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轿车穿过夜晚街道, 暖风在车窗熏出一层薄薄雾气,高楼大厦的灯火通明, 透过车窗映射斑斓光影。

简裴杉和洛泱坐在后座,陆哥在前面开车,电台播着低沉优雅的古典音乐,轻柔的旋律仿佛蝴蝶在耳边振动翅膀。

俩人各自若有所思,没有开口说话。

简裴杉早已经想好要如何对付霍序商,作为最大的受害者,他很了解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想要毁了这样一个人, 就要先把他彻底搞疯。

他还蛮擅长把喜欢他的男人搞疯的,他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不再温柔,不再有耐心,不再像“简裴杉”,就足以让男人发疯了。

洛泱想的则很简单,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霍序商到底跟简裴杉说了什么?

车内长久安静, 陆哥经过拐弯路口时, 问道:“简先生, 你是要回家还是……?”

简裴杉姿态熟稔地侧过身, 头靠在洛泱肩膀,用气音超小声地“喂”一声。

洛泱听到他的呼唤,垂下眼望着他干净明亮的脸。

简裴杉盯着他,用气音问:“我去你家要不要?”

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 每次去洛泱家里八成是为了那件事。

洛泱撇过脸哧笑一下, 回过头也压着声音用气音,暧昧低沉地问:“干什么?”

简裴杉眼神直白地盯着他看, 似乎再说:“你说呢?”

洛泱早已经习惯他的眼神攻势,练出几分抵抗力,凑到他耳边吐着字:“你来我家我很欢迎,那个……免了。”

简裴杉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脖颈发痒,不由自主地缩一下脖子,不再压着声音,“你不方便呀?”

洛泱还没来得及脱了衣服查看身上的伤,不方便让他看到,淡定“嗯”一声。

简裴杉也学着他,凑到他耳边问:“老公,要不要我给熬红糖水?”

洛泱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臂弯夹着他的脖颈压在自己身上保持这个姿势,禁止他动弹,近距离看着他清透乖巧的眼睛,冷淡低声问:“怕了没?”

“怕了。”简裴杉装作老实地说,眼睛乌溜溜地转,看着都不是老实相。

洛泱把他摁的更近,简裴杉大半个身体贴在他身上,套在西装外面的大衣松松垮垮地敞着,他手不着痕迹的伸进风衣里,在陆哥看不到的角落,手掌隔着衬衣来回摸着柔韧紧绷的腰身,再次问道:“怕了没?”

简裴杉被他摸的又痒又酥,动又不敢动,这次是真的有点认怂了,“怕了怕了。”

洛泱置若无闻,手指挑开衬衫肆无忌惮摸着他细腻滑润的皮肤,背靠着后座,目视前方神情散漫恬定,看不出来干这种事情,低声气音问:“你怎么这么滑?”

“我再也不跟你油嘴滑舌了。”简裴杉很想捉住他的手,温热的手掌带着茧子,擦过的皮肤隐隐发烫,有点让他全身发麻,再摸一会他要叫了。

洛泱低头笑一下,很明显地舔一下嘴唇,“我问的是你的腰。”

简裴杉瞥眼他,小声解释:“哦……洗完澡擦身体乳就会很滑的。”

洛泱从来没用过那种东西,明舒望在他家借住时他见过瓶子,那种东西在他的定义里只有很精致的女孩子才会用,他垂下眼眼神幽深直白,望着怀里这张白白净净的脸,“你用什么牌子的?”

简裴杉对上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轻声说:“霍序商买给我用的,应该是香奈儿的吧。”

这句话听到洛泱的耳朵里,相当于:我和霍序商每天都在打啵。

“你还用他给你买的身体乳?”洛泱收紧手臂,眯着眼梢危险地看着他。

简裴杉鼻尖被迫贴在他的喉结,每呼吸一口都是纯正干净的男性气息,很倔地问:“为什么不能用?”

只要是到了他口袋里的,就是他的,跟谁买的没关系。

洛泱盯着他看几秒,突然松开对他的压制,伸手拍拍驾驶座,“陆哥,到前面的商场停一下。”

简裴杉坐直身体,侧过身掖住被抽出来的衬衫衣塞进裤子里,塞了几下衣摆弄不平,他看眼前座专心开车的陆哥,解开裤子扣子,裤子往下拉一截,往里面整齐地束衬衫。

随着他手臂抬起放下,白衬衫隐约的腰身曲线柔韧起伏,有点让人血脉偾张的不可言说。

洛泱瞥一眼春光乍泄都不知情的他,侧过身挡住他大半个身体。

到了商场,他下车进去拎回来身体乳,护手霜等等几大袋子日常保养品,搁到后备箱里。

简裴杉怕被他非礼,不敢再逗他玩,一路规规矩矩地回到洛泱家。

他上楼进卧室,脱了外套扔在床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随意,揉了几下头发径直进浴室里去洗澡。

洛泱用剪刀拆开保养品的包装,一瓶一瓶整齐摆在桌面,把这里变成简裴杉第二个家。

照顾人这件事上,他很熟练,不同于霍序商那种大张旗鼓,人尽皆知,他身边有几位像林旅一样艺术圈的朋友,有才华有能力唯独缺机会,他会在合适时不动声色的帮一把,不会让朋友觉得低他一等,润物细无声地照顾人。

简裴杉和他身边的朋友都不太一样,光是会用身体乳这一条,就绝缘于那帮一瓶沐浴液从头洗到脚的男人了,简裴杉很精致,很纤细,需要他从生活上细致入微全方位的照顾。

他从书架抽本书,坐在窗前沙发意兴阑珊地翻着书。

浴室的门推开,里面伸出一颗湿淋淋的小脑袋,白净的脸红扑扑的,“花洒好像坏了,你进来看看。”

洛泱瞥一眼他身的墨绿丝质浴袍,合上手里的书抛在桌面,走进宽敞明亮的浴室。

天花垂着暖黄色的吊灯,大理石洗脸盆台镶有浅金边框的大镜子,空气里潮湿的香味蔓延。

简裴杉后腰靠在洗手台上,头发湿漉漉的散着,半湿的浴袍黏在身体,他丝毫不在意这幅样子多诱人,抱着手臂直勾勾盯着洛泱。

洛泱扭开花洒,雨林式的淋浴头水流庞大,他往后退一步,伸手试试水温,比平时的温度低几度。

他调高温度,水流立即温暖舒适,转过身淡然地说:“好了。”

简裴杉侧过头,眼睛微微上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洛泱望着洗手台镜子里,墨绿的浴袍似孔雀的尾翎,勾勒他纤挺窄秀的后背,几缕卷湿黑发黏在白皙细腻的后颈,隐秘潮湿的性感。

花洒落下的水声淅沥淅沥,浴室里的温度越来越热。

简裴杉看他的视线不动,手指勾起散到嘴角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归到耳后。

一种散漫中透着笃定,吃定对方的自信。

花洒水流溅湿了洛泱的脊背,从舞会回来的西装还没脱,他站着不动,高耸眉骨下眼神深邃幽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升起水雾模糊镜面,轻盈的雾气环绕在他们周围。

简裴杉换了方向歪着头,目光不紧不慢地钓着他,看谁先受不了。

洛泱衬衫衣领上的喉结隐隐滑动,一步跨到他身前,垂下眼瞧着,抬手一缕一缕撩起后颈黏着的发丝。

简裴杉视线下移,盯着他一起一伏的胸口,足以想见心跳的频率。

洛泱仔细梳理好他颈后的头发,顺手摸一把温热的脸,声音莫名的发哑,“早点睡,晚安。”

他准转过身刚走一步,西装的衣摆突然被拽住,简裴杉一只手揪住他的衣摆,手腕玲珑清秀,脸蛋清清纯纯很干净,眼睛剔透明亮地望着他。

什么都没有说。

操,受不了。

洛泱一把将人搂到怀里,不由分说气势汹涌地吻下去,单手压住刚才被他整理好头发的后脑勺,一边舌头搅进去不顾一切地亲,一边将人猛地拉到花洒下,淋着劈头盖脸倾泻而下的水,眼神幽深直白地盯着人。

他只是受伤了,又不是像霍序商希望的那样痿了。

简裴杉被迫仰着头嗯嗯呜呜几声,气息絮乱,铺天盖地的水流落在脸上本就难以呼吸,嘴里呼吸的权利也被夺走,手臂勉强搂着他的脖子,两具湿乎乎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洛泱单手摁着他的后脑勺,时重时轻地吻着他,另只手从容扒下西装外套,压着嗓子问:“红糖水?”

“身体乳?”

“花洒坏了?”

简裴杉眼眸湿濛濛,肩膀起伏大口喘息着,该认怂的时候秒怂,“没有没有没有。”

洛泱狠狠咬住他湿润饱满的嘴唇,牙尖轻轻地撕扯研磨,低声逼问:“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简裴杉被亲得晕晕乎乎,仰着的脸欲拒还迎地摇头,慢悠悠地说:“不知道,不记得,你快点。”

洛泱转过脸亲亲他的耳垂,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脸仰得更高,整张脸都沐浴在倾盆而下的水流里,“那就在想想。”

温热的水流如潮涌至,水柱点点滴滴砸在简裴杉脸上,一下子闷热得脸红颈赤,从头到脚趾头都透着粉,他嗓子里呜咽几声,上气不接下气着说:“他说……要给我当嗯……情人。”

铺天盖地的水流瞬间停止,洛泱抽过毛巾披在他头上,包起来擦擦他的脸,眼神幽深不见底地瞧着他。

简裴杉气鼓鼓地对上他的视线,鼻子轻轻抽一下气,眼圈红红的可怜。

洛泱擦干他的脸,哄慰似地捏一把脸颊,“到床上等我。”

“干什么?”简裴杉盯着他问。

洛泱身上的白衬衫被水淋得湿透,透明的布料流露肌理清晰线条轮廓,紧致匀称力量感充实,隔着毛巾抬起他的脸,暗哑的嗓音说:“我先给你擦身体乳。”

然后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