眼下的气温已经过了零下二十多度,他的羽绒服被他当作绳子使用了,入屋后他就已经冻得浑身发麻,现在穿上羽绒服后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将行李箱内的东西又收拾回去,他才回了沙发上,从背包中翻出了几袋面包以及一瓶水。

因为失血的缘故,他并没有同之前一样省着吃,而是将前头从超市拿过来的几袋面包都拿了出来,拆开包装纸吃了起来。

窗外大雪纷飞,天空昏暗。

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太阳了,雪一下就下了这一个月。

他看着外头的雪,直等到片刻后才收回目光,接着将剩余的几块面包都吃了。

今天是八号离十号还有一天,只要在明天晚上之前到天台就行。

吃完面包后他去了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就看到外面多了几只丧尸,极浅的嘶吼声传来似乎是在寻着什么东西。

瞧了一眼门外的丧尸,他去搬了一把椅子抵在门上,之后还用其他的抵着。

等做完一切后他去了床边,床铺上都是血不过被子在一边所以并未沾上血,将被子抖了抖确定没有任何异物才去了沙发上。

脱了外套以及鞋袜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被子则裹在身上,手里拿着几张纸巾打算去给算盘清理。

刚刚那一番打斗下,算盘上又黏了许多的血,还有脑浆以及一些碎肉,有些恶心。

他皱着眉拿纸巾去擦拭,等到擦拭干净后又去擦匕首,擦的干干净净。

将其摆在边上后他就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双目失神地看着前头,一侧的位置还放着电视,整个客房格外宽敞豪华。

打算今天就住在这里,等明天再去楼上。

如果过不去天台,他就回露天平台。

不过有了密码他想天台应该是能上的,就是天台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不知道。

看着天花板片刻,他才闭眼休息,屋里也随之静了下来。

而他这一觉是睡到了晚上,随便吃了一点后就又躺了回去,难得的有些悠闲。

外头的天早已经暗了,若是以往必定灯火嘹亮,人声鼎沸。

他虽然没来过淮西,但也知道这处酒店位处于市中心,是极其繁华的路段。

只是如今这些繁华都成了最致命的危险,人越多便越厉害,都是丧尸。

同时耳边又传来指甲划过的声音,知道是丧尸在外面,听声音似乎是指甲在门上刮动的声音。

他在醒来后就又在门口倒了些醋,所以他并不担心丧尸会冲进来。

翻了个身往里侧靠,轻轻打了个哈切才又闭上眼继续睡觉。

门外的动静还在传来,传入屋中格外的清晰。

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他拉过算盘就放在一侧,闭眸睡下。

【果然算盘才是真爱,好久没看到算盘兄了,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想它。】

【哦哦哦,我也好想,而且我发现主播战力值最高的时候就是拿算盘的时候,敲厉害。】

【说实话,我看到算盘兄的安全感居然比看到主播拿铁棍时候还要强,总感觉主播用算盘的时候是无所不能的,但是铁棍就不一定了,现在铁棍都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这题我会,在楼下丧尸的脚下。】

【哈哈哈,莫名的有点惨,不过主播的算盘已经出现裂痕了,我感觉他应该不会一直用算盘。】

【不管,就算有裂痕在我心里算盘它就是最强的!!】

【对,最强!!】

弹幕上吵吵嚷嚷的说着算盘的事,而林一粟并不知道这些,他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2026.3.9

早上7:30

因为考虑到手电筒已经没了,所以他没有早起而是等天亮。

七点左右的时候天已经亮起,但因为大雪,天雾蒙蒙的不过也能看清事物。

他从沙发上起来,拿过羽绒服就穿上,从包里拿出之前的饭盒去一侧的饮水机接了水,然后就去洗手间洗漱。

酒店内都有自备的洗漱用品,他在洗漱后就将这些能用的都一块儿塞到背包里,顺便还带了一条毛巾。

吃过早饭后,他重新换了手腕上的纱布,这才背上包拿起算盘去了门边。

将堵在门边的东西一一推开,然后靠在门边顺着猫眼往外看,发现门口站着一只丧尸。

他又往边上瞥了一眼,接着将门打开。

丧尸也随即扑了进来,不过下一刻就被他用算盘卡住喉咙抵在墙壁上,同时从腰间拔出匕首就往它的额头刺,速度极快。

确定丧尸死了后他将其摆在地上,这才探出头去查看外头边。

见外头并没有丧尸,他推开门离开去了楼梯间。

电梯已经不能用了,只有走楼梯。

上天台还有差不多十多层,没有电梯上去确实是有些废力气。

期间还在楼梯间遇到了几只丧尸,不过都被他杀了。

又走了一会儿他才接近顶楼,同时也听到了从顶楼传来的动静。

不确定那是什么,他快速往后退去,随即退至下一层才停下。

这一路上来,楼层数如此高他的气息有些乱,如果在上面的是丧尸的话,那他喘气的声音很可能会被听到。

稍稍稳了稳气息他才抬头往上看,见楼上空荡,似乎并不像是有丧尸的模样。

是幸存者吗?

却有可能,酒店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部都变成丧尸,即使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能活下来的应该还是会有。

他抬头又看了一眼,同时从背上抽出算盘,这才走了上去。

因为不确定是不是幸存者,所以他仍然是极其警惕,步子也都放慢了许多。

终于在接近顶层时,他听到了说话声。

“你到底知不知道密码啊,你不是酒店服务生嘛,快啊!”一道焦急地催促声传来,后头还伴随着其余几道催促声。

而被催促的人也是急的不得了,可是他明明记得密码就是这个啊。

又试了一次,发现还是不对,转头去看身边的几人,哭丧着道:“我记得就是这个啊。”

“那为什么开不了,你要是不知道你早说啊,我们就是因为你说的你知道天台密码才跑来的,现在要再回去还不知道有多少的丧尸,你快再想想啊!”边上的女生出现,显然也是急得不行,毕竟整个酒店都是丧尸,他们墨迹的越久遇到丧尸的可能越是大。

结果现在却打不开门,让她如何不急。

身侧的几人同样如此,其中一名男生转头去看身侧的女生,道:“都怪你,我早说之前就可以去露天平台了,不然我们早已经被直升机接走了,害得我们现在还在这里,连天台都上不去,那我们要怎么去等支援!”

可能是真的太急了,他这出声时都有些口无遮拦的。

女生听到他的责骂顿时红了眼,紧咬着唇低下了头,眼中也都是无措。

而原本还在催促服务生的女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然后就看到自己朋友被骂,当即也恼了。

本来打不开天台的门就已经很生气了,好不容易逃到天台就是为了能得到支援,毕竟他们当时是看到了直升机救走了露天平台的人。

只是因为那个时间太早,外面又都是丧尸,等他们发现的时候直升机都走了。

所以他们才想来天台,露天平台他们是去不了了,因为平台靠近餐厅,丧尸一定很多,而天台离他们住的地方近,所以才打算来天台。

可门打不开,她急的不行。

现在一见朋友被骂,她抬腿一脚踢在那名男生的腿上,随即拉过自己的朋友,怒斥一声,“你放屁,你TM自己都怕的要死,说好了大家分工去找东西吃,你倒好全让晴晴去,你自己当二大爷,现在到怪起晴晴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云柔,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妈的真给你惯得!”那人被她的话激的当即怒上心头,握紧拳头就要去打她。

不过才上前就被边上另一名男生给拦住,同时那名男生和气劝说道:“好了好了别吵了,一会儿要是把丧尸引来可就不好了。”

他们现在就这么明晃晃地站在这里,如果真的把丧尸引来了,甚至没有退路可走。

孟若晴轻轻拉了拉云柔的衣角,然后轻声道:“柔柔我没事,别气了。”

“你个白痴!”云柔听到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这是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平时性子弱点也就罢了,结果找了这么个男朋友。

她真是恨铁不成钢,都想掰开她的脑袋好好瞧瞧,她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孟若晴又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可她根本改不掉自己的性格,只能拉着她的衣裳。

云柔见此虽仍是有些气但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去催服务生开门。

至于后头的两名男生,被激的男生极其的不爽,可被拉着也做不了什么。

很快,门边就又静了下来。

站在楼梯间的林一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同时也确定了是幸存者。

将算盘又给放回到后背,他才走了上去。

同时,几人也都听到了动静,纷纷往底下看去,还攥紧了手中武器。

不过在看到走上来的是人时却又松了一口气,但只一会儿就又紧张了起来,谁知道有没有被咬。

终于是在片刻后,云柔出声,“你有没有被咬?”

“没有,可以检查。”林一粟出了声。

几人听闻互相看了看,才再次去看林一粟,同时云柔询问道:“你上来做什么?”

“前两天看到直升机把露天平台的人接走了所以我想到天台去碰碰运气,之前住在三十五层,三十层是餐厅我怕丧尸太多所以不敢去只能来天台碰碰运气。”林一粟说着从口袋中拿出房卡,将带有浮生酒店字样的一面面向他们。

只是没有被拿出来看的一面上却写着三十一层的房间号而不是他口中的三十五层,不过这些前面的几人都不知道,只是盯着那张房卡。

浮生酒店的房卡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们认得,想着林一粟应该就是三十五层的住客。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其他能想的,会出现在酒店内的且又是这么高楼层的天台,除了幸存者根本不可能是别人。

也没再去理会他,而是继续催促服务生试密码,再拖下去真可能会有丧尸过来。

林一粟见状走了上去,很快就到了服务生的边上,同时看到他试的密码又是错误。

他并没有立马去试杨涛给他的密码,而是低头去看地面,见地面有许多血,能看得出丧尸爆发时这里有人过来,不过很显然那些人都被丧尸吃了。

只是让他疑惑地是,既然有丧尸追到了这里,那现在那些丧尸都去哪里了,是去了底下那几层吗?

如果丧尸曾来过这里,不可能如此安静。

他转头又去看楼道,满地是血,墙面上也同样如此。

滴——

也是这时,门锁打开的声音传来。

几人见状是激动不已,同时催促着服务生将门打开。

现在唯一的出路也就剩下一个天台了,至于楼下估计全是丧尸。

既然军方的直升机会来第一次那肯定还会过来,他们一直都在天台,那就一定能等到支援。

很快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雪地,寒意也随即涌了进来,冻得他们牙齿打颤。

天色昏暗,周围空荡只有风声。

看着外头的模样,几人才有的欢喜竟是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不知怎得竟是有些恐惧。

孟若晴拉着云柔的衣服,轻声道:“柔柔我们真的要过去吗?会不会有丧尸?”嗓音在打颤。

“别怕,门都是锁着的,应该不会有事。”云柔其实也没底,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终于她先一步走了出去,寒风刮来,就像是刀割一般疼的很。

不由得,两人都蜷缩了起来,冷的骨头都有些疼了。

而其余三人在看到她们两人过去后也跟了出去,同样被冷的直哆嗦。

林一粟并没有一同出去而是看着地上以及门栏上的血迹,血迹是拖行后留下的,且看痕迹不像是从外面到里面倒像是从酒店内到天台的。

他看着地上的血迹轻轻皱眉,随后又去看门外的那些血迹,已经有大片被血遮住。

“你不过来吗?”

与此同时,询问声传来。

林一粟抬起头见是刚刚被催促着开门的服务生,点了点头然后才走了进去。

见前面几人走在前头,整个天台如今都被雪所覆盖,入眼看去也是白茫茫一片,极其的空旷。

他们分散着走去,开始检查是否有丧尸,毕竟谁也没有上过天台,也不知道天台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林一粟去了天台边缘,护栏挡在天台边缘的位置,从这个位置往底下看除了能看到白色的雪以外便极难再看到其他事物。

侧眸时见护栏上有一抹红印,伸手将上头的雪抹掉,映入眼帘的是血手印,似乎是有人从这个位置翻出了护栏。

他又去看别处,就见不远处的位置雪地平坦只有一处位置突出,看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那儿。

于是他走了过去,拿出算盘将上头的血=雪一一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被吃掉了大半个身体的人。

看着地上的人,他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是丧尸跟进来了吗?

这个模样很明显就是让丧尸吃的,再联想到刚刚门口看到的血,莫不是说逃到这里的人身后还跟了丧尸,以至于在逃出来后都没能幸免被咬死。

但很奇怪,都已经逃到天台了,门也是完好的,怎么也不像是被丧尸撞开的,他们完全可以将门关上,当时发生了什么。

一时有些猜不透,难不成是跟着的丧尸有很多,多的他们连门都关不上。

这想法才出,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声。

他快速起身看去,就见刚刚分散的几人快速往回跑,步伐凌乱面容上也都是惊恐。

他们也看到了他,跑在最前面的云柔大喊出声,“快跑,是丧尸!”

林一粟听闻看向他们的身后,在他们跑过一个转弯的时候,原本还是空旷的位置突然出现许许多多的丧尸,一眼望去竟是有些望不到头,黑压压的一片竟是比他在厨房外看到的还要多。

当即他就明白为什么没有关门,因为根本就关不了。

意识到这,他不再停留,提着算盘就往门跑去。

同时那几人也都已经跑了过来,纷纷挤出门往楼下跑。

可才刚出门,就听到楼下传来动静,下一刻看到楼道间同样是出现了许多丧尸,全数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惊得他们脸色煞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林一粟见状快速回身,同时厉喝出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