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第一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
季澄意也被蔺谨独断断续续折腾了两天。
再次醒来时, 季澄意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他茫茫然眨了眨眼，看清了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房间明朗的光线下，蔺谨独光|裸着半身靠在床头, 身上放着个电脑。
他脸色严肃, 眉头微皱, 端着一副生人勿扰的冷漠。
可季澄意目光下移，就看到一片与冷漠完全不相符的痕迹。
.......蔺谨独的肩上有很多掐痕, 胸口胳膊也有很多抓痕和牙印。
个别比较严重的, 甚至已经结了血痂。
季澄意：“........”
季澄意有些心虚地想移开目光。
却还没等他动, 蔺谨独就垂眸望过来：“醒了？睡好了么？”
季澄意沉默两秒, 不答反问，“几点了？我的手机呢？”
蔺谨独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 告诉他，“一点半。”
又把电脑放在床头, 然后凑过来抱住季澄意, 声音亲昵, “怎么一醒来就问手机？你不应该问问我么？”
季澄意躲着他的呼吸, 把脸埋进被子里，“王八蛋有什么好问的。”
蔺谨独被骂了也不生气，反而还甜滋滋地去亲季澄意的鼻尖，“怎么就没什么好问的了？王八蛋这两天也很辛苦的。”
季澄意：“........”
季澄意撩开眼皮看他, 语气有些凶, “以后不许这样做了。”
蔺谨独见人有小脾气了，眼底笑意更甚, “好, 以后不这样做了。”
季澄意蹙了下眉，“我认真的, 你再这样做我就要重新考虑下我们的关系了。”
蔺谨独却还是笑，“好，都听你的。”
季澄意：。
听他这个语气，季澄意就知道这人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忍不住想骂人，“王八蛋。”
骂人的声音又轻又哑，非但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还惹得蔺谨独心底痒痒，想继续逗他。
逗哭他。
然而实际上。
蔺谨独只是捏了捏季澄意的脸，“怎么骂人都没力气了？是不是饿了？”
季澄意确实有点饿了，也顾不上蔺谨独在故意转移话题，问他，“你做了什么？”
蔺谨独亲了亲他，“今天煮了很好吃的排骨粥，我去给你端碗粥上来。”
见他说完就要起身，季澄意赶紧伸手抓住他，“不用了。”
蔺谨独顿了顿，一双带着笑意的眼底逐渐暗沉，“这是什么意思？是想继续吃我么？”
季澄意：？？
季澄意茫然片刻，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蔺谨独身上没有穿睡衣，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
他刚才顺手一抓本以为抓住了蔺谨独的衣摆，结果却是蔺谨独腰间的一点布料。
季澄意：“........”
季澄意烫手似的赶紧松开，目光飘忽，“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蔺谨独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没关系，是故意的也可以。”
季澄意：“.........”
季澄意在心里骂他流氓，可目光再次瞥到蔺谨独身上的伤口时，还是忍不住问，“疼么？”
虽然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但蔺谨独还是很清楚他在问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不疼。”
他说，“这些都是你喜欢我的证明。”
季澄意心里砰砰跳动的厉害，面上却一脸淡定地撑起身子，“我还是出去吃吧，等下吃完饭还要去趟公司。”
听他还要去公司，蔺谨独皱了下眉，语气有些担心，“你起得来？”
季澄意看着他，“托蔺总的福，我起不来也得起。”
蔺谨独心虚一瞬，亲了亲他的唇角，“那我陪你去吧，就当给季总赔罪了。”
季澄意推他，“谁要你赔罪，快让开。”
蔺谨独没让，又亲了他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
蔺谨独出去一趟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两套干净的西服套装。
一套给季澄意，一套给他自己。
季澄意见他执意要跟自己去，也没再说什么了，接过衣服换上。
很快换好衣服，两人就下楼吃饭了。
吃完饭，蔺谨独开车带着季澄意去了公司。
路上的时候，季澄意一边看着手机里积压的邮件，一边问蔺谨独，“你等下不用去公司看看么？”
蔺谨独看着后视镜变了条车道，“不去。”
稳稳往前开的间隙，他侧眸看了眼季澄意，“我今天就陪你。”
季澄意说他，“目视前方，好好开车。”
“好的。”蔺谨独应声的同时也转回目光目视前方。
季澄意抿唇笑了下，他觉得蔺谨独刚才那一瞬间很像收到指令的狗狗。
莫名可爱。
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季澄意很会管理公司，所以不管他在不在，公司都不会出现那种全体员工半死不活的摸鱼状态，所有人都各自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认真做着自己的工作。
蔺谨独不是第一次见科奥员工的工作状态了，但之前他并没有夸过季澄意，只觉得老板管理好公司的员工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他自然也看不上季澄意。
可现在，他的眼里就不单单只有季澄意的能力了。
而是季澄意的付出。
这人在二十岁那么年轻的年纪拿回公司，可想而知会遇到多少股东的阻碍。
但季澄意不仅能很完美地将那些老油条处理好，还将公司管理的井然有序。
这期间的过程蔺谨独根本都不需要多想，就知道他这几年一定过的特别辛苦。
蔺谨独看着季澄意，忍不住伸出手勾了勾季澄意的小拇指。
季澄意：。
季澄意被他忽然的动作吓得一怔，却也没直接躲开，而是转头看他，“干什么？”
蔺谨独说，“谈恋爱了，要公然秀下恩爱。”
季澄意：“........”
季澄意有一点点无语，“这是在公司，蔺总。”
蔺谨独问的很坦然，“在公司怎么了？你们公司不允许老板谈恋爱？”
他一口一个谈恋爱，路过的几个员工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澄意：“........”
季澄意轻叹了口气，干脆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蔺谨独也没收敛，从勾住一根手指头一点点得寸进尺，变成牵住整只手。
季澄意没有挣开，让他牵着。
等到了办公室，他才说，“可以放开了吧蔺总？我要工作了。”
蔺谨独抿抿嘴，“不太想放。”
季澄意安静看着他。
蔺谨独和他对视片刻，终于还是妥协放开，“好吧，那你忙吧。”
季澄意嗯了声，转身准备往办公桌里走。
却还没等抬脚，蔺谨独就俯身凑了过来。
下一秒。
办公室响起一阵唇与唇相碰的轻啄声。
季澄意：“.......”
季澄意耳廓有些热，推开蔺谨独，“你干嘛啊？这是在办公室。”
蔺谨独好笑起来，“你是老古董么季总？怎么公司不能秀恩爱，办公室也不能亲嘴啊？”
季澄意面色正经，“办公室是用来做正事的。”
蔺谨独也很理直气壮，“就是因为你要办正事我才亲你啊，这样你才会更有动力，不是么？”
季澄意：“........”
季澄意叹了口气，“我谢谢你。”
蔺谨独淡笑：“不用谢，这是身为男朋友应该做的。”
季澄意：“.......”
季澄意被他忽然说出口的男朋友三个字惹的整个人都害臊了起来。
没理他，直接绕过他走去了办公桌。
蔺谨独把人逗够了也没再继续逗，转头跟季澄意说，“那我去沙发等你了，男朋友。”
季澄意被他喊的心口直跳，面上一脸平静。
他一边坐进椅子里，一边开着电脑说，“谁是你男朋友。”
蔺谨独笑着，“你，季澄意。”
季澄意看他一眼，没说话。
蔺谨独也没再继续逗人，拿着自己的电脑去了沙发里。
......
季澄意无所事事了两天，积攒了不少文件等着他处理。
他正忙着处理的时候，关蕴又进来通知他四点半有个大会要开。
今天的会议内容是关于明年新项目的推进，需要股东们在场发表意见。
由于几个股东都十分信任季澄意，所以项目很快通过，会议也很快结束。
会议散场，股东离开之后，季澄意留下关蕴一个人，问她，“临城这几天怎么样？”
赵滨已经好几天没给他打骚扰电话和短信了，他担心这人在作妖。
关蕴愣了一下，“季总不知道么？”
季澄意：？
季澄意蹙了下眉，“什么？”
关蕴说：“赵滨被抓了，多项罪名。”
季澄意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关蕴说：“周五。”
季澄意眉头紧皱，“怎么被抓的？他干什么了？”
关蕴没说话，在手上的iPad操作了几下，转而递到季澄意面前，“季总可以看看这个。”
季澄意接过。
iPad的屏幕上显示着季澄意和不同人以各种暧昧角度的照片，其中还有他和余赫延的照片。
而这些图片中夹杂的文字，无一不是在暗示他私生活不干净。
最后两张稿子更是直接痛斥他在和余赫延交往期间数次出轨。
看文字的格式，很显然这人是准备在微博上掀起动静的。
季澄意看着关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关蕴告诉他：“这是赵滨准备在周四晚上爆出来的，但被人截了。”
季澄意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确定这个人就是蔺谨独。
赵滨虽然有些蠢，却也不会蠢到以为单凭这些照片就能对他造成什么严重的打击。
而他之所以明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也要找人发出来，一定是被惹急眼了，所以才不管不顾地想弄出些什么动静来膈应他。
也就是说。
周四之前，蔺谨独就已经对赵滨做了什么。
季澄意默默思索了下，想到了周一那天的细节。
自从季澄意让法务开始起诉世英集团之后，赵滨就不断给他打骚扰电话以及骚扰短信。
但这些骚扰在周一之后就忽然没了。
当时季澄意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应该是蔺谨独去他房间帮拿手机的时候看到了那些骚扰电话，所以才有所行动的。
一时间，季澄意忽然心情复杂。
既有蔺谨独随意打乱他计划的不高兴，也有被人小心保护着的安心。
这两种情绪在心口打了一架，最后安心占了上风。
季澄意默默深吸了口气，没再理会那些不愉快。
他把iPad还给关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关蕴出去后，季澄意一个人在会议室静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回办公室。
他本以为蔺谨独还在忙他自己的工作，结果等他推开办公室门，就见这人没在沙发里了，而是站到了窗边。
听见他开门的动静，蔺谨独侧头看过来。
“忙好了？”蔺谨独问他。
季澄意关上门走过来，“嗯，忙完了。”
蔺谨独朝他张开手，“累了吧，过来抱抱。 ”
季澄意没动，安静看着蔺谨独。
蔺谨独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表情，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蔺谨独并不意外，也没解释什么，只轻声问他，“不给抱了么？”
季澄意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朝着蔺谨独张开的双手间走了过去。
成功抱到人，蔺谨独慢慢收紧双臂把人抱的很紧：“生气了？”
季澄意摇摇头，“没有。”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不能因为蔺谨独未经允许就越过他处理赵滨而忽略他的一片好意。
虽然季澄意这样说，但蔺谨独还是说歉声说，“抱歉。”
又说，“但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
季澄意无奈笑了一下，“嗯，你没做错。”
顿了顿，他补上一句，“你是男朋友，管我的事不算错。”
蔺谨独心底很高兴季澄意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可面上却没有任何笑意。
只满心心疼地把怀里人抱的更紧了些，“对，我是你男朋友，所以你以后不再是一个人了。”
季澄意没说话，只慢慢抬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然后一点点回抱住蔺谨独。
蔺谨独的后背很宽阔，抱起来有种让人踏实的感觉。
但比起抱蔺谨独，季澄意更喜欢被蔺谨独抱。
所以他说，“你可以抱紧一点。”
声音很小，却刚刚好能落进蔺谨独的耳中。
蔺谨独听得很清楚，却没有照做，“就这样，再用力你身上要疼了。”
季澄意：“.......”
季澄意不说话了。
蔺谨独感觉到怀里人的害羞，移开话题说，“刚才我爸妈打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季澄意沉默了好几秒，问他，“你怎么说的？”
蔺谨独告诉他，“我说你最近很忙，没时间。”
季澄意又问，“没问你么？”
蔺谨独说，“我跟他们说我陪着男朋友很忙，也没有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季澄意回去他才回去。
季澄意假装没听懂，推了推他，“你回盛达吧。”
蔺谨独笑了，“你是渣男么？怎么用完人就丢？”
季澄意一脸沉静，“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蔺谨独没放，问他，“是要下班了么？”
季澄意见人正经起来，嗯了声。
蔺谨独这才放开人，“那你快收拾一下，我们回家做晚饭了，我好饿。”
季澄意看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办公桌。
把电脑上的文件归档保存，又关掉电脑，季澄意就跟着蔺谨独一起去了停车场。
周一的晚高峰很堵。
蔺谨独开车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六点半了。
两人从车库来到一楼，季澄意问蔺谨独，“晚饭做什么？”
蔺谨独问他，“你想吃什么？”
季澄意想了想，“海鲜锅？”
蔺谨独没直接答应，“冰箱可能没有食材，我先去看看。”
季澄意嗯了声，说，“那我先上楼洗漱......”
话还没说完，蔺谨独就直接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向厨房的方向，“你陪我一起。”
季澄意：。
季澄意好笑，“你之前不是都不需要我帮忙的么？”
蔺谨独说，“是不需要你帮忙，但我需要你在我的视线里。”
季澄意：“........”
季澄意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蔺总，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
后面的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但蔺谨独还是听懂了，不由得好笑，“嗯，我现在是有点黏人。”
季澄意有些意外，“您居然还知道？”
蔺谨独也不觉得黏人很羞耻，反而还坦荡说，“黏人不是很正常么？两个人谈恋爱不就是要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么？”
季澄意看他一眼，很想问他如果黏够了怎么办。
但想了想又觉得太矫情，就没问出口。
可蔺谨独却想能听到他的心声一样，捏着他的手问他，“季澄意，你听说过猫会闻腻猫薄荷么？”
季澄意愣了愣，摇头，“没。”
蔺谨独又问，“那你又听过狗会吃腻骨头么？”
听到这里，季澄意也反应过来蔺谨独要说什么了，有些无奈，“你是猫狗么？”
蔺谨独摇头，“我不是猫狗。”
他慢慢俯下身子，眼睛直直地看着季澄意的眼睛，“但我觉得我短时间内很难黏够你。”
季澄意迎着他的视线和他对视，沉默了好一会，还是什么都没问。
试探没意思。
季澄意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蔺谨独。
默深吸了口气，他最后只说，“好吧，那我短时间内就辛苦一点。”
蔺谨独见人不问，也没随便保证什么，拉着人继续往冰箱走，“走吧，去看看冰箱。”
不巧的是，冰箱里没有足够做海鲜锅的食材。
季澄意也没失落，说有什么做什么就好。
蔺谨独却没答应，“没关系，打电话叫附近餐厅送过来就行。”
季澄意还想说什么，人就被蔺谨独牵出了厨房，“走吧，我们先上楼洗漱吧，等洗漱好应该就能送到了。”
季澄意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只说，“那各回各的房间洗漱。”
蔺谨独知道这人在怕什么，笑了笑答应，“好，各回各的房间洗漱。”
季澄意似是没想到蔺谨独会这么好说话，目光带着怀疑。
结果下一秒，他果然就听蔺谨独说，“反正晚上我们是要睡在一起的。”
季澄意看着他，语气认真，“没人告诉你距离产生美么？”
蔺谨独摇头，“没有。”
他语气比季澄意还认真：“我只知道和谐的交流会让两个独立的灵魂更加契合。”
季澄意：。
季澄意在楼梯口松开他的手，“拜拜。”
他说完就往自己的房间走，没有多留。
蔺谨独在他身后笑，“待会见。”
季澄意走的更快了些。
.......
很快洗漱好下来，蔺谨独叫来的海鲜也刚好送过来。
季澄意有些饿了，在厨房帮忙。
蔺谨独独有一套做饭的流程，所以两人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汤。
这么冷的天气里能吃到想吃的海鲜锅，季澄意心里无比满足，吃了满满一碗饭。
最后还想再吃半碗的时候，却被蔺谨独勒令不可以再吃了。
季澄意也知道晚上吃太多不容易消耗，也就没再去盛饭，只多喝了一碗海鲜汤。
吃饱喝足之后，季澄意就开始有些犯懒了。
蔺谨独看出来，让人去客厅的沙发里坐着，自己收拾碗筷。
季澄意自然没有先去休息，而是跟着蔺谨独一起把碗筷收拾进了洗碗柜里。
一切收拾好，蔺谨独关掉厨房的灯，牵着季澄意的手往客厅走，“你晚上还有事么？”
季澄意看出他的意图，摇头，“没事了，刚在公司都忙好了。”
蔺谨独果然说，“那我们一起拼积木吧，这积木放在这好些天了。”
季澄意应声，“嗯，好。”
两人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
茶几上的积木散落一团，两人刚坐下时半点头绪都没有。
还是季澄意看了眼教程书，才开始指挥蔺谨独，“这一团是腿，这一团是胳膊.......”
“这个我知道，是头。”蔺谨独拿起一个金色的圆球。
季澄意点头，“对的，但它还有个帽子。”
蔺谨独看了眼桌上还没拆封的一小袋积木碎片，“应该是这个了。”
季澄意看了眼颜色，嗯了声，“就是这个。”
他放下教程书，“那我们开始吧。”
说开始就开始了。
两位总裁做手工的水平虽然有些低，但拼积木并不需要手工技巧，只要按照教程图把积木的整体形状拼出来就行。
这一点对两位总裁自然是不难的。
而且这个宇航员积木也没有很大，所以两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就拼好了。
蔺谨独看着那就季澄意一只手大小的宇航员，忽然心有所感地喊了声季澄意，“季澄意。”
季澄意在做最后的检查，看有没有哪个细节没有拼好。
听见蔺谨独喊他，头也不抬地应，“嗯？”
蔺谨独说，“你说，它算不算我们第一个孩子？”
季澄意：？
季澄意：？？
季澄意满脸问号地抬起头，“你在说什么？”
蔺谨独倒是有理有据，“它不是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才成型的么？”
季澄意：“.........”
季澄意竟无言以对。
见人不说话，蔺谨独凑过去，“怎么不说话？是我说错了么？”
季澄意后仰，“我觉得蔺总说的没错。”
他把宇航员递到蔺谨独手里，“所以蔺总你还是自己养这个孩子吧，我先去睡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
却还不等真的站起来，人就被蔺谨独揽住了腰身，“跑什么？我们不是在聊天么？”
季澄意声线平静，“没跑，我只是有点困了。”
“困了？”蔺谨独问着就把人抱了起来，“那我们去睡觉吧。”
季澄意直觉这人不会这么老实。
结果下一秒。
就听蔺谨独十分不正经地说，“顺便生个二胎。”
季澄意：“........”
季澄意：“........”
季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