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两个人住, 沈舟然唯一的需求就是要一个空房间做工作室,平时直播,或者写歌画画。沈骆洲更没有别的需求, 他们不需要娱乐室,麻将室之类的地方。
两人最后选了个200平的四室,剩下一间当客房。书房是开放式的, 在客厅,沈骆洲觉得没什么问题。
房子是一年前买的, 如果不是现在拿出来用,沈骆洲可能根本记不起自己有这样一套房产。房子户型很不错, 而且是请装修公司设计装修的,风格沈舟然也很满意。
“那就这个, ”沈舟然本来很伤感要搬家, 但因为有了他哥陪他,伤感全转为了开心,开始期待搬家后的新生活,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收拾东西?”
沈骆洲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挑眉:“你来决定。”
“那尽快吧, 我列个单子,让阿姨帮忙收拾下。”
沈爸沈妈一觉睡醒,天都变了。
看着昨天下午还在犹豫要不要搬家,结果今早上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的小儿子,两人面面相觑。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沈爸爸试图抢救, 不让自己瞬间成为空巢老人。
“我觉得挺好,”沈骆洲站在自己卧室门口, 抱臂看着收拾东西的保姆们, “正好我们搬出去, 你们夫妻过二人世界,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瞒着我们出去约会。”
沈爸爸一想也是,心底高兴,脸上却装作不满:“你这说得什么话。”
沈骆洲上下打量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装什么”。
沈妈妈脸一红,嗔怒地瞪了沈爸爸一眼,转身走了。
新房领包入住,又是市内搬家,钱到位三天就解决了。
新房子的设计采用了大面积的白,看上去很干净很舒适,像现代简约风跟北欧风的混搭,有绿植点缀,窗明几净。32楼的超长拐角落地窗可以将整个城市的风景一览无余,晚上可看万家灯火。
沈舟然看着新的房子,还是有些不适应:“就搬完了?”
“嗯,搬完了,”沈骆洲从洗手间走出来,对他说,“一会去下超市,还有东西要买。”
“好。”
沈舟然说:“搬家圆满结束,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下?”
沈骆洲了然:“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吧,买点食材回来吃。”
火锅就是万能的。
沈舟然看着新家,很喜欢,对沈骆洲说了句“我拍几张照片”,去卧室找手机。
他拍了沙发角落的绿植,透进窗户散射的光,还有很多全景,然后看着沙发那面空白的墙沉吟:“我想买点装饰品。”
“好。”
沈骆洲站在玄关处,一直看着他,眼底藏着细碎笑意。
沈舟然把照片po到网上,跟大家说自己搬新家了。
【好漂亮的房子,恭喜舟舟搬家!】
【乔迁快乐!舟舟是合租吗?我看到了别人的影子[图片]】
【别人?是当初跑上台抱住他的那个帅哥吗?他们同居了?本cp粉是不是能狠狠磕糖了!】
沈舟然把那张图片放大一看,真的在反光的玻璃里看到了沈骆洲半个身形,感叹网友们都是当代列文虎克。
【是我的大哥,我们两个搬出来住了。当初跑上台接住我的也是我大哥】
他给大家解释了下。
【大哥也很帅!而且听说还是学霸】
【好想看大哥的正面照,但Boat微博里只有大哥工作的图】
【想看的可以去搜沈氏集团现任总裁的照片,那就是舟舟的大哥,不过只有一张高清大图,他们家都很低调】
【小声哔哔:那张高清图已经被我舔烂了啊啊啊啊啊啊,大哥好帅,笑容杀我!还带了眼镜!谁懂啊家人们,眼镜!西装!】
【原来是大哥,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没人关心cp粉的死活吗?】
【..................本cp粉心碎就在今晚(阴暗)(扭曲)(爬行)】
【无所谓,兄弟也好磕!!】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我说的是cb向啊不要想歪】
沈舟然看到那行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捂了下脸,试图降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还是跟不上网友们的网速。
“收拾下,现在就出去吧,这样五点多能回来,”沈骆洲抬腕看表,再抬头时话一顿,问他,“怎么耳朵红了?”
沈舟然摇头:“没有,看到了一点不太好的东西。”
闻言,沈骆洲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有歧义,连忙补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骆洲也没让他解释,带过这个话题:“走吧,先出门。”
沈舟然闭上嘴,觉得他说什么他哥都不会信了,讪讪走到玄关处换了鞋,拿了件外套穿上要出门,被沈骆洲喊住。
“等会。”
沈骆洲手上拿了条羊毛围巾,帮他围上:“你身体刚好,不要吹到风。”
沈舟然扬起脖颈,沈骆洲绕了两圈,整理好。他指尖偶尔会触到皮肤,带来微微痒意,让他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嗯?”
“痒。”他轻声说。
耳边清晰的呼吸声带起阵阵笑声。
沈舟然有些无措地垂下眸子,头顶能感受到沈骆洲鼻息的温度。随后温度远离,脑门被轻轻弹了下:“走吧。”
沈骆洲拿起车钥匙,打开门。
沈舟然眼睫颤了颤,跟上他。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摸了摸刚刚被弹过的地方,抿紧了唇。
就不该乱看东西。
网友的话弄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原本住在别墅里,还真没有一起逛超市的经历,每次都是陈妈负责采购。偶尔缺了什么,就直接线上下单,会有人送到家门口。
距上次逛超市已经过了两年多,沈舟然看什么都很新奇,脚步轻快走在前面。沈骆洲推着车子跟在后面。
沈舟然打量了下周围:“今天人好少。”
“可能是周三吧。”
他打量别人,别人也在打量他们。
身型清瘦秀挺的男生穿着不适合这个季节的厚衣服,脖颈围了一圈围巾,拉到了下巴处,只露出双清泠泠的丹凤眼,却在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时,带着薄冰的眼底漾起层层笑意。
而穿着卡其色休闲装,身高腿长的男人,则单手插兜侧头看他,两人的关系一看就不一般。
“火锅买点什么好呢?”沈舟然第一次准备火锅,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沈骆洲搜了下,看着长长的一串食品名单,说:“先去买火锅底料和蘸料。”
鉴于沈舟然不能吃辣,他们买了番茄和菌菇汤底。
“然后是肥牛卷,虾滑,毛肚,鸭肠,金针菇,菠菜,木耳......”
沈骆洲说一样,沈舟然就往购物车放一样,看着堆了满车的各类食品,担忧道:“我们真的吃得完吗?”
“没事,冰箱早晚都要采购,留着以后吃。”沈骆洲说得气定神闲。
沈舟然不太相信他,又不好表示出来。
除了各种食物,他们还买了些日用品。最后一辆购物车不够,又推了一辆。幸好沈骆洲今天开的车后备箱空间足够大,不然只能硬塞在后座。
等回到家,沈舟然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摆放好,回头发现他哥在厨房备菜。
他进去时,沈骆洲正在处理食材,衣袖挽在手肘处,露出一截肌肉流畅的小臂,刀法娴熟。
“哥,你会做饭?”沈舟然略略睁大眼,不可思议。
“我好歹也在国外留学那么久,不会做饭难道天天吃蜗牛吗?”沈骆洲调侃道,拿刀尖插了一块烤得酥脆的苹果派,“尝尝。”
沈舟然左看右看,小心探过头去,咬住苹果派的一小角,叼回来拿在手里:“很好吃诶。”
“烤箱里面还有,端出去吧。”
沈舟然“哦”了声,拿了副厚厚的烘焙手套,把里面的烤盘端到餐厅,然后继续回来看沈骆洲备菜。
他真的从来没在家里看到过沈骆洲下厨,沈妈妈还喜欢做甜点呢,沈骆洲除非半夜应酬回来要喝醒酒汤,不然一般不进厨房。
他是第一次见到他哥做菜。
沈骆洲看他站在厨房门口没事干,说:“把菜洗了。”
沈舟然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太闲了,应了声去洗青菜。他洗得特别仔细,白菜叶,油菜叶什么的,每一片都要折下来洗干净,力图保证每一片叶子都经过了他的揉搓。
等食材都准备好,差不多就到了晚上六点,跟沈骆洲想的时间大差不差。再晚上一小时沈舟然吃了饭就该消化不良了,往往第二天起来饭都感觉还在肚子里,然后一整天的上吐下泻。
沈舟然不想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还喝白开水,买了几瓶配料表干净的鲜榨果汁,拿的时候看到了沈骆洲买的酒,帮他拿了一瓶。
看着摆了一大桌子的丰盛晚餐,他心情很好,拍了几张照片发到相亲相爱一家人里。
【小乖:今晚吃火锅[图片][图片][图片]】
沈爸爸那边也回复了,发了张只有海鲜粥的空荡餐桌。
【沈爸爸:快乐是你们,寂寞是我们的。】
沈舟然有点愧疚。
沈骆洲犯懒,没拿手机,站在他身后借着他的手看,看到沈爸爸的回复轻嗤一声:“别信,我走之前他还在打电话订餐厅,现在应该刚出门。”
沈舟然:“......”
他的愧疚瞬时消失无踪。
完全不知道被儿子拆穿的沈爸爸正美滋滋对着镜子整理西装领带,打量着镜子里沉稳有型的帅大叔。蓦然后背一凉,打了个喷嚏。
“阿嚏,谁骂我?”
火锅正咕噜噜煮得冒泡,番茄酸甜香浓的味道飘满了屋子,菌菇的鲜香完全不敌,但也足够鲜美。
“刺啦”一声,沈骆洲单手拉开了易拉罐。
吃火锅就该配冰啤酒,而不是红酒洋酒。
“庆祝我们搬家成功。”沈舟然举杯,隔着玻璃杯对他浅浅笑着,笑容模糊在火锅蒸腾的热气中。
“庆祝小乖开启新的生活。”沈骆洲也笑着勾起唇,跟他碰杯。
“什么啊,是我们,”沈舟然喝了口酸甜的葡萄汁,纠正说,“我还从来没跟你单独居住过这么长时间......我们不会打架吧?”
他宿舍的纪岩就有个亲弟弟,听说两人当初为了高考搬出去住,结果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没了爸妈的压制,真就一个肆无忌惮。
沈骆洲被刚咽下去的酒呛了下,抽了张纸捂住嘴,咳了几声看他:“你满脑子在想什么。”
“没,我随便说说。”沈舟然说完也觉得自己离谱。
谁都可能可能跟他打起来,唯独他哥是真的不可能。只有自己在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后才会冷着脸骂他。
沈骆洲刚刚涮进去的肥牛好了,用筷子给他夹了几片:“吃饭。”
沈舟然吃火锅是不蘸配料的,那些辛辣刺激难消化的东西他一样都不行,晚上吃的话,芝麻酱最好也不要。就因为这样,如果他跟别人出去聚餐吃火锅,一定会被说“好可怜”,“怎么什么都不能吃”之类的。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但之后他也不会再跟大家出去聚餐了,渐渐也不再勉强自己融入平常普通的学生圈子里,成了大家口中独来独往,高冷难接近的角色。
但沈骆洲从来没说过这些,即便是小时候童言无忌的时候也从未说过。相反,他会准确把握沈舟然的食量,知道吃多少是他消化的上限。所以在夹完第一筷子肥牛后,他没有再给沈舟然夹,而是开始涮其他菜。
番茄浓郁的汤汁挂在肥牛卷上,冲鼻的酸甜气息让人不停分泌口水,肉片肌理分明,在灯光下泛着勾人色泽。沈舟然吹了两下热烫的肥牛,咬了一口。肥瘦相间甚至带着奶香味的肉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尝尝这个。”沈骆洲又给他夹了个吸饱汤汁的冻豆腐。
冻豆腐确实好吃,但沈舟然一口下去,烫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倒吸着凉气。
他本来就是猫舌头,受不得烫,更何况是煮开的高温番茄汤。
沈骆洲赶紧放下筷子:“张嘴,我看看。”
沈舟然一时说不出话,摇摇头,缓了会:“没事,刚才咬得时候没注意,最里面的汤流出来了。”
他明明有把最外层吹凉。
看他说话声音清晰,不像有事的样子,沈骆洲这才放心。
因为沈舟然很喜欢上次两人去吃的菌子汤,所以他们的菌菇汤底里涮了各种菌,鸡枞、牛肝、松茸、竹荪之类不常见的,还有口蘑、海鲜菇、虫草花之类的常见菌,沈舟然吃这个比较没负担。
等吃个七分饱后,他坐在沙发上消食,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一时想了很多事。想到了自己以后的人生,沈骆洲以后的人生,想了原书剧情,以及最近没联系的秦霜鱼等等。
窗外夜景璀璨,灯火万家,每一盏灯都是家人的留恋,美梦无暇。沈舟然看着看着,也就不觉得自己在想的事情有多烦恼了。
“哥,你去过你那个朋友的桃林吗?”他转头问沈骆洲。
“没有。怎么,感兴趣了?”
沈舟然“嗯”了声,点点头,声音轻飘飘逸散在空气中:“如果有机会的话......”
如果有机会,就让他明年春天去看看漫山遍野的桃花林吧。
看浅草破石,流水初融,桃枝抽芽。
应当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肯定有机会。”沈骆洲在他旁边坐下,摸摸他的头。
沈舟然仰头,对他弯了下眸,重重点头:“对,肯定有机会。”
沈骆洲低头看他,眼中就带上了笑。
两人相处的第一晚,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事情已经在悄悄改变。
沈舟然觉得此时气氛不错,笑着问他:“那天晚上的电影哥是不是没看完?我也想看,找出来放一下吧。”
“好。”沈骆洲抽回手,去拿遥控器。
那是部犯罪喜剧片,讲了一个主角被闹乌龙抓进监狱,不服气每天尝试越狱却每天都失败的故事。表面不好惹的狱警会在主角被抓禁闭时偷偷放水,左右逢源的老油条会看他可怜送他一点“高级货”。一个牢房新进来的新人是个愣头青,横冲直撞干了很多傻事。
其实大家都知道主角是被冤枉进狱的,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被冤枉的。最终主角凭借自己无敌的好运气找到了线索,成功出狱,并且在外面努力运作,把自己蒙冤入狱的好朋友们都拉了出来,为大家报仇,全家欢结尾。
电影有泪点有笑点,沈舟然看完意犹未尽,但也困了,脸上染上抹倦意,冷薄的单眼皮半垂着。
“我去睡觉了。”
沈骆洲关了电视:“好,去吧。”
沈舟然浅浅打了个哈欠,眼角逼出泪来,回到自己的新卧室。
过了半分钟,重新探出头来。
“怎么了?”沈骆洲刚接了个电话,看到了问他。
“晚安,大哥。”他说完这句话,重新关上门,再没了动静。
片刻。
“呵。”
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沈骆洲嘴角弧度上扬。
“我的妈,你别笑那么恶心行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电话那头的洛山受不了了,给他展示自己胳膊上集体起立的小疙瘩。
沈骆洲冷冷看他一眼,笑容收了回去:“滚,谁要看你的鸡翅膀。”
洛山:“......你特么能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不是你说自己的皮是鸡皮吗?”沈骆洲好整以暇地回他。
洛山啧了声,很是不满,但又说不过他选择闭嘴。他这才发现沈骆洲的背景换了:“你怎么不在你家啊?出差?不像啊,不会是住进别人家了吧。”
他的眼神开始意味深长。
“打住,这是我家,我跟小乖搬过来了。别废话,这么晚找我,是不是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沈骆洲来到落地窗前,夜晚的凉风吹动他的发梢衣摆,他看着底下的灯火,黑眸深沉。
“还真什么都瞒不过你。确实,你几个月前让我去查的那家叫蒋生的公司,确实有猫腻,我怀疑他们在搞庞氏骗局。”说到正事,洛山态度也严肃起来。
沈骆洲眯起眼:“怪不得。”
语调渐渐沉了下去,寒芒掠瞳。
“给他们家做账的人太精明了,每一笔都看似天衣无缝。要不是这人注定会在监狱里过半辈子,我都想聘请他来给我打工,”洛山说,“你当初是怎么发现他们有问题的?”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洛山无语:“......真话。”
“他们的回报率不对。小乖当时跟我说,梁思砚是在今年年初投资的新能源行业,问他要了五十万。半年后,这笔钱涨了26%。”
“以新能源目前的发展趋势,这个涨幅其实能说得过去啊。”
“但是在今年五月份,Selead公司发布了聚合物度阳能电池新技术,提高了聚合物电池的通用性,申请专利并投资建厂,入驻华国市场。”
接下来,沈骆洲用了十分钟的时间给他冷静分析了蒋生公司在外资冲击下应有的涨幅情况,通过之前看过的蒋生报表心算出本应有的投资盈利和项目盈亏,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
洛山咋舌,说:“兄弟,你能不能来应聘我公司的职业经理人?我真的很缺你这样的人才。不愧是世界顶级学校毕业的数学系高材生啊。”
沈骆洲送了他今晚的第二个“滚”。
洛山:“那我听听你的假话。”
“哦,很简单,”沈骆洲说,“小乖身边的每一件事,我都要查得清清楚楚。”
洛山沉默:“......”
洛山说:“我怎么觉得这才是真话?你刚才就单纯跟我炫技呢?”
“呵呵。”沈骆洲把“滚”换成了更礼貌的说辞。
“不是,我说你弟弟知道了你实际控制欲这么强,真的不会害怕吗?”洛山这种典型帮亲不帮理的人,都觉得他有些过分了。
沈骆洲静静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慢慢道:“他不会知道。”
自己在背后做的这些事,小乖没有必要知道。他只需要开心健康的活着就够了。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不堪、丑陋、肮脏,他不会让他看到。
沈骆洲跟沈爸爸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沈爸爸是那只推着雏鹰飞下山崖的老鹰。
而他,只想当一只恶龙。把属于自己的财宝牢牢锁在怀里。
至于之前伤害过小乖的些人......
不,应该是伤害过他那具身体的那些人,沈骆洲余光冰冷,他想,人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只是代价的多少而已。
作者有话说:
所以梁思砚是自己吃苦头,大哥全程没有出手只是作壁上观,季淮那种的他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