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一晚欲求不满,但并不影响郁南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等他起床的时候,楚究已经在厨房张罗午饭。
郁南返回去上卫生间,完事儿后一扯纸,刷地一声只扯出来一张,郁南打开纸盒子一看,抽纸没有了。
他昨天明明才放了一包进去,看来是楚究灭火消耗太多。
郁南洗刷完出去,楚究已经做好饭菜,见到他出来,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半秒钟,“你有不舒服吗?”
郁南:“没有,好得很。”
楚究悄悄松了口气:“那过来吃饭。”
郁南:“好。”
两人安静吃饭,气氛有点尴尬,郁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楚究也很安静,似乎也在努力找话题。
楚究:“你真能睡。”
但凡有人先打破尴尬开口,郁南就有办法让氛围变得轻松。
郁南半开玩笑道:“对啊,所以每天能准点到公司上班真的很敬业。”
楚究也半真半假道:“有你这样的员工是公司的荣幸。”
郁南:“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公司给的好平台。”
楚究被他逗笑了,夹了块鱼肉到他碗里,“只有吃能堵住你的嘴。”
郁南:“亲也可以。”
郁南说完,成功把刚刚热起来的场子冰封了起来,他生怕无话可说,一味追求有来有回,忘记了场合和对象。
凡事都要顾全大局,他的全局观明显不行,有待提高。
楚究慢条斯理地咀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么说来,有不少种办法。”
郁南无地自容,也夹了块鱼肉到他碗里,“来,老板,吃鱼。”
楚究也看出了他的窘迫,没再逗他,安安静静吃他的饭。
郁南:“晚上我要去张鹏家,一会儿吃完饭我要回去收拾收拾。”
“嗯,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我要回丹枫宫,顺路。”
“也好。”
郁南吃饱喝足,要去收自己的小内裤,却发现楚究家里根本没有晾衣杆,晾衣架像是电动的,但郁南没找到开关。
他只好向楚究求助:“怎么收衣服?”
“还没干,下次再拿走吧。”
“……”
郁南感觉进了个虎狼窝,被吃干抹净就算了,连内裤都拿不回来。
但拿回来了一盒子的白巧克力豆,楚究把他五天的药全做成了糖丸。
楚究把他放在张鹏家楼下,郁南不得不佩服楚究,脑子确实是硬核的,估计装了个gps系统,来了一次就知道在哪儿。
郁南客套一下:“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张鹏挺感谢你基金会的事帮了忙。”
楚究伸手揉了下他的头:“不了,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上去吧。”
郁南点了下头,楚究一向知道分寸。
楚究:“向玉玉问好。”
郁南笑了下,“好。”
郁南到张鹏家时,玉玉在客厅玩他送的那盆向日葵针织花,张鹏要亲自下厨,给玉玉接风洗尘。
张鹏问,“你这两天怎么跟失联了一样?”
郁南没好意思提他和楚究的一天半的同居日子,“年底了,加班呢。”
张鹏:“你居然会去加班?”
郁南含糊其辞:“没办法啊,老板给得太多了。”
张鹏没问下去,“那你陪玉玉玩一会儿,我去买点菜做饭去。”
张鹏怕玉玉受凉,暖气开得很足,郁南脱掉外套,下意识地挽起袖子,盘腿坐在垫子上陪玉玉一起玩耍。
玉玉睁大眼睛看着郁南的胳膊,接而起身,蹬蹬蹬地跑到卧室去,捣鼓一阵子之后拿了一小瓶药膏出来,坐到郁南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给郁南上药。
玉玉:“郁叔叔你过敏了,我给你涂药,这个药对这种过敏效果很好。”
郁南看着小臂上深深浅浅的印记,笑着揉了揉玉玉的脑袋,“谢谢玉玉小医生。”
玉玉帮他涂完药,还贴心地给他吹了吹,“是不是凉凉的好舒服?”
“很舒服。”
玉玉收拾好药品,把向日葵盆栽往郁南怀里一塞。
郁南:“怎么了?不喜欢吗?”
玉玉:“你老板也喜欢,我决定忍痛割爱,让给他。”
郁南笑了笑说:“又是你爸瞎说了吧?”
玉玉:“没有,我是想让你拍他马屁,让他给你涨工资,我爸爸说,养小宝宝要很多的钱。”
“叔叔会和你爸爸一样,能赚好多的钱。”
玉玉笑盈盈地看着他,然后趴在郁南的肚子上轻声说:“宝宝,快谢谢爸爸。”
郁南下意识抚上肚子,晃了下神,忽然明白楚究昨晚为何戛然而止,楚究是克制,不想让他身体再出事。
张鹏买菜回来,张罗了很多菜,还有一道藤椒鱼,郁南没吃几片,倒是吃了很多清淡开胃的小菜。
张鹏:“奇怪,你不是无辣不欢吗?今天怎么吃得那么清淡。”
玉玉抢答:“郁叔叔过敏了,手上全是疙瘩,不能吃辣椒。”
张鹏:“你过敏了?我看看,怀孕期间过敏可大意不得。”
郁南连忙收起来:“没事,玉玉已经给我涂药了,现在不痒了。”
张鹏把藤椒鱼给撤了,“那先别吃辣了。”
郁南:“干嘛端走啊,浪费,我能吃几片没事。”
郁南夹了块鱼片放进嘴里,麻辣鲜香很爽口,但也提不起太多的食欲,很奇怪,他不过是在楚究家里吃了几顿饭而已,怎么对清淡爽口的菜产生了偏爱呢。
张鹏:“对了,我想请楚究吃个饭,你说怎么请,吃什么合适?”
郁南思考了下,怎么感谢楚究,确实是个难题,他什么都不缺,他们能做的确实太少。
郁南半真半假道:“我努力工作,让他别墅靠海。”
张鹏:“后来我跟蓝图基金会联系过几次,认识了几个朋友。”
郁南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这人际交往能力,应该把他招进楚氏的公关部。
“他们跟我说,我们的申请表之所以一路绿灯,是因为他答应给基金会捐这个数,条件是给咱们开绿灯,你说我该不该请他吃饭,”张鹏伸出一个手指,“一个亿。”
郁南点了下头,“大款。”
张鹏叹气,“请这么大个人物吃饭谈何容易,要不我给他送点谢礼吧。”
“你要送什么?”
张鹏又叹气,“他这么大个老板,啥也不缺吧。”
郁南乐了,脱口而出,“他说他缺个……”老婆。
郁南连忙止住。
张鹏:“缺个什么?”
郁南:“缺个屁。”
张鹏开玩笑说:“屁倒是不缺,缺个老婆是真。”
郁南:“……”
张鹏:“我怎么感觉他还蛮喜欢你的,孩子你也打算生下来了,你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啊?”
张鹏的无心提问,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郁南没有回答,他自己都没想好。
张鹏:“那你们是在恋爱吗?”
郁南有点不耐烦,“八卦。”
“那你俩现在什么关系?不过你如果要跟他在一起的话,心要很大才行,流言蜚语肯定少不了了,什么鸡犬升天攀高枝,甚至还有更难听的。”
郁南满不在乎摇摇头,“要真在一起,我不在意这些。”
张鹏:“那你是打算跟他在一起了?”
郁南摇了摇头,“没有,没想好,不知道。”
张鹏:“你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郁南一怔,而后莫名烦躁。
张鹏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郁南张了张嘴没回答。
张鹏拍了下大腿:“你喜欢他了啊?”
郁南愣了愣。
这段时间他和楚究之间的关系算什么呢,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其实不该再逃避和拖延,而是该把关系理清楚了。
他和楚究之间,不应该是这种关系。
郁南不耐烦地啧了声:“喜欢个屁,喜欢能当饭吃啊,我喜欢挨人挤兑啊喜欢他,还有,他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孑然一身,一无所有,还是喜欢我曾经霸王硬上弓,企图算计他?都是成年人,一时沉沦可以,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要头脑清醒。”
张鹏哑口无言,没什么道理但听起来却是事实。
张鹏也说不明白,只好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郁南,“凑那么多钱,裤衩子都卖了吧?钱够了,用不上,还给你。”
这张卡是郁南在张鹏出国前给他的,还兑成了外币,张鹏可以直接用。
郁南收下,“成,以后咱们玉玉健健康康的,也用不上这些破钱。”
张鹏:“开发区有个楼盘要开了,地方有点偏但环境好,配套也很快上来了,房价应该不算贵,你再攒攒年终奖,首付就够了,我们一起到那儿买房,当邻居。”
郁南点了下头,“嗯,成。”
张鹏跟他碰了下杯,“啥也不说了,以后我给你带娃,我有经验,我们都好好的。”
郁南笑着点了下头,“好。”
张鹏很认真地在劝他:“保持理智清醒,楚董事长很聪明,你别把自己陪进去了。”
郁南想到了自己没能拿回来的内裤,沉默十秒钟之后反驳道:“我笨了吗?”
张鹏嘿嘿笑,“不笨,聪明得很。”
郁南恨恨地咬着饭,心里想内裤即使没干也能拿回来的。
吃完了饭,张鹏叫玉玉吃药。
玉玉和他一样,很害怕吃苦的药。
郁南已经准备好说辞,劝玉玉好好吃药,没想到玉玉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吃药。
郁南夸奖:“玉玉好棒,现在这么勇敢,都不害怕吃药啦。”
玉玉:“不是我厉害,是我爸爸厉害,我爸爸帮我把药都裹上糖衣啦。”
郁南朝张鹏竖起大拇指。
张鹏:“为了我宝贝,苦的都得熬成甜的。”
郁南眼眸微动,忽然想起楚究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和那一盒沉甸甸的糖丸。
*
过了周末,郁南按部就班来上班,一进办公室,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自从周亚兰怀孕之后,办公室里几乎都没有香水味儿了。
郁南问江伟光:“江总,您抹香水了?”
江伟光朝张丘墨的下巴抬了抬下巴:“诗魔抹的,今天董事长来上班。”
上次张丘墨用一连串的古诗介绍自己的名字之后,江伟光就单方面给他冠上了“诗魔”的称号。
话音刚落,诗魔张丘墨走进了办公室,不难看出,他是精心打扮过的,头发打理得齐整整的,眉毛也修过,连眼睛都换成了金丝边的,身上一股淡雅的香水味儿,跋扈的小少爷走起了文艺知性的路线。
郁南一直觉得张丘墨这种张扬跋扈的性格,应该带着个耳机踩着滑板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而不是这么做作地扮起了文艺青年。
江伟光给他发消息。
【比当年的你还疯狂。】
郁南心想他何时这么二百五,但想想可能是之前的锅,也就默默承受。
【人总要学会成长。】
江伟光继续调侃他。
【你和董事长之间,怎么样了?】
郁南回复他。
【以前车马慢,一生只能爱一个。】
江伟光:?
郁南:【现在网速快,一秒能爱好几个。】
郁南答非所问,但江伟光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正在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诗魔手顿了顿,飞一个白眼过来后,继续整理头发。
周亚兰也走进办公室,“我们办公室来了实习生,董事长要来参加我们的晨会,小张你一会儿做个自我介绍。”
张丘墨:“明白。”
江伟光八面玲珑,任心里再怎么看不顺眼张丘墨,也不会得罪他。
江伟光说:“小张运气不错,今天正好是是董事长参加我们部门例会,你就能露脸做自我介绍,前途无量啊。”
但张丘墨并不理会他假大空的客套,直言道:“我是秘书,以后在董事长面前露脸的机会多得是,怎么就运气不错了?”
江伟光尴尬地干笑两声,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还没有谁这么简单直白地驳了他的面子。
郁南有种预感,这个办公室以后会变得格外有趣。
郁南连忙打开电脑,省得一会儿董事长来了他的电脑还处于黑屏的状态。
奈何今天电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系统更新,直到楚究走进办公室时,他的电脑才响起系统启动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郁南:“……”
张丘墨已经准备好了笑脸,但楚究走进办公室时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他,而是看向了郁南。
张丘墨冷冷地看了郁南一眼。
真是会哗众取宠。
楚究和李信扬先坐下,张丘墨走过去,坐到了楚究的正对面,但楚究仍没看他,而是一直看着郁南。
郁南正在找会议记录本,郁南找笔,郁南走过来,坐到他的旁边,楚究的目光才回到了会议桌上,顺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张丘墨,接而一怔。
张丘墨笑着看向楚究。
楚究皱了下眉,看向旁边的李信扬,李信扬小幅度地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
李信扬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张丘墨了,乍一看他还以为是左星河回来了,他还很奇怪为什么楚究没反应,以为他事先知道了,原来是压根儿没看到人。
所以刚才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在盯着哪里看?连张丘墨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没见着?
而且张丘墨这个造型,明明是左星河的仿妆,都可以以假乱真了,他也没见着。
周亚兰:“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叫张丘墨,小张,做个自我介绍吧。”
张丘墨整理了下衣服,站起来自我介绍:“董事长您好,李特助您好,我是张丘墨,弓长张,山丘的丘,墨水的墨,很高兴加入楚氏这个大家庭,我会努力工作,为公司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郁南安静地埋头听戏,听他们演假装不认识对方的戏。
郁南不敢在本子上画乌龟,秘书办的会议桌不大,楚究又不近视,一眼就瞧见了。
周亚兰:“临近年底,我们秘书办的工作重心主要就是职工代表大会和年会的筹备工作,职工代表大会已经筹备完毕,董事长您定下时间就可以召开,年会的话,文艺晚会部分各部门也都在筹备,节目报名明天截止,我们部门小张报了个大提琴独奏,就这些。”
李信扬了然,张丘墨果然是来模仿左星河的,奏的该不会是《两小无猜》吧。《两小无猜》是左星河30岁的作品,光看作品名字就知道是为谁写的。
楚究看了郁南一眼,又看向周亚兰:“说一下职代会的交通方案。”
周亚兰:“这块是小郁做的,小郁你来说。”
一般这种例行公事的会议郁南都在神游太空,他不明白楚究和李信扬来参加部门例会的意义在哪里,浪费时间不说,开会的人还很无聊,还无法放松。
就像他现在,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更没法像江伟光一样假装听得很认真,还唰唰做笔记。
他好想画乌龟,但楚究在对面,一看就看到了。
现在轮到他上岗,他便收回遨游太空的思绪开始组织语言。
职代会的交通方案是楚究最关心的。
职代会三年一次,公司最大的会议室只能容纳500人,职代会是近千人规模,一直和城市会展中心合作,楚究上任两年后举行第20届,因为公司的不断扩大,职代会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会展中心离公司又远,大多数职工都是驱车前往,会展中心提供不了那么多的停车位,很多职工路边随便停车,导致道路大拥堵,后来交警来疏通,职代会晚了一个半小时举行,楚氏也被交管部门批评。
楚究本想亲自抓这一块方案,奈何恰好碰上要出国,回来的时候已经敲定了。
郁南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今年的职代会总共1500人参加,正好公司和会展中心的合约到期,我们没有续约,选择了和隔壁的成济大学合作,并且谈成了一年一签,公司到成大步行十五分钟,硬性要求职工不得自行开车前往,鼓励职工步行,当然也统计了不愿意步行前往的职工,安排了接驳车,专门接送有特殊原因不能步行前往的职工代表,我们申请了四个接驳车的车位。”
说到这里,郁南停下来笑着对楚究说:“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如果董事长您能配合一下最好。”
楚究:“请讲。”
郁南笑了下:“请董事长和李特助也坐接驳车,给大家做个表率。”
周亚兰:“?”这要求是能提的吗?
楚究:“我为什么不能步行?”
周亚兰:“……”
郁南看出了楚究的刻意戏谑,也半真半假跟他抬杠:“董事长您公务繁忙,日理万机,不能把时间浪费这么久的时间在路上。”
“没问题,我可以坐接驳车,”楚究顿了顿,看向郁南说:“小郁安排得很周全,二十分钟确实不算久,但总会有人吃不消。”
郁南张了张嘴,对上他玩味的眼神之后无语地闭上嘴巴。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老狗逼公事公办中夹带骚操作。
郁南没回答他的问题,公事公办回答“总体的方案就是这样,董事长。”
楚究:“可以,职代会明天召开。”
周亚兰:“您当时说我们部门全员参会。”
楚究:“实习生不用参会。”
周亚兰:“好。”
郁南完成任务,脑袋开始放空,身体还在参会,但脑子又开始休息。
不料又被楚究冷不丁点名,“小郁。”
郁南回过神,看向楚究的眼神还有点懵,“董事长。”
楚究:“年会你参加什么节目?”
郁南摇头:“我不参加。”
楚究一本正经公事公办:“年轻人要多展示自己。”
郁南:“我五音不全吹拉弹唱样样不行,就不上去丢脸了,小张大提琴专业演奏级,他去给我们部门争光。”
楚究提了提嘴角,也不拆穿他的胡说八道。
他看向周亚兰:“周总监最近身体怎么样?”
周亚兰愣了下,似乎没有习惯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没什么问题。”
楚究:“注意劳逸结合,身体要紧。”
虽然楚究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郁南的,但郁南低着头盯着笔记本没看见,明显就是一副神游的样子。
董事长突然这么知冷知热,搞得周亚兰挺不习惯的,但周亚兰还是要表示感谢:“谢谢董事长关心。”
楚究的眼神从郁南的身上移开,环视一圈例行公事问:“你们还有什么事汇报吗?”
张丘墨举了下手,“我有。”
楚究总算正眼看了他一眼,而后低头看了眼手表,“嗯,一会儿跟李助理汇报。”
李信扬:“?”
张丘墨:“……”
楚究起身,绕道郁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多喝点水,我看你总上火。”
郁南:“……”嘴唇怎么破的他心里是真的没一点数吗,他跟个拔火罐似的用力吸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上火。
还有,走路20分钟和床上运动20分钟能一样么。