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中的评论愈演愈烈。
[果然,叶星然跟纪晏很熟。]
[哇?青梅竹马?那为什么没在一起?]
[分分钟编出一本霸总小说。年少的白月光为梦想奔赴国外拍摄电影,顶着巨星光环回国,初恋的少年郎已经有了婚约。]
[啊!意难平啊!如果纪晏没跟景沅有婚约,没准就能和叶星然在一起了。]
[拜托……都什么年代了。出趟国还至于分手?霸总都有私人飞机好不好?人家俩就是普通发小关系,叶星然的粉丝能别给你家哥哥凹万人迷人设吗?]
这评论让景沅看得生气。
看不出来啊?纪晏这种性格的人居然还会跟人家玩角色扮演?还扮演叶星然的老公?
怪不得叶星然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们不放。两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景沅坐在床边生气地嘟着脸,目光静静扫了一圈儿后,牵着团圆,风风火火收拾行李离开。
陈天望见景沅的背影,疯狂地追在景沅屁股后面,可景沅的出租车来得特别及时,没等陈天追上,就拎着狗和行李上车。
陈天气喘吁吁给纪晏打电话:“纪总,总裁夫人离家出走了!”
纪晏正在跟公关部商量叶星然的解决办法,收到电话后神色一敛:“离家出走?”
陈天:“对!景少爷看到您和叶星然的绯闻后特别生气,抱着狗就走了。”
“狗都抱走了?”纪晏已经起身,开始穿外套,“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陈天:“不知道。”
纪晏叹口气,匆匆和公关部总监说:“先把热搜撤了,叶星然的电影投资也先停止。其他细节等我回来。”
总监:“好的,纪总。”
……
不得不说,檀宫的绿化环境在宁城确实属于顶级。尤其是春天到了,檀宫林木气派茂盛,人工湖里的天鹅也开始悠哉地浮水。
景沅推开新庄园的大门,转手预约了三十个保洁,将庄园从里到外全部清洁一遍。
坐在沙发上,他下单许多生活日用品和水果零食,全部刷的是纪晏给他的附属金卡。
那种大猪蹄子,没必要为他省钱。
景沅像极了在家里手气的小媳妇,赌气离家出走后,全身上下只剩下钱和爱宠。
保洁负责人是位和蔼的先生。他见景沅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好奇询问道:“先生,像您这种级别的庄园从里到外清洁干净至少需要三天。您怎么这么着急入住?是外市来的吗?”
景沅目光幽怨:“被我未婚夫赶出家门了。”
负责人目光一诧:“吵架了吗?”
景沅边撸着团圆的狗头,边闷声回:“没吵架。就是他跟其他男人玩角色扮演游戏,两人假装成夫妻。”
负责人嘴唇一抿:“确实过分。现在的人也太不自尊自爱了,小孩子纯真的游戏都被他们毁了。”
景沅轻愣,随后弱弱道:“就是他们五六岁时玩的,我只不过刚知道。”
负责人略微露出几分一言难尽。
“他们还需要我帮忙,我先走了。”
整整半天,保洁们陆续撤出,本就宽敞的大厅更显空旷。
景沅抱着团圆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因为嘴馋又点了一份黑天鹅家的双莓冰激凌蛋糕。
等待190cm帅气小哥哥送餐的过程中,他来到二楼走廊,牵着团圆开始挑选自己居住的卧室。
这里面的家具配备得很齐全,楼盘开发时属于精装修配家电。
纪晏本想重新装修,但他觉得浪费钱,就拦了下来。不然他现在都没地方住。
不得不说,这种城堡庄园从外面看着豪华奢侈,但独自一人居住还挺瘆人的。
这么大的地方,万一哪里藏个贼,他都不知道。
转眼间到了晚上,景沅吃完麻辣大龙虾,挺着圆鼓鼓的胃坐在飘窗前眼巴巴瞅着门口。
虽然他把纪晏的联系方式拉黑了,但纪晏但凡动动脑筋都能想到他在这里吧?整个宁城,除了景家,他还能去哪儿?
景沅拍了拍团圆的毛脑袋:“纪晏真笨。”
百无聊赖之际,他登录微博想再看看风向。令他意外的是,纪晏和叶星然的热搜已经被撤掉,就连搜索相关名字有效信息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景沅猜测是纪晏的钞能力发挥的作用。看在纪晏表现得还不错的份上,他将纪晏从黑名单中拉出来,静候纪晏的连环夺命call。
一直到晚上九点,景沅等得望眼欲穿,依然没有收到纪晏的任何消息。
他黯然伤神,又扭捏半天,主动给纪晏发送微信:“瞄。”
五分钟过去,纪晏仍然没有回复。
景沅彻底蔫了,抱着团圆靠在沙发角落里幻想小故事:“团圆,你说纪晏是不是烦了我了?我这次出走,正中他下怀。”
团圆当然不能回答他,毛茸茸的脑袋使劲往景沅怀里钻。
景沅表情严肃,带着几分哀莫大于心死。他又瞟了眼手机,犹豫很久拨打纪晏的手机。
冷冰冰的忙音声在耳畔环绕。
景沅失望地挂下电话,抬头望着屋顶奢华明亮的水晶灯脑海里竟生出几分诡异。
今天晚上不会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吧?他虽然不胆小,但面对陌生的环境还是有些发怵的。
万一这城堡里面再藏着一位杀人犯……
景沅勒紧团圆的狗头,赤脚飞奔着将卧室门全部反锁,在紧张地观察四周后,又将窗户窗帘全都关紧。
团圆这时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咆叫起来。
景沅转头望向团圆咆哮的方向,浑身毛骨悚然。
团圆冲着的方向是一面具有中世纪欧洲风格的化妆镜。
镜子这种东西在恐怖影视中非常邪门。
景沅实在忍不下去,赶紧颤颤巍巍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住在这里,还不如住在云水涧的办公室。
万一在这里不幸遇害,纪晏找到他时说不定他浑身上下都臭了。
这时,一向安静的城堡响起“踏”“踏”地声响。团圆叫得更燥,疯狂地用脑袋顶门。景沅紧紧屏住呼吸,紧急之下再次给纪晏打了一通电话。
如果纪晏还不接,他就准备立遗嘱了。
他好不容易挣的钱,可不能白白便宜银行。
正当景沅精神高度紧张时,属于手机特有的震动声离他越来越近。
最后居然停在他的卧室门前。
“沅沅,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景沅飞快地将门打开后冲进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你怎么那么笨?这么晚才找到我。”
景沅攀附着纪晏的肩膀,纪晏顺势托起他的屁股,让他的双腿夹在自己腰上。
纪晏的身上带着一丝春日的寒气,他抱着景沅,团圆则欢天喜地地追逐着两人绕圈圈。
“我去了云水涧和景家,都没有找到你。又让助理查了查航班、高铁、火车的信息,最后才想到你可能会来这。”
纪晏微微拧眉,宽大的手掌贴着景沅薄薄的纯棉卫衣,感觉湿答答的。
“怎么流这么多汗?”
景沅:“我还以为有坏人。”
纪晏依然严肃,只是语气染上几分轻松:“就你这胆子,还敢离家出走?”
提起离家出走,景沅又想起叶星然那档子事。他双手使劲把纪晏一推:“去去去,赶紧去跟叶星然玩家家酒。你的老婆在等你。”
纪晏闻言一笑,将怀里的景沅调整位置,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吃醋了。”
景沅本想阴阳怪气一番,但犹豫片刻,开始打起可怜牌。他抽了抽鼻腔,眼泪立即浮上眼眶,巴掌大的脸颊毫无血色。
“你跟我都没结婚呢,就已经跟叶星然体验一把夫妻的乐趣。你觉得我作为一个正常男生,能忍吗?”
景沅捂着胸口咳嗽两声,一滴拼命挤出的眼泪恰好掉落在纪晏的掌心。
纪晏抬起指尖,轻轻帮他擦干眼泪:“体验一把夫妻的乐趣?沅沅的话听着怪别扭的。”
景沅推开纪晏的手,说话带着气:“怪不得叶星然粘着你,原来二位先生结过婚。”
眼瞧着景沅越说越离谱,纪晏调侃:“你怎么不说我们俩有过夫妻之实?”
景沅双眸警惕:“你不干净了。”
纪晏笑了笑,指尖勾住景沅的下巴:“这次怎么吃这么大的醋?”
景沅依然躲开:“别碰我。”
“我跟他确实玩过家家酒。但我记得很清楚,我扮演的是他的爸爸,谢凛扮演的是他的妈妈。”
景沅的眼角还残留着泪光,闻言赶紧凑过去:“真的假的?”
“真的。”纪晏直言:“虽然我年龄小,但这种幼稚的游戏我并不喜欢。我就玩过一次,还是因为叶星然让我当他爸爸我才肯玩。”
景沅:“那为什么叶星然那么说?他就不怕你戳穿他的谎言?”
纪晏手指沿着景沅的衣摆悄悄探进去,落在纤细的脊背上,把玩似的划动。
“可能,他没想到我记忆力这么好吧。”
“臭屁。”景沅依偎在纪晏胸前,“热搜是你撤的吗?你打算怎么澄清?这件事是不是叶星然单方面炒作?”
“公司的公关部正在搜集线索,90%的概率是叶星然炒作。至于为什么炒作,公关部的总监说,叶星然可能想立谁都爱的人设,借我的背景当靠山。”
“靠山?”景沅打了个响指,“也对。如果你不澄清,等于默认你跟叶星然有不浅的关系。娱乐圈的那些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或多或少会给叶星然行个方便。”
纪晏笑意温柔:“沅沅怎么这么聪明?”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景沅翘起唇,“那你准备怎么澄清?不会不澄清了吧?”
纪晏故意慢悠悠道:“可以不澄清吗?”
景沅当即板起脸,打算离开。
“逗你呢,我微博都编辑好了。”
……
晚上十点,叶星然粉丝广场不少人还在讨论这件事。虽然纪晏跟叶星然的相关新闻被删得干干净净,但依然不妨碍他们意淫编故事。
[不管两人的结局如何,星然是纪总的白月光,他在内娱估计会好过一些。]
[阴暗的想一下,你们你没有觉得景沅有点像星然?尤其是眼睛。]
[我靠!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啊啊啊!我要疯了!所以纪总才对陌生的联姻对象那么好!原来景沅是替身!]
[欧莫!突然觉得景沅挺可怜的。]
[纪晏发微博了!快去围观!]
纪晏刚刚认证的微博号,在关注景沅后,转发了一条昨天叶星然采访的相关报道。
纪晏:从小长辈便教育我,伴侣的意义非同寻常。要敬他、爱他、疼惜他。所以无论玩什么游戏,我都不会随随便便和别人扮演恋人关系。如果我没记错,小时我们只玩过一次家家酒,而我扮演的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