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省了关键字,整句话话却更加风骚露骨了。
楚究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马上把人摁在身下这样那样,奈何敲门声响起来了。
郁南抬了抬眉,恢复到乖顺的模样,朝着门口说:“请进。”
护士走了进来,楚究只好曲腿,隐藏18cm高的小帐篷。
郁南憋着笑,装着云淡风轻地看着楚究一脸吃瘪。
护士看楚究神色隐忍面颊绯红,拔了针之后皱着眉拿出了体温枪,朝楚究的额头滴了下。
“没发烧啊,”护士小声嘀咕了下,又看向楚究:“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不舒服要说出来,不要忍着。”
郁南心想这还真不好说。
楚究:“……”
楚究便宜没占到,脸却丢光了。
楚究需要住三天院,三天后刚好是年会,他还能身残志坚地再年会上亮个相。
郁南不惯着他,请了个护工照料,自己就想着回去上班了,完全没有刚开始热恋时你侬我侬的状态,非常理智冷静,宛如老夫老妻。
楚究也不想那么矫情,但看到某些人那么决绝,还是忍不住争取一下。
楚究知道郁南一向吃软不吃硬:“我韧带断裂,我需要你陪。”
郁南:“这里是vip病房,也另外请了护工,我得回去上班。”
楚究想了下,又找到了理由:“我的手这样,上厕所脱不了裤子。”
“找护工。”
“你不介意?”
怎么说郁南也当过几年护士,在产科安定下来之前除了急诊科外,还呆过男科,见过的玩意还真不少。
郁南:“这有什么介意的。”
楚究:“……”感觉男朋友对他不是很爱。
郁南振振有词:“今天上午算我事假,我这个月全勤奖都没有了,我不能再请假了,会影响绩效A,我这个月是A的话,我就连续三个月都是A,我这个季度就是A,一年中有一个季度是A,那么年终奖1.5倍。”
楚究:“……”
楚究看他认真算计的样子,只好利用职权谋私利,“你回去,我就不给你绩效A。”
郁南朝他笑笑,“员工绩效等级是总监订的,你管不着。”
楚究:“……”
楚究拗不过,也想出院上班,但是被医生摁下来了,说他韧带虽然没有断裂,但伤得还是比较重的,建议留院观察。
在楚究“他不爱我”这种想法冒出来之前,郁南给了个枣,亲了下他的脸蛋,“你还是听医生的吧,我先回去了,下班再过来。”
作为老板,楚究该笑,作为男朋友,楚究该哭,最后只能哭笑不得看着郁南毫不留恋地往门口走。
楚究刚想开口叫他留下来,郁南倒是先回头了。
楚究心里窃喜,某些人虽然嘴硬但还是心软,还是舍不得放不下心他。
郁南:“今天下午还需要去开发区出差找李主任吗?”
楚究:“……”他现在想开了郁南,但是又不敢。
*
楚氏集团的运营机制已经很完善,即使楚究住了院,但整体还是在有条不紊地运营。
郁南回到公司,整个公司还在吃瓜,什么版本都有,郁南充耳不闻,安心忙自己的事。
张丘墨观察郁南几天,除了发现郁南穿衣服越来越宽松之外,没发现其他异常,完全没有收到五个亿红钻的惊喜和幸福。
至于他和楚究的关系,公司也众说纷纭,都在猜测郁南和楚究到底到了哪一步。
郁南是年会主持人,在兢兢业业熟悉台词,张丘墨按捺不住问:“郁总,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郁南反问他:“什么什么反应?”
张丘墨:“关于红钻石,关于公司最近的变动,你淡定得太不符合常人思维了,连周总监都在吃瓜呢,只有你还在好好上班。”
郁南安静地看他两秒,很耐心给他解释:“我这个月要绩效A,我四季度绩效就是A了,年终奖翻1.5倍,如果本来发十万,可以发十五万,这不比瓜香啊。”
张丘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五个亿的钻石都有了,楚氏未来老板娘,给你发年终奖不就是左口袋进右口袋的事?”
郁南:“现在不还没是老板娘么,这是婚前财产。”
张丘墨:“……”没毛病。
张丘墨想想又不对劲,又反问他:“你这是官宣了?承认了?”
郁南:“你实习期还没过,我还是你的带教师父。”
张丘墨:“……”
郁南:“开发区的项目有没有兴趣?明天要不要一起出个差?”
张丘墨:“郁总,我任劳任怨,责无旁贷,请您多指教。”
郁南:“好,你开车,过路过桥费和油钱报销。”
张丘墨:“没问题。”
郁南回去正常上班,下了班就往医院跑,楚究很纠结,想看见郁南,但又怕他奔波劳累,让丹枫宫的司机下班接他过来,郁南觉得他没那么娇气,也太过招摇,坚持自己过去。
作为一名曾经的产科护士,郁南知道孕期不宜过度劳累,但也要适当运动,保持身心愉悦,才能对抗孕期激素不平衡带来的情绪起伏。
楚究作罢,他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吧。
郁南去开发区出差这天,下了班没按时来医院,郁南给他打了个电话,说遇到了点事情耽误了,今天晚点去医院看他,还没说什么事,电话就挂了。
其实郁南遇到了个小车祸,张丘墨把大壮给撞了,他正好在张丘墨的车上。
郁南带着张丘墨去开发区见李主任回来,张丘墨送他回教师公寓。
张丘墨停车打双闪的时候,楼上邻居关好也刚停好车,郁南从副驾驶下来,关好也从车里下来,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关好看向驾驶座,见到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士,她轻轻啧了声,站在原地不动,明目张胆地吃瓜。
果然帅哥的瓜又香又多,又大又甜。
张丘墨倒车,郁南跟他摆了摆手告别,走过来跟关好打了个招呼。
关好:“现男友?很帅,你行情不错。”
郁南笑着摇头:“别误会,我同事。”
关好:“没有那个天天在楼下等你的望夫石帅。”
郁南想了想,关好说的望夫石,应该指的是楚究。
郁南正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时,不远处传来声碰撞,紧接着是重物摔倒的声音和人的尖叫声。
郁南回过头看,张丘墨的车在拐弯处蹭上了一辆电动车,电动车顿时人仰马翻。
郁南和关好连忙过去,张丘墨赶紧从车上下来查看,人连电动车摔倒在了草坪上,庆幸的是,草坪种了一层厚厚的麦冬草。
张丘墨有点懵。
郁南反应快,对张丘墨说:“先不要动他,先搬开电动车,电动车压到了他的腿。”
张丘墨挪开电动车,郁南扔下公文包,走过去看地上的人,解开他被勒着脖子的头盔,才发现翻车的居然是大壮,他的头盔异位,扣绳卡着他的脖子。
郁南解开头盔,大壮喘着粗气不停咳嗽。
张丘墨吓懵了,他从没有出过车祸,“要打120吗?还是要报警?还是两个同时打?”
郁南:“大壮,你哪里不舒服?”
大壮睁开眼睛看着他,挣扎着起来,“我没事,只是有点喘不上气,被头盔勒的。”
“你先不要动,先看看有没有哪里剧痛。”
大壮:“你别蹲了,你怀着宝宝呢,我不疼。”
大壮说着就自己挣扎起来了。
张丘墨脑袋有点宕机了,一是大壮自己起来了,而是怀宝宝,什么,谁,怀宝宝?
郁南简单帮他检查了下,大壮的头没有外伤,四肢和胸腔也没有剧痛,没有骨折,得亏冬天穿得厚,他除了手掌有擦伤和头盔绳子脖子上留下勒痕之外,没有发现什么外伤。
张丘墨无瑕顾及宝宝的事,让大壮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
三人上了车,车里一直沉默着,郁南得说点什么活跃下气氛才好。
不料沉默的肇事者和出事者同时开口了。
张丘墨:“对不起,拐弯只顾着看后面,没看见你。”
大壮:“早知道不逆行了,好好带头盔,没被撞死差点被头盔勒死。”
两人说完沉默,不过肇事者和出事者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不打起来已经算是世界和平了。
但世界和平只是郁南的错觉,特别是汽车司机和电动车车主,尤其是逆行和超速的电动车车主,两者之间的矛盾堪比古代婆媳。
张丘墨忍不住开口怼人,“猫骑电动车都不敢不规范带头盔,更不敢逆行。”
大壮:“为什么说猫,关猫什么事?”
张丘墨:“因为猫有九条命啊。”
大壮也听出他的阴阳怪气,顿时也不服气了,“是你撞的人。”
张丘墨呵了声:“我可是按照规定速度行驶的,并没有超速,倒是有人目无法纪,把电动车当成火箭开。”
大壮自知理亏,但受伤的人是他,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服气的,“你再有理,你也撞了人。”
张丘墨:“……”长这么大个撒泼耍赖倒是很在行。
郁南不想参与他们的辩论,想摆弄手机打发时间,才记得手机已经没电了。
刚才给楚究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解释发生什么事,手机没电了。
不知道争论了多久,大壮把郁南拉进群聊,“郁南,你评评理。”
郁南向来擅长和稀泥,惊奇地看向大壮,然后给他别个大拇指:“大壮!你读我的名字读准了哎。”
大壮:“是吗,郁南,郁南,真的哎!”
大壮很兴奋地不停重复郁南的名字,郁南也不厌其烦地回应夸奖,只有张丘墨一边开车一遍无语。
这是什么奇怪的关注点,这两个人加起来有三岁了吗。
三人去了医院处理了下伤口,大壮觉得没事,可张丘墨要求大壮再做个全身检查,省得以后出什么问题碰瓷。
两人虽然认识不到两个小时,却像结了大半辈子愁一样一直斗嘴,郁南默默当上了工具人。
折腾了一晚上,三人从医院走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而此时,楚究已经在成大教师公寓楼下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
郁南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虽然郁南事先跟他说手机快没电了,遇到点事耽误一阵子,但他还是担心,就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到他家楼下等他。
单元楼门口静悄悄的,连个来往的人都没有,郁南的房间也黑着,许久之后终于从拐弯的地方投过来一束汽车的灯光。
楚究眯着眼看过去,期望的目光顿时暗淡。
白色的宝马车打了双闪停下来,关好下了车。
再见望夫石,关好啧了声。
关好看了楚究一眼:“你在等305?”
楚究点了下头:“是。”
“他去医院了,还没回来?”
“医院?”
“对,车祸。”
楚究闻言,默了默,抬腿就要走。
关好看着失魂落魄的人,心想电视剧诚不欺我,望夫石从长相到行为,都很符合电视剧中霸总的刻板印象。
关好:“哎哎哎,你别着急啊,不是他出车祸,是他邻居306出了车祸,他送他邻居去医院了。”
楚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
关好:“他们已经去好久了,306没大碍,你再等等吧,应该快回来了。”
楚究松了口气,“谢谢。”
关好走出去两步,又返回来对楚究说:“刚才送他回来的是个小哥哥,也开着豪车,比你年轻,跟你差不多帅,你要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